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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团子又吧唧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我也是个人是个人好吗!”
“。。。。。。哦。”
其实如果,出现在陆峪手机里的表情包是小人版池杉的形态,他一定会忍不住心软的。
但是对着这只馒头团子,陆总实在是爱不下去。
他想了想,道:“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自从你去当了那个摄影模特,你的人生就彻底陷入了悲剧。如果你想改变。。。。。。”
“等一下。”
池杉晃晃脑袋,“你先别说话,好吵哦。”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睛。
但馒头团子恍若未觉,继续晃着脑袋,还捂上了耳朵:“哎呦真的好吵。”
陆峪本能地觉得不对。
——果然。
下一秒,馒头团子就忽然凭空消失在了屏幕上。
聊天界面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
表情包又走了。
就像它来的时候一样,突兀又诡异,无踪迹可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抽五十个红包哟~
以及明天太忙请假一天!
第10章
池杉是被手机的来电铃声给炸醒的。
她睡着的时候,手机就放在床头充电,结果一个翻身,耳朵正对着音响口。
霹雳吧啦一阵闹腾的音乐,把她从可怕的表情包噩梦喊回到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现实里。
她从床上坐起来。
再次看向了自己的腿。
——两条。
胸也很大。
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非常完美的身材。
最关键是:是一个“人”的身材。
池杉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的腿。
触感柔软,很真实。
她再一次开始认真怀疑,刚才那一切究竟是不是梦?
那么荒唐的场景和走向,还有变成人家手机里的表情包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吧?
可是不都说,梦都是模糊而虚幻的吗?
但她为什么,能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每一丝疼痛,能如此清晰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记得陆峪头上那根垂下来扎到睫毛的额发。
她抱着膝盖,看了一眼枕头边上不断在响的手机。
拨号人:陆峪。
池杉接起来。
电话那头的男声懒洋洋的,带点不耐烦:“小孩儿你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画符呢,快点儿,爸爸没那么空等你。”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池杉睡之前定的八个闹钟,一个都没有起作用。
这在以前,对于浅眠的池杉来说,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抠了抠自己的被子,叹了口气:“抱歉啊,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下来。”
“最多八分钟,再磨蹭我揍人了。”
然后“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算了。
池杉深吸一口气,利索地下床换衣服。
她从小养成的一个习惯就是:如果事情太多,千万不能乱,要一件一件来。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于荔荔的生日宴,先应付完这个,然后解决完自己的狗血身世纠纷,最后再去处理自己的精神疾病。
她走到柜子前,挑了一件酒红色的吊带亮面长裙,抱着自己的化妆品袋,咚咚咚地跑下楼。
“刘妈,我出去一趟!”
“都快到饭点了。。。。。。杉杉,你晚饭还回不回来吃的啦?”
“不回来了。”
。。。。。。
池杉气喘吁吁地跑到大门口时,陆峪正靠着车窗抽烟,眉眼一挑看见她,把烟给灭了,抬手一抛,就丢进车内的烟灰缸里。
“池杉。”他眯着眼睛,“老子等了你十五分钟,结果你就这幅样子出来见我?”
素面朝天,头发因为刚起床没打理过还有些凌乱,脸上湿漉漉的,脖子上还有滑落下来的水珠,估计是洗完了脸却没来得及擦干。
耳朵脖子上空荡荡一片,没有丝毫饰品。
全身上下也就那条裙子和鞋还能看看。
虽然就这副样子,陆峪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丑。
但最起码,他也看不见一点要真心实意去赴宴的诚意。
——鬼才相信他会看得上这么一位走清新自然风的素面白玫瑰。
“我带了化妆包。”
池杉举了举手里的化妆包,“等会儿直接在车上化妆就行,你放心,不用两个小时绝对能弄好。”
陆峪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
女生正站在前方,眼睛湿漉漉的一片水汽,长睫毛上还凝着几颗小水珠,轻轻一眨,水珠就落到了锁骨上。
她伸手,用手背摸了一下,面上还带着几分无辜和迷茫。
他满腔的嘲讽一时间失去了出口的欲望,轻哼一声,勾开车门,迈腿坐了进去。
副驾驶的车门也开着。
但池杉直接合上,反而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在了后排中间。
陆峪蹙眉盯着后视镜:“你坐后面干什么?”
这小孩儿口口声声说要报恩,怎么一点演戏的敬业精神都没有吗?
“我不坐副驾驶的。”
池杉打开化妆包,自顾自地摆弄着自己的化妆品,语气平淡:“你不知道么,副驾驶的车祸死亡率最高,除非我自己开车,否则我都是坐后排。”
“。。。。。。”
虽然池杉是说了自己要报恩。
但一恩归一恩,陆峪自己说了,只要扮演一位女朋友就行,她又不欠他别的,凭什么时时刻刻对他毕恭毕敬。
女生擦干脸上的水珠,又开始往脸上喷喷雾,再次把脸弄得湿漉漉的。
一眼也没看前方的男人。
陆峪瞥了后视镜一眼,稍微有些好奇:“你往脸上洒的什么?”
“水啊。”
“那你刚才擦的又是什么?”
“水啊。”
“哟嚯。”
陆峪嗤笑一声,一副滑天下之大稽的模样,“擦了水又洒水,你脑子没毛病吧?”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池杉皱皱鼻子,开始拍脸,完全不想搭理他。
“所以你被我说中之后,又气的开始扇自己巴掌了?”
。。。。。。
她抬起眼眸,弯起一抹笑:“陆先生,你带手机了吗?”
陆峪懒洋洋地应道:“带了啊。”
“你手机里有百度吗?”
“有,怎么了?”
“首先,打开百度。”
“然后呢?”
“然后在输入框输入你想问的问题。”
“。。。。。。”
“最后点击搜索。”
她的声音很轻柔,语速刻意放缓,眼眸里还带着几分关切,“学会了吗?”
“。。。。。。”
陆峪勾勾唇,露出一抹阴沉沉的笑。
而后一踩油门,汽车在公路上轰的开出去老远。
池杉被这陡然加速吓一跳,身体止不住往后仰,化妆包的口红睫毛膏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尤其是她那瓶才刚拆封的神仙水,一失手嘭地砸在陆峪放中间的烟灰缸上,瓶子从中间碎开,化妆水咕噜咕噜浇出来,只余一个浅浅的底。
——她帮陆峪几万的地毯,敷了个一千多的水。
也不知道是谁吃亏。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见这场景,扬扬眉:“摔什么了?”
“神仙水。”
“这名字听起来还挺贵?”
池衫平静地点点头:“是不便宜。”
陆峪对化妆品的价格没有太多了解,但是看池衫这表情,想来确实也不会便宜。
他同情极了:“这样啊,那你挺惨的哦。”
而后勾起唇,露出了池衫认识他以来,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好。
池杉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跟陆峪这么偶像剧的相遇和设定,为什么后来居然没有发展一下,反而依然以悲剧作结。
她从那俩表情包噩梦里总结出的最好的消息,就是五年后,她已经成了这哥们的前女友。
简直大快人心。
第11章
继“神仙水事件”之后,池杉一路上就没跟陆峪说过话。
于荔荔生日宴会的地点安排在郊外,出了城之后,好多路段的路况都不是很好,再加上陆峪开车随心所欲,时快时慢,完全按他大爷的心情来。
于是颠簸动荡之下,池杉本来计划半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妆容,足足化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是池姑娘抬起头,睁着一双眼线画出八米远的眼睛,面无表情:“陆峪先生,您要是对我的化妆技术不满意,要不然我现在卸了也行。我反正是天生丽质,就算顶着一张素颜的脸去赴宴,也能艳压群芳。”
陆峪先生瞥了她一眼,大概是她那双飞到天上去的吊角眼实在是太吓人,男人这才懒洋洋地哼了声,给面子地平稳了车速。
而正是因为中间这些“琐事”耽搁了太长时间,汽车开了三小时,才终于在晚上七点前,姗姗来迟地到达了宴会场。
。
于荔荔虽然突发奇想把宴会安排在了郊外,但地方倒也好找。
周围环境很漂亮,乍一看自然野趣,不过仔细一瞧,就知道是人工设计出来的。
甚至按照于荔荔姑娘的网红喜好,路边还很赶时髦地种了一片粉黛乱子草花田,开宴会的那栋法式别墅就建在了花田背后,据说这地方设计折腾了好几年,去年年底才算完工,是于母特意送给小女儿的成年礼物。
池杉和于荔荔同岁,当初池杉过十八岁生日时,于荔荔尚在国外念书,知道池父池母合起来送给她的礼物也不过就是一辆法拉利,价值和自己的“庄园”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姑娘还专门在自己的姐妹群里好好笑了她一顿。
后来群里的聊天记录不知道怎么的流传出来了,被人发到朋友圈,相当长一段时间,圈子里的朋友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特和尴尬。
毕竟当年读书时,于荔荔在池杉手下可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然而一出单纯的象牙塔,在这么直白的家世财力对比下,池杉再多的手段都显得乏力无用。
不过池杉当时倒显得挺无所谓的,因为在她的观念里,于荔荔就是嫉妒她,才这么一直咬着她不放。要不然,你看西施会无聊到天天去和东施比谁蹙眉好看吗?
而且世界上比于家更厉害的人多了去了,真要计较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只要于荔荔不真的到她面前来惹事,这些背后的酸言酸语,她压根儿就不屑去对付。
至于现在。。。。。。现在她也无所谓。
反正她都不是池家的女儿了,以后能不能再这个圈子里混还不一定呢TT
池姑娘这几天经历了太多别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件的狗血剧情,人生观和价值观都变得有些佛。
为了避免自己等会儿看见许荔荔容易“触景生情”,会情不自禁跟她斗起来,在车上化妆时,她还插着耳机,听了半小时的大悲咒。
于是陆峪打开车门,绅士地扶着她下车后,池杉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和璀璨灯光,忍不住就轻轻叹了口气:“唉,果真是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
陆峪:“。。。。。。谁死了?”
池姑娘怀着佛家般的慈善,分享给他了一个耳机。
耳机里传来动人的音乐: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
陆峪面无表情地捡起她放在包里的手机,又拎起她的大拇指解了锁,然后在她困惑的目光中,调到最大音量,给她放了一首《三天三夜》。
“一点都不会累,我已经跳了三天三夜。。。。。。。”
池杉耳膜被震的都快聋了,丢掉耳机,气急败坏:“陆峪你有病啊!”
陆峪仗着身高,眯着眼睥睨她,语气冷漠:“池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是去斗情敌,不是去出家的。你要再继续这么消极怠工,我有的是办法折腾回来。”
“情敌?我要斗什么情敌?”
“那个荔枝就是你的情敌。”男人抬起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就像按一个印章一样,在自己昂贵的西装袖口下印一个鲜艳的唇印,然后擦了擦,又抹了点口红在自己的衬衫领口处。
最后在池杉几乎要冒出火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开口,“别瞪了,做戏要做全套,咱们俩现在是情侣,你对我爱欲似火,从市区开到郊区三小时的车程,你能把持的住不干点什么?”
池杉:。。。。。。我把持的住,我把持的太住了。
见这姑娘还是一动不动一副要削发出家的哭丧脸,陆峪扬扬眉,干脆拔了耳机,把手机丢回到她的包里。
手机在她包里继续唱着歌儿:“完全都没有极限,我已经high了三天三夜,我现在的心情就在出轨的边缘。。。。。。”
那爆炸般的音量,让池杉觉得自己仿佛随身挎了一个夜店。
偏偏罪魁祸首还挑着一双桃花眼,俯视着她。
池杉冷漠地仰视回去。
然后他问:“嗨起来了吗?”
。。。。。。
狗逼陆峪。
嗨你妈。
。
两个人在停车场僵持了十分钟。
最终,在夜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