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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四天之后吧,一起回去一趟。”
不是吧,吴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欢迎我去?”
“岂敢,岂敢。”
回来之后,吴峥也只是猜测,舅舅宁云举要去吴家堡,应该不单单是为自己母亲的祭日,极有可能是为了寻找,詹孔喜供出有关司马岑吉协调吴家堡和柳林堡关系的缘由而去。
已经重新雇请了一个门房而把吴刚替换下来,自然这次回吴家堡,吴峥是要征询一下吴刚的意思。
“四哥,十四一早我要动身回吴家堡给母亲和奶奶上坟,四哥要不要回去?”
吴刚闻言没有丝毫犹豫,顺嘴就说:
“自然要一起回去。”
无需明言,吴峥也知道吴刚的用意。
吴刚受到的可是废去武功,逐出家族,永不许再踏入吴家堡半步的族规惩罚。如此果断要一起回去,自然是出于要保护吴峥的心思。
吴峥并没有劝止,不仅了解吴刚现在对于自己的一片诚心,同时,吴刚离开吴家堡这么多年,又怎能不思念家中亲人呢?
四月十四黎明动身,四月十七赶到向阳镇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早起身,巳时中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出现在了吴家堡南面的山岭上。
以八府巡按出行的仪仗和气势,不可能不惊动整个吴家堡。没等吴峥他们从南山下来,吴家堡里的老老实实已经跑到南溪边等着瞧稀奇了。
近了,近了,终于有人首先认出走在前面的吴刚。
“快看,三年前被废去武功,逐出家族的小霸王吴刚。”
当有人认出吴峥的时候,一行人已是来到南溪边。
“吴峥,吴立鹏的儿子,真的做官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是老天有眼啊。”
毕竟吴峥被沉塘的时候,还只是个十三岁的瘦弱少年。如今过去整整五年,早已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儒雅书生模样,而且身穿官服,自然不可能一眼就被认出来。
这下吴家堡可热闹了,那些心中对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等平日行事不满的族人,心里可在期盼着即将上演的好戏了。
作为族长的吴友仁,听说有官员从山南过来,怎敢不出门迎接?只是走到半路,就被吴立山给拉住了。
“大叔,不好了。”
只看吴立山苍白的面孔,吴友仁心中就是一咯噔。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前段时间传来的消息中说,临山府新任学政吴峥。”
“难道,难道真是那个放牛娃?!”
“大叔,千真万确。而且,吴刚也跟着回来了。”
“吴刚,一个废物而已,回来又能如何?”
“大叔是没看见,吴刚哪里像是被挑断筋脉的样子?”
“不,不是,……。”
“还有,看开路衙役手中仪仗上写着‘八府巡按’字样,也就是说随行的还有江南东道的八府巡按。”
吴友仁听到这里,脑袋里轰的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听说当年被沉塘的放牛娃,如今被封为六品学政的吴峥回来,他还想着干脆回家躲起来不见就是。量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学政,也拿自己没有办法。若真是八府巡按亲临,自己若要不上前迎接,一个不好,怕是小命难保。
“快回去打听清楚,究竟是不是八府巡按亲临。”
不用吴立山跑回去打听了,吴立伟也早已被吓得脸色苍白跑了过来。
“八府巡按大人要大叔速去迎接。”
吴友仁心中再次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生出,以至于走起路来都显得不大稳当了。
空有一身武功,面对官府吴友仁是一点歪心思都不敢起的。不仅是他,怕是大部分武林人士也基本一样。毕竟江湖也是朝廷管辖之下的江湖,不可能任其游离于律法之外。
沿着族人让出来的一条通道,吴友仁心怀忐忑走过去,仔细看了一眼那位站在那里,不怒而威的八府巡按,吴友仁急忙跪倒在地,行大礼参拜。(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五一饭之恩
“吴家堡里正,吴氏族人族长吴友仁叩见巡按大人,叩见学政大人。”
既然已经跪下了,吴友仁也不在乎多磕几个头。
“罢了,起来回话。”
“谢大人。”
“吴家堡内可有宽转所在?”
“回巡按大人,堡内只有吴氏祠堂能供大人歇脚。”
八府巡按宁云举似乎不大满意,转头看着吴峥问道:
“吴学政?”
“巡按大人。”
“既然吴学政生于斯长于斯,想必吴家堡内定有祖屋吧?”
舅舅就是舅舅,吴峥一听心里这个爽啊。当初由祖坟旁的坑洞中逃生,拼死回到家里取出炕洞中,父亲吴立鹏留下的小小竹筒,就看见过吴立山提着灯笼在家里转悠。后来,由吴刚口中得知,祖屋是族里奖给了吴立山。正琢磨着该怎么要回来呢,机会就来了。
“祖屋虽有,恐年久失修,又无人洒扫,怕是不堪入住了。”
“无妨,暂时歇脚而已。”
“既然如此,吴刚头前带路。巡按大人请。”
这个时候可不是讲兄弟情分的时候,吴峥没有再称呼吴刚为四哥。
干脆把吴友仁晾在一边,众人随在吴刚身后,直奔吴峥祖屋,现如今早已被吴立山的父母,吴友金夫妻居住的小院走去。
吴峥与宁云举的谈话声虽然不大,可因为现场寂静,还是让绝大多数围观的吴家堡族人听到了。尤其是吴立山,听到这里拔腿就往家跑。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回到家里刚刚拽着父母的胳膊走出屋门,就与迎面而来的吴刚,以及吴刚身后十几名衙役碰个正着。
“吴,吴刚。”
吴刚只是看了吴立山与其父母一眼,什么都没说,带人就走进屋子里,开始洒扫整理。
即便知道现在祖屋有人居住,吴峥也要给吴刚一点时间整理整理,所以便与宁云举站在祖屋院门外的街道上等待着。
见吴立山拉着父母走出来,吴峥却不是吴刚,虽然奶奶是死在了吴立山手里,可是吴立山的父母,吴友金夫妻平时为人并不差。所以,迎上前向吴友金夫妻问好道:
“大爷爷,大奶奶这一向还好?”
“呀,这,这,小人吴友金……。”
说着,吴友金拉着老伴就要跪下去给吴峥磕头。从小老实巴交的吴友金,何时见过这么大的官,说话也结巴起来。
吴峥伸手拉住他,刚要说祖屋的事情,不料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大声喊叫着跑了过来。
“爹爹,爷爷,奶奶。”
“玉儿快回来。”
转头一看,竟然是吴立山的妻子谢妙英,那么跑过来的小女孩定然是吴立山与谢妙英的女儿了。
想起当年从后坡村逃跑时,谢妙英家对自己曾有一饭之恩,吴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大爷爷,我家这处祖屋,今天也仅是暂用几个时辰。”
继而转头看着想上前把女儿拉回去,又因为害怕而畏缩不前的谢妙英,吴峥面带微笑地对她说道:
“谢家姐姐,五年前吴峥落难之时,曾叨扰过姐姐家一顿午饭,至今铭感肺腑。所以,眼下这处祖屋以后吴峥就做主送给谢家姐姐了。”
一旁的吴立山闻言心中不由暗喜,本以为吴峥回来后,自己花钱费力重新翻建的房子就要白白丢掉了,没想到不仅没丢,似乎吴峥也不再计较自己失手摔死他奶奶的事情了。
噗通,抬眼看到妻子谢妙英突然跪倒在了吴峥跟前,而且边哭边说:
“民妇谢妙英还请吴大人念在当年夫婿吴立山只是失手误伤了吴老太太,并非有意杀人的份上,饶过夫婿吴立山吧。”
轰——,吴立山脑袋嗡的一声,人差点摔倒在地上。他这才明白吴峥在称呼妻子时,为何不叫婶子,而叫谢家姐姐的缘故。
随着谢妙英的跪倒,反应过来的吴友金夫妻两个也跪下了。而吴立山和谢妙英的小女儿不知发生了什么,顿时被吓的大哭起来。
宁云举一直在看自己的外甥会如何处理当年发生的恩恩怨怨,不过看到这里,见外甥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忍的神色,当即开口道:
“钟离群。”
“属下在。”
“立刻捉拿四年前谋害吴学政祖孙两人的罪魁祸首,关入吴家祠堂,等候发落。”
“是。”
吴峥听舅舅如此安排,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劝慰了谢妙英和吴友金夫妻两句,刚好吴刚也出来说一切都收拾好了,便跟在宁云举身后走进小院。
尽管已经被吴立山彻底翻修过,可是曾经发生在这里的点点滴滴记忆,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抹掉的。
“吴学政?”
“巡按大人请。”
回头见吴刚还站在院子里,而刚才好像也没有看见吴刚的家人,见眼前并没有外人,便凑过去对吴刚说:
“四哥先回去见见伯父伯母他们吧。”
吴刚也正在心里担心,为什么在瞧热闹的人群中没有看见自家人呢?
“谢谢老爷。”
躬身一礼,吴刚转身就回家去了。
并没有发生意外,只不过是家里人出来之后,恍惚间只听见放牛娃吴峥做了大官回来的话,还没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儿子,就匆匆返回。突如其来的吴峥,不能不让吴刚家人想起,当年正是因为吴峥的缘故,吴刚才被族中挑断脚筋废去武功,从而逐出家族。如今吴峥衣锦还乡,而儿子却不知流落在何方吃苦受罪,哪里还有心思在街上看热闹呢?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大嫂,二嫂,三嫂。”
“刚儿,真的是你?!”
早已年逾古稀的父母,颤巍巍扶起跪倒在地的吴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不由惊讶地问道:
“身子好了?!”
“爹,娘,多亏了吴峥吴大人施救,儿子才能恢复如初。如今儿子正跟在吴大人手下做事。”
“唉,天理循环,果报不爽啊。想当初吴峥是因你而被沉塘,而你又因他被逐出家族。如今竟然又走到了一起,好,好。”
“刚儿,听说同来的还有一位八府巡按,与吴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到吴家堡来?”
“只是听说吴家堡与临山府府尹之间有些瓜葛,至于是什么瓜葛,孩儿不知。”
“爹,娘,四弟能够回来已经不易,那些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是,快去准备午饭,快去。”
喜气洋洋的一家人,因吴刚现在在六品学政吴峥手下做事,自然不用再去考虑什么“永不得回归吴家堡”的狗屁族规了。(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坟前的盗洞
吴家堡一带的习俗,祭扫陵墓都是在下午,也就是过了午时之后。所以,吴峥也是在陪舅舅宁云举吃过午饭,才带着四名随行衙役,抬上置办好的祭品前往堡子北边的吴家祖坟拜祭母亲和奶奶。
宁云举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随吴峥同去。
吴峥不相信舅舅宁云举是因为知道了关于司南车的秘密,或者说,知道了江湖中关于司南车的神秘能量来源在母亲手中的传说,为了撇清与自己的关系才不去祖坟。但是不管怎么说,宁云举不去祭扫的举动,无疑是消除了吴峥心中的一丝顾虑。
不然,只要宁云举一旦出现在祖坟中,并在宁云燕坟前祭拜,势必等同于告诉了天下人,告诉了整个武林,——宁云燕与宁云举的关系。也就等于亮明了吴峥与宁家的关系。
而吴峥想要隐瞒的,与当今武林盟主金翅大鹏萧鹏举之间的关系,以及与司南车神秘能量来源的关系,就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只是当吴峥来到吴家祖坟,先是简单清理了一下奶奶那座没有墓碑的坟头,摆放好祭品后,又转身走到母亲宁云燕的坟墓前。刚刚用手中的铁锨铲了两下土,却蓦然发现坟头旁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足有一人粗的黝黑洞口。
“坟墓被盗了?!”
吴峥顿时又是吃惊又是悲愤地呆立在了当场。
心里记得很清楚,自己被沉塘之前,每逢母亲的祭日,也就是四月十八的今天,以及每年的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包括大年三十都会前来祭扫。而且,即便不是祭扫的日子,只要是放牛经过附近时,也都会顺道过来看看,以便清理一下坟头上的杂草,并不时添些新土。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被沉塘逃离之前,母亲的坟墓绝对没有被盗挖过。
会是谁呢?
吴峥几乎马上就想到了吴淦。
虽然母亲在生下自己后就去世了,吴峥无法知道当年母亲下葬时究竟有没有什么贵重的随葬品,可有一点吴峥是清楚的,家境一直不怎么富裕,而且也从未由奶奶,或者父亲那里听说过,母亲的随葬品中有值得一提的东西。
所以,除了知道母亲身世,怀疑司南车上的神秘能量来源,也就是说自己身上这枚小小玉质菱形标记在母亲手里的人以外,旁人是绝不可能前来盗挖母亲的坟墓。
如此,除了吴淦,吴峥再想不到还会有别人。
毕竟吴家祖坟里埋葬了太多,比吴峥家富裕得多的逝去族人。若是普通只为图财的盗墓贼,说什么也不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