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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修为远不止筑基圆满。
“什么声音?”
就在苏慕歌准备上前告诉他们处境时,冉云海突然开了口。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地面突然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不远处虚空,渐渐出现一抹光圈。
光圈越聚越大,半径足有一丈,是一道结界门。
一行人错愕中停下打斗,目不转睛的盯着凭空出现的结界门。
杨婉儿冷艳的脸上,也不由浮出些许诧异:“这难道,会是同东溟大陆相连的结界大门?”
无人可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冉云海皱眉:“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速速离开。”
“走不了了。”苏慕歌走上前来,将他们的处境悉数告知,尔后定定望向瘦高修士,“这道门后面是什么,你肯定很清楚的吧。”
一众人便将目光投过去。
“我?”瘦高修士指着自己,有些不满,“喂,斩杀那条蛇,是你们让我劈的,如今出了事情,怎就怪在我头上?”
苏慕歌牵了牵唇角,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是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
瘦高修士被苏慕歌看的发毛一般,战战兢兢地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怪渗人的。”
苏慕歌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瘦高青年双唇掀动片刻,还想辩解什么,但同苏慕歌对视半响,倏地便笑出了声:“好吧,我承认,我知道那道门后面是什么。”
“你究竟是何身份?”
“我途径白霜城,只是准备回家,见此地有好玩的事情,才稍作停留。”
“你也是从东溟大陆来的?”荼毒用了一个“也”字。
“不是。”瘦高修士摇头,“通往东溟大陆的结界,在上方。这黑水潭底,还有另外一条路,通往另一处地界。”
“通往哪里?”
“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瘦高修士微微一笑,将灯笼提起,朝灯笼内吹了口气,灯笼一瞬大亮。苏慕歌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极度扭曲,忙不迭闭眼。待睁开时,双眸被火光刺的生疼。
周围尽是迷眼的红,瘦高修士已经飞进结界大门,还撂下句话:“快进来吧,最好不要想着飞走,再过三息之后,上下两处空间将会闭合,你们全都会被压成肉饼哦。”
一众人面面相觑,鬼知道进去之后,是个什么炼狱?
“轰隆隆——!”
瘦高修士一消失,众人头顶开始浮现一个个涡旋,的确有天塌地陷之感。“明明可以看到天空,我就不信,这么点的距离,飞不上去!”
荼毒并不打算入结界,撑起防护罩便向上行飞。
冉云海略一思量,也将剑指苍穹,以剑气在漩涡中冲开一道罅隙,向上行飞去。
“是进去,还是拼一把?”余下六名筑基修士拿不定主意。
“天塌下来,还有那两位金丹修士顶着,跟上冉前辈!”一人说完,便也撑着防护罩升空。其他人鱼贯而飞。
“师姐。”苏慕歌堵住杨婉儿,“休要轻易尝试,这漩涡的速度,并不比融天洞外的风刃差。”
杨婉儿果真迟疑了。
但时机稍纵即逝,听苏慕歌的,有可能困死在此地。
其实她此行九死一生,出发前便是知道的。
她师父皓月道君,医卜星相样样精通,尤其是推命,十洲三岛无人出其右。早在数年之前,便堪算出她命中有此一劫,她来此地,正是应劫的。
当然,这一劫用她百年寿命,外加一身修为,也是可以化去的。
但作为一名修士,丢了修为,生不如死。
直到她命中出现转机,这个转机,便是苏慕歌。
所以在化劫和渡劫两者间,她愿意选择赌一把。要么死,要么结成金丹。
杨婉儿同苏慕歌素不相识,但却对她有些心存愧疚,因为所谓的转机,就是挡煞,苏慕歌煞气重,可以为她挡此一煞。
“砰砰砰!”
思绪跑偏一息,现实已经为她拿了主意。上空的气旋顷刻形成风刃,凛着千刀万剐的架势,在圆柱形的区域内上下窜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了出来,分不清谁的。
“嗖——”
一白一黑两道光球落地,正是灰头土脸的冉云海和荼毒,其余六人,一个也没再出现。杨婉儿深吸一口气,向苏慕歌投去感激一瞥。
“风刃已经开始向下飘了。”苏慕歌仰着头窥探,“咱们进去吧。”
“但这结界门……”
“无论后面是什么,还能比眼下更糟?”
苏慕歌摇摇头,虽说面对未知,心存恐惧在所难免。但同明知死路一条相比,未知,何尝不是生存的希望。
反正他们也没别的路走,苏慕歌不多言,展袖向结界大门飞去。
☆、第115章 灵识洞天
幽都,长老院。
华贵的大殿上,近百名长老原本正在商讨什么大事,魔守卫一脸血的惊恐来报,说发现入侵者、且拦不住入侵者,顿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但小长老们都是魔界各族抽出来的代表,只为表达各族各部落的意愿,修为并不怎么样,最差的不过筑基中期,还不如魔卫士,能帮上什么忙?
遂将目光锁在三大管事元婴长老身上。
先说四长老姜颂,裴翊进入幽都之前,已给他打过招呼,想来也只有裴翊敢这么放肆,所以他装没听见。二长老阴阳魔双斩也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大家的目光,只能锁定在三长老身上。
三长老红濛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人模样,几百年不曾睡过觉似的,满面倦容,不住的打哈欠:“嘿,都别盯着我瞧啊。托你们的福,本座这五十年没修炼,一直忙着绵延子嗣,身体虚的慌,腿都伸不直,能来参与你们这无聊例会已经不错了咧。”
“是,我们都很忙,有话赶紧说。”姜颂也是不耐烦的紧。
幽都长老例会,大会五十年一次,小会二十年一次,从来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尤其是这两三百年,讨论的焦点全集中在绵延子嗣的问题上,似乎他们这些元婴境纯血统的真魔再不生孩子,天魔族就要断种了一样。
长老们见他们皆不理会什么入侵者,遂也不去在意,反正那入侵者也攻不进长老院,便又开始继续进言:“我天魔族如今人才凋零……”
姜颂的头就开始疼。
红濛一脸想死的表情。
“我靠还有完没完了!”双斩是个火爆脾气,实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人才凋零是我们三个的错吗,我他妈雌雄同体你们让我自攻自受吗?!”
“二长老息怒,息怒。”一名须发皆白的小老头站出来,恭恭敬敬地道,“我等此次商讨的重点不是您,不是您。”
“哦,这样啊。”双斩宽了宽心,坐下松口气。
姜颂表情严肃,上一届大会被攻击的是红濛,此次该不会轮到自己了吧?
小老头拱手眯眼,笑的一脸谄媚:“此番大长老不在,是个好机会……”
姜颂也跟着松了口气,原来枪口对准了焰魃。
“焰魃一直这么孤家寡人的,确实成个问题。”红濛又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姜颂的背,“咱们也就罢了,他身上流的可是王族的血,而且还是目前王族唯一的血脉,若不留个种,王族可真绝了,白便宜了那三侯。”
“别忘了咱们还有王。”姜颂指出。
“老姜,你真相信王还活着?”红濛撇了撇嘴,明明大家心里都有谱,只是天魔贵族们不愿意承认,而不承认的理由,断不是因为爱戴他们的王。
不承认幽都王赤魃已经陨落了,他弟弟天机侯、大长老焰魃就坐不上王位。
没有王,这魔界四侯为尊。
乱局不是因为没有王才导致,这个乱局,是天魔贵族们全都乐意看到的。在乱局中称一方王者,总比在王座下唯唯诺诺胆战心惊强太多。
至于王的下落,根本没谁会在意。
出身贵族的红濛便是这样想的。
因为幽都王赤魃在天魔贵族中实在不得人心。
他是一个十分强势且霸道的上位者,长老院决议在他座下完全是个摆设。
他自己写成的幽都铁律,印刻在魔典上,一条比一条严苛,全是用来约束天魔贵族的。规矩之繁多,惩罚之严酷,堪称魔族史上之最。
尤其是关闭幽都大门,不许魔族征战人界这一项,简直是要灭魔族的生路。魔族资源本就稀少,还不许他们去人界抢夺,眼下还可安稳,数千年之后又该如何?
当初长老院绝大部分不服,按照贯例,本该推翻了从新商讨,结果幽都王二话不说,将反对的长老和天魔贵族一剑一个全给杀了。统统剥了皮,血淋淋的肉轱辘排成一排,挂在幽都城墙上晒成肉干,起伏绵延数百丈之远。
如今看天魔侯何等嚣张,当年在幽都王赤魃面前,伏地求饶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分明就是个疯子,根本不管你祖上数三代立过什么战功,出过什么大能,幽都王想杀就杀,说砍就砍。他是个魔剑道奇才,对地魔和人类宛如春风一般温暖,但对于天魔贵族来说,是一场恐怖至极的噩梦。
所以他的失踪,实乃万幸。
当然,也有许多幽都王提携上来的、没有贵族身份的魔人仍旧效忠于他。
比如姜颂和双斩。
在他们心目中的幽都王,和红濛完全不同,那是一个有原则有铁腕有气魄的大英雄。
说起王族子嗣问题,两人对视一眼。
王虽然死了,但还有裴翊,他们如今都已经承认了裴翊的王子身份。
因为魔神殿外殿的机关,丝毫不会伤害他,裴翊身上流着王族的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大长老焰魃现如今的修为,已然是魔界第一人,他们加起来也并非他的对手。裴翊的身份,是必然得隐藏的,因为还不到时候。
所以两人挺认真的附和一句:“没错,焰魃是不能再继续任性下去了。”
众长老心中大喜,看来他们已经达成共识:“是啊,魔族需要一个新的希望。”
红濛头一次投了赞成票,且抱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态度:“那咱们便在此等着吧,他同桑行之的比试,应该也快完了。”
****
裴翊一路杀出幽都杀的极为顺畅。
出了幽都城直奔玄武城而去,一口气不停歇飞了三日,终于在第四日清晨抵达药魔藏身之地,火山熔炉。
“她还有救没?”裴翊将棺材里的苏慕歌捞出来,抱在石榻上。
药魔一看到苏慕歌,起先是惊讶,再看裴翊真气虚耗内息不稳的状态,更是骇然:“少主,您怎么……”
“您先看看她有没有救!”裴翊震声打断他的话。
“是。”
药魔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抚掌检视苏慕歌的丹田,垂首间,眸中暗流涌动:“有救是有救,不过需要几味罕见药材……”
“您列个清单给我。”听见药魔说有救,裴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了地,“无论多罕见,我也会去找回来。”
“您觉得您还撑得住?”药魔不由分说扣住他的手腕,检视其内息,瞠目道,“少主,从哪里又惹来一身火毒?您又跳了焚魔窟?!”
裴翊强硬的收回手:“我没事,烦劳您写个清单给我。”
“裴翊!”
药魔动了大怒,直呼他的名字。
裴翊置若罔闻,摸出一块儿玉简:“请您写吧。”
药魔气的脸色发白,青筋突暴:“你可知当年我为祛你那一身火毒,几乎耗损全部真气,丹田损坏,此生再也无法进阶,只垂垂等死!”
“从未敢忘。”裴翊肩头微颤,愧疚的垂下眼睫。
“那你又可还记得,你自小所遭的那些挫皮拆骨之痛!”药魔指着他痛骂,“身上压着怎样的重担,你竟全然不顾了?是嫌自己遭的罪还不够,因为一个女人,玩命的糟蹋自己!”
裴翊紧紧攥起拳头,倏忽,抬眸正视药魔,言辞极近恳切:“义父,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她是我的女人,如果我连一个女人的分量都承担不住,那我该如何承担其他重任?”
药魔被驳的愣住,一激动,险些昏过去。
裴翊忍住没有扶他,再将玉简双手奉上,低眉顺目:“求您写吧。”
“好……好……”药魔知晓他的性子,认准的事情,根本没有回环的余地,便颤抖着接过来,指尖燃起一道绿光,写完后扔给裴翊,“只有一个月,拿不到,她必死无疑。”
“恩。”
裴翊半句废话也没有,收起玉简转身离开。
药魔背过身,视线落在昏死过去的苏慕歌身上。
半响,枯树皮般的脸颊,渐渐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原本浑浊的眼珠子,也似乎清明了许多,仿佛这双眼睛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人。
他扬起一只枯槁的手,在苏慕歌灵台轻轻一拍。
……
苏慕歌浑身打了个寒颤。
一个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