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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雕……各自不同。
上官婵撇嘴道:“看来这关考验非常明显了,是要我们去找出真正的门,按照那位心魔老人的一贯的脾气,应该留有提示才对。”
众人环顾四周,果然有提示,还不少。在背后的墙上,画着一副摆渡船夫的图,旁边附以一首诗歌:
有一鱼兮伟莫裁,混虚包纳信奇哉,能变化,吐风雷,下线何曾钓得来。
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夜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
动静由来两本空,谁教日月强施功,波渺渺,雾蒙蒙,却成江上隐云中。
问我生涯只是船,子孙各自睹机缘,不由地,不由天,除却蓑衣无可传。
媚俗无机独任真,何须洗耳复澄神,云与月,友兼亲,敢向浮沤任此身。
逐块追欢不识休,津梁混不挂心头,霜叶落,岸花秋,却教渔父为人愁。
白庸摸了摸下巴道:“居然是这首诗……”
左朱殷欣喜的问:“你知道来历?我只能看出这是一首禅诗,可惜字里玄机仍是模糊不清,如果有其他介绍的话,倒是可以推论一下。”
她这话是将自己的看不出归结在不知道诗的来历上,暗示自己并非不如白庸,只是凑巧没有看过而已,先天条件上的劣势。
白庸忽视对方的不服输言论,点头道:“稍微有些头绪,不过仍是非常麻烦,光是要从这么多门当中找到合适的就非常废时间。”
上官婵惊奇道:“怎么,你还有两种方法。哼,是故意在炫耀么,向我们这些一个方法也没想到的可怜虫们进行炫耀。”
白庸连忙求饶:“此非吾所愿,误尔。”
步苍穹骄傲的点头:“师兄就是师兄,非凡人也。”
上官婵不吃这套:“别装疯卖傻了,赶紧说方法。”
“说方法之前,我得先试验一下,万一走错了门会有什么结果,根据不同结果来决定究竟采用哪一种方法。”
“那就赶紧试呗。”
白庸再度拿出一只甲虫,随意的扔进一扇大门中,过了一会后,他高兴道:“生命气息丧失,看来是死透了。”
上官婵奇道:“死了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一步踏错,万劫不复,给你重新再来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值得高兴?”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没有死,我就不得不采用第一重繁琐的方法,消耗大量的时间进行测试,可既然死了,就证明第二种方法可以实行,这个方法就是取巧,不按牌理出牌,所以一下子就能搞定。”
“说得那么玄乎,我是没看出来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那就拭目以待了。”
“放心吧,我这一招,保证万无一失,讲的就是一个神运”
说话间,白庸一手伸出抓住穆若愚,内功一催,封住对方全身窍穴。
“咦,你要我帮忙直接口白就好了,封我行动干什么?”穆若愚忽感大事不妙。
“哈,闭上眼睛吧,刚开始会有些晕,一会就一切都过去了,不必在意。”
白庸抓着对方身体,开始风车大回旋,他自己也闭上眼睛,然后凭着感觉,猛然一把扔出。
“哦啊啊啊啊——白庸你这混蛋啊——”
穆若愚惨叫着被扔出,如脱弦利箭般射出,带着长长的绵音,撞上一扇门,直接被扔了进去。
完事了的白庸拍了拍手,道:“气息还存在,看来是这扇门没有错,哈,轻松轻松。”
上官婵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还有这么个用法,得记下来,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的阵法,必须让他先去探路,物尽其所用。果然天生我材必有用,哪怕是一条亵裤,一张也是有其作用的。”
“你……这……”
左朱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方才还想出手救人,可转念一想,对方可都是师兄弟,感情看起来又不错,不像是会相互残害的样子,应该是别有玄机。
其实哪来的玄机,白庸只是在赌运罢了,赌穆若愚那逆天的运气。如果这些门走错后不会出事,运气未必能生效,可既然走错就是死路,那么以他的运气,就绝不会选错大门,连性命都无法保证,怎么能算得上好运。
不过在外人看来,的确有些乱来。左朱殷善意的劝说,不该将同伴的性命当成儿戏,哪怕运气再好,也不该用来下赌注。
白庸不好辩解,诺诺称是。
众人轻轻松松又过一关,相继踏入正确的大门,只见穆若愚头顶大包躺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白庸你小子出卖兄弟,亏我还那么相信你,以为是共同对抗聆月大魔女的战友,原来到最后,只有我才是受害者……”
上官婵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嘀咕个什么劲,不就是被人扔出去飞了一下,啼啼哭哭像个娘们似的,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霸权压制下,穆若愚无力反抗,乖乖起来,继续做受气包。
一路前行,门后房间不再像之前那般华丽,反而有些像密道,不过倒是挺宽敞的,一路连绵下行,来到一间石室。这方圆数十丈的地底石室中有许多个铜架,纵横排行整齐有序,上面有镜、剑、拂尘等各色法器,不下百种,个个俱是光华流转,荡漾着法力,显然都是不俗的法宝,尤其是石室正中的一柄神剑,宛如皇者一样,上面刻着许多神纹,简直就要飞起来,这是一柄神器,能够成为魂兵的法宝。
“找找看,这次的提示在哪里?”
上官婵已经完全将这试炼当做游戏来体验,兴致勃勃,反而对室内的法宝看都不看一眼,其他人也是相同。
不一会就找到了提示的文字,直接刻在一扇大门的门板上,这次不再拽文,直接白话文写得清清楚楚。
“欢迎诸位来到观心魔殿,能通过前五关考试,证明诸位的资质天赋皆属上流,当然,也包括从来不曾出过力的家伙们(笑)。那么,最后一关就在你们眼前了,只要通过,本人的宝物也好,龙剑凰枪的遗体也好,可尽情折腾(大笑)。最后一道试炼,是各自分开进行,所以没有信心的人,可以任意从这间石室中挑选三件宝物,自行离开。至于贪心者,可以试试看,多挑选一件宝物会有什么结果(阴笑)。至于选择参加试炼的人,你将会遇上此生中最憎恨之人,如果通过考验请自行领悟,那么恭祝诸位一帆风顺。”
上官婵挑眉道:“这什么狗屁提示笑、大笑、阴笑,居然用括号来表现表情,这心魔老人真是闲得无聊。”
白庸沉思道:“这提示倒并非全无作用,这件石室中有两个陷阱,一是满仓的宝物,如果刚进来的人起了贪念,没有来得及看提示就多拿了宝物,势必会引来惩罚;二是挑选三件宝物的限制,如果选择离开的人有多个,就会为了明显是最有价值的那柄神剑而发生争斗,其他的宝物全部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那柄剑。”
上官婵冷笑道:“总之,满肚子坏水就是了。不过,最憎恨的人倒是挺有意思的,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究竟最憎恨的人是谁,很想亲眼见一见。”
穆若愚惊悚道:“完蛋了,这里面出现的一定是聆月”
“哦,原来你对我的印象是这个样子啊。”
“呜哦,我是开玩笑的,别过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啊啊……”
最后,这关没有人选择退缩,全部进入门内,白庸留在最后,他将奇迹方舟放了出来,并叮嘱了白如雪跟墨娴不要随意离开这里,接着,他也进入门中。
“我最憎恨的人……是杀死马无疆的大萨满吗?应该不是,人既然被我手刃,仇也已经报了,我对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这样看来,刀少和姬天血的仇也不再考虑范围中……”
白庸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出尽是白光的隧道,接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空旷的庭院,以及一道熟悉的背影。
“怎么……可能,居然是你”
那人转过身,跟白庸相近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许久不见了,庸儿。”。
第四十五章心魔少女
白庸一脸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他此时身处的是一间普通的书房,两扇木棂小窗,被外面的清风刮得微微颤动,房中摆设简单干净,除了一旁摆满覆及各个领域的诸多书籍之外,还有一套松木桌椅,散发着松木的清香。'()疯子手打'
在两扇小窗的旁边墙壁上,挂着一副字“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人”,这句源自《孟子》的话,十个字劲力惊人,好像是一道道的剑气纵横在纸上一般,笔力穿透纸背。
房间中点燃着紫色的沉水香,这种熏香是用杜衡、月麟、甘松、苏合、沉香、檀香、冰片、龙涎等数十种香料、药材制成,让人闻之凝神静气,
缓缓响起了一阵注水声,小屋的主人缓缓将茶注满,然后递给白庸,他也给自己倒满一杯。
轻啜一口,像是无比满足般,吟诗道:“幽人耽茗饮,刳木事捣撞。巧制合臼形,雅音伴柷椌。虚室困亭午,松然明鼎窗。呼奴碎圆月,搔首闻铮鐆。茶仙赖君得,睡魔资尔降。所宜玉兔捣,不必力士扛。愿偕黄金碾,自比白玉缸。彼美制作妙,俗物难与双。”
他饮茶的样子非常文雅,光是让人看见,就觉得有一股书香之气扑面而来,忖想与此人相关的必定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一念及此,似乎自己也变成了文雅之士。
这是一名年龄三十多岁的男子,头戴纶巾,腰佩琳琅玉,着儒士打扮,皮肤细腻光泽不输给女子,但身子骨却不羸弱,手上有着一层老茧,那是常年射箭留下来的证明。他眼神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然而他的脸上却是一丝不芶严肃的表情,令得他身上有一股君子不怒自威的气息。
白庸即便不用观气之法,也能够感觉到,一缕缕的文思从他的头顶上冒出,流光溢彩,不停的迸发出来,正是文思如泉,润泽天下,艾思如雨,甘霜天下。
白庸也饮了一口茶,随即长长的叹气:“诗是好诗,但是这首诗是为茶臼而写,跟现在的情景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人装傻道:“哈,是这样吗?”
白庸无奈道:“不仅如此,这茶水泡得太急,火候少了三分,味道没有彻底酝酿出来,还有这茶叶少冲泡一次,真正的味道还在里面,最后,井水虽好,却不适合用来泡这种茶叶,泡茶各个细节的错误,基本上都犯齐全了。”
儒士一点也没有被人指出错误的不好意思,笑了笑:“一点也不给长辈留面子,这样一本正经的脾气到底像谁呢?嗯,果然是老爷子,真是让人无法开心起来的结果。”
白庸一脸愁容道:“我可不想成长为外表看着严谨,实则冒冒失失的大人,那样也太糟糕了。”
“哈,至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吾深感欣慰。”
“就算是青出于蓝,基本上也跟你的黑色没有关系,不过反面榜样的作用倒是起到了,老爷子耳提面命,千万不可成为那样不负责任的大人,我一直牢记在心,时时刻刻督促着自己。”
儒士终于露出愁苦的表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本应该是天伦相聚,四目相对,无语凝噎的场面才对,怎么就变成针对我的批判会了?”
“这本来就是批判会,若非一心要批判,你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虽然是大实话,可是很伤人啊,明明我一直想转移话题来着的。”
儒士站起身,来到窗口,看着庭院中盛开成一片白雪的梨树,叹气道:“当我年轻的时候,我的想像力没有受过限制,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当我进入暮年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我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当我现在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一下我自己,然后作为一个榜样,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白庸将剩下茶饮尽,然后看着以迷蒙目光眺望远方的儒士道:“这话的确很有哲学,可是说话之前请先照照镜子,所谓的暮年到底在哪里呢?”
“哈,转移话题又失败了吗?小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儒士笑着挥了挥手,方才那股深沉的气氛一扫而空。
“摆出一脸严肃的烦恼表情,看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很聪明——不过那完全是一种误解。并不是说只要思考就会显得聪明,反而是什么都不想而过着悠然自得生活的人更容易品味人生。烦恼什么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有时间去想,倒不如行动起来,烦恼就该全部忘掉,没必要去后悔那些会令自己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白庸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