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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剩下的也可能是茶渣,而非第五杯茶。然而若是茶渣,又该如何回答呢?
就在众僧眉头紧闭之际,白庸再出第三问。
“请问上师,这茶壶还有这些茶杯又是什么?”
这一问较上一问来的简单,既有方向,也不是双关,问的并非茶器的种类,而是指在佛理上指代的意义。然而这种简单也是相对而言,要回答依旧十分困难。
接连三问,所有喇嘛无不是面如灰土,如丧考妣,剩下几名如玄伽罗等尚没有死心的,也在苦苦思考第三问,相比前面两问,第三问还算有迹可循,就算不能回答出全部问题,可至少也要扳回一些面子,不能全军阵亡。
然而第三问的答案他们尚没有想出,白庸又有了动作。只见他运气汲取空气中的水分,包裹住四个杯子,然后循环往复的振dàng洗涤,最后擦洗干净后并排放下。
“敢问上师,能否分辨出哪杯曾经是大红袍,哪杯是罗汉沉香,哪杯是铁观音,哪杯是永chūn佛手?”
第四问出现,连玄伽罗也彻底死心,懒得再去思考第三问。他明白,此番是真正的一败涂地,能否挽回一块遮羞布,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坦dàngdàng的承认失败,至少比死鸭子嘴硬来得更为洒脱。
他们都不预料到,一开始表现得温文尔雅,至少行事偏于温和的白庸,怎么一下子变得咄咄bī人,发起攻击毫不留手,如雷霆闪电般猛烈。
对此只能说白庸名气太xiǎo,没能让天下人认识到他的风格。他的行事谨慎,而非保守,谨慎体现在细节而非大局观。因为谨慎,所以在真正出击前总要进行试探,做到知己知彼,绝不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冒险求生。
而在完成试探后,到了真正决胜负的时候,他就能做出大胆而致命的布局,像胡疆之战中,若非有意要放人离开,恐怕捏古斯与启颜两个部落的族民一个也回不去。
这种一捋到底的做法虽然过于强势,可带来的效果很不错,毕竟针对的是敌人而非友人,至少玄伽罗此时心中,已经彻底失去斗志,再也没有要故意刁难的想法。
眼见众人都无话可说,法尊萨迦班禅开口道:“今日起,须弥宫将会封派三个月,在封派期间,所有弟子不得外出,违者严律惩罚。若有需要,吾等亦可出兵襄助。不知如此决定,使者可满意否?”
他称使者而不是施主,就是要以正式外jiāo的形式,来回复正道盟。
得到这样的承诺,就算白庸也不能再多要求什么,三个月时间对于大军作战或许太短了,但对于修真mén派的战争而言,已然足够,毕竟两者的机动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在白庸离开后,法尊环视殿内垂头丧气的诸僧,道:“此番便当做是一教训吧,中原人杰地灵,能有如此英年才俊,我宗不如矣。吾等切勿升起xiǎo觑之心,否则只是夜郎自大,徒惹笑话。但这并不代表要放弃理想,只是吾等要充分明白此事的艰难,体会任重而道远。”
第九章筹谋探敌
第九章筹谋探敌
回风谷,水月居,昔日有名的避暑山庄,如今因受到魔道重出江湖的影响,没有任何客人留下,于是成为了正道盟的临时据点。
白庸在完成对密宗的安抚任务后,就快速向着此据点会合,半路上收到了诸葛军师的一封信,在信中坦诚了一开始对他的不信任,以及用密宗作为考验的事实,最后附上了道歉之语,希望不要介怀,以及念在天下苍生之类云云。
这些事情白庸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除此外,这封信中还带来了一些关于眼下魔道组织的情报,以及如何联系正道盟中负责收集情报的探子的方法,这对他而言,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一路没有遇上耽搁的意外,很顺利的来到水月居,然后见到了师尊东方易、残刀败剑齐无憾、铁面判官刑无sī、洛红尘三人组,以及意料之外的沉舟师太。
洛红尘恭喜白庸又创下了轰动天下的功绩,以一人之力,佛辩压倒了整个密宗,这样的行为简直比用武力单挑密宗更加惊人。用武力挑战大mén派,历史上有很多年轻天才干过类似的事,因为动拳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过敢单枪匹马对佛mén大派进行佛辩,还真是从没人干过,不能保证后无来者,可绝对是前无古人。对此洛红尘倒没有说嫉妒抢了风头,他知晓这事若换成自己是决对完成不了的,毕竟没那金刚钻。
不过这事并没有太过宣扬出去,只在xiǎo部分圈内人中传播,白庸依旧保持往日的低调,因为这对他接下来对付魔道将有隐藏手段的好处。何况对于密宗而言,同样也是不希望此事传扬出去,尽管输得心服口服,可传扬出去实在太丢人了……
“师太,你怎么也在这儿?”在白庸看来,她可不是一个热衷于维护神州和平的人,基本上是独守山mén,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某种意义上属于坐吃等死的那类人,除非世界末日,否则绝不参合天下大事,哪怕有能力也不干。
“我已经卸下沉舟庵主持的重担,重新拾回祭天血姬的身份,为了方便,称呼我为姬天血吧。”
昔日的沉舟师太,如今的姬天血,看上去比以往更加有jīng神,不再是第一次会面时,拿着酒壶懒散成xìng,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她的眼中闪烁了欣欣向上的神光,有一股年轻人的奋斗劲。白庸猜到可能跟她提到过的“天命”有关,但也认为对方并不是一个任由天命耍nòng而不反抗的人,相信用不着自己的鼓励。
不过真要说起来,姬天血三十未到的年纪在修真界中依旧属于年轻一辈,尽管她的修为堪比一些百年老怪。至于究竟是二十到二十五,还是二十五到三十,这就比较难判断了,单从相貌上看应该是前者,可从气质以及阅历上看,三十那都是往xiǎo的说了。如果仔细调查她加入魔枭杀手组织的话,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白庸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洛红尘倒是兴致勃勃,可很快就在当年的王牌杀手的犀利目光下偃旗息鼓,不敢调皮。
“谈论正事吧,子瑕先生应该已经将当前的情报分析传递给你,抓紧安排接下来的行动吧。”
虽是自己的得意弟子,但东方易没有进行多余的闲聊,也没有夸赞他成功安定密宗的功劳,而是直接将注意力放到接下来的战斗中,态度严肃。看上去似乎对白庸并不亲切,可稍微有眼光的人都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不是对弟子有着充分的信任,又岂会将对付魔道的大事全权jiāo托,任由白庸发挥智慧,安排接下来的行动,这几乎是等同将自己的身家xìng命jiāo到他的手上。要是这样还不能称之为亲密,那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合格的师徒情了。
子瑕先生指的就是诸葛军师,当今正道盟的第二把手,第一智囊,复姓诸葛名瑜,字子瑕。在正道盟中担当军师角sè,负责计划与决策,同刀皇间的配合更是默契无间,邪魔闻之丧胆。
白庸也很快将自己代入军师的身份中,道:“关于对付元墟教,首先要做的便是收集情报。子瑕先生虽然对这个组织给了相当详细的情报,但对于他们能派出作为代表的高手,除了修为境界,再也没其他的内容,当务之急,还是必须掌握他们的实力定位。另外,他们的行事风格以及智谋程度也要有所了解,否则无法开展恰当的布局。”
元墟教,也就是所谓的魔道余孽,名字听上去并没有浓重的魔道味,反而偏向一些有历史深蕴的道家mén派。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所谓魔道只是因为他们修行的是魔道功夫,并非说行事偏向魔头,如果将名字取成类似屠戮苍生派、毁天灭地教,那才是真正犯傻了,真要这么取名了,估计除了jīng神出问题的疯子,也不会有人会加入。
事实上神洲大地上,仍有一些魔道mén派,不过大都名声不显,属于中xiǎo规模,而且也不闹腾,安分守己。当然了,他们的mén派名中也不会有“杀”“魔”“邪”之类的字眼,否则百姓又不是傻子,哪会去当他们的弟子。
若非元墟教公然宣称要复辟中古士气的魔宗,并向正道盟提出挑战,恐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争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元墟教这样庞大的魔道组织现世,确实会令正道盟觉得忌惮,但也并非说一定要铲除,通过协商来求同存异,还是能解决很多问题的。
这点气量正道还是有的,在白庸没有来之前,诸葛瑜就一直在为此事奔bō,试图以和平手段解决彼此矛盾,只可惜元墟教似乎认了死理,非要跟正道盟一决高下,拒绝了这一要求。
东方易道:“从最近情报看,他们虽然占领了刀剑山庄,却没有为难周围的村民,也没有加害行径,秋毫无犯,甚至还进行了安抚。哼,元墟教,果真图谋非xiǎo。”
如果元墟教行事极端,奴役迫害周围百姓,丧尽天良,那么正道盟根本不会把它眼里,这样的组织就算不去管它迟早也会被天下mén派收拾,毫无威胁。可眼下元墟教的做法,透lù出一股大家风范,让人看出它的确是能成大事,只是欠缺一个机会。
对阵正道盟就是它的机会,一旦成功,立马能在中原mén派中站住根脚,而且还能凭借得到的威望来号召那些低调行事的魔道mén派,将全天下的魔道mén派汇聚起来,也是一股庞大的力量。不过在眼下尚未击倒正道盟之前,是别幻想会有一呼百应的局面。
那些魔道xiǎomén派也不是任人当枪耍的傻子,经过三百年的和平时光,有雄心壮志的刺头早被收拾掉了,剩下的一批也被同化了,对所谓的复辟魔宗完全没有兴趣,除非能给自身利益带来好处,否则在它们看来就是吃饱了撑的。
“元墟教行事低调,一直以来都是在暗中行动,常年来能避开正道盟的眼线,不被眼线,可见隐藏手段的巧妙。想从以往的蛛丝马迹中寻找情报未免困难,也太耗时间,因此我在来的路上就对它下了战帖,约它明日一决高下。”
洛红尘吃惊道:“这么快一开始就决战,不是连情报都没有收集吗?不过倒是tǐng合我胃口的。”
白庸摇头道:“自然不是决战,只要对方中有聪明人,就能明白这不过是一次试探,进行一对一单挑,除非出现两者实力相差极大,否则不会拼命。”
齐无憾皱眉道:“他们有我们的情报,而我们没有他们的情报,这种对决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会答应出战吗?”
“会的。我们要收集他们的情报,而他们需要通过这一战来为自己立威,因为是试探,所以平局的可能非常大,在这一战后他们就能以此为名,让天下人知道他们并非跳梁xiǎo丑,而是能堂堂正正同我们一战。”
齐无憾恍然道:“确实,以他们现在的表现来看,先投战书,再立基地,行事正端,的确会接下这样的挑战。”
白庸笑道:“所以就算他们明知我是要试探情报,也无法拒绝,这是可取所需。在不明白对方布局风格之前,与其特意去破坏干扰敌人,倒不如顺应自己的布局,加快步伐。这一战中有两人是不能参战的,一者是姬天血前辈,他们能收集到关于正道盟的情报,却不可能收集到你的情报,因此可作为奇兵使用。”
姬天血自从退出组织后,就没在江湖上lù面过,八年中真正算得上出手的也就是两个月前末枭组织的袭击。她的相貌也有了改变,加上这八年的奇遇,任凭魔道中人如何异想天开,恐怕也想不到一代王牌杀手会成为尼姑庵的主持。而且在白庸看来,她实力还在刑无sī之上,在场诸人中也就逊于师尊能稳胜一筹,这样强大的奇兵,运用得当会带来逆转战局的效果。
姬天血也毫无介意道:“听你的,反正我也不懂得留手,刺客之道,一击不中,遁走千里。一旦决定出手,就要全力以赴。”
“另外一人就是师尊了。将我们比作将的话,师尊便是王,将对将可以留手,王对王就没有转圜余地了。哪边王先出手,那一边就要失去优势,就好像下象棋一样,王对王就是死局。只是明日姬天血可以不到场,师尊必须要来坐镇。”
东方易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暂且安排就是这样,至于接下来的计划,具体看明日的试探结果,随机而变。大家也好好休息吧,明天会是一场jī战。”
会议结束,一直没有说话的刑无sī第一个离开,看来他是要严格遵守安排,去“好好休息”,接下来东方易等人也相继离开。白庸正要跟出去,被洛红尘一把拉住肩膀。
“明天我应该会出场吧,这种肯定会在江湖上流传的事情,怎么能少本天才的份呢?嗯嗯,作为一份强大值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