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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也许意味着残酷,至少对于感性生物,的确如此。
理智者,却始终固执,真相就是真相,如此简单。
但月亮,真的没有嫦娥吗?
月亮着、星明了
第二十七章 晨曦
道,即能通之义,谓六道生死,展转相通,故名六道。首发
天之道,乐胜身胜,自然之道。
人之道,安忍苦乐,忍耐之道。
修罗道,无端无天,妖魔之道。
饿鬼道,菇毛饮血,饥寒之道。
畜生道,披毛戴角,受苦之道。
地狱道,火海刀山,永罚之道。
此故所谓六道,亦是古大能,集众天之力,布下的“轮回”
第八高等位面,得天独厚,七界天成。
且不说位面壁垒之坚固,仙、妖、灵界之广博,单单但红尘一界,残余五方大陆任一,比之那些中级位面三界叠加,也不知大出凡几!
这些都是次要,其最最无可取代的,是几乎脱离开造化,独自拥有一套完善的轮回体系。
也就是所谓的三界六道!
六道无须多言,坤之道的衍生物,轮回基础之一。
三界,却是一个比之六道更广泛的概念,谓之——欲界、色界、无色界!
欲界、红尘滚滚,即为俗世。
色界、有色而无欲,妖界、灵界、黄泉皆在其中。
无色界、三界之最高,其尽头为非想非非想处,即为天界、仙佛之界。
三界之说,源于佛家,最是故弄玄虚。实则说白了,不过是一套梯层的轮回体系,以取代造化运作下的无规则自然轮回!
造化,主生死,划阴阳。
生者,万物生长,地坤之道,五行水土木为基。死者,万物消亡,天乾之道,多以金火之力外显。
造化万物,本就有着内置的平衡,大地孕育万物,天谴让那些不该存在的意志消散。一天一地、一灭一生,让轮回保持着生生不息。
以此为基础,进而加时空、阴阳的概念,自然也就成了完整的世界、轮回!
这却是,不同于三界六道的,大轮回!
当然,三界六道之说,能够在第八高等位面立足,本也有着独到之处。甚至,甚至这根本就是大轮回的缩影,古诸天众对于造化的阐述。
天有天罚。真正的天罚,属于天乾之道,玄奥莫测。天雷,沾染了独立世界意志色彩,而非完全主导于造化,只是其中显化之万一。
地有地泽。大地孕育万物,六道即为红尘生命的起始。若不过分纠结,将六道看成生命的摇篮,坤之道的部分阐述,未尝不可。
而今,当楚翔有幸进入大地之墓,终于直观的、了解到何谓坤之道!
天乾也好、地坤也罢,都是一种完全无法阐述、表达的东西,能用以形、质来显化、让人明白,其实已经走入了歧途。
倘若说第八高等位面的三界六道,是对于乾坤天地至理的不完美阐述。那么秦廷私设的小六道,更是断章取义。
晓是如此,从大地之墓的意志强度,不难想象这断章片义,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
生和灭,中间只隔着一座桥梁。而当天地初初成形,乾坤本就如阴阳般不停的交泰、互补,是为混沌。
六道,不可能破灭,除非三界倾覆。
轮回,怎么可能被超脱?强如能够用三界六道来描绘造化的远古诸天众,都唯有偏安一隅,何况后辈末学?
当楚翔走出偏殿,秦皇已经恢复了昔日风采,在殿外候着。
他的外表看不出异样,超然脱俗,白衣翩翩。
天边,晨曦微露,启明星高悬不落。
嬴磐笑着,迎面走向楚翔,末了擦身而过。
“朕,尚要早朝。”
还是那句话,含义却已然不同。
兴许,在嬴磐看来,楚翔已经是,而非敌。
楚翔不曾理会,径自朝前漫步。
他知道,宫外有人正在等他。就像他知道,嬴磐并不似表面那般在乎他的善意。如同,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样。
楚翔很无理,嬴磐没有过多表示。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也并不会因此觉得亏欠。
至于剑洗心是否还会帮助嬴莫篡位,这些,楚翔都已经不在乎。
双眸璀璨,其中有星辰幻灭。他到这时才发现,原来许多之前执着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
走出了御花园,穿过一群形色匆匆的宫女,楚翔伸出手来,揽住了天边的落月。
手缓缓收回,月渐渐沉了
我触摸到,我掌控着,原来,就那么简单
皇城外、大道,明月站了半宿。风吹雨淋,却未曾在她身留下半点痕迹。
雨滴的确落下了、沾染身。她并未如同两名同伴,利用能量护体。只是,那点点雨丝,却在触及肌肤瞬间,自发弹开。
风卷着尘埃,拂过了发梢。
清风留下,在流苏间洗礼。尘埃,落定。
三大独立生命个体、两人一神,如同三根木头,杵在高大的宫门之前。
没有人朝着他们看去哪怕半眼,早起换班的侍卫,匆匆忙忙。
袁天罡和褚茗已经入定、心游天外。除了神经,傻子才会空站半宿。
神和神经,本也只有一字之差。
终于,她等到了那个男人。
她看到了,因为心中有了念头、因果的牵绊。
只是,为何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同样的白衣、和过去有着不同呢?
不懂,也许是因为境界不够,又或者,本身就不想去懂
楚翔看着明月,沉默。
他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了一些、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但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下封印的是本体,封印的内容有关本体,而他,只是一具化身、一枚——觉悟甚高的棋子。
若定要区分棋子之间的不同,或许他的起点,足够高,高到从最开始,就能跳出棋盘——
不跳,是因为那只会落入另一盘棋局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明月如是诉说,声音温柔,酥酥软软,就像温暖的泉水一样,让人听着舒服、飘然。
楚翔默默的在心中下了定义:此女已经堕落——神化身的堕落。
“嗯”
无比平静的语调,不说,只是因为无话可说。
神的本能,让他在见到明月的第一时间,就想将其除掉。每个神,都有维护其他神祗合理权益的义务。譬如说,每个堕落的神化身,都会遭到所有神祗、以及相应未堕落神化身的攻击,通常情况必然如此。
楚翔不出手,不是因为心中还对明月有着莫名的感觉,仅仅,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本身是否堕落。
之所以回应,还是看在曾经、或者说本体的面子。楚翔认识明月,记住的并非不属于他的感觉,而是苍白单调的记忆——就像电影的回放。
显然,明月并不这样认为
“原谅我,好吗?”
如同做错事情的小女生一般姿态,扭扭捏捏。
若从外表,此刻的明月无比诱人,如同成熟的蜜桃,诱人张口。若按照神的视界、思维,楚翔心中却又在方才评价的基础多加了一句——堕落、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嗯”
简简单单的回应,或者说下意识的搭讪。楚翔始终想不到该说什么——安慰?苛责?这些都是本体的义务,而非他。
很多时候,简单的回应,未必会被人认为无话可说,也可以当成是默契、默认
“那么,你原谅我哩!”
明月开心的雀跃,一把抱住了楚翔,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她其实不该这么糊涂,难道陷入爱意的女人、神都是一样白痴?或者,仅仅是在自欺欺人
楚翔没有回答,实际,他已经抬头看向了天空。
黑沉沉的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紫色如同琥珀般的巨大眼睑。那是一对完美、冰冷的神之眼!
对峙着,无声的,明月的肩膀开始颤抖,是喜极了
楚翔将手垂下,他的左手仿佛握着什么,指尖一点点流光飞逝,宛若萤火星彩。
最终,他的双臂,却抱住了怀中的女孩。
温柔,还是残酷?残酷,或者温柔。
楚翔并未想那么多,那个抱着他的女孩,抱着的并不是他,他明白,女孩也明白。
女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非为了让他看到,而是让他。
女孩在等的人,也是他
楚翔只是一具化身,特殊的化身,明悟坤之道片段之后,更加朝着某种莫测的方向进化。唯一肯定的,他很冷漠、无情近乎冷酷。心灵的悸动被压制后,他没有为女孩所感动
感动,有什么理由感动呢?那只是一段记忆、而非感觉。况且,另一方当事者,正是他自己——的本体!
是什么,让晨曦的微光,都失了色彩?
是那启明星辰、西下明月、又或者一对冷漠的眼睛?
时间没有静止,但世界、已经静止
明月抬起头来,看着楚翔。
“我知道,你已经原谅了我。可是,为何我会觉得痛呢?我应该为我而开心,为什么,我却开心不起来。难道,这真的是堕落吗?”
她果然在笑,微笑、傻笑,眉眼在笑,唇角在翘
楚翔张了张嘴,似乎是想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这没什么,好置疑的,她已经彻底堕落。
但话到嘴边,却变了——
“不知道。”
是违心的安慰,还是心有所触,若有所悟?
楚翔知道自己并未胡言,就像他突然有些理解这个女孩,堕落,并不一定是错误。
他无情、她有情,也许都是堕落。区别仅仅,一者在本体主导下,而另一者,完全属于自发。
女孩又将头埋在楚翔怀里,她知道,她要抱得,本不是他。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只是想抱着什么,留下最后的余韵。
他抱着的,确实是她。不管是回忆也好,感觉也罢,终究是她,这就足够了。
楚翔双手轻拍,像在安慰孩子入睡。
他无话可说,从头到尾,都无话可说。刚刚升起一点点共鸣,却注定了告别,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属于化身的悲哀。
更可悲的是,他甚至,连悲哀的感觉,都没有。
他又一次看着天空,那对紫色水晶般剔透的眼睑缓缓闭合,无情、冷漠、高高在。
那就是他——
神目闭,晨曦的光芒无可阻挡,刺破了黑暗。
夜落幕,朝阳初升,万岁的呐喊,响彻皇城。
那怀中的女孩,又是何时闭了眼睛?
她笑着,安详的,沉睡
袁天罡和褚茗依旧神游天外,渐渐热闹的街道,也没有哪怕半人,朝着他们投去一眼。
至强者的圣颜,不是凡人能够目睹。而有些场景,甚至连俗世至强者,都没有资格窥视。
女孩如水温柔,如雪消融。
怀中抱着的,是一些残缺的片段、大量光点、一袭纱衣,以及久久不散的香风。
星星点点,是尚未散尽的星光,还是漫天萤虫,刹那烟花?
楚翔收拢了臂膀,他低头,仿佛还能看到女孩的笑。
他睁眼,看到了胸襟一片湿润。
想哭?或许任何身处场景的凡人都会哭。偏偏他,心中不曾出现半点波澜。那一片潮湿,于他而言,和露水何异
“倘若,你抱着的是我,我定会为你出手。可惜,同样是化身,我却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手捧着的霓裳,轻轻一震,彩尘起舞
楚翔头也不回的离去,倘若是几个时辰以前,他不确定,是否会因此,生出一些不可测的念头。
但是现在,他明白,所有不可测,都已经在理智的掌控之下。
当共鸣,变成了一种理性主导、可以去充分利用的感情,那么,究竟是当事者的悲哀,还是感情本身的悲哀?
谁知道呢
本体尚有谈情说爱的资格,选择与被选择。而他,却只能朝前走、朝前走
那些,连本体都珍惜的,并不属于他。而他,也完全不在乎、即便曾经在乎。
“咦?”
袁天罡睁开了眼睛,可惜看到的不是滚滚红尘,而是疑惑。
一声惊疑,同样将褚茗惊醒。
“呀!”
又是一声、似是回应的惊呼,引得两人面面相觑。
明月,何时离开?
袁天罡不知,褚茗也不知。纵然他们在入定时,时刻把握着周围环境的动向。
譬如,在睁开眼睛前一瞬,二人明明都清楚的“看”到,明月正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为何,结果却是这般?
不懂,就是不懂。
袁老道看了看天边的朝阳,而后回望西山落月,忽然笑了起来。
“看来,明月已经走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指着已经看不清轮廓的月晕,甚至难辨那是否还属于月亮本身,袁天罡笑意吟吟。
褚茗翻了翻白眼,她还在哀叹一大免费保镖的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