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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即便是一族之长,也不能不听从长辈的吩咐。
当吴友仁退回去之后,吴家堡吴门弟子大比的第三天比赛也正式结束。随着人们陆续离开现场,返回吴家堡,再也没有谁搭理站在台上的灰衣人——吴野了。
吴继宗这一招不得不说是对付有心搅局的灰衣人最好的招数,总不能上前拦住吴家弟子就动手吧?
在擂台上尴尬地站了一会,又有意无意地扭头去看擂台后面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顿时眉头轻皱,嘴里轻声嘀咕道:
“溜了?”
跟在吴继宗身后,慢慢朝吴家堡走去的吴友仁并没有忘记那个躲在暗处,击落了吴凡和吴毅手中兵器的人。
“三叔,究竟是何人救了吴刚他们?”
“放牛娃吴峥。”
吴继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到吴友仁耳朵中却无异于一声惊雷。
“三叔?!”
突然迈前一步,挡住了吴继宗的去路,吴友仁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紧紧盯着吴继宗。
“怎么了?难道不相信三叔这双眼睛吗?”
“怎么可能是吴峥呢?”
“怎么不可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吴峥就藏身在擂台后面,岭头上那几棵白杨树上。”
“三叔,从白杨树到擂台的距离少说也有十五丈,即便换做吴春也未必能够一击而中。何况还是用的小石子。”
“唉,是你这位族长失职啊。”
轻叹一声,便不再理会站在那里发愣的吴友仁,朝旁边迈过一步,绕开吴友仁,吴继宗自顾自回去了。
当吴友仁抬头朝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望去时,早已没有了吴峥的身影,就连擂台上自称吴野的灰衣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吴峥哪里还敢留在白杨树上,就在吴友仁被吴继宗制止与灰衣人动手,并宣布今天比赛结束,众人纷纷离开的混乱时刻,趁人不备溜下白杨树,悄悄回到了一里地之外,南溪上游继续放牛去了。
第三章逃过一劫
当太阳落山之后,吴峥心怀忐忑牵着大青牛,后面跟着三十多头牛回到堡子,把牛关进牛棚回到家里时,一看到正在与奶奶说话的吴立山,脸色当时就白了。
平时总是跟在族长吴友仁身边跑前跑后的吴立山,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不用问吴峥也知道,肯定是自己躲在白杨树上干的事情被发现了。
“奶奶。立山叔。”
“吴峥你可回来了,让我好等。快跟我走,族长要见你。”
不知道这次去见族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甚至回不来的可能性都有,吴峥面露祈求之色对吴立山说:
“立山叔,能不能再等一会,让我给奶奶做好晚饭再去?”
不等吴立山答话,奶奶先对吴峥说:
“峥儿现在就去吧,时间还早,等见了族长回来再做饭也来得及。”
“奶奶?”
“去吧,去吧,奶奶现在还不饿。”
不知道吴立山是如何对奶奶说的,吴峥再次看了奶奶一眼,这才跟随在吴立山身后来到堡子里专门用来议事,家族祠堂旁边的一间屋子里。
见族中德高望重的吴继宗、吴继学,族长吴友仁,家族长支长孙吴立伟,武教头吴春已经等在里面,吴峥如同怀揣着七八只小鹿一样,战兢兢走进去,挨个打着招呼。
“三祖爷爷,大祖爷爷,族长,立伟大叔,吴春叔。”
按辈分,吴峥应该称呼吴友仁为爷爷,不过还是习惯地以族长称之。
当领他前来的吴立山在吴立伟的下手椅子上坐下之后,族长吴友仁才开口说道:
“吴峥,想必你也猜到了叫你来的用意。所以接下来的问话,你必须如实回答,听清了吗?”
“族长,我听清了。”
“那好,我来问你。今天上午是不是你击落的吴凡与吴毅手中的兵器?”
吴峥看看吴继宗与吴继学,又看看族长吴友仁,希望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些端倪,可让他失望的是,三人的面部表情都是淡淡的,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即便吴立伟和吴立山也是没有丝毫流露。
知道瞒不过去了,吴峥只能实话实说:
“是我。”
再也不敢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吴峥说完便低下了头。
感觉族长吴友仁停顿了两三个呼吸,才接着问道:
“那你告诉我们是如何击落吴凡与吴毅手中兵器的。”
“平时放牛的时候,我喜欢用小石块打野兔野鸡,所以口袋里时常备有小石块。当时眼看吴凡和吴毅就要伤到吴刚,情急之下才下意识扔出三颗石块打落了他们手中的兵器。可是,族长,我并没有偷学族中武技,那都是我自己练着玩,用来打兔子和野鸡的。”
见自己说完,屋中陷入了沉寂,吴峥等了一会,才抬头去看坐在上面的几个人。
“你说没有偷学族中武技,难道仅凭你随手乱扔就能练就如此精准的暗器手法?何况距离足有十五丈,如此大的力道,就是我也未必一击而中。”
吴春突如其来的责问,让吴峥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如果他们认定了自己是偷学族中武技,那么今天定然难逃被挑断手足筋脉,并驱逐出堡子的可怕后果。自己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家里还有无人照看的奶奶呢。
“吴春叔,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是偷学了族中武技才练会了扔石子的手法,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好了。”
吴峥也急了。
吴春似乎纯心要与吴峥作对,不理会吴峥的毒誓,继续反问道:
“好,你说没有偷学,那你告诉我,你经常趴在堡子西头滚石山脚下那块大石头上干什么?难道不是偷窥族中的演武场吗?难道不是在偷学族中武功吗?”
随即一直没有出声的吴立伟也问道:
“还有,今天你为什么舍下族中的牛群不管,偷偷前来观看族中弟子大比?正大光明的看也就罢了,为何要躲在擂台后面的白杨树上掩人耳目?”
吴峥心想,你现在说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若是我真的出现在擂台之下,今年的工钱肯定又要被你们克扣掉一半。
“吴峥,你怎么不说话了?”
“族长,我知道错了,不该舍下族里的牛群不管,而偷偷去看比赛。要不族里扣我的工钱吧。”
又一次短暂的沉默之后,族长吴友仁对吴峥说:
“吴峥,念在你今天出手击落了吴凡和吴毅手中兵器,没有让吴刚受伤的份上,就饶过你偷学族中武功的罪过。至于你舍下族里牛群偷看比赛,要不要扣你的工钱,具体扣多少,等我们研究后再通知你。不过,”
吴友仁端起身边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接着说:
“如果再发现你偷学族中武功,定然以族规第八条处罚与你,决不轻饶。”
只要能躲过今天的一劫,吴峥已是谢天谢地了,于是急忙点头说:
“请族长和两位祖爷爷,立伟叔,吴春叔,立山叔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偷看一眼族中的演武场。”
“那好,你先回去吧。”
直到走出门外,吴峥才抬手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
回到家里,当奶奶问族长找他何事时,吴峥撒谎说:
“奶奶,族长说我放牛上心,今年要给我加工钱呢。”
“好,好,峥儿真争气。”
做好晚饭,祖孙俩吃完,又收拾了一下,才回屋躺在床上。
一时难以入睡的吴峥心想,本就只有四吊钱的工钱,即便不扣也只能够和奶奶用十个月,还只能用来买油盐酱醋,以及每个月不到四十斤的小米。每年剩下的两个月,全靠自己打几只野兔和野鸡来补贴。
“唉,看来以后又要多捉些野鸡和野兔了。”
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吴峥不知道的是,祠堂一侧的议事屋子里,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吴立伟、吴春、吴立山还都没有走呢。
自吴峥离开之后,六个人就在商量。
“看起来应该是个好苗子,只可惜不是我吴家的种。”
“三爷爷,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吴立山是听说过,吴峥并不是他失踪父亲吴立鹏的亲生儿子。
“这还有假?那个女人被吴立鹏带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头年九月上旬回到堡子里,来年四月十八就生下了吴峥。”
“可那也不能断定就不是吴立鹏的孩子啊?”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吴立山被吴继学呵斥了一句,便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不过心里还是在想,既然是被吴立鹏带回吴家堡的,谁又能保证不是吴立鹏在外面的时候,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呢?
听到这里的吴立伟话题一转问道:
“大爷爷,吴立鹏离开堡子有些年头了吧?记得当年他还是随大爷爷一起外出经商时走失的。”
“的确,到今年秋天就整整四年了。”
吴继学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吴立伟问到他的时候,才答了一句。
“吴立鹏要是在的话,族中武教头一职可就没有吴春的份了。”
吴友仁的一句话,让年轻的吴立山不由好奇地接了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吴立鹏是连续三届族中大比的头名。即便我这一辈中的佼佼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才多大年纪?不过,今晚的话不许到处乱说,小心族规处置。”
吴友仁十分郑重地告诫了吴立山一句。
“散了吧,明天还要与武林同道交流切磋,都早些歇息,养好精神。”
吴继宗发话了,大家也就一起站了起来,跟随在吴继宗身后,相继走出门外,各自回家去了。
只不过刚刚到家的吴友仁转了一圈之后,马上就朝吴继宗的家走去,刚进门,吴继学和武教头吴春也到了。
第四章牛丢了
早晨醒来,吴峥急忙为奶奶做好早晨和中午的两顿饭,就着兔肉匆匆吃了一碗粥,又用一只瓦罐装上半瓦罐,从炖兔肉的锅里挑出几块奶奶啃不动的骨头放进去,用一块蓝布包起来,挎到肩膀上,这才一溜小跑来到牛棚。
即便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每次大比最好看的一天,毕竟是与武林同道切磋,无需再受族规的制约缩手缩脚,而尽可放手一搏,吴峥还是强忍着好奇之心,牵着大青牛,领着三十多头牛,出了堡子,沿南溪一路上行。
直到进入东山深处,再也听不到堡子里,以及南溪边擂台处传来的喧哗声,打斗声后,才放任牛群在大青牛的带领下随意吃草,而自己则捡了几颗称手的小石头来到一棵高大的老槐树下,倚着树干坐下来。
眼睛却始终关注着,有没有被牛群从草丛中惊起的野兔和野鸡。
吴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练就的这手扔石头的绝技。只要是让他看到,几乎很少有野兔野鸡会从眼前跑掉。
只是今天的吴峥似乎不在状态,虽然听不到擂台上传来的打斗声,吴峥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如今擂台上的情景。
以至于,前两只野兔都没有打中。
眼看已经日上中天,气温急剧蹿升起来,终于打下来两只野鸡的吴峥,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大体观察了一下躲在树丛荫凉地里,或吃草,或卧在地上静静反刍的牛群,便慢慢合上了双眼。
这一觉吴峥睡的格外香甜,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日头已经偏西,估计已是未时中,或者未时末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到溪水边洗了洗手,又撩起清凉的溪水打在脸上,感觉清爽了许多的吴峥,回到大树下,解下挂在树枝上的蓝布,取出瓦罐正要吃午饭的时候,猛然发现怎么没有看到大青牛呢?
从未担心过牛会走失的吴峥并没有着急,猜想大青牛可能躲到远处的林子里了。于是站起来,慢慢走过去,想把大青牛再牵回来。只要大青牛在,其他的牛就不会跑远,不然看不到大青牛,眼前的牛群肯定会四处乱走。虽然附近没有庄稼地,不怕牛群糟蹋了禾苗,却也不耐烦等回家时,再到处去找牛。
当吴峥来到林子里依然没有发现大青牛的影子时,心里还是没有多想。
只是,当他把周边都找遍了,竟然没有发现大青牛的踪迹,仅仅是在溪边的沙地上看到了一串牛蹄印,沿着牛蹄印一直走到南溪的尽头,连牛蹄印都消失不见时,吴峥的脑袋顿时大了。
忙不迭一头钻进密密的松树林子里,循着依稀可辨的新鲜蹄印一路追踪下去,直到来到东山山顶上,吴峥一下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过了脚下的东山就已经不是吴家堡的地面,而是与吴家堡是世代死对头的柳林堡的地盘。
看地上的牛蹄印,大青牛一定是被人牵过了山,进入了柳林堡的地盘。
这可怎么办?
吴峥太清楚了,大青牛是绝对不可能独自离开牛群,更不可能爬到如此高的东山上,因为离开刚才的谷底,没几步远便是茂密的松树林子,里面别说牛吃的青草,即便是灌木都极为少见。
很显然大青牛是被人偷走的。
自从四年前父亲随同大爷爷吴继学外出经商时走失,因没钱再教学费,吴峥只能不再念书。靠着族中的关照,这才开始给族里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