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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用什么方式走,这些都不重要。倒是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刑无私沉默一会,然后道:“我要带成一快的骨灰回他的家乡,他曾跟我说过,他最留恋的地方就是童年时期成长的小村庄。死者为大,纵然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可人既亡,一切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毕竟是多年至交。”
“成一快生前行侠仗义,可惜了……一步踏错,晚节不保。人啊,最难渡过的便是自我欲望的心魔。”
“前辈呢,接下来是要暗中调查磐沙神宫之事,还是先针对末枭组织。”
“不了,前者就作为劣徒的考验,后者有刀皇与诸葛军师负责,静观其变吧。吾在借齐无憾的原始仙鼎疗伤时,曾有所机缘,明白了上古丹鼎宗的一些奥妙,同阿摩罗一战中有所领悟,已经捉摸到其中关窍,正好趁大战结束的机会,闭关参透这一缕造化。”
“既是如此,那我便在此恭祝前辈神功大成,等前辈出关后,若有所差遣,务必通告一声,我必定前来帮忙。”
两人一抱拳,刑无私便带着成一快的骨灰离开了,东方易也在留信袁大帅,交代一些事情后,相继离开。
这一日,白庸在孙副帅有意报答的全力帮助下,半天功夫就建设好祭坛,设香案,铺祭物,列灯四十九盏,扬幡招魂。
祭坛建造在战场中怨气最深的一处,也就是常说的青杀口,夜夜可闻鬼哭神嚎,特别是自黄昏至天晓的时间段,还会自生瘴烟,阴鬼无数,血气旺盛的军人也不敢在夜间行走。这些狂魂怨鬼并不单单是这一场战争中的亡卒,汉狄两族经常会有摩擦,三百年间也发生过不少次交战,只是规模上远远比不上这次来得厉害。
有一名俘虏的萨满建议说,可以用狄族四十九名处子为祭,便能驱散怨鬼。
这等方法白庸自然不会采用,他采取历史上有过先例的方法,让军中随行的大厨宰杀雌马驹雌牛犊,和面为剂,塑成人形,然后用牛马等肉填充,作为代替。
然而这等替代之法并没能成功,反而激起亡魂的愤怒,有不少御旗的小道士反被怨鬼操控。
白庸叹息一声,启动事先埋设下的玄门阵法,暂时驱赶怨鬼,散开怨气。然后拿出那串慈海禅师送给他的佛珠,配合五莲圣功,念转往生咒,道佛结合,渡尽怨鬼,使亡魂再入轮回。只见愁云怨雾之中,隐隐有万千鬼魂,皆随风而散。
最后他直接将十八颗佛门舍利扔上半空,作为镇压阵眼的法宝,直接用阵法封印地下阴脉,从根源上断绝怨气的产生,并念动祈天祭文。
“……生则有勇,死则成名,今凯歌欲还,献俘将及。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随我旌旗,逐我部曲,同回上国,各认本乡,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莫作他乡之鬼,徒为异域之魂……”
当日慈海禅师送他这串舍利,或许也是算到会有这么一用的处境。
在念祭文时,白庸似乎冥冥中领悟到了什么,五莲圣功竟是突破到了第二层,识海之中开启了第二朵白色莲花,全身佛元暴涨。
浮在半空中的十八颗佛门舍利似乎也有所感应,流泻下许多金光灿灿的佛念,进入他的识海,不停的壮大第二朵白色莲花,从小小的花骨朵快速盛开,直到跟第一朵相互持平。至此,第二层五莲圣功也直接进阶圆满。
不过白庸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多大欢喜,他舍弃那串珍贵的佛门舍利时,没有半点可惜,此时功法突破,也没有因此高兴。
这正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无上道家心境,可遇不可求,对以后理解大道真理有莫大帮助。看来,似乎冥冥中的天意,也在赞许他的举措。
五莲圣功不愧是储量三星的七品功法,第二层已经令白庸这金丹武者感觉体内充满元力,甚至有许多容纳不了,溢出体外。他估计了一下,想要完全容纳所有佛元,恐怕至少要开启两重窍穴才可以。
相比第一层的初窥门径,第二层算得上登堂入室了,两者相差极大,毕竟一般功法的第一层都是属于人人可以修炼。第一层的时候元力都不够用,经常要以自身精气转化,现在到了第二层,却是肉体境界太低,容纳不下,这种情况是相当少见。
这场法事做完后,白庸同孙副帅告别,离开边境,向西而行。不过在去漠州磐沙神宫前,他还要先去一个地方,替古人办一件事。
……
一座不显眼的小镇。
白庸根据留下的线索,加上胡州官府的帮忙,很快就找到了这座马无疆留恋的村镇。他本来还在思考该怎么去寻找那名姑娘,又不引人注意,结果一到边上,立即就找到了目标。
一名眉清目秀的姑娘正站在村镇门口,不停的眺望官道上的行人,俨然一副等待人的模样。
虽然没有上去确认姓名,可眼前的一幕比任何证据都有效,能令人毫无疑问的确定,此女便是所要找的人。
白庸握着手中的玉佩,苦笑一声:“马无疆啊马无疆,你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这叫我如何忍心说出真相呢……”
第三章 红袍青年(上)
漠州位于神洲的西北方,因有一半土地为沙漠而得名。磐沙神宫位于漠州中心,被无尽沙漠包围,以刀法以及荒漠术法闻名天下。
作为大门派中排名末流的宗派,本来像承办万道争锋这等全天下门派共举的大事是轮不到磐沙神宫的,但它以一座上古遗留下来的遗迹古城为代价,答应凡是参加比赛入围的修者,都将获得进入其中探险的资格,而且在探险过程中获得的宝物,全部归为个人所有,不必缴纳给主办方。考虑到这座遗迹古城是上古时期,一位有名的大能所留下的洞天福地,正道盟的法德院经过商议后,也就将这一期的举办权转让给磐沙神宫。
白庸在横穿数州地境后,也来到了漠州,此时正停留在无尽沙漠边缘上的一座城镇的酒楼里,补充一下随行的食粮,准备打听好准确方位后再行动。毕竟一入无尽沙漠,天地茫茫全是黄沙,很难分清东南西北,更遑论探索磐沙神宫的准备方向,迷失在无尽沙漠中的修者不知有多少,个个自以为神通超凡,不想进去后就被这天地牢笼所囚禁,叫天不应唤地不灵,成为无穷黄沙掩埋下的白骨尸骸。
“谎言与真相,究竟何者才是残酷?”
白庸饮了一杯凉茶,看着满座解暑的凉菜,却是毫无胃口,心中回忆起数日前完成马无疆交托之事的情景。
于他而言,实则不想撒谎,一来败坏马无疆的名声,二来欺骗了那名姑娘,就真的能得到一个好结果?万一起了反效果,刺激得对方心如死灰,只怕这种结局也未必是马无疆所乐见。
可无论如何,终究是亲口答应的事,倒也不能反悔,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思量再三,他便采用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先是依照马无疆捏造的谎话说了一遍,然后送上一封婚宴请帖,请帖中写清了事实的真相。
结果如何,就看那名女子的选择了。如果她看也不看,直接一把火烧掉或者扔掉,自然是放弃了真相。反过来,若是不相信白庸的话,有勇气亲眼去看请帖内容,也就能获得真相,如此也不算违背当日的承诺。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白庸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他心中揣测师傅东方易令他参加万道争锋的用意,是要让他散心,不再拘泥愁绪,没想到这一路行来,仍是不能放下。当然也是因为这一路上没有遇见奇特的事,能勾起他的兴趣。
思索间,店中议论声忽然一停,随即嗡嗡的响起来,同时目光也全部闪烁着看向店门。白庸心感好奇,也随之转过头,所见之景,令他也不由得停下手中倒茶的动作。
只见一名青年男子,头顶爵弁大红冠,冠上插一对花翎,苍白脸色,身着一声火红礼服,胸口处着一大双喜花纹。
简而言之,就是新郎官的大红袍。
白庸也不禁哑然失笑,怪人见多了,穿着新郎官的衣服走江湖的怪人倒还是头一回。江湖人的身份,从对方在大红袍里面藏兵刃的痕迹就能看出,另外此人的修为也甚是特殊,居然是一名身怀妖元的金丹武者。
青年似乎早已习惯被别人目光注视,一点也不在意,在店小二震惊的目光中,轻声点了菜,结果店小二的目光更显呆滞。
最后还是掌柜给了小二脑门一下,才把他敲醒。作为开店纳客的商人,这种注视客人的不礼貌行为是大忌,尽管掌柜本人也偷偷多看了几眼。
白庸也觉得这种行为不大礼貌,本想就此收回目光,可见到店小二上来的饭菜后,却是兴趣更加浓厚——上来的是五大碗阳春面!
虽说武修者食量大,别说五大碗,十大碗也是轻松,可五大碗全是无菜肴配料的阳春面,清一色高汤白面,也实在是太委屈了自己。除了对阳春面有特殊味癖的人,实在很难想象有人会这样吃一顿饭。
怪异的着装,怪异的修为,怪异的行动,这叫人想不在意都难。
白庸一时间也忘了礼貌的修养,目光时不时瞥向那人,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面,哗啦啦像喝粥一样将面“喝”进肚子里。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喝骂声,一群带刀的江湖人士走进酒楼,店小二上前搭话,却被一掌推倒在地。然后这群人很明显的散发出敌意,并全部集中在那名红袍青年身上。
酒楼的客人立即意识有麻烦即将发生,虽然大家伙都喜欢凑热闹,可如果是会被伤及性命的热闹,还是会远远避开,或者离开一段距离后再行观望。
这群江湖人士服装统一,显然出自同一门派,其中带头的两人是金丹修为,还有四人是肉身五六重。
客人们全都乖乖离开酒楼,白庸人在二楼却是不愿离开,摆明了一副想继续看下去的表情。那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扫来,他也不在意,展示出自身修为,作为威慑。
四名跟班想要上来赶人,被一名金丹武者阻止,他可比那些跟班有经验多了,知晓这时候不宜多惹麻烦,于是抬头道:“这位少侠,在下荒刀门长老方立,现在是荒刀门处理事务,还请给个面子。”
荒刀门,不曾听闻的小门派。既没有交情又没有实力,白庸自然不愿离开,只是摊开双手,表明两不相帮的立场。
见此,方立虽然不喜,却也不再强求,他知晓自家荒刀门没什么名气,镇不了别人,只是仗着强龙不压地头蛇警告外人而已,随即便将目光转回那名吃着阳春面的红袍青年身上。
“小子,你我无冤无仇,但上面既有命令,我们便要照办,不想多受苦头,乖乖交出兵器,束手就擒吧。”
然而红袍青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继续“呼啦啦”的吃面,甚至从一开始,他就不曾对外界多花费一分注意力,似乎相比眼前这些人,他更对桌上的阳春面感兴趣。
“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一名金丹武者怒目一睁,就要大打出手。
第四章 红袍青年(下)
面对威胁红袍青年不为所动,放下手中的空碗,接着又拿起最后一碗面,就这样无视眼前众人的动筷子。
这等行为自然更加激怒众人,方立为人老持沉重,在没有探清对手实力前不愿鲁莽交手,劝道:“叶长老不可冲动。”
“他的年纪不过二十,能厉害得到哪里去,方长老过滤了。”
不等方立再说话,叶长老拔刀出鞘,使一招力劈华山,从出鞘到挥刀如行云流水,毫无滞碍,这种千锤百炼的手法显示他基本功的不凡。
红袍青年双脚一蹬,直接退到屋子的角落,靠着拉开距离避开这一刀。他仰起头,一手高举起碗,一手持筷,张大嘴巴直接把整碗面往肚子里灌,这等好似瀑布般的吃饭令人膛目结舌。
只一会他就将一碗面喝光,随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汤汁,抬起头,仿佛刚刚发现有人存在一样,用不带半点起伏的语气问:“你们是谁?”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当我刚刚的话是放屁吗?
叶长老简直被气爆了,见对方此时已再无退路,狞笑一声,扑身而上。方立见状也觉得不好再劝,何况也有心想试探下对方的实力,不过为求小心,做好了随时援救的准备。
交手的刹那,便见寒光一闪,一只握刀的断臂倒飞而出,刀锋插入地板,摇摇晃晃发出嗡嗡的声音,刀柄上还有一只断掉的手紧紧抓着不放。
叶长老保持着挥刀姿势,用呆滞的目光看向空空如也的袖子,仿佛这时才感受到迟来的痛楚。
“啊啊啊——”
他痛苦的握着断臂,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