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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无辜自知对方不是无的放矢,自己同扇那夜迦都已身患重伤,只以台面实力论,实际上还不如对方,只是忌惮他的真魔元体,才不敢动手。实际上,真魔元体虽然能快速治疗伤势,可也并非完全治愈,这mén功体能保不死,却不能保不伤,而且也不能凭空恢复元功。对决姬天血与刑无sī,已经耗去他大半的功力。
这样的功力对付一般人倒还没什么,对上东方易可就大大不妙,非常吃亏。仗着有特殊功体就想去冒险,去拼命,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双方对峙,各有忌惮,都不愿第一个出手,一时间战局陷入僵持,此时如果再有人加入,打破平衡,绝对引发一场大战。
然而在这敏感时刻,却见远方冉冉升起一颗信号烟火。阎无辜一见,脸sè大变,思量再三,最终一挥手,道:“走”
四人化光而走,白庸从方才的表情中推断,知晓是必定是己方有所收获,于是见好就收,也不追赶。东方易虽有战斗之意,但在开战之前他就说过,将决策权jiāo给白庸,言出必行。
……
一场jī战,击毙魔将一名,重创扇那夜迦、盖樵帆两人,己方重伤洛红尘、刑无sī、姬天血三人。
光以战果论,似乎与付出不曾正比,战斗过程要更为艰辛。然而白庸却很满意,因为他知道,此战过后,对方的底牌已经尽数揭开,接下来就是正大光明的实力较量,而原本的平衡已经被打破,胜利的天平正向着己方倾倒。
一场战争最难的就是一开始的打破平衡,因为双方实力相等,又各自藏有底牌能进行补缺,所以往往打得异常jī烈,却总是分不出高下,没人死亡。而一旦底牌用光,出现人员伤亡,那就象征着平衡被打破,接下里的战斗就会愈趋jī烈,伤亡人数也会跟着变大,离最终战就会非常的接近。
之前的计策看似大胆,实则都留有余地,能够在危急关头回转自保。可接下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为求克敌制胜,必须孤注一掷。斩断自己的退路,也是为了斩断对方的退路。之前的所有行动,就是为了能给最终战增加胜算,而在白庸看来,若无变数,己方胜算已有八成。
尽管对面只失去了一人,可带来的影响却非常重大,一下子从平分秋sè落到了颓势。这就如同压翘板一样,原本两边重量相等处于平衡,可一方去掉一个人,尽管去掉的人占整体的重量很少,可造成结果却是被高高弹起来。
放到战场上,捉对厮杀的时候,就能拥有多出来的战力,从而以局部的胜利来完成整体的胜利。打个比方,在双方都平衡对决的时候,让多出来的战力加入一对一的战斗中,从而以二对一获胜,然而解放出来的两名战力又可以加入另外一处的战斗,形成三对一。依此类推,就能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完成整个局面的胜利。
当然,这是理想中的状态,实际战局瞬息万变,不可能会出现这么理想的变化,对方的智者也不是无脑之辈,肯定也要针对这一点布局反抗。
不管正道,还是魔教,都意识到接下来的战斗很可能就是决战,于是双方都有默契的在这段时间选择了偃旗息鼓,疗养上一场战斗中的伤势。
正道这边占了优势,有了富余之力,特别是东方易状态完好,而阎无辜却受了伤,优势分明。借此机会,白庸好几次发起挑衅,不惜设置yòu饵试图引蛇出dòng,却被对方的智者识破,牢牢谨守山庄,上演龟缩之计,无论再yòu人的饵都不去尝试。
面对如此坚决的退缩,白庸也是无计可施,当年诸葛孔明多智近妖,面对司马仲达的坚壁清野,也是途叹奈何。不过白庸这边可不是孱弱的蜀国,完全拖得起,所以他也放弃使用决战前的xiǎo把戏,全力布局,并等待决战的到来。
姬天血第一个恢复好伤势,她虽然是身中一剑,可除此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刑无sī伤到了根基,一时半会难以恢复,于是享受到跟东方易一样的待遇,进入原始仙鼎作用疗伤。洛红尘则是于丈百里决战后有所突破,正在闭关凝练窍xùe,其余人也同样在消化战斗后的经验。
此时在水月居的庭院中,白庸伫立中央,只见他双手握刀,左手为赤麟刀,右手为鬼阳刀。鬼阳刀上的九阳珠已经还给了沉舟庵,作为替代,上面镶嵌了同样作为至阳之物的金乌妖丹,这是当年东方易四处斩妖除魔的战利品。
只见他运气,两把刀上同时涌出妖气,刀身微颤,一者为雷,一者为火,正是妖刀诀中的奔雷式与火莲式。然而招式运到一半,白庸身体一晃,被强行中断,不动自溃,幸而他修炼过《万灵生死经》,面对逆冲的妖元并没有受伤。
“没想到同时运用两大绝招,会是这般困难,即便出自同源也会相互干涉,使真元húnluàn。”
白庸叹了一口气,他虽不擅长刀法,但刀诀只有绝招没有招式,掌握好了不失为一大护身绝技,但如果无法实现双式合一,妖刀诀的威力就失了大半。当然就算没有妖刀诀,他如今所学到的武学也足够用上一辈子,只是妖刀诀上有他跟刀少的回忆,难免会有想一直使用的执着念头。
一旁的齐无憾道:“双招同出,又不是普通招式,自然不会这么简单,要不然先人早发明出来了,跟人对招的时候能够两招欺负一招,岂不是很占便宜?像我一样,就算使用的是双兵器,可真正发动的绝招仍只有一招,如果你能发明双招同出的技巧,绝对是武道上的一个里程碑。除了双手兵器外,我也不能够指导你什么,这方面你问错人了,为什么不去问你师傅?东方前辈见多识广,武功高强,哪怕不曾见过,也有一定的见解。”
“没办法,我师尊说师傅领进mén,修行靠个人,这方面不会给我任何指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双兵器的战斗经验也可以作为参考。”
“如果将人的功力分拆开,各自五成,或许能发出两招,不过如此一来就毫无意义了。两招五成的招式,某种意义上还不如十成威力的一招,而且同出本源,很容易两招融合。要是将人体的yīn阳之力分开,各自催至极端,形成至yīn和至阳双气同流,或许能实现双招同出,不过如此一来,对人身体的损伤肯定非常大,一不xiǎo心真元反噬,就会导致爆体而亡。”
“就算ròu体能够承受,至yīn跟至阳双气对招式的限制太大了,无法随意发招,准备时间也长。”白庸仔细想了想,仍是没有头绪,叹道:“唉,任重而道远啊。”
在一旁听课的姬天血道:“为什么不试试将元神跟ròu体拆开来出招?”
第三十章无心之射
第三十章无心之shè
人体修炼jīng气神,其中jīng为ròu体,气为功力,神为元神。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jīng与神就是两个出水口,气则是水桶里的水,所以在桶中水量充足的前提下,两面同时放水是完全能够实现的。
其中差别在于,ròu体出招有时候也不需要功力支持,有一些武学招式是不用功力全凭ròu体的,但元神出招必须要有功力,没有功力术法压根不能进行。
听了姬天血的建议后,白庸苦笑道:“这个想法我也有试过,可惜做不到啊。元神离体后,ròu体就失去控制了,如果元神分散出一部分,继续控制ròu体,那么无论是元神的术法,还是ròu身的武道,都会因为不完整而大打折扣。虽然从威力上讲,的确比单一出招强,大约为十二成到十五成,但是元神离体可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没有ròu身保护,万一在绝招碰撞中被余劲扫到,那绝对是致命的危机。”
《万灵生死经》中倒是有一mén造化nòng神诀,能够让元神拥有近乎不死的能力,有点类似阎无辜的真魔元体,只不过真魔元体练的是ròu身,造化nòng神诀修的是元神。可惜这mén奇术必须在四重雷劫之后方能修行,目前白庸是徒有宝库而没有打开锁的关键钥匙。
齐无憾思索道:“想保护元神可以用法宝或者防御术法,这倒并非难事,可怎么让元神离体后,ròu身还能完美的运招出招,这才是困难的地方。”
石墨羽道:“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或许弓道上的无心之shè能够有所帮助。”
白庸若有所思道:“无心之shè,好似在书籍上有看到过,是列子跟伯昏无人之间的比箭吧。故事中记载的无心之shè理论貌似是,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
见其他人不解,他就慢慢解释整个故事。
故事中,列子给伯昏无人表演shè箭。他拉满了弓并在肘上放一杯水,当第一枝箭shè出时,第二枝箭便上弦,第二枝箭shè出时,第三枝箭又上弦。但在这个shè箭的工程中,列子的身体就像雕像一般,动也不动,杯子里的水半点也没有洒出来。
这样技巧算得上非常高超了,但伯昏无人却认为这仍是有心的shè,不能算是无心的shè。真正无心的shè,要登上高山,站在崖边的岩石上,面临百仞的深渊,再试探能否shè箭。
于是两人便登上高山,伯昏无人背对深渊,慢慢后退,直到脚跟有三分之二在外悬空的时候才停止,接着他就请列子上前shè箭。结果列子吓得趴在地上,冷汗直流,更不要说拉弓shè箭。
伯昏无人最后说,最好的shè手,能上窥青天,下看黄泉,不论身处何等境地,都要放纵八方而神态不变,如果自己心神已慌,如何shè得中目标。
听完后,石墨羽恍然道:“哦,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见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不由得脸上一红,连忙道:“以前我师傅都只跟我讲奥义,从来不讲故事跟出处,所以也就没有听过……不过,好像这跟我印象中的无心之shè有些不同。”
白庸点头道:“也许两者不同吧,在原文中伯昏无人说的是‘不shè之shè’,而不是无心之shè,只是按照文意来翻应该称为无心之shè。”
石墨羽点头道:“确实不同,我师傅对我解释无心之shè时说的内容是,把弓拉满,当箭该shè出去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shè出去。”
“无心之shè不是月弓dòng天的绝学吗?就这么说出来没问题吗?”齐无憾好心提醒道,在他看来,这丫头平日行为有些粗心,说不定会忘了这茬。技艺外传,将来若是月弓dòng天的长辈们计较起来,可是非常麻烦的事。
“没关系的,月弓dòng天的绝学是无我之限,不是无心之shè,这点经常被人搞hún。无心之shè并不是什么武学招式,只是弓道上的一种心境,也不是由我派发明的,历史上无数先哲都拥有过这样的意境,也都在书中记载过。一般的shè箭过程,讲的是拉弓、瞄准、松弦shè中目标三步骤。但无心之shè,主张的不是弓者在shè箭,而是箭自己shè了出去。”
石墨羽指着旁边的竹叶道:“清晨的时候,竹叶会沾满lù水,随着时间,它会被渐渐积累的lù水压得越垂越低,突然间,lù水滑落,可叶子却并没有动。人将弓拉满时,就像这叶子一样等待着箭自动shè出的时刻。当你的弓拉到了最圆满最成熟的状态,箭就一定会自动shè出,就好像lù水从叶子上滑落一样,箭会在弓手毫无考虑的情况下,不经意地飞shè而去。这就是无心之shè。”
白庸、齐无憾与姬天血三人听得有些意动,琢磨了一会,各自拿弓进行试验。
石墨羽在一旁讲述道:“遥想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身体,呼吸时不再感觉到呼吸,也不要特意放松自己,知晓这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不要执着于瞄准目标,当你觉得可以发箭的时候,那就放箭吧。如此,等你回过神的时候,就会发现箭已经shè中目标了。”
三人同时松弦,齐无憾一箭命中靶心,白庸差了一环,姬天血是直接脱靶。然而遗憾叹气的人却是齐无憾,白庸跟姬天血反而是陷入有所收获的沉思中。
石墨羽面容惊讶的张嘴道:“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直接领悟我师傅曾说过大多数人人一辈子也掌握不了这种技巧,但有些人却能够很轻松的学会,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当时还以为她在糊nòng我,没想到世上真会有这种人,还一次见到两个。”
命中的人没有领悟,脱靶的人反而领悟,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其实不然。以白庸等人的本领,即便从来没有修行过箭术,可如果有心瞄准,那绝对能shè中原地不动的靶子。齐无憾shè中靶心,正是证明他执着于命中,没有放下自己。
白庸跟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