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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吴淦觊觎的是母亲留下来的那枚菱形标记?!
吴峥在内心暗问了一句,当即便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一激灵。因为除此之外,吴峥身上再也没有其他秘密了。吴淦是绝不会费尽周折只是想要得到父亲吴立鹏的亲笔信。
那岂不是说,母亲留下来的菱形标记,以及其中所关联秘密一事,早已被吴淦,甚至是吴淦背后之人得知了吗?!
“吴峥?”
看到吴峥突然发起愣来,铁凝轻轻叫了他一声。
“我想,姐姐分析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吴淦觊觎的应该不仅仅是我身上的武功秘笈。”
知道吴峥身上还有其他秘密,比如总不离身,挂在脖子上的那个贴身隐藏的小布袋。铁凝只知道里面装着,上次在坠入浮沱河被浸湿了的,吴峥父亲留下的绝笔信。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每个人都有隐私,比如上次在凤仙镇以北荒野中晾晒被河水浸湿的绝笔信时,吴峥就明确表示出不想让自己看的意思。所以铁凝自然不会主动询问。
“姐姐,我猜想吴淦应该还会回来的。而且,再次回来的吴淦,可能不会只是他自己。”
说着,吴峥看铁凝的眼神里自然而然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铁凝什么都没说,只是顺势靠上了吴峥的肩头。
很多时候,面对两颗越来越贴近的心,语言会显得尤为苍白无力。
“吴峥,接下来还有其他打算吗?”
吴峥最想做的一件事,是马上返回吴家堡,为爹爹和奶奶讨回公道。不过,经仔细考虑后还是放弃了。
先不说自己目前的修为是不是足以和整个吴家堡相抗衡,只是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吴继宗、吴继学等人为什么要暗害爹爹和小飞侠吴立英叔叔,以及母亲何以会离开生父萧英,离开身世显赫的兵部尚书,自己的亲外公宁泽中,而跟随爹爹回到荒僻的吴家堡。
若是不把这些事情搞清楚,即便返回吴家堡,为爹爹和奶奶讨回了公道,心中也难以释然。
何况,究竟又是谁把《凌霄九式》刻在了吴家祖坟旁的地下坑洞中?
那人又究竟与吴家堡有什么样的关系?
诸如此类的问题,必须要全部弄清楚之后,才是回吴家堡算账的时候。
“既然姐姐帮我挣回来一个举人功名,若是不考个进士回来,岂不要辜负姐姐的一片心意,辜负姐姐为此付出的辛苦吗?”
其实,这正是铁凝最想听到的话。
清澈而又不失妩媚的双眼,痴痴看着吴峥,一缕因幸福而激动的红晕迅速爬上脸颊,铁凝柔声细语道:
“往后,姐姐日夜陪伴弟弟读书可好?”
听到铁凝的话,吴峥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两句诗,不由顺口吟哦而出:
“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铁凝也是醉了,美目轻眯,红唇微启,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弟弟喜欢吗?”
吴峥微微侧了侧身体,让倚在自己肩头铁凝柔软而又有些发烫的身体滑入了怀里。
“喜欢,都喜欢。”
一百一十三荒庙惊变
突然发现吴峥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让本已做好心理准备,要陪伴吴峥苦读的铁凝是既惊且喜。
怪不得在吴峥叙述自己过往经历时,只是在六岁时入吴家堡私塾读书至九岁,不过三年时间里,所学仅是些启蒙知识。即便后来在铜锣城做伴读书童,也仅仅几个月时间。如此便能在十四岁不到就可以考中,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可能中不了的秀才。
于是,接下来的铁凝反倒是异常轻松。只需为吴峥搜集整理相关书籍墨卷足矣。以至于端茶倒水,反而不再用小梅和小兰,一律亲力亲为的铁凝,真正投入到添香伴读的角色当中。
殿试是在来年仲春的二月十六至十八这三天,于京城贡院中进行。
计算时间,总共也不过五个多月,除去由临山城到京城所需的半个月,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五个月,中间还隔着春节和上元节两个节日。
“姐姐去过京城吗?”
“嗯,去过。”
铁凝看了吴峥一眼,马上话题一转说道:
“我们何时动身?”
“一千余里路程而已,等过完上元节再动身也不迟。”
春节和上元节,对于本就不是本地人的铁凝和吴峥,以及吴刚,自然没多少热闹可言。尤其是吴刚在使用了墨玉断续膏之后,两条刚刚长好的脚腱正在恢复当中,只能选择静养。
所以,只是上元节这天,吴峥陪着铁凝,带着家中除吴刚以外的其余六名下人一起出去转了转,这个新年也就算是过去了。
出乎吴峥预料的是,自从看榜那天落荒而逃之后,吴淦再也没有露面,即将就要启程进京的吴峥自然放松了下来。
带着贴身的两名丫头小梅和小兰,一行四人是正月十八动身进京的。
特意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让铁凝主仆三人坐在车厢里,吴峥临时客串起了车夫的角色。
一路缓行疾驰,无非是要多看看沿途的风景。总共千余里的路程,一天六十七里走下去,也不过是半月有余的时间即可到达京城,所以吴峥并不着急。
除了在天道门中过了三年安稳,而又稍显枯燥的日子,自从离开吴家堡后,吴峥几乎一直在逃命。像这样悠闲地携美同行的滋味,可以说是第一次尝到。
虽然每天面对娴熟温婉的铁凝,吴峥并没有忘记留在天道门乾道人身边的云岚。只是,一是不能轻易打扰苦修阵法的云岚,二是一时半会自己也无法分身。所以,只能把对云岚的思念和牵挂默默埋在心里。
离开临山城已经是第八天,由于这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原本寒意料峭的西风也变得若有若无,于是,忘情于沿途风光的吴峥和铁凝不知不觉错过了宿头,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时,才终于在官道一侧的山坳里找到一座古庙。
真所谓“寺内无僧风扫地,窗前有光月照明”。虽然十分荒凉,对于擅长野外生活,而且身怀凌霄九式和凌云步法的吴峥来说,并不觉得如何。
铁凝则更是只要有吴峥在,无论身在何处也不会有任何担心。
只是丫鬟小梅和小兰,看着眼前黑漆漆夜色中,破败荒凉的古寺,内心难免怯怯的。
“小姐,少爷,我们今晚真要在这里过夜吗?”
“不然怎么办,难道要连夜赶路吗?”
简单收拾了一下,马车上本就有成套的铺盖,所以只需打扫打扫,足以容四人凑合一夜即可。
尽管马车上有些零吃,却不能代替晚饭,所以吴峥安顿好铁凝和小梅小兰,并在古寺前的空地上点燃一堆篝火后,便一头钻入了漆黑一团的夜色里。
“小姐,少爷他……?”
“是去找吃的了,一会就回来。”
当吴峥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淹没于远处的夜色中后,铁凝心中也有些空落落的,有些紧张起来。
许是距离官道太近,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并没有发现野兔野鸡等小动物的吴峥,不由向山野深处渐行渐远,很快就已经看不见古庙前篝火的亮光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手里拎着一只野兔,两只野鸡返回的吴峥,远远看到古庙前的篝火只剩下一堆未燃尽的灰烬时,却蓦然发现没有了铁凝主仆三人的身影。
吴峥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顾不上手中的野兔野鸡,随手扔下,脚踩凌云步法急速跑回来,可是找遍了古庙里里外外,哪里还有三女的影子?
庙外的马车依然静静拴在那颗树冠参差的柏树上,拉车的马卧倒在地上,正在漫不经心地反刍。
庙里空地上打开的铺盖整整齐齐铺在那里,丝毫看不出有翻动,或者因为打斗而出现的凌乱。
“铁凝——!”
“小梅——!”
“小兰——!”
抬腿边跑边喊,直到来到官道上,以吴峥的速度,前后各跑出去十来里地,依然没有发现三人的丝毫踪迹。
心怀忐忑的吴峥不得不再次返回古庙,希望能找到三人失踪的蛛丝马迹。当他无意中探看马车车厢时,意外发现入口处的一侧,因为刚才着急而忽略掉的一张小纸条。急忙伸手揭下来凑到即将燃尽的篝火前,借着微弱的亮光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极为潦草的五个字:京城卧云寺。
只看笔迹吴峥就可以认定,一定是吴淦所为。毕竟教过吴峥三年,吴淦的笔迹吴峥怎么会不认识呢?
盯着眼前的五个字,留给吴峥的只能是悔恨和自责。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明明已经猜到吴淦不可能放过自己,却因为离开临山城而放松了警惕,不然怎么可能让铁凝主仆落入吴淦手中?!
不用问,吴淦肯定一直缀在自己一行人身后,由于之前的几天,都是在繁华的集镇,或者驿站过夜,吴淦没有下手的机会。
要不是因为放松了警惕,而贪图欣赏风景,又如何会错过宿头呢?
又是一次让吴峥足以铭记终生的教训,当即连马车和行李都顾不上了,吴峥转身回到官道上,沿着大路连夜朝京城方向疾奔。
之所以不再起心去搜索吴淦,是因为吴峥知道,依仗惊人的追踪术,既然选择在此时对铁凝三人下手,自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吴淦是绝不可能给自己留下暴露行踪的蛛丝马迹。
一百一十四西域花头陀
一路疾行,余下的不到四百里路,吴峥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赶到了京城。
初次进京的吴峥,向路人打听后方知,卧云寺并不在城内,而是在京城西郊的望山脚下。顾不上劳累,又赶了二十多里路,才远远看到暮色中一座不高,但景色秀美,植被茂密的山峰。山脚下一条溪流自西向东蜿蜒流过,依山傍水,疏影横斜之下,依稀可见红墙黛瓦掩映其中。
待走近再看,坐北朝南高大的暗红色山门上方,匾额所刻正是“卧云寺”三个鎏金大字。
时值晚课,寺内传出肃穆而又庄严的梵唱之声,置身其中,心中顿生脱尘离俗之感。
缓步进入无人值守的山门,迎面是一座足有一人高下的三足铜鼎香炉,香炉内正升起袅袅青烟。其后则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大雄宝殿,而抑扬顿挫的梵唱之声正从中传来。
吴峥不好入内打扰正在做晚课的寺内众僧,便绕过大雄宝殿来到卧云寺的后院。
站在植满古柏的院子里,见紧靠寺庙北院墙下是一排整洁的僧舍。暮色中,只有东头第二间有灯光闪烁,刚要抬脚走过去打听一下,里面便传出一个苍老,却十分平和的声音直钻吴峥耳底。
“施主请进,老衲恭候多时。”
知道自己会来的,除非吴淦及其同伙,吴峥不由顿生警觉,体内真炁自然而然在经脉中缓缓运行,整个人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晚辈吴峥,拜见大师。”
吴峥抬脚走进去,单掌立于胸前,学着佛门中人的样子,向端坐于室内东侧一个蒲团上,留着三缕花白胡须,甚至两道眉毛也已皓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和尚躬身施礼。
“施主无需多礼,来者是客,请恕老衲身体不便不能起身还礼之罪。”
说完,老和尚指了指对面的蒲团示意吴峥坐下说话。
“晚辈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老衲法号行云。吴施主且请坐下叙话。”
坐下之后,不待吴峥开口询问,行云大师已是开门见山地说道:
“施主来此之意老衲已经知晓,无需顾虑三位女施主的安危,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如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定当出现在施主眼前。”
“晚辈有一事不明,尚需请教行云大师。”
“呵呵,施主是不是想知道老衲与吴淦之间的关系?”
“正是,还望大师明示。”
“想必施主曾经听说过‘西域花头陀’吧,正是老衲。”
听到这里,吴峥腾一下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眼前的大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怎么在武林中会有如此一个,一听就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名号呢?
“呵呵,施主不必惊讶,但凡初次与老衲见面之人,无不有类似的反应。请坐,请坐。”
待吴峥再次缓缓坐下后,行云大师,或者说西域花头陀这才再次开口说:
“吴淦正是老衲的弟子。”
这个吴峥早已经猜到过,并不感到惊讶。只是,他现在还想知道甄玉儿又与吴淦是什么关系,究竟是师徒,还是师兄妹?
上次在顺天城郊外,被吴淦和柳史青截住之时,柳史青曾经说过“你们师徒”四个字,难道甄玉儿真是花头陀的徒孙不成?
“那甄玉儿小姐呢?”
“呵呵,算是老衲的关门弟子吧。只是武林中知道此事之人实在寥寥,无不以为玉儿是吴淦的弟子。”
吴峥点点头,随即也话入正题。
“不知大师安排弟子吴淦一直跟踪晚辈,而且趁人不备挟持在下三位女眷,究竟意欲何为?”
“施主误会了。”
说到这里,吴峥第一次看到大和尚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祥和表情,而是流露出一丝无奈。
“吴淦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并非老衲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