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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前院的厅堂,东书房,西起居室,以及两间耳房,东西厢房;再到后院的小书房,一间大起居室,两间小起居室,一间布置典雅的小厅堂。最后来到一间精致,而又幽香扑鼻的房间,铁凝轻声对吴峥说:
“这是我的房间,隔壁那间大的,是给你准备的。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喜欢。”
哪怕是吴峥有意哄自己开心,铁凝一样会满怀甜蜜。
抬起头,再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会,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偏偏少年。羞涩未消的俏脸上,却又不由自主落下两行泪水。
“这些年在外面吃苦了吧?”
“让姐姐担心了,只是开始时经历了些波折,后来近三年的时间里一切都还好。”
见小梅和小兰都没有跟进来,铁凝不顾内心的羞赧,再次主动环上吴峥的脖子,把身体贴进渐已宽阔的胸怀,扬起梨花带雨般的俏脸盯着吴峥深情注视着说:
“自从听说你被钟离群逼下落魂崖,又带伤救走了那个被刀剑门逼婚的小女孩,我的心就一直悬着。现在终于盼到你平安归来,总算可以放下了。”
吴峥紧了紧环在铁凝纤腰处的手臂,不无感激地说:
“知道姐姐会担心,只是一时无暇赶回来,才让姐姐一直担心了这么久。而且,不仅置办下如此家业,还冒险挣来一个举人功名,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姐姐。”
“不要感谢,只要你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相拥着低声私语半天,铁凝才突然想起来,吴峥一定是一路奔波而来,必定十分劳累。
“看我,都昏头了。快,先去洗一洗换身衣服,姐姐给你做饭去。”
终于再次尝到家的滋味,吴峥的心情比这些年的任何时候都要好。
彻底梳洗过后,又换上一身铁凝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月白色长衫,系上白色的发带,果然是好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偏偏少年。即便是刚刚已经看了好久的铁凝,忍不住又痴痴地盯着吴峥看了小半天。直到小梅出声提醒,这才红着脸对吴峥说:
“饭菜已经做好,就摆在旁边的小厅堂内。”
“姐姐,还是挪到前院的厅堂中吧。”
“是因为吴刚吗?”
显然铁凝已经从小梅口中听说了刚才在贡院门前发生的事情。
“是,他是我的本家,按辈分是我四哥,可不是外人。”
“既然如此就更不用挪到前院,我已经打发小兰去喊他到这里来了。”
“谢谢姐姐。姐姐是怎么请吴刚到家里做门房的?”
“说来倒也简单,置办下这个远落后,因为都是女人,有些事情肯定不方便,所以才想着请一个门房。几经考虑,年长的不合适,年轻的又毛躁,巧合之下遇到了流浪至此的吴刚。”
铁凝扬起头看着吴峥认真地说:
“一是他也姓吴,二是听他说是因为进山打猎不小心摔伤了腿脚,才落下的残疾。这让我不由想到了你身上,于是就把他留了下来。”
一百一十一墨玉断续膏
自此之后,吴刚虽依然充当门房的执事,可是地位却彻底发生了变化。
铁凝特意嘱咐张妈、王妈、秀琴、秀珍、小梅和小兰:
“从今往后,吴刚与少爷在家里的地位等同,大家就以‘四爷’称之吧。”
如今有了闲暇,铁凝才得以由吴峥和吴刚口中了解到吴峥的身世背景,以及发生在四年前初夏吴家堡里的详细情况。包括后来吴峥是如何被沉塘,如何逃出,如何被吴家堡与柳林堡的吴柳两家穷追不舍,不得不背井离乡,前去顺天府投奔姐姐天线娘等一切。吴峥曲折而又充满磨难的过往,自然引来铁凝阵阵心疼,并不知不觉间流下不少眼泪。
“四哥又是如何离开了吴家堡,而且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唉,一言难尽。既然兄弟问起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当即,吴刚一五一十把吴峥逃走之后,发生在吴家堡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至此,吴峥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吴家堡和柳林堡会不惜动用全部人力也要把他抓到的原因,原来吴家祖坟旁那处写有《凌霄九式》的坑洞,在自己离开后就轰然倒塌了。
当吴刚说起自己为报当年的解围之恩,不惜杀死了曾经对吴峥有一饭之恩的老人时,虽然心中万分愧疚,却也只能接受这既成事实。
而最终,吴家堡始终没能抓到吴峥,于是因吴明志的告密导致把气撒到了吴刚头上。虽然没被沉塘,却是被挑断了的脚筋,并把吴刚逐出了吴家堡。
一路流浪,一路请人救治,总算是没让两条腿报废,可是吴刚苦修十几年的一身功夫却因为脚筋被挑断,而彻底报废了。
“四哥,还有法子可治吗?”
吴刚摇摇头说:
“听说武林中有一种接骨生筋的疗伤圣药可以医治,可既然是疗伤圣药又哪里是我敢奢望的?”
听着吴刚口中不无伤感的话语,吴峥也是替他难过。
“四哥所说的疗伤圣药是不是叫墨玉断续膏?”
冷不丁,一直在静静聆听两人谈话的铁凝突然问了一句。
“不错,正是墨玉断续膏。小姐也听说过?”
虽然铁凝也跟着吴峥称呼四哥,可吴刚却不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一直还是恭敬地称铁凝为“小姐”。
“姐姐?”
吴峥也向铁凝投来惊疑的目光。
“我是听说过,可从来没见过。”
“我倒是耳闻过墨玉断续膏的样子和味道。据说是一种闻起来有刺鼻的辛辣气味,成墨玉色的粉末状药膏。”
听到这里,吴峥和铁凝不由同时转头注视对方一眼,随即铁凝起身回到小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那个得自刀剑门弟子的白色小瓷瓶。
吴刚可不相信铁凝手里会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墨玉断续膏,所以下意识接过铁凝递过来的小瓷瓶,并没有急着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四哥,何不打开看看。我们得到这个小瓷瓶很久了,里面的东西很像是四哥刚才描述的墨玉断续膏,只是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
闻言,吴刚急忙打开小瓷瓶的瓶盖,当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窜出来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尤其是低头往瓶子里一看,里面正是些墨玉色的粉末状膏药。
“这,这,这……。”
拿着小瓷瓶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而且越来越厉害,吓得吴刚急忙把小瓷瓶放到了身前的矮几上。
“四哥?”
“说实话,我也从未见过墨玉断续膏,只是,不论味道还是形状都像极了传说中的样子,会不会是真的呢?”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下决定。
最终还是吴刚一咬牙说道: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怕一试吗?”
“四哥,还是要慎重。”
吴峥还是担心万一不是,再加重了吴刚的伤势就不好了。
不过,由吴刚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显然他已经下定决心。
“如果四哥一定要试,那就当面试试吧,万一……,有我们在也好有个照应。”
吴刚闻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干脆把双腿摆放到身前的矮几上,挽起裤腿,便从小瓷瓶中倒出一些墨玉色半膏半粉末,带有强烈辛辣气味的东西,先抹到了自己左脚后脚跟的脚腱处。
首先是一种沁凉的感觉由患处传来,十几个呼吸之后,便变成了火烧火燎的滋味。疼得吴刚一个劲龇牙咧嘴,脸上的冷汗也开始滚滚而下。
“四哥,不行就擦掉吧?”
吴刚没有出声回答,只是用力摇了摇头。
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吴刚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如同刚从水中爬出来一样,浑身湿漉漉的。
这时候吴刚感觉到的,就不是沁凉,也不是火烧,而是一种钻心的麻痒。这滋味甚至比刚才的火烧火燎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吴刚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激动异常的表情。
作为练武的人来说,平时磕磕碰碰的伤自然是少不了的。每次外伤要好的时候,伤口处都会有麻痒的感觉传来。这不能不让吴刚看到了一线曙光。
又过了一个时辰,因为难忍的麻痒,吴刚紧握的双拳中,手指甲已经刺入了自己的手心,鲜血正一点点渗出来。
“四哥?”
“不——要——担——心,这药——应该——是——真的。”
总共三个时辰之后,药力终于过去了。
吴刚尝试着勾了一下脚尖,早就只能是拖着行走的左脚竟然应念而动,欣喜若狂的吴刚突然翻身,一下就跪倒在了吴峥和铁凝身前。
为了报当年擂台上吴峥出手解围之恩,都可以冒被废武功驱逐出家族的风险,甚至不惜杀害靠山屯无辜老人的吴刚,如今再受吴峥如此大恩,哪里会不感激涕零?
“少爷小姐的大恩,吴刚粉身难报。将来但有驱使,刀山火海吴刚绝不皱眉。”
“四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好兄弟,快快起来。”
铁凝也跟着劝。
只是,即便吴峥伸手去拉,吴刚还是用力向二人磕完三个响头,才顺势站起身来。
“四哥,既然这药是真的,你就拿去用吧。”
俗话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当吴峥把盛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墨玉断续膏的白色瓷瓶递过来的时候,吴刚一对虎目中早已是热泪盈眶了。
“大恩不言谢,吴刚告退。”
说完,接过小瓷瓶,躬身深施一礼,倒退两步出了房间,这才转身回往前院自己居住的门房中。
一百一十二红袖添香夜读书
终于了解了吴峥这些年来遭遇的铁凝,一颗芳心不由变得愈来愈柔软。恨不得用一腔柔情,抚平吴峥从小到大,内心深处所有的伤痕。
于是,归来后的吴峥,在来自铁凝,既有母爱,又有姐弟之情,也不乏少年男女之爱的关怀中彻底沉迷了。
不过,吴峥还是没有把挂在脖子上,那个小布袋中父亲吴立鹏留下的绝笔信给铁凝看。
一是吴峥自己并不想与亲生父亲萧英,以及爷爷,——人称“金翅大鹏”,当今武林盟主萧鹏举;还有外公——兵部尚书宁泽中一家有任何联系。再者,绝笔信中父亲吴立鹏提及的,母亲宁云燕留下来的那枚,——“关联着一件当今武林惊天秘密”的菱形标记,吴峥还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让铁凝知道。
三年前,接连因为江湖经验不足而上当的经历,不得不让吴峥吸取教训,从而更加小心谨慎行事。
虽然相信铁凝是个好女孩,绝不会做出背叛自己,或者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吴峥却担心铁凝知道的越多,将来会对她本人越不利。毕竟自己身上牵连的事情太多,不论哪一件在江湖中传扬开来,都势必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吴峥不想让铁凝也陷入那些即将到来的麻烦之中。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让吴峥犹豫的关键原因之一,——那就是铁凝的身世。
一直以来,铁凝极少谈及自己的身世,每每涉及到这方面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绕过去。吴峥不是不想一问究竟,却因为出于对铁凝的尊重,始终没有直面询问。
“吴峥,吴淦又追到这里了吗?”
似乎是不想提及吴淦,所以吴峥回来后并没有主动提及看榜时与吴淦相遇并交手的一幕。如今铁凝问起来,吴峥知道一定是从小梅那里听到了当时的情景。
“不错,我想三年以来他一定一直穿梭在顺天城,博野城,临山城之间。或许,他可能早就发现了姐姐的踪迹。所以才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临山城里。”
“如此费尽心思,难道只是为你身上的功法秘笈吗?”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能讲讲吴淦在吴家堡私塾做先生时的经历吗?”
吴峥想了想,当时的吴淦表现中规中矩,除了现在知道他是隐瞒了会武功这一点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异常之处。
突然,吴峥想到了一件看似有些蹊跷的事情。
“若非要说有异常之处,则只有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巧合的巧合。”
听吴峥说的有些拗口,铁凝没有插言,而是静静等待着下文。
“那时候我还小,是后来听爹爹他们讲的。吴淦自二十来岁外出游历,直到十八年前才返回吴家堡。刚刚好是在父亲领母亲回到吴家堡那年年前。从此,就一直在吴家堡做私塾先生,直至四年之前离开,并一路跟踪在我身后。”
说到这里,吴峥和铁凝相互对视片刻,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吴淦之前是一直在跟踪吴叔叔,或者阿姨,直到叔叔阿姨相继意外离世,才开始跟踪起你来?”
不错,这种可能性太大了。
越想,吴峥越觉得铁凝的分析有道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吴淦所觊觎的就不会是,起码不仅仅是自己由吴家祖坟旁边坑洞中得到的《凌霄九式》。
难道,难道吴淦觊觎的是母亲留下来的那枚菱形标记?!
吴峥在内心暗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