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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怪异扭曲,很快敞开的口子就开始缩小,最后封闭成一点。
“你们居然敢阴谋暗算,就等着老祖的报复吧,到时候,定要你们求生不能,求死……”
威胁的声音戛然而止,空间完全闭合,想来在虚空隧道另一端的纵横老祖,已经是气得直跳脚。那只断手向天飞去,似乎还要垂死挣扎,想就这么飞回去。
白庸直接擒拿,在上面加了三重禁制后,觉得还不放心,又用了墨阳剑的魂兵极招,将其封印。这只手当中蕴含的精气极其浩大,甚至都快比得上白庸了,用来炼制法宝绝对是上好的材料。
“这就是虚空强者的实力……在玄宗看见那些长辈,都还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作为敌人的时候居然那么可怕,我连两根手指头都打不过,”上官婵一边疗伤一边自嘲,然后询问白庸,“这家伙的实力跟乱世尊者比怎么样?”
白庸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乱世尊者稍强一线。”
这下她跟步苍穹都沉默了,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强者,就不会知道自己的渺小——当真是坐井观天啊
两人除了感慨之外,都不由得深深佩服起白庸,这家伙当初可是跟两名还要强大的虚空强者作战,不但取得了胜利,甚至最后还亲手斩杀了一个,只有亲身体验过虚空强者的可怕,才知道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
第三十六章正邪之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疯子手打'隔空击杀是粉碎虚空的强者对付小辈时常用的手段,比如自家的弟子受欺负了,怎么办?以堂堂虚空强者的身份总不可能亲自上门报仇吧,这时候往往是随手打出一掌,遥隔千里,将其击毙,来个死无对证,谁也不好说什么。
一旦没有成功,以虚空强者的自傲,往往也不会打第二拳,毕竟一旦对方宣扬出去,身份大涨,各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一旦无辜毙命,那么所有人都会将矛头指向那名虚空强者,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虚空强者比常人更要爱惜羽毛,哪怕是凶神恶煞的魔徒,不在意的是善恶之分,而不是以大欺小的自降身份。
当然,纵横老祖这种偷袭不成,反过来被斩断一只手的,那就不好说了,希望他以后别留下心理阴影吧……
这就像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主,如果仅仅是卡主喉咙,难受了一会被取出倒也无所谓,可如果是被鱼刺扎得口腔出血,卡在气管上痛得死去活来,差点把命搭上,那么很可能这人以后都不会再吃鱼了。
以虚空强者的肉身恢复力,断掉一只手臂,修养些时日,倒也能重新长出来,不过损耗掉的元气是无法补回来的,重新长出来的手臂,其中蕴含的精气是从本体中挤出来的,也就是说,总量依旧是消耗掉的。
这种本源精气只能依靠修炼增长,无法从其他天材地宝中吸取,缺失了就没了,不可能补回来。
在斩断对方的手腕后,白庸立刻开启了另外一道阵法,这道阵法是专门用来隐藏气息用的,他十分肯定,被斩断手腕的纵横老祖绝对会暴跳如雷,愤怒的情况下很可能不会在意什么名声,再次发动虚空袭击,毕竟纵横老祖的脸已经丢光了,不怕再丢。
当然,连续发动虚空袭击的概率并不大,毕竟对方既然能成功斩下一次,就能够再斩下第二次,纵横老祖敢赌吗?
他不会赌,万一被斩下第二只手怎么办
对方区区一个不知名的小辈,贱命一条,他可是堂堂的虚空强者,一只手就比对方的命要珍贵。而且,明明正面对决一招就能碾压白庸,没必要非得在不到三成的不良状态下跟人对决,就像是大将军没必要和敌人的先锋单挑一样,直接派大军碾压就行。
隐蔽气息,并不是为了防止对方出手夺回断手,而是为了防止那种无时无刻的偷袭。对方虚空强者若真有意要杀你,完全可以选择晚上,在你熟睡的时候发动虚空袭击,那时候只要慢了一步,就可能失去小命。
粉碎虚空的强者搞暗杀,就是最顶级的杀手,防不胜防。
白庸现在布下的阵法,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种情况的,不但能隐蔽自身气息,还能虚构出几可乱真的气息,只要是进入阵法中的人,都会被虚构出一个替身,用来迷惑敌人。
以现在的情况,纵横老祖要报仇也比较为难,无非两种,一是低调行事,偷偷杀上门,事了拂衣去,只是这么做会非常丢脸,以虚空强者的身份对小辈搞袭杀,又没什么杀父之仇,这么做会令人不齿;另外一种则是正是宣战,只是这么做会得罪墨教,毕竟白庸现在名义上是墨娴的仆人,墨娴又是墨教弟子,而墨教中也有一名虚空强者坐镇。
但要说对方会就此罢休,吞下这口气,白庸是不相信的,对方的心胸如果能这么宽广,那么一开始就不会搞什么隔空袭杀,小辈之间的矛盾居然也插手,可见纵横老祖此人除了护短外,还是十分记仇,睚眦必报。
步苍穹与上官婵的伤势被白如雪以荼靡剑治好,两人这几天都不怎么跟人说话,总是会露出思考的表情,显然是受到了冲击。不过白庸明白两人并不是害怕,毕竟又不是没见过虚空强者,玄宗就有好几位,只是人在遇见新奇事物后需要一段缓冲时间,令自己接受这些。
这是一种蜕变,心灵上的蜕变,等到两人恢复正常的时候,将来面对虚空强者也不会有任何怯意。常比喻说,人的知识就像是一个圆,圆的体积愈大,接触到的未知区域也远大,也是常说的,越获取知识越能了解自身的无知。那么反过来,当圆接触到的未知区域增大时,圆的体积也会随之扩大,步苍穹与上官婵要做的,就是接受这部分多出来的体积。
另外一边,穆若愚仍是没心没肺的毫无受影响,闲暇时还常常出去逛街,正在努力地尝遍狱洲所有的小吃,一点也没有身处危险中的自觉。不过对于他的安危,白庸是最不在意的,吉人自有天相,这家伙哪怕想自杀,恐怕都很难成功。
当白庸将纵横老祖的断手给墨娴以及郝帅看的时候,两人都大吃一惊,前者还好一些,知道乱世尊者就是栽在白庸手里,她更多的是惊讶这短短一天中,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者就不行,不但张大了嘴巴,还难以置信的指着那只手,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狱洲阶级制度的深入人心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就算是在绝望情况下仍想着博取生机的郝帅,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难以接受。他倒是很想怀疑对方是在撒谎,可惜那只断手中蕴含的庞大精气证明了这并不是一个玩笑。
白庸将这只断手交给墨娴处置,虽然这东西可以用来炼制上好的法宝或者丹药,可他本身对这些就不是很在乎,而且在玄宗接受的教导也令他对这种事有些抵触。
“可惜,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修炼汲取精血的功法了。”
墨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她早年离家出走,投靠红世双巫后,修炼的就是《邪巫红世诀》上正统的修炼法门,以前的那套修炼方法都被扔掉了。
倒不是说现在使用汲取精血的法诀就会必须废去以前的根基,而是旁门左道之所以为旁门左道,就是在于它会留下弊端。很多邪道功夫能吞噬他人精血为己用,甚至也有杀人增长功力的,但很多人往往都弃之不用,反而选择进步缓慢的正统功法。
正统功法即便进步缓慢,可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得稳妥,邪道功法虽是进步神速,却是空中楼阁,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落万丈深渊。这种弊端并不是表现在心魔或者功法弱点上,而是更深层的,与大道相关的意义。
有些功法号称能随心所欲的吞噬精血,没有任何法门破绽或缺陷,其实没有说到点子上。打个比方,正统修行是自己工作赚钱,用得安心;左道修行是掠夺他人财物,虽然抢来的东西一样可以使用,但是在法律上这些都是赃物,并不属于你,见不得光。一旦公开,就会有捕快来抓捕你,而且真正到了对簿公堂的时候,这些财物反而会成为将你落罪的证据。
将法律改为大道,财物改为修为,差不多就是一样的道理。哪怕你夺取来的修为再高深,大道都是不予承认的,而且大道可比人类制定的法律更加完善,没有漏洞可以钻。到了真正考验的时候,这些夺取来的东西就会反噬其主,一下子将你制裁掉。
这只手当中的精气的确充沛得令人咋舌,比墨娴本身还要高出数倍,真要汲取了,突破一两层境界不是问题,但在这样诱惑下,她仍是选择拒绝。一是有后顾之忧,难得“从良”,不愿再回去,二是她本人对突破境界就没太大的**,没想过非要修炼上去,然后将谁谁谁踩在脚下。
对龙霸天的复仇,不过是顺手为之,如果白庸没有将她带回狱洲,恐怕早扔到一边去,自个在神洲玩得痛快了。
想了想,墨娴对郝帅问道:“你有在修炼无量化龙诀吗?”
郝帅本来还处在震惊之中,听到这话还没回过神,傻傻的回了一声“是”,忽然间想到对方询问的意思,整个人一个激灵,精神烁烁的看向墨娴,生怕对方在耍自己。
“不怕惹上麻烦的话,把这个拿去炼化掉吧。”墨娴可没有耍人的意思,这东西对她的吸引力还不如刚买来的新口味烟草。
“不怕麻烦,不怕麻烦,属下一点也不怕麻烦多谢郡主赏赐,属下必定铭记在心”
说实话,原本郝帅还真有些担心会遭到纵横老祖的报复,可既然利益落到自己头上,那就无所谓担心不担心了。
纵横老祖的报复?让它滚一边去吧,哪凉快哪呆着。
的确,要是炼化了这只手,如果以后遇见纵横老祖说不定会被察觉,但那又怎么样,一块大肉放在眼前,难道就眼巴巴的看着,不去吃?怕麻烦,怕危险,干脆一开始就别修行,既然开始修行,就要有所觉悟,何况他本来就是给墨娴卖命。
万两黄金放到杀手面前,天王老子都敢刺杀。
再说了,亲手斩下这只手腕的当事人不是一点忧愁都没有,他这个下属操心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郝帅现在十分庆幸自己之前的决定,果断的押注到墨娴身上,站对了队伍,自己寸功未立,就得到这么多好处,出手这么大方,将来的待遇可想而知。
他有些看出来了,白庸这伙人明显不是墨娴的仆人,倒不如说,发号施令的才是他们,墨娴也只是听从命令。不过这都是小事,他并不在意,也不想去在意,只要能提升自己的修为,给谁卖命都一样。
在郝帅身上,白庸看到了大部分狱洲人的性格和思维——墨娴这异类显然不能用来参考——尽职但不会尽忠,会为大局着想,又有自己的小算盘,惧怕上位强者,可若是为了自身利益,那么一切都可以无视。
这下可以确认,郝帅是真正归属己方这一边了,也许对墨娴来说只是无心之举,可这一赏赐,其实就相当于一个投名状,从此以后,他想不投靠白庸都不行,要不然只要将消息散播出去,纵横老祖一个隔空击杀,就能收掉他的小命。
这只断手当中的精元,是郝帅本身的数百倍,炼化起来也颇费时间,可得到好处也无可估量,可是他还有另外一个幸福的烦恼。
“郡主,这只手的精元实在太纯厚,属下就算塞满了全身,也塞不进去百分之一。”
墨娴疑惑的反问:“塞不进去可以慢慢塞,东西吃不下了,可以慢慢消化嘛,等消化完了再吃。”
郝帅苦笑不得,他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于贪心,明明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却还想再索要一些,实在有些厚脸皮。可如果不开口,放着一座大金山却只能取要饭,实在是不甘心啊。
他吞吞吐吐又说了几句,结果墨娴听得一头雾水,倒是白庸善解人意,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他想问你要窍穴凝练之法,如果不能凝练窍穴,这么多精元只会将他撑爆掉。”
墨娴翻白眼道:“要这种法门,直接开口说不就好了,非要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谁听得懂。”
凝练窍穴的法门,对白庸他们而言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万屠诛邪录》也好,《现在如来经》也好,《邪巫红世诀》也好,当中都有记载,而且方法各自不同,还能相互参考。可对于普通修行者而言,却是极难得到的东西,很多小门派的掌门,甚至都要自己进行摸索,才能传授给弟子。而且自己摸索出来的法门,往往有很多瑕疵,比不上前人总结出来的精华。
考虑到修炼的功法,墨娴将原本墨教的窍穴凝练法门给了对方,不过她在魔教的位置也不算高,有的仅仅是前四层,考虑到对方目前的修为,倒也足够了。
白庸想了想,随带扔给对方一小瓶丹药,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