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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流程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依兰达都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不过如果能平息人鱼的担忧……那有什么大不了?
“铁链固定会事先留好破绽,只要你不动就没关系,到了适当的时候祭坛会发生翻转,你下落的时候铁链会因为重量自行松开。”
“祭坛下面有挖好的地道,到时候阿尔夫会在下面准备好接你,”依兰达安抚地碰了碰它的耳鳍,“到时候你可千万别一爪把人给开膛破肚了。”
塔维尔点了点头,在不安之余还有满满的期待。
“等到教皇死了,我们就可以去航海了吧?”
依兰达摸了摸它顺滑的长发,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梦魇号上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个专门的房间,可以直接引入海水。”
小人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它完全没有问适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甚至没有担忧自己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依兰达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出门的时候,勒戈夫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
勒戈夫点了点头,“艾尔还被教皇扣住,但是消息还是可以传递,这几天教皇的精神状态越发的不对了。”
依兰达冷笑了一声,那当然,一个老头儿,三天不吃东西,还在要渗杂了药物的环境下祈祷,怎么可能不变得严重?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众人该商量的早已经商量布置到位,现在等着的无非就是最后一课。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彻夜未眠。
等依兰达把小人鱼安顿上祭坛的时候,教皇还没来,尊贵的教皇陛下怎么可能把自己置身在险境当中呢?
可是祭坛已经被重兵封锁了,她在故意和人鱼“搏斗”了一番之后才把它捆好,可当她再想出去的时候,两柄尖锐的长矛拦住了她的去路。
教皇抵达的时候,人鱼已经被牢牢捆在了祭坛上,嘴也被牢牢封住,以免打扰了贵人的雅兴。
老人几天没有吃过饭,可精神却是反常的亢奋,白眼球上全是猩红的血丝,脸色也有些发青,看起来简直不比一具死尸好看多少。
依兰达和勒戈夫对视一眼,发现跟在教皇身后的艾尔气色不太好,看见两人投来的关心视线,新任大主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艾尔,你来把祭坛布置一下。”教皇的声音有些沙哑,可却带着异样的亢奋,“其他人全部出去!”
依兰达看了一眼艾尔,后者朝她炸了眨眼,示意她放心,但是在转身的时候,依兰达看见了他的手背过来做了一个手势。
有埋伏快穿之创造戏剧性。
依兰达心领神会,故意停下了脚步。
“冕下……”依兰达疑问道,“我也要出去吗?可是这条人鱼……”
“出去吧,”教皇难得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神情,朝着内室的方向指了指,“这次你立了大功,先去那里面休息一下,一会等到这边忙完了,我一定给你应有的奖赏。”
依兰达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连出门都不让?那间所谓的“内室”恐怕并不那么简单,说不定一进门就是刀斧加身。
但是很不幸,这里是塔兰朵思,这个祭坛连图纸她都一清二楚,就凭教廷那几只三脚猫就想对付她?
勒戈夫在她身后轻轻地敲了一下,这是让她放心的意思,依兰达故意露出一副不甘不愿模样,“就我一个人去吗?”
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会心生怀疑,依兰达的表现完全符合正常人的担忧,教皇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看到人鱼被五花大绑之后终于狠下了心。
“让勒戈夫陪你去吧。”
教皇收回了视线,勒戈夫和这个女海盗似乎也有交情,第八骑士团在之前的乱斗里面也捞了不少好处,这样让他们壮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勒戈夫不是忠心吗,一个忠心的骑士当然理所应当要做出牺牲。
不是吗?
依兰达跟艾尔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后者示意她放心,依兰达这才不那么放心的走了出去。
一到所谓的内室,依兰达本来已经绷紧了神经,可入眼所见简直让她啼笑皆非。
遍地都是吸了迷烟昏倒的圣骑士,里头蕾拉朝她笑眯眯地耸了耸肩,“亲爱的,放心,这里早就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
依兰达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忘了那条密道了?”蕾拉笑眯眯道,“我一直安排的有人在看守,就是防止这种事情。”
蕾拉忽然看向勒戈夫,神色有些微妙,“不过,勒戈夫团长,这些骑士接到的指令是杀掉进入内室的所有人。”
“看样子那位冕下还真是擅长过河拆桥,当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弄醒一个审问……”
有了自己的事业的蕾拉仿佛一朵被充分滋润过的玫瑰,绽放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光彩。
勒戈夫的神色有些难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既然这样,”蕾拉道,“那恐怕我们还真得动手。”
她点亮了另一处的蜡烛,示意二人看那个遍布着黑褐色污迹的池子,“这是前三天沐浴熏香时候的血池,里面全是人血,一会老头儿就会过来,本来这里面打算是放你们两个的鲜血的。”
“至于杀人的,就是咱们面前的这几个,听说可是捞了不少好处呢。”蕾拉踢了踢面前的一个倒着的骑士,后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神色很坦然,怎么办?
出现在这里的没有任何一个无辜者,依兰达面无表情地将一个昏厥的骑士拖过来,割开了他的咽喉阿嫣。
那骑士抽搐了一下,鲜血汩汩地从喉咙中喷出流入血池中,她起身准备将另外一个人拖过来的时候,身边突然一暗,勒戈夫将另外一个骑士拖了过来。
鲜血四溅。
依兰达有些惊诧地看着勒戈夫,后者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这里流淌着的全是无辜者的鲜血,他们都是助纣为虐的刽子手。”
“骑士的剑所指向的不单单是敌人,也有为了权贵而荼毒百姓的伪善者。”
……
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面目全非。
从教皇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注定是笼中之鸟,现在只是看是什么死法而已
教皇让艾尔站在旁边,其实本质上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里和人鱼有交情的只有这一个阿尔贝托。
不留下来还等什么时候?
他不让艾尔动手,取过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尖刀,手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一步步朝着人鱼的方向走去。
塔维尔瞪圆了眼睛,鱼尾下意识绷紧,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这个老头想对它做什么!
铁链因为人鱼的动作发出哗哗的声响,这落在教皇耳中反而变成了极为悦耳的音乐,他仿佛看见了主在朝他微笑!仿佛看见了自己恢复年轻力壮后亲自东征,全大陆都跪倒在他的脚下!
教皇拿着刀走到了小人鱼面前,塔维尔更紧张了,扣着鱼尾的锁链甚至出现了轻微的断裂,眼看就要露陷了!
“冕下……”艾尔突然开口,打断了教皇的动作,“还是让我来吧,没必要伤了您尊贵的手。”
“请问……您是准备取血么?”
房间内的光线越发暗了下去,连蜡烛的光都开始逐渐转为了红色,房间内简直比地狱更可怕。
“滚、滚开!”教皇的手剧烈颤抖了起来,紧接着,手一松,刀子无力的落在了地上,他蹲下身去企图捡起刀子,可惜徒劳无功。
药性开始发挥作用了,教皇开始觉得眼前一阵阵发花,哪怕他一百个不愿意,现在也只能让艾尔帮忙。
可他还是努力睁开眼,看着祭坛的方向。
艾尔拿起刀子,走到人鱼面前,后者朝他用力地翻白眼,艾尔朝它露出了一个微笑,手指离人鱼的脖子越来越近,在人鱼准备咬他之前突然一转,小人鱼登时天旋地转,感觉自己“啪叽”一下大头朝下摔了下去。
然后,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当中。
房间内一片昏暗,点燃的蜡烛发出奇异的香气,教皇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就连眼前的艾尔都开始有些看不清楚了,似乎有什么转动的声音……已经分不出来了婚戒(GL)。
隐约有血腥的气息,连艾尔的声音都时远时近,“冕下,鲜血已经取过来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给我,快给我……”教皇如同在沙漠中干渴了许久的旅人一般,一把从艾尔手中抢过了“人鱼血”,一股脑灌了下去。
他的手抖得太厉害,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淋得他满脸满身都是。
他等了好一会,发现除了让他更昏沉之外,没有半点用处!
“没用?怎么可能没用?!”
教皇简直要疯了,他之前所有的打算都是建立在人鱼血立时有效的基础上,现在怎么会这样!
想起之前那些可怕的谣言……他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惧,这样的他,回去真的还能坐稳教皇的位置吗?
他没有机会了!
他朦朦胧胧中看见祭坛上的人鱼开始扭曲,仿佛化成了一阵黑烟,那黑烟扭曲着变成了一个人脸的形状,朝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张脸越看越眼熟,是克莱门特?
“你为什么不替我报仇?父亲?”
“我在下面过的好痛苦……好痛苦。”
“杀了我的凶手是……”
……
教皇忍不住大声伸出手企图挽留自己无缘的儿子,“等等!是谁,是谁杀了你!”
他以为自己对这个儿子没有多少感情,可是到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努力朝着烟雾的方向爬去,颤抖着伸出手企图去抚摸他的脸。
那张脸突然又变成了狞笑的科拉尔:“……还给我,把命还给我……”
“我要让你断子绝孙……你竟然有私生子,道德败坏的伪善者,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实面目!”
“不、不……”教皇的手瞬间僵住了,科拉尔来复仇了?
……
那张脸又闪了闪变回了克莱门特,他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是艾尔阿尔贝托啊!是他害死了我!那个卑劣的小人!”
……
教皇愣住了,他不知道哪里爆发的力气,抓起旁边的烛台,朝着艾尔的头上重重一砸,艾尔完全没想到一个应该虚弱无力的老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带着满脸的惊诧应声倒地。
竟然是艾尔?
竟然一直都是艾尔?
之前一直疑惑不解的问题找到了答案,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那是被欺骗和隐瞒的愤怒!
这个卑劣的人,竟然利用了他!
他怎么敢?
杀了他……杀了他一个男人!
教皇颤抖着跪下来,摸起旁边的尖刀,打算挖出艾尔的心脏……就在尖刀触及到皮肤的一刹那。
祭坛的大门突然大开,天光从骤然打开的窗户中投过来,把满身满脸全是鲜血的教皇衬的如同枯瘦的恶魔一样。
“天!他在做什么!”
“快抓住他!”
……
震惊的人们一拥而上,把刀尖已经没入胸口的艾尔大主教和状若疯癫的教皇分开。
教皇愣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还想说什么,可紧接着,他的口中涌出大团大团白色的泡沫,仿佛被魔鬼掐住了脖子一般,满脸青紫,浑身抽搐,就这么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才从内室冲出来的依兰达:……居然这时候发作,便宜他了!
克莱门特教皇被魔鬼迷惑,竟然在行邪恶的祭祀一事被当场撞破,他甚至还丧心病狂的想要杀掉艾尔大主教!
艾尔大主教重伤,那里面所有的骑士都被杀了拿来祭祀,内室里甚至有一个装满了人类鲜血的血池!还有不少具平民和骑士的尸体……全都被放干了血。
教皇到底要做什么!!!
那条人鱼已经被剁成一团碎肉,只有美丽的鱼鳞和长发证明那里曾经有过多么美丽的造物。
多少人为之惋惜,可惜已经晚了。
仿佛地狱般的场景震惊了现场的所有人,
这时候,还是受了重伤的艾尔大主教勉强支撑起病体,当机立断将形势平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消息被飞速的传回奥斯公国,之前在屠杀科拉尔大主教时暴露的教皇的力量被以杜兰大主教为首的滞留红衣大主教们一并斩草除根!
这其实简直称得上是一场漂亮的战役了。
从造势,到嫁祸,再到引诱教皇暴露跟脚,再到诱杀,最后保守秘密的反杀,简直精彩之极,每一个环节都环环相扣,只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