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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群见过学政大人,还望学政大人多多指教。”
吴峥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苦笑了。心道,究竟是谁指教谁啊?
“钟离,钟离将军客气。”
吴峥是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四年前在博野城交过手,后来又把自己逼落落魂崖差点摔死,舅舅宁云举的手下偏将。
“钟离群。”
“属下在。”
“妥善看管好一干嫌犯,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看着钟离群带领一干侍卫把室内临山府官吏,以及詹孔喜等人押解出去,宁云举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峥说:
“本官来到临山府,也算是到了吴学政的地盘上,是不是欠本官一场接风宴席?”
虽然不知道吴峥为何就是不认他这个舅舅,可宁云举已经是认定了这个外甥,所以话里话外总是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好在还没有直呼吴峥为峥儿。
吴峥咧咧嘴,继续装糊涂。
“的确是下官失礼,巡按大人请。”
忙活半天,早已是亥时前后,街上的酒馆差不多都已打烊,吴峥只好带着舅舅宁云举前往永临巷自己的家里。
吴刚最近几天每天都在等高中探花,被封为临山府学政,衣锦还乡的吴峥归来。只是左等不到,右等不到,看看今天亥时已过,肯定是不会回来了。刚要关门休息,就听见街上突然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而且听声音,正是吴峥在与人对话。
抬脚来到街上的吴刚,一眼看见正陪着一位官员打扮的人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四名身挎腰刀的侍卫,急忙上前跪倒在地。
“吴刚叩见老爷。”
吴峥没等跪在地上的吴刚磕头,就已经把他拉了起来。
“四哥,快来拜见八府巡按宁大人。”
吴刚又要跪下去磕头,却再次被宁云举伸手拉住了,并随口说道:
“免了,都是自家人,无需行此大礼。”
“四哥,让秀琴秀珍她们准备晚宴,替巡按大人接风洗尘。”
吴刚一听这话,两只眼睛看看吴峥,又看看宁云举,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接风洗尘。尤其是,堂堂八府巡按,何以会在这个时候到家里做客呢?稍微愣了一下,才急忙转身打开中门,先请宁云举和吴峥进去,并让到前院客厅坐下。
无需吴刚去唤,刚刚躺下的秀琴秀珍,以及张妈王妈早已被惊动,纷纷穿衣走了出来。
“快,老爷回来了,还有八府巡按大人也到了府上。先准备茶水,再准备一桌晚宴,要尽量丰盛。”
虽然为了迎接吴峥归来,家里是预备了一些吃食,只是吴刚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所以只能如此吩咐。
“四爷放心,我们这就去办。”
作为下人,哪里有不盼望主人飞黄腾达,从而也跟着沾光的?所以,当吴峥高中探花,被封为临山府府学六品学政的消息传来后,几个人无不喜不自胜,无不****盼着吴峥和铁凝主仆三人归来。
见只有吴峥一个人回来,身边还跟着那么大的一个官,自然不方便询问小姐铁凝主仆三人的消息。秀琴秀珍,王妈张妈一头扎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身体已经基本好利索的吴刚也是跑进跑出,跟着忙里忙外。
“吴学政又是何时置办下这份家业的?”
“不瞒巡按大人,此份家业并非学生购置。”
“哦?那是何人?”
“此人巡按大人也认识。”
“难道是铁凝小姐?”
“正是,自从博野城分别之后,姐姐便来到临山城置办下这处庭院,整整等了学生三年多。”
吴峥虽然打定主意,一日不弄清楚母亲离家出走的是非曲直,将一日不与宁云举这个舅舅相认,却因为白天的突然出手而把身份彻底暴露之后,再遮遮掩掩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干脆实话实说。
“呵呵,博野城一别三年多,那你的举人又是如何考取的?”
舅舅就是舅舅,虽是武将,心思却十分细腻。
“自然也是姐姐冒名顶替下场考回来的。”
“想不到铁家竟然出了一位才女,不错,不错。”
从舅舅宁云举的话中,吴峥不难听出,舅舅应该对铁家并不陌生。不是不想问一问铁家的情况,说不定能打听到铁凝在留言中所说的,八月中秋月圆之夜务必赶到江宁府的缘由。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难道你心中还有什么顾虑吗?”
来了,舅舅宁云举明显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必须先弄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否则……。”
吴峥没有再往下说,宁云举自然也能明白。
随着酒菜陆续上桌,这对实际上的舅甥,只能暂时以上下级的关系喝酒聊天了。(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三走马上任
虽然由詹孔喜口中得知,朝廷要犯,原刀剑门门主罗久天与吴淦正隐匿于临山府衙中,不过宁云举并没有派人连夜搜查。
直到第二天早晨,在府衙大堂升堂后,才命令钟离群带领十几名侍卫象征性转了一圈。
以罗久天的身手,即便没有吴淦从旁协助,如今仅仅带了不足百名亲兵的宁云举心里很清楚,根本拿不住他。再说,昨天晚上在迎宾馆的动静不可谓不大,如罗久天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被惊动?怎么可能还老老实实待在府衙中?
果然,很快回来的钟离群一无所获。
“带司马岑吉及其他涉案官吏。”
等司马岑吉众人,被侍卫押上大堂,一眼看见早已被带上来的马前时,一个个无不瞪大了眼睛。至此才明白过来,昨天晚上在迎宾馆是上了宁云举的当了。
本是宁云举和吴峥商量好的,以吴峥在沙井巷邹荣家杀死的那两人的人头,上演一出把马前与钱春就地正法的假戏,用来震慑詹孔喜。只要三人,尤其是詹孔喜开了口,即便司马岑吉等人不承认也无关紧要。
出乎意料的是,两颗人头只用了一颗,为钱春准备的那颗还没用上,就已经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司马岑吉,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下官不服,巡按大人不能只凭几个小畜生的片面之言就要定朝廷五品府尹之罪。”
“钟离群。”
“属下在。”
应声而出的钟离群手里已是多了一页纸张,面对司马岑吉众人,先是大声道:“皇上亲笔。”
待司马岑吉等人纷纷跪倒之后,才朗声诵读道:
“朕久闻临山府合府官吏目无法纪,不仅狼狈为奸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暗中怂恿子弟巧取豪夺;致使无数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致使临山府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更有甚者,竟然勾结匪徒图谋不轨。
故,特命原顺天府节度使宁云举,权充江南东道八府巡按,秉承朕意,秉公处理,还临山府庶众一个公道,还朝廷一个公道。
如有违令不从者,着宁云举便宜行事。”
一句“便宜行事”,与“先斩后奏”并无多大区别。
听到这里,跪在地上的司马岑吉一下便瘫倒了。其余官吏,也无不胆战心惊,知道自己的某日到了。甚至当场有人痛哭失声,并主动揭发起司马岑吉的累累罪行。
“吴学政,接下来该有劳你了吧?”
知道舅舅宁云举是有心要锻炼自己,吴峥只得赶鸭子上架,还没有坐上学政的椅子,反倒先坐上了五品府尹的椅子。
“朝廷律法,想必各位都比本官熟悉。谋逆者诛九族。胁从者诛三族。余者罪及己身。除罪魁祸首司马岑吉,长史钱罗金之外,尔等均有从轻发落的机会。至于要不要争取为家中妻儿老小留下一命,就只能看各位的表现了。”
所谓攻心为上,吴峥一席话正中各人心头要害,不怕他们不老老实交代自己,以及各自所知道的司马岑吉与钱罗金犯下的罪行。
接下来的审问就异常顺利了。不过,由于人多,还是用了整整两天,这才录完所有口供。到第三天整理成册,交给除第一天在大堂看了一个上午之外,就再也没见人影的舅舅宁云举。
“吴学政果然少年才俊,人中龙凤啊。本巡按马上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听到亲娘舅如此夸奖自己,吴峥干脆别转头看向了他处。
毕竟不是自己的分内之事,审理并记录好司马岑吉等人的口供,吴峥这位临山府府学学政终于上任了。至于搜集司马岑吉等人的罪证等,那就是钟离群的事情了。
八府巡按莅临临山府审案一事早已被传的满城沸腾,尤其是临山府,包括府尹司马岑吉在内,几乎无一漏网,合府庶民已经开始敲锣打鼓,游街庆祝了。
自然,也无人不知府学学政吴峥此人。尤其是经过邹荣的宣讲,多年来,临山府府学所有在册的生员,终于第一次到齐了。
“学生叩见学政大人。”
对于吴峥来说也是第一次,面对老老少少,黑压压跪满府学衙门的数十名生员,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各位生员请起来叙话。”
看着里面大多数衣衫褴褛面露菜色的生员,吴峥也不由替他们难过。
“如今祸害一方多年的司马岑吉等人已经服罪,而且,府衙正在上报朝廷,争取为各位生员讨回被司马岑吉长期克扣下的例银例米。”
对于大多数家境贫寒的生员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心中感激之下,再次跪倒磕头。
“请起,请起。还有,”
吴峥缓缓巡视一圈,接着说:
“本学政即将把司马岑吉等人徇私枉法,买卖功名等罪行单独呈报吏部,望朝廷能够特开恩科,力争给各位一次公平公正的乡试机会。”
轰——,吴峥的这句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引来如此大的反响。哭的,笑的,跪地磕头的,仰天长叹的,几乎应有尽有。看的吴峥也是一阵心酸。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仕途是他们赖以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苦读寒窗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不是因为自己的学问不到,而是因为府县官员徇私枉法,剥夺了他们仕进的机会,众人心中怎能不绝望,怎能不浩叹?
突然等来了这样做梦都梦不到的机会,再也难以掩饰心中激动,真情流露之下,难免百人百态。
“邹荣。”
“学生在。”
“即日起,由你负责每日生员点卯。并自主从中挑选三位生员,共同负责府学日常管理。因近日临山府府衙无人主事,巡按大人指示由本官暂且代理。期间,府学之日常事务,如非必要,无需向本学政请示,你们协商处理即是。”
邹荣愣愣地看着吴峥,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可有为难之处?”
邹荣这才跪倒磕头,连称:
“谢学政大人,谢学政大人。”
虽然没有俸禄,可也是暂时代理六品学政啊,这是多大的荣誉?乍听之下,邹荣焉能不喜出望外?!(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四吴家堡祭祖
吴峥知道,自己能够考中一甲探花,关键在于过目成诵,博闻强记的本领,多少有些取巧的意思。若论起对经史子集的理解和领悟,恐怕不及那些苦读寒窗十几、几十年的儒生。同时也不耐烦****守着一帮生员,埋首于书卷之中。
当然,之所以把府学的日常事务暂时交由邹荣代理,还有其他原因。
一是,既然舅舅宁云举把府衙事务交给自己打理,就不能让人看轻了去,只能全力以赴才行。
二是,时间已经进入四月,转眼来到四月初十。最初就有要回吴家堡祭奠母亲和奶奶的打算,因为担心被舅舅宁云举识破身份,曾经打消过念头。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份,两人早已心知肚明,也就无需再顾忌。
所以吴峥决定,四月十八赶回吴家堡,给母亲和奶奶上坟。顺便,也想试探一下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等人的反应。
毕竟吴家堡还有许多吴峥没有弄明白的秘密。比如坑洞里《凌霄九式》的来源;比如父亲吴立鹏是如何被吴继学暗害,尸骨又在哪里?如果吴继学等人暗害父亲真的是为了母亲留下的菱形标记,那么他们又是从何处得知母亲身份消息?又是从何处得知,行云大师甚至用生命都要保守的司南车神秘能量来源这个秘密的?
还有,司马岑吉为什么要出面协调吴家堡和柳林堡之间的百年恩怨?这与罗久天又有什么关系?等等等等。
临山城到吴家堡,若是步行少说也要七天时间,即便骑马,估计也要三天。
于是,初十傍晚,吴峥找到一直住在迎宾馆的舅舅宁云举:
“巡按大人,学生需请假半月。”
宁云举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抬眼看着吴峥,似乎在算计什么。
“你想回吴家堡,是吗?”
由于跟前没人,所以宁云举也不再称呼什么吴学政了,而是“你我”相称。
“巡按大人如何知道?”
“小妹宁云燕的祭日是四月十八,我岂能猜不出来?”
目光依然在吴峥脸上逡巡,可是吴峥就是不开口叫那声舅舅。
“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四天之后吧,一起回去一趟。”
不是吧,吴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