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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制作方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齐真还觉得很无辜。
跑酷看的就是动作啊，就算是观看影像记录，又没有人会在选手上下翻腾的时候盯着选手的脸看，根本没必要做表情管理，这么多年下来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改得掉？
得知齐真无法做好表情，制作方临时找来了纯昕御用的表情提供者，打算另外捕捉然后再后期合到一起，可是试了一段之后发现，违和感满满，完全达不到制作方的要求。
被找来的妹子一直以来都是以纯昕的表情库自居，纯昕的表情数据七成都来自于她，当她知道自己提供的表情竟然不过关时还觉得不可置信，等看到测试片段才甘心，默默地离开了制作组。
电影制作就这样进入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阶段，而这时，齐真提供了褚言的跑酷影像，最先拿出来的，就是褚言当初为了青空杯拍摄的宣传短片。
宣传短片和一般的跑酷影像记录可不一样，为了凸显参与者飞扬的情绪，特意剪辑进了几个大头特写，如果表情不好看，广告基本就废了。
制作人一眼就看中了褚言，当即让齐真联系她，让她来试试，于是这才有了这一次邀约。
听齐真解释完前因后果，褚言摸摸下巴，答应了下来：“行，我有空，可以过去试试，地址在哪？”
“你等一下。”
齐真那边安静了一小会儿，应该是找制作人反馈情况了。
两分钟后，齐真回来了。
“今天不急，明天早上九点，会有人到你们学校南门接你，过会儿我把接你的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你，如果九点你没在门口看见他就给他发消息。”
“行。”
挂掉电话，褚言回到桌旁，敲了敲桌面，小声说：“学姐我刚刚接了份工作有钱拿，走吧，请你吃饭去。”
张汤愣了一下，看一眼手里还剩三分之一的书，问：“这本书能借我看完了么？”
“送你了。啊对了，要签名吗？”
“要。”
张汤乖乖合上书，把自己的笔放在封面上，双手递了过来，像极了忠实小粉丝。
……
第二天一早，褚言晨跑完毕，去食堂吃了早饭，看一眼时间快到九点了，这才慢悠悠的踩着滑板飞回宿舍换衣服，然后前往南门。
来接她的人开着一辆外形很低调，但仔细看却贵的要死的悬浮车，见她从校门里出来，下车迎接，脸上的笑意很浅，却并不让人觉得他失礼，反倒觉得这样的程度刚刚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看到他的刹那，褚言的脚步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停顿。
开这样的车，有这样的气质，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跑腿儿的，难道是杉叶影视的某个高层家的公子哥？
“褚言？”
“是我。”
“你好，我是纯昕项目的总负责人叶致秋，本来安排来接你的是另外的工作人员，因为恰好在这边有事要办，就顺路过来接你了，见到你很高兴。”
项目总负责人啊……
褚言脸上挂起微笑，握了握叶致秋伸出来的右手。
“您好，我也很高兴能有幸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
她昨天晚上和齐真聊了许久，打听了不少关于纯昕和这一次电影制作相关的消息，其中就提到过这位总负责人。
齐真原话是这样说的——
“杉叶影视原本没有成立虚拟偶像部门的计划，可是老板家的二公子偏偏喜欢这个，挂靠在某个分公司名下，用自己的钱拉起了一个制作团队，仅用半年时间就推出了一个冲到二线的虚拟偶像，震惊了整个集团，于是带着他的团队加入总公司，建立了纯昕项目。”
“纯昕是这位二公子推出的第二位虚拟偶像，短短几个月就一跃进入一线偶像行列，可以说十分厉害了，这一次的大电影监督就挂着他的名字。”
“这位二公子在集团内的名声已经远远超越他大哥，据说下一位集团掌舵人已经内定就是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点现实剧情调剂一下。
小天使们有没有想看的单元题材？
说出来我参考参考，之后可能会变成新单元哟~~
【注意不要是“玄幻”“西幻”这种大题材，越细越好，前文已经出现过的（包括洗白师）不会重复再写。】
☆、第184章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工作
杉叶影视业内有名； 但论规模和资产并不算靠前，它凭借着“杉叶出品样样精品”的好口碑出名，制作团队业内顶尖，就算是业内龙头老大恒星影视也经常借用他们的制作团队，虽然粉丝数目不算多； 但死忠粉占比极高，让其他同行业公司十分眼热。
能被内定为这样一个公司的下一任掌舵人； 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毕竟空穴来风； 总有它的道理； 因此在面对叶致秋的时候； 褚言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特别。
尤其这个人现在还是她的司机。
叶致秋非常健谈，一路上和褚言聊了不少关于虚拟偶像的事； 发现她对虚拟偶像知道不多之后就开始为她科普； 说话的时候那眼里放光的模样；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一行； 简直把他推出的两个虚拟偶像当亲生孩子看，傻爹形象溢于言表。
叶致秋的团队给纯昕进行了非常详细的形象设定； 光是具体在纸面上的部分就有几十页。叶致秋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把不涉密的设定稿传给了褚言，她随手翻翻就看的头疼，顿时肃然起敬。
她原本以为虚拟偶像的设定和制作与单元NPC相似； 就算复杂一些，也不会复杂到哪去，谁知道竟然超出这么多！
偏偏这个时候叶致秋又说：“这一次的电影是纯昕的大荧幕出道作； 我们打算做精品中的精品，所以需要你熟悉有关她的一些小习惯小动作，毕竟有些东西后期调整不如捕捉时就做好，观众可能会察觉不到这些瑕疵，但潜移默化的影响却事实存在，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的目标是将纯昕打造成超级偶像，所以哪怕再小的部分也要做到最好！”
褚言：“……你们的工作态度值得钦佩，相信纯昕会成为超级偶像的。”
本以为简单的工作竟然这么麻烦，难怪齐真说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看在报酬丰厚的份上……
褚言把那份设定稿拉到第一页，开始认真浏览，一边浏览一边把需要自己注意的部分做上标记另外打开了一份笔记文档做笔记，直接把司机叶致秋忽视了个彻彻底底。
叶致秋本来还在说，可是说了几句发现没得到回应，偏头一看，发现旁边的人正看得认真，笔记做的工工整整，排版简洁明了，不由得感叹，果然是学霸出身的人，于是扭过头专心开车，没再打扰她。
电影制作工作室在距离北清大学约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卫星城郊区，周围一片都是杉叶影视的制作基地，从外面看非常冷清，几乎见不到几个人，但当进入工作室内部之后，那热火朝天的工作氛围着实让人感到惊讶。
齐真虽然被淘汰了，但却没有离开，她打算等褚言来了，确认她能胜任之后再走，不然人是她叫来的，要是和自己一样用不了，实在过意不去。
双方简单的相互了解之后就开始了试跑，动作指导发了一份简短的测试剧本给褚言，让她按照上面写的来，等她看完了还非常认真细致的指点她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后问她需不需要吊保险绳。
褚言抬头看了一眼测试场地的高度，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一边原地热身，一边在脑内模拟场景，力求一次过关。
虽然知道这姑娘已经大四了，实力也非常强劲，但她脸嫩的让人怀疑刚上高中，动作指导听她说不要保险绳的时候还有些犹豫，直到他看见她热身。
褚言热身的地方只有五六平米，因为挨着一堵矮墙，所以她不仅练了一下原地翻腾的动作，还练了练上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做了十来个跑酷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心服口服。
褚言的身高对于女生来说算高的，但和男生一比就一般了，如果换成一个瘦瘦的男生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上蹿下跳，看到的人估计第一反应是“像个猴儿”，可偏偏她的动作很漂亮，别说猴儿了，孔雀开屏都比不上这好看。
刚刚还满心忧虑的动作指导喜笑颜开，见褚言热身完毕，拉着摄影师要他多角度把接下来的测试片段记录下来，等正式捕捉的时候好作参考，这些片段等电影宣传时还可以剪进宣传片里，所以不但要拍，还一定要拍好！
测试片段的剧本有几百字，不过变成动作也就几秒的时间，褚言只需要腾空翻起，在半空中舒展四肢，然后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接着优美落地即可，眨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用的时间还不到测试前在身上各处贴捕捉器的十分之一。
测试结束，技术组开始分析建模，把这套动作往纯昕身上套，动作指导这边则反复播放影像，几秒的镜头个角度慢放分析了好多遍，拉着褚言和她交流感想，看起来对这个模板满意极了。
一旁，见尘埃落定的齐真准备离开，本来她打算和褚言等人打过招呼再走，但是看那边聊得正兴起，不好过去打扰，于是决定给他们发个消息就直接走，一转身就看见叶致秋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
“要走了？去机场吗？我送你吧。”
齐真笑：“你一个老板天天给人做司机很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你不知道做司机能从乘客身上挖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这些可都是宝贵的财富！”
“哼，你是老板当然你说了算。”
“走吧，我的车正好停在外面没去车库。”
“不去机场，车行沙就在不远的酒店里，你载我去那就行了，正好你们俩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不一起吃个饭？”
“成，走吧！”
齐真回头看了一眼被动作指导拉着往技术部走的褚言，轻笑一声，和叶致秋一起离开了工作室。
之前她没说的是，叶致秋和车行沙两个人是发小，叶致秋单干拉扯团队做虚拟偶像没有得到家里人的帮助，到是车行沙投资了不少，本以为能保本就不错了，谁知道竟然真的成了气候。
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这一次的活才会找上她，不然从事动作行业的人那么多，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跑酷选手，不过谁都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表情这一关上，最后落到褚言头上。
想想刚才叶致秋看自家徒弟的眼神，齐真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据她所知，这姑娘还单身呢，这俩人凑一凑在一起的话好像也不错？
丝毫不知道师父动了给自己当红娘的心思，等褚言发现齐真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这时她才看到齐真给她发的消息，于是简单回了两句，吃完饭之后就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纯昕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被从小培养的女杀手，生下来就不会哭，只会笑，所有的情绪表达都是笑，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能从她看起来千篇一律的笑容中分辨出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情感，而她杀人的时候脸上也是一直带着笑容的，有时还会笑出声，因此得了一个“笑罗刹”的外号。
褚言看到这个设定的时候就觉得头皮一麻。
笑不难，难的是怎么样才能让一个笑容传达出其他的情感，高兴开心这一类还好，悲伤愤怒怎么办？
她打开腕表上的摄像头对准自己，然后挤了几个笑容出来——
真的是比哭还难看。
难怪齐真会被直接淘汰。
内心惴惴的褚言找到了制作人，向他反馈了这一情况，表示自己的微表情实在不过关，估计会搞砸。
制作人听了之后愣了两三秒才明白她在说什么，直接笑出了声：“放心，你只需要笑就好，笑得好看就是你唯一需要保证的东西，至于那些细微的变化，是后期制作考虑的事，这个世界上能够完美做到我们要求的人太少了，专业演员都没几个能达到，我们又怎么会用这么高的标准来要求你？”
得到答复，褚言大大松了口气，转而研究纯昕的小动作去了。
每个人的行为方式都会带有一定的个人色彩，她要做的就是在动作漂亮的前提下隐藏甚至摒弃自己的特点，然后把纯昕的当做自己的。
毕竟大老板都说了做的好有奖金，她虽然不缺钱，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褚言顺利完成了所有动作捕捉的工作，可以离开了。
然而当她向制作人告别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等等！你愿不愿意固定下来？”
褚言一脸茫然：“固定……什么？”
“就是固定做动作模板，虽然杉叶的虚拟偶像不多，但是我们也不止给杉叶制作影视作品，以前都用的是专业从事这方面的人，但是他们都没有你水准高，只要你愿意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