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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苏小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短促,胸脯也急剧起伏起来。而脚步却没有丝毫减缓,依然在雪地上急速行进着。
终于,又过了两刻钟左右,苏小妹停了下来,而吴峥耳中也传来船桨划动时搅动河水发出的汩汩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运河中心尚未冰封的河道上,有一艘小船正试图靠岸停下来。
显然因为怀抱着吴峥,担心两人的重量太大,河面的冰难以承受,所以苏小妹极力压低嗓音对小船上的人说道:
“把船桨伸过来。”
当船桨平放在冰面上之后,苏小妹抱着吴峥小心翼翼踩在上面,终于登上了小船。
随即对船上的人说道:
“马上掉头,要快。”
“得手了?”
是个年龄在四来岁的中年男人,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那种有一膀子力气的人。
苏小妹只是对怀中的吴峥努了努嘴,便十分轻柔地把吴峥放进了狭小的船舱中。同时自己也挤了进去,并伸手拉过舱内唯一的一床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身体相互依靠,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膻中穴被封的吴峥是无法动弹,而身边的苏小妹原本柔软的肌肤,这时却是紧绷着,显见其内心的紧张程度。
而那位四十岁出头的男人,也是一声不吭,只顾低头用力划动船桨,小船如飞一样在运河中心,尚未冰封的狭窄河道中疾驶。
直到小船顺河南下一个多时辰,差不多有六七十里的距离后,苏小妹紧绷的肌肉才渐渐松缓下来。
久久没有说话的她,也再次开口了。
“吴公子是不是有不少话要问奴家?现在可以说了。”
听到这里,吴峥干脆再次闭上了眼睛。心道,愿意说就说,如今已经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吴峥清楚,想要凭借花言巧语摆脱眼下困境是绝不可能的。
“奴家本姓翟,原名翟素丽,出身太行派,家父乃太行派前任掌门翟文云。”
吴峥没想到苏小妹会自报家门,听到这里,吴峥隐隐有些明白了。并没有出声打断对方,只是竖起耳朵继续听。
“家父几年前突然失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偶然的机会,由一位客人口中得知吴公子会一门剑术,正是家父无意中得到的《凌霄九式》。所以,奴家这些年什么都没做,一直在悄悄寻访吴公子的行踪。”
这就不对了,堂堂太行派掌门的千金,何以会流落风尘,做起了画舫主人,做起了迎来送往的营生,而且还要隐姓埋名呢?
“想必吴公子会疑惑奴家何以会隐姓埋名做起了风尘女子,不是奴家不想说,只是其中有太多隐情,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
许是想看清吴峥脸上的表情,苏小妹,或者说翟素丽低下头,毫不顾忌胸前破碎的领口中露出的旖旎风景,借着微弱的雪光,直视着吴峥的眼睛继续说道:
“奴家说到这里,想必吴公子应该知道奴家的用意了吧?”
“你是听何人提起在下会《凌霄九式》剑法的?”
“这很重要吗?”
吴峥虽然没有说话,却给了翟素丽一个肯定的眼神。
“吴淦。”
哈,又是吴淦。
“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或许吧。最初奴家并不敢肯定,只是随着后来对吴公子的事情知道的越来越多,才慢慢感觉吴淦应该是有心要把这个消息泄露给奴家的。”
“见过罗久天吗?”
“当然,罗久天本是家父的关门弟子。”
“吴继宗呢?”
“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也是因客人谈及吴公子的事迹时捎带讲过一两句,却从未见过此人。”
想起四月十八祭祖时,在水蛇湾水下暗道中被罗久天和吴继宗围攻时,两人之间默契的配合,吴峥曾经猜测过两人会不会是师兄弟。听翟素丽如此说,知道应该是误会了。
“你会为了吴淦的一句话就要付出如此代价吗?”
想想今晚翟素丽的所作所为,不惜用苦肉计,遭受柳史青的毒打,甚至把赖以为生的日月舫都弄丢了。而且,吴峥也无法相信,仅凭眼前的翟素丽能够布置下如此缜密完美的计划。
“若是再加上罗师兄作证呢?”
罗久天与吴淦早就沆瀣一气,何必还要一个装作无意透露,一个在旁作证呢?
“他们俩现在哪里?”
“他们俩,吴公子是指罗师兄和吴淦吗?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这怎么可能?若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么吴峥完全可以肯定,今晚一环套一环的计划,绝非眼前的苏小妹,或者说翟素丽制定的。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
“这与奴家无关。奴家早就了解到柳太师一直觊觎吴公子身上某件东西,而醉西施瑾儿妹妹又是柳太师的人。所以,只要跟定了他们,就一定能找到吴公子。”
说着,翟素丽还特意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在吴峥额头上点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而又充满诱惑的笑容。看她那亲昵的动作,哪里是像是敌我,俨然便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三落难微山岛
当小船终于在天亮前停下来之后,吴峥再次被翟素丽抱在怀里,登上了水中的一座小岛。
凭感觉吴峥知道,此处应该是微山湖的湖中岛,即微山岛。
据史书记载,周封微子启于宋,死后所葬之山被称为微山,其湖被称为微山湖。也就是说,如今这座微山岛即为当年微子启安葬之所。
翟素丽抱着吴峥,划船的壮汉尾随在后,三转两转来到岛上散落民居中一座独立的小院落外。随着院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位老者,看了看被翟素丽抱在怀里的吴峥,低声询问道:
“没弄错吧?”
“爹爹放心,不会错的。”
爹爹?翟素丽不是说其父几年前突然失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而且由罗久天口中也听说过,太行派掌门人翟文云失踪的消息,甚至说吴家堡吴家祖坟旁边地下坑洞中《凌霄九式》功法口诀正是翟文云所刻。那么被其称为爹爹的眼前老者又是何人?
吴峥直接被翟素丽抱入房中,并轻轻放到一张大床上,借着房间内昏黄的油灯亮光,吴峥发现,这就是一间非常普通的乡下人居住的房间。被油烟熏黑的墙壁和顶棚,充满脚臭味的空气,以及床边窗子上有些破损的窗纸,不断吹入的寒风,发出阵阵悉嗦之声。
并没有看到一路划船而来的壮汉,想必是留在外面负责警戒了。
“女儿受伤了,要不要紧?”
“爹爹无需担心,老贼下手虽狠,女儿还受得了。”
“快,先包扎一下,换换衣衫。”
“不用,还是赶紧下去吧。”
“怎么,没有把他们甩开吗?”
“应该是甩开了,可是女儿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父女俩没有再说话,反而听到了老者吹灯的声音,随即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当再次被翟素丽抱起来的时候,吴峥感觉其正沿着台阶向地下走去。没过多久,扑面而来的霉味让吴峥感觉很不舒服。
毕竟是在湖中小岛上,地下的密道并不长也不算深,很快就来到一间仅有半丈方圆的狭小空间内。走在前面的老者点亮油灯后,吴峥才得以看清眼前的情景。
一张小床之外,就只有一张很小的矮几摆放在当中的地上。
“吴公子,暂时委屈你了。不过,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吴峥现在是彻底被自称太行派掌门的翟素丽给弄糊涂了。他实在想不出,翟素丽究竟在搞什么鬼。
不同于翟素丽一直没有搜吴峥的身,此时那位老者一言不发走到床边,伸手就从吴峥怀里解下了那个始终贴身存放的小蛇皮袋。只是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拿在手里掂了掂,用略带疑惑的口吻问翟素丽:
“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竟然让那样的大人物煞费苦心一定要弄到手呢?”
“爹爹还是快收起来吧,不该我们知道的,最好还是不要尝试知道,以免惹祸上身。”
吴峥可不相信有着如此好身手,天天在日月舫上迎来送往,所见之人可谓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的翟素丽,会没有听说神秘司南车,没有听说自己的身世,以及与神秘司南车能量源的关系。难道她就不动心吗?
还有,老者口中所说的“大人物”又是指谁?
敢于把大皇子顾凡和太师柳史青都算计在内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不外乎如今最有可能争夺太子之位的三皇子顾是,六皇子顾通,再有就是左丞相贾奕了。
由外公宁泽中口中吴峥知道,左丞相贾奕是站在六皇子顾通一边。不过,并不能把这两股势力彻底合为一股来论。毕竟贾奕也不敢肯定,自己保的六皇子就一定能登上皇位,所以并没有把赌注全部押在顾通身上。
“女儿留在这里吧,爹爹出去看看。”
说着,把从吴峥身上解下的小蛇皮袋随手放到身前的矮几上,转身就向外走去。
“嗯,爹爹小心。”
老者离开后,翟素丽并没有与吴峥说话,而是再次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一会在逼仄的空间内走动两步,一会在矮几前停下来沉思片刻,一会又来到床边,低下头观看吴峥两眼。
从在雪地里被翟素丽点中膻中穴起,对方就始终流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情绪。不论是连续不断的急速奔跑,还是到了小船上后紧绷的肌肉。即便来到这荒僻的微山岛上,甚至都已藏在了地下密室中,怎么还会如此紧张呢?吴峥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过,接下来密室中突然冒进来一股股浓烟,这让吴峥不由陡然心惊起来。看来翟素丽的紧张绝非杞人忧天,而是的确有一股势力一直在追踪着她。
翟素丽看到突然冒进来的浓烟后,反而变得冷静起来。迅速吹熄那盏油灯,并来到床上紧贴着吴峥躺下来,两人再度挤到了一起。并拽出被吴峥压在身下一床薄薄的,因为室内潮湿几乎能拧出水来的棉被,捂住两人的口鼻。如此一来,由于床实在是太小,吴峥差不多是被翟素丽紧紧搂进了怀里。
即便身处险境,面对翟素丽酮体上散发出来的诱惑,尤其是吴峥的侧脸深埋于对方胸前的丰、满中,自然而然,身体还是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许是因为内心的紧张,翟素丽似乎没有发觉来自吴峥身体上的变化。
由翟素丽刚才的反应看,外面的来人一定是她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不然,也就不会甘愿躲在这里,连冲出去一搏的念头都没有。
吴峥就更倒霉了,自从看到运河中的日月舫起,就一步步踏上了被两股势力精心布下的陷阱里。虽然摆脱了大皇子和柳史青的纠缠,最终还是落入到以翟素丽为代表的势力手中。
如今倒好,竟然再次出现了一股与翟素丽代表的身后势力敌对的势力,不用问,一定也是冲自己来的。
苦于依然无法冲开胸口的膻中穴,吴峥能够做的,也只能是与身边的翟素丽一样,静静等待着未知命运的摆布。(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四果报不爽
如果只是浓烟灌入,吴峥还可以猜测是上面的人是因为没有找到假扮苏小妹的翟素丽,所以气急败坏之下点燃了地面上的民宅。可是,继浓烟之后又有水不断灌入,就只能是上面的人已经找到了这处密室的入口,只是顾忌贸然进入会遭到攻击,故此才放水试图逼迫密室中的人主动走出去。
身边的翟素丽明显更加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当密室中的水已经没过床板时,翟素丽已经不是紧张,而是变得慌乱起来。
顾不上刺鼻的浓烟,掀开薄被一下站在床前齐腰深的水中,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先是朝出口处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伸出手似乎要替吴峥解开被封闭的膻中穴。不过,伸到一半的手,又缓缓收了回去。
“吴公子,休怪奴家狠心。奴家独自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带上吴公子,我们两个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翟素丽伏下身子,用柔软又稍显凉意的唇瓣在吴峥脸上,最终来到吴峥嘴唇上用力印了下去,继而抬起头说道:
“奴家本无害公子之心,实在是迫不得已,若是被对方知道是奴家劫走了公子,一定会杀人灭口的。若是公子福大命大能够逃过此劫,下次见面时,奴家定当以身相许。”
说完,便毫不迟疑地朝出口处走去。这时密室中的水深已经快要漫过躺在床上吴峥的身体,即将淹没其口鼻了。
明白翟素丽根本就没想过要自己活下来,不然一定会解开自己被封的穴道。当翟素丽离开时带起的水声消失在出口的通道中时,吴峥口中已是有少许浑浊的河水灌入。即便明知必死,在内心求生欲望的本能驱使下,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口鼻。
本来密室就很小,勉强可以让一个成年人站立起来的高度,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全部被浑浊的河水灌满,再没有丝毫空隙。
吴峥说什么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