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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病倒的花甲学生是何人?”
“实不相瞒,乃是下官的授业恩师甄庆义甄先生。”
章几道看了吴峥一会,若有所思地说:
“年近花甲还贪图功名利禄,……。”
只说了半截话,章几道摇摇头便打住了话头。
“人各有志,甄先生五十五岁才得以进学,其精神让学生敬佩。”
吴峥是诚心诚意说这番话的,绝无半点取笑之意。
章几道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誊卷阅卷。
所谓誊卷,是为了防止考生的笔迹被阅卷者认出来,从而徇私舞弊。所以,收卷之后,必须先安排人手把生员答好的墨卷全部用红笔誊写一遍,才能交到阅卷官手中。
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天黑,终于到六月二十六一早如期张榜。
毫无意外,甄庆义名落孙山了。
身体稍有起色的甄庆义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埋头大哭一场,以至于病情加重,大有一命呜呼的意思。
心急如焚的吴峥不得不请甄玉儿火速赶回顺天城报信,同时又派吴刚赶回易县后坡村,查访到甄庆义的大女儿翠莲的地址,把其父病倒在临山城的消息告诉他们一家。
等青莲的姐姐翠莲带着女婿赵诚,在吴刚陪伴下赶到临山城永临巷时,甄庆义已经口不能言,神智也渐渐不清楚起来。
就在翠莲夫妻二人到来的第二天,甄庆义便一命归西,呜呼哀哉了。(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四莫名的弹劾
由于时值盛夏,吴峥不得不先买来棺椁把甄庆义入殓,而且不能让棺材停在家里,只好在东城门外一处空地上简单搭起一座席棚权当灵棚,等待远在两千多里,近三千里之外顺天城,先生甄庆义亲人的到来。
每天,吴峥除去回府衙料理政务外,早晚都会在这里陪着翠莲和赵诚夫妻,以及甄玉儿为甄庆义守灵。
也不知是怎么传出去的,满临山城里的学子几乎全都知道了府尹吴峥与死者甄庆义的关系,于是纷纷前来吊唁。当然,府衙各级官吏也全部到场了。出于礼貌,吴峥无法把众人送来的丧仪退回去。不得不造册登记,等待以后慢慢找机会还上这份人情。
罗旭东在吴刚的协助下,作为甄庆义的同乡责无旁贷负责起每天的迎来送往。看其佝偻着身体,每天忙忙碌碌,反倒让吴峥难免暗暗担心。按年龄,罗旭东还要大甄庆义一岁。所以,时常私下里嘱咐吴刚,千万要好生看护罗旭东。
知道吴峥这里需要人手的新晋举人邹荣,也带着两名同年每天早出晚归前来帮忙。还有身体渐已恢复的隋兴,虽然见了吴峥脸上还是讪讪的,不过做起事情来却毫不拖泥带水。
堪堪来到七月十八,顺天城里的甄庆深和甄庆义的女婿,也就是青莲的丈夫王金龙,以及青莲的母亲才赶到了临山城。
当然,甄玉儿也去而复返了。并私下告诉吴峥说:莲儿要不是已身怀六甲也会跟着来的,即便这样,听闻大伯的凶信还差点动了胎气。
甄家亲人到来之后,吴峥无疑轻松了许多。
当甄庆深取出银两要归还吴峥的花费时,吴峥说什么也没要。虽说仅靠那点俸禄银子不足以办理先生甄庆义的丧事,可吴峥不是还有那张花费了不过三四千两,尚余九万多两的巨额银票在,倒也不用为银子发愁。
包括所有前来吊唁的仪礼吴峥也一点没留,全部交给了青莲的母亲。
好在灵柩不是运往顺天城。而是运往易县后坡村的祖坟中安葬,虽说也有几百里路程,比起去顺天城近了可不止数倍。
总算忙活过先生甄庆义的丧事,刚要喘一口气的吴峥。却突然接到了舅舅宁云举的一封来信。
拆开来一看,吴峥都说不上自己此时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只见舅舅宁云举在信中说:听闻有御史在朝堂上弹劾新任临山府府尹吴峥,于朝廷特开恩科之际,徇私舞弊,顾念故旧之谊。私泄考题与其授业恩师生员邹荣等人云云。
吴峥又想笑,又想发火。
也不知是何人向御史告密,竟然把先生甄庆义与邹荣混为一谈。而那位御史也是糊涂,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朝堂上弹劾自己。若到时候真相大白,他该如何收场?
仔细琢磨一会,最初知道自己与先生甄庆义关系的,不过吏部侍郎章几道和长史朱鸿明二人。
本来在操办甄庆义丧事时,临山府里的学子全部赶来吊唁,吴峥就有所怀疑,是不是两人之中的哪一个故意走漏了风声。现在看到舅舅宁云举这封信。心中就更加确定,一定是他们二人之中的一人所为。
也就是说,之所以要故意泄露自己与先生甄庆义的关系,无非是想混淆视听,让自己无从猜测究竟是谁向御史告密而已。
只是,为何会把先生甄庆义与邹荣给弄混了呢?章几道和朱鸿明绝非如此糊涂之人。
想想先生甄庆义一直住在自己家里,把泄题之罪加到其身上最为合适不过。好在先生没有中,不然还真就说不清楚了。
至于邹荣,从开始就委托其代理府学事宜,如今又中了举人。自然容易引人怀疑。
想了一会,吴峥干脆把舅舅宁云举的来信随手扔到了书案上。
“管他呢,如果朝廷真要听信传言,自己一走了之就是。”
本来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于吴峥来说多属于巧合。
逃到铜锣城走投无路之下,想为自己找一条生路,所以才动了要参加府试的念头。若不是结识了书肆掌柜段其昌,又机缘巧合其有一位中了童生,却已身故的妻侄,不然弄不到童生的凭执。也就没有资格下场,吴峥自然也不可能考中秀才。
后来又因为铁凝冒名下场替自己挣回来一个举人,这才有了进京赶考,勤政殿对策封官的后续。不然,在天道门苦心修炼三年多的吴峥,出来后是肯定不会再走上仕途的。
一想到铁凝,吴峥不由心内一惊。
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三,眼看距离铁凝留言中约定的八月十五只剩下二十来天时间,是该安排一下,好动身赶往江宁府了。
第二天前往府衙之后,清闲了许多的吴峥突然想起来,自从同年褚存明到来之后,一直忙于各种事物之中,总没有机会与其坐下来好好聊聊。于是当天晚上便约褚存明到临山城一家不错的酒馆内,要了一间临街的包间,点了四五个本地特色菜肴,两人把酒叙话。
“褚兄切勿怪罪,实在是近来事物繁忙,一直不曾得空为褚兄接风洗尘。”
“大人言重了,下官自然看得清楚。”
闲聊几句之后,褚存明突然话题一转,转到了京城左丞相贾奕身上。
“由于吴大人勤政殿被玉口亲封为临山府学学政后,便匆忙离京赴任。下官却是迟至不久前才得到吏部通知,前来临山府接任吴大人学政一职。行前,特意赶往贾丞相府上叩谢。期间提起吴大人来,贾丞相可是赞不绝口。”
“哦?”
吴峥流露出一脸受宠若惊,多少还夹杂着点好奇的神情看着褚存明。
“的确,下官绝无虚妄之言。在丞相府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每每提及吴大人,‘青年俊杰’四字丞相就从未离口。”
“呵呵,过誉,丞相大人过誉了。”
说来说去,吴峥也就明白了褚存明的用意。
——朝廷众臣是要选边站队的,而贾丞相是希望吴峥能够占到他那一边去。
很显然褚存明就是贾丞相贾奕的人。
这不能不让吴峥怀疑,会不会就是褚存明向左丞相贾奕告密,再由贾奕指使御史在朝堂上弹劾自己呢?
只是,怎么也不应该出现把先生甄庆义与邹荣弄混的事情,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无意还是有意?(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六如烟阁
赵林琛请的媒婆是追回来了,不过由其口中仅仅证实了,赵林琛的确请她说媒,所说的女孩子也正是如烟阁的醉西施瑾儿姑娘,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你去过如烟阁见到瑾儿姑娘了?”
“见到了。”
“瑾儿姑娘是什么态度?”
“只是微笑不语,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那你是如何回复赵林琛的?”
“如实相告。”
“你最好是实话实说。”
媒婆无不贪图钱财,如果不给赵林琛点甜头,又如何骗取赵林琛更多的钱财,所以吴峥才呵斥了媒婆一句。
“回老爷的话,小妇人只是对赵财主说瑾儿姑娘的意思尚在两可之间,虽没有点头答应,却也有所心动。”
这才合理,只有如此,觉得还有一线希望的赵林琛才会愿意继续破费,请媒婆再去说项。
“你总共去过如烟阁几次,又见过瑾儿姑娘几次?”
“总共去过四次,只见过瑾儿姑娘一次。”
很明显,见过瑾儿姑娘一次之后,对方就已经吩咐鸨儿,或者门房,拒绝再见媒婆了。
“赵林琛是不是常常去如烟阁?”
“每天都去。”
“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烟阁的妈妈告诉小妇人的。”
“怎么说?”
“妈妈说,赵财主是不是得了失心疯,都多大年纪了,还想娶天仙般的瑾儿姑娘。别说他那点财产,就是临山城最富有的丰继忠家的丰公子都入不了瑾儿姑娘的法眼。”
“丰公子也有意要娶瑾儿姑娘?”
“听妈妈的意思是这样,只是并没有请小妇人前去说项。”
打发走媒婆之后,吴峥觉得有必要彻底摸清楚临山城究竟有多少人曾经动过娶醉西施瑾儿姑娘的心思,也说不定赵林琛是因为争风吃醋而招致的杀身之祸。
于是,吴峥也动了要亲自到如烟阁一探究竟的心思。
晚饭后,换上一身月白色长衫。头系一根蓝色锦带,手摇折扇的吴峥,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离开永临巷的家门。沿着夏夜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路走来,不久便来到城西南角处,烟花聚集之地——福寿街。站在街口,远远就可以看到门前挂着两只大红灯笼的如烟阁。
此时正值上客时间,见不时有人在如烟阁门前几位穿红戴绿的姑娘殷勤招待下走入其中。第一次光临这种地方的吴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定了定心神,吴峥折扇轻摇,缓步走了过去。
“哟,姑娘们这下有福了,好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快快有请。”
离如烟阁大门口尚有一丈远近,一位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三十多岁,打扮得体的女人迅速迎了上来。一手拉住吴峥的胳膊。一边向如烟阁门前拽,一边招呼站在门前的几位姑娘。
“梅兰竹菊,还不快过来伺候公子。”
俗话说鸨儿爱钞****爱俏,乍然遇见吴峥这样的偏偏少年,所谓的梅兰竹菊不由同时围了上来。拉胳膊的,推后背的,甚至拿手中的帕子装模作样替吴峥轻轻弹着衣衫。还有一位干脆把身体靠到吴峥肩头,用仅穿一件淡粉色薄衫,隐约可见里面水红色围胸的丰满一下一下用力蹭着。
“公子是第一次来如烟阁吧?”
多少有些适应不了扑鼻而来的浓重脂粉味,吴峥微微挺胸抬头。听到鸨儿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
“要不要姐姐给公子推荐两位我们如烟阁最动人的姑娘?”
“不用了,本公子只为瑾儿姑娘而来。”
听到鸨儿嘴里那一阵咯咯咯咯的娇笑声,吴峥明白。人家这是在说:我早就料到了。
只见鸨儿转身打发刚才的梅兰竹菊回到门口继续接待其他前来的客人,自己亲自领着吴峥来到如烟阁一层的厅堂中。
“月儿,快来。”
用左手紧紧挎着吴峥的胳膊,如同唯恐其跑了一样。伸出拿着帕子的右手招呼厅堂中一位长相俊俏的姑娘,同时转头仰脸看着吴峥问道:
“看把我给高兴的,都忘记请教公子高姓大名了。”
“吴。”
“哟。原来是吴公子。”
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听到鸨儿这句话,一定会误会早就认识吴峥。
“月儿,这位吴公子今晚可交给你了。你可要给妈妈伺候好了。”
一边说,还一边向走到身前的月儿姑娘挤眉弄眼。
虽然不知道那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不过吴峥还是能猜出来,一定是她们之间的某种暗号。
月儿姑娘的相貌比起梅兰竹菊要漂亮得多,也温婉得多。穿一袭淡蓝色长裙,袅袅娜娜走过来,上前微微屈膝行礼的同时,朱唇轻启脆生生问候道:
“吴公子好,月儿有礼。”
“罢了,本公子是慕醉西施瑾儿姑娘之名而来,如有什么规矩,还请月儿姑娘明示。”
尽管此时厅堂内早已有不少客人,不过没有谁注意在门前与月儿姑娘说话的吴峥。所有人都在与身边的姑娘交头接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吴公子来的好巧,今晚瑾儿姐姐正要以诗会友。”
“哦,可有什么讲究吗?”
这时月儿姑娘已经把吴峥领到大厅进门左侧,靠近窗口的一张小小的圆桌前,请吴峥坐下后,一边斟茶,一边解释道:
“算不上什么讲究,只是客人随意发挥。最后由瑾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