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失败者……”
“我很敬佩当初建立这座沉舟庵的创始人,能在这么高的山顶建立寺庙,这人绝对不是凡人,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建立这座尼姑庵的呢?我翻看了mén派里收藏的典籍,但是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仅有的一句,也是令人捉mō不透。无名氏,既不求名扬于世,也不求传承道统,建立的是脱于世俗却又并非专注修真的寺庙。对了,听说当代的主持也是一位妙人,我这一次有五成是奔着她来的。”
可惜,刀少对所谓的主持并不感兴趣,不过他的确是产生了新奇感,白庸能看出来,bō澜不惊的面容下掩藏着对这所寺庵的好奇。
两人再度步行向上,很快就遇见了两名急匆匆赶下来的师太,看来是被刚才那名逃走的nv尼惊动了。这两名师太并没有先前那名nv尼的憔悴,反而jīng神烁烁,显然她俩并非是遭难的nvxìng,而是沉舟庵的守护者。
在白庸说明来意,并拿出一枚正道盟的信物后,两名师太答应带他们去见主持,不过要求必须带上méng面的斗笠。另外,刀少的红sè礼服也必须换掉。这倒是预料之中,不提沉舟庵的特殊,就算是一般的情况,穿着新郎官的衣服去尼姑庵,无论怎么解释都很诡异。
白庸原本以为这件衣服对刀少有特殊意义,劝他换衣服要làng费不少口舌。然而出乎意料的,刀少很干脆的换掉了衣服,穿上了师太带来的旧袍子,不需要任何劝说,这点让白庸觉得奇怪,默默记在心中。
攀登完三千六百级石阶,两人来到了山顶,终于清楚看见了沉舟庵。首先大mén很漂亮,气势磅礴,很有大mén派镇压一方的架势。但经过大mén后,里面的院子却很普通,有点像四合院,不过结构更加复杂,院子大多很宽敞,种满了huāhuā草草。估计是盛世的原因,这里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能看见几人,不过都被远远避开,没有一人上前谈话。
经过大殿后,白庸等人进入内厅,然后见到了传闻中的用庵名作法号的主持。
沉舟师太是一名高挑的nv子,之所以用nv子作为定型,是因为在她身上看不到出家人的痕迹。她的年龄很模糊,难以从外表看出来,虽说修炼有成的神通者都能永葆青chūn,但沉舟师太显然不在此列,她没有特意维持年轻,倒不如说是故意穿上成熟的衣服在扮演长辈。
白庸估计应该是将近三十而不到三十,但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对方身上充满了矛盾。不过年龄虽然不大,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比江湖上的那些中mén派掌mén更有气势,至少役神宗的掌mén是远远比不上。
“很不错的眼神,xiǎo伙子。”沉舟师太一开口便如此说道。
“我没有年轻到被你叫成xiǎo伙子的程度。”白庸笑了笑,他看见对方将一头茂密的漆黑长发束扎起来,也就是俗称的马尾辫,这种发型显然不适合长辈,更不适合出家人。
“就是xiǎo伙子,在我的眼里。”沉舟师太走近后,细细打量,发出一声哦的恍然,“原来如此,xiǎo伙子没有看起来那么年轻,看来也经历很多事。所谓人情练达即文章,我能在你身上看见一篇丰满的文章,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理想与挫折。我若是考官,就给你评榜眼了。”
“哦,为什么不是榜首?”
“哈哈哈,因为你的文章中没有爱情。年轻人不经历爱情,就像是没经过发酵的米酒,纵然用了优质的材料,也难以酝酿出真正的味道。”
沉舟师太爽朗的笑起来,既没有长辈的矜持,也没有对身份的顾及——称呼用的是我而不是贫尼等谦称。明明是出家人的身份,却能毫不忌讳的谈及“爱情”跟“酒”。
她最后总结道:“你也许有着内在的年长,不过呢,我也是没有外貌般的年轻。”
“我想也是。”白庸点点头,承认这一说法。
对方在无形之中营造出了爽朗的氛围,一见面就留下了自由、阔达、放dàng不羁的印象,不过确实有一股脱离俗世的感觉,似乎佛mén清规也好,俗人眼光也罢,都不能影响她的言行。她的路,不由外人分说。
白庸会感到矛盾,是因为这样xìng格若放在戏无涯这样的牛鼻子老道身上最适合不过,可放在一名年纪不大的比丘尼身上,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尤其是前几天的妖祸颜给他留了了深刻的印象,委婉高雅的举止,两nv是截然不同的xìng格,对比起来更是如此——如果双方jiāo换一下身份或许就没那么明显了。妖者典雅,佛者放dàng,这真像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将两个灵魂投错了胎。
也许正是这样的xìng格才能当上沉舟庵的主持吧。白庸不免如此想到,否则庵中压抑的气氛早晚会将普通人bī成疯子。
不过他到这里不是为了跟人闲聊的,于是正要说出来意,却被沉舟师太委婉的制止了,本以为是哪里lù了马脚,被看出来意,就听她拍了拍手,然后一名守护者走进房间,手里提着四坛大酒壶。
守护者什么都不说,默默地把四坛酒壶jiāo给师太,然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快步走出房间。
“在这里都没人跟我对饮,太无聊了,酒这东西,一个人自斟自饮最是寂寞惆怅。”
拔出塞子,沉舟师太仰头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地豪饮起来,宛如行走江湖在刀口上tiǎn血的汉子一样,然后发出“哈”的一声,在白庸的面前放下了酒壶。
“饮吧。”
“……”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依旧被吓到了,白庸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在下不善饮酒。酒之一物,乃穿肠毒yào……好吧,喝酒对脑子不好,对后代也不好。当年的酒诗仙才华横溢,生出来的孩子却一个个是低能儿,这就是最好的明证。”
沉舟师太很lù骨的啧了一声,道:“作为男人却不懂饮酒,你未免太没男子气概了,这就是你被称为xiǎo伙子的原因了。”
“会喝酒并不能代表什么,要不然酒鬼岂非都成了大丈夫?一个会喝酒却不敢杀人的人,跟一个敢杀人却不会喝酒的人,哪边更有男子气概,不言而喻。”
“那旁边站着跟木头一样,不发一言的xiǎo子呢?会不会饮酒?”
“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角sè,负责在英雄决斗至高cháo时摇旗呐喊的任务。”
“哇,那岂不是比反派还悲惨,宁当反面主角,不当正面配角,不然哪有出场的戏份。”
“哈,也不一定,只要在关键时刻给主角拖一下后tuǐ,还是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
听着两人毫无目的的谈话,刀少额角的青筋微微跳起。
“嘁我这里的规矩就是,只和肯跟我一起喝酒的人谈重要的话题。”
“师太,这是耍无赖,太孩子气了。”
“我不管,反正不遵守规矩,就别想从我口中撬出半个字。”
刚说自己没有外貌般的年轻,现在就表现得跟一个赌气的孩子一样,谁叫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呢?白庸无奈,另外拿起一坛酒壶,仰头痛饮,一口气喝掉了半壶酒。
“哦,不是很能饮酒吗?对了,不准用内功化消酒劲哦,要不然就没有喝酒的气氛了。”
“好烈的酒”白庸放下酒壶,抹掉嘴角的酒渍,脸上涌出一抹血气翻腾的cháo红,“能饮酒不等于喜欢饮酒。现在,我可以问问题了吧。”
“问吧,问吧。”师太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师太为什么要取沉舟这个法号呢?”
“也没什么太大缘由,只是这样比较方便而已,既然是沉舟庵,主持的名字就应该叫沉舟,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嘛”
“这倒也是,名字本身就是一种代号,既然能清楚表明身份,自然没有比这更适合的。关于名字的话题,我还想问,不知师太在出家前,做杀手的时候取的是什么名字?”
沉舟师太握酒壶的手很明显的一晃,首次显示出内心的动摇,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像是自嘲的用手指绕起鬓发:“该来的总是要来……这就是所谓的东窗事发吗?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以前的名字我确实记不住,因为杀手是不需要名字的。”
第三十七章护庵夜战(上)
第三十七章护庵夜战
“沉舟沉舟,既已沉舟,不能自渡,亦不可渡人,何以为?”
“破釜沉舟,虽不能自渡,却可渡人,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师太是准备牺牲自我,成全他人吗?”
“哈哈哈,我早已身在无间,何来牺牲的说法。”沉舟师太毫不介意的说着,“你看沉舟庵中的nv子,莫不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她们连活下去的动力也没有,更遑论渡至彼岸,怕就算是有舟在她们脚下,也不会摇浆。所以要将舟凿沉,一旦看见有水从dòng中咕噜咕噜冒出来,就会jī发人的生存本能,不停的向前划船。当然,若是连生存本能也失去了,那只能说声抱歉。”
“为什么不直接将她们运至彼岸呢?”
“能够拯救一个人的从来只有自己,若是这个人连自救也做不到,渡跟不渡有什么意义,彼岸跟苦海又有什么区别呢?”
见白庸还想继续说下去,沉舟师太连忙挥手制止:“这种话题到此为止吧,佛学知识我就懂那么几句,再问下去可就要lù底了。我倒是有问题想问你,你既然知道了我原来的身份,所以要来缉捕我归案吗?”
“非也,我并非为此事而来,但缉捕者另有其人,相信近日就会造访。”
“唉,这可真遗憾,如果是你的话,我还是很有信心能说服,打动你的同情心。”
“哈,我相信师太的品行,也相信那名审判者会主持公道,不会徇sī。”
沉舟师太用手拍额头,叹息道:“真糟糕,那岂不是彻底没救了,看来我要提前在监狱里定一个风水好点的房间。”
“若真是这样的结果,我会帮师太预订好的。另外我到此地一共有三件事,第一件已经完成,便是通知师太做好申诉的准备。第二件是想向师太借取贵寺的镇山之宝九阳珠。”
“九阳珠?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祖师爷的遗物,放在大殿中观音菩萨的水净瓶中的珠子,拿去吧拿去吧,记得写张借据。”沉舟师太豪爽的同意了,仿佛赠送的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
白庸很清楚九阳珠的珍贵,传闻是太古天龙颚下的龙珠,但以对方的xìng格,会如此痛快的答应反倒在意料中。
“最后一事,是我方得到的一则xiǎo道消息,据说你以前的组织要对你下手了,原因不明。”
“时隔这么多年,依旧yīn魂不散……所以,你是来保护我的。”
“当然不是,以师太的功夫,哪还用得着我来保护,倒过来还差不多。我们要保护的,是这所沉舟庵中的比丘尼,至少不能让她们成为要挟师太的人质。”
沉舟师太满不在乎的摆手:“放心吧,这是威胁不到我的,对这里的nvxìng而言,死亡也是一种另类的解脱。只有傻子才会对侵略者妥协,人质威胁法,十年前我就玩烂了,怎么可能再中计。”
“呃,师太的洒脱真令人望尘莫及,不过于我等俗人而言,还是希望能救下更多的无辜者,可以的话请容我事先在寺庙里布下阵法,以防来袭。”
“随意随意,我会通知其他人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一切安排也jiāo给你,放开手去干,不必有所顾及。”
“……虽然由我开口有些奇怪,但师太会对我如此信任,不知有何缘由?”
沉舟师太将最后一坛酒饮光,视线看向远方道:“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有感觉了,你的气质跟我师傅有点像,同样都是无yào可救的老好人。虽然我认为这条路很傻很笨,但也希望你能够继续走下去。”
之后沉舟师太将事情jiāo代下去,整个沉舟庵立即进入备战状态,所有非战斗人员的比丘尼都被调集到后院,如此一来倒也方便白庸布阵,不用担心会惊吓到人。
刀少对此事同样没有兴趣,如闲人般四处游dàng,好似一名观光客。
“如何,今天晚上的战事愿意参加吗?”白庸试着拉拢他。
“参加后你就会告知我魔首的下落?”
“当然不会,这是志愿者献爱心活动,讲的是一种自我奉献jīng神。”
“我拒绝。”
“我猜也是这个结果,到时候还请你待在后殿,别在前面碍手碍脚。”
入夜,山顶的夜晚格外清净,冷风透骨。
没有让人多等,一伙黑衣méng面人飞速上山,因为白庸事先在石阶上布置了禁空阵法,这伙人不得不登完长长的三千六百级石阶,对于武者而言或许不算什么,可对其中几名术者而言,已是累得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