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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凉凉看着凌冉冉的脸色，思虑了一下。
“小襄儿是吧？我记得凌冉冉给你起的名字，是这个吧？你想要水晶种子，可以，我也给你！只是，你不能在给凌冉冉提供那些足够毁灭一个城市，大大超出承受范围之内的东西！”杜凉凉对着凌冉冉，实则对着她体内的超市系统说道。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凌冉冉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这一刻，凌冉冉不在管其他东西，转身踏着风，消失在夜色的尽头处。
看到这一幕，越发坐实了杜凉凉的猜测。
对着凌冉冉消失的方向，杜凉凉大声的喊道：“如果凌冉冉再像星辰市那样大范围的毁灭无辜之人的性命，我就毁了水晶种子。”
夜色里，只有杜凉凉的声音，回档在空旷的街上。
轰隆！
当杜凉凉的声音，回档在空旷的街道上，渐渐消失之后，漫天里一声巨大的轰鸣，伴随着一道冲天而起的银色光芒。
轰隆隆！
地面大力的震动起来，似有一双大手，在使劲的撕裂大地。
“凌冉冉，是凌冉冉！”杜凉凉抬头看着银色的天幕，脸上带着震惊与懊恼，连自己何时被老大抱在怀中也不知道。
“阿弥陀佛！”
离枯坐在莲花台上，悲天悯人的看着银色天幕的一方。
天幕璀璨，将整个黑夜照亮。
大地依旧轰隆隆。
哪怕不用站在高处，杜凉凉都可以想见，大地是如何一寸一寸仿佛被撕裂一般的裂出一条大壕沟，而那坐落在大壕沟附近的建筑，又是如何轰隆毁灭，那些躲藏在房间里，还生还的人，又是如何没有死在丧失的手中，死在了这一场认为的大祸！
夜色里，昏黄的灯光下，杜凉凉看着那些夜色里，因着地震一般的震动，而从大厦，从楼路跑出来的人群。
看着那些人，有的被倒塌的房屋砸死，有的没有外面游荡丧尸咬死。
“老大！”杜凉凉轻声唤道。
容九湛摸了摸杜凉凉的头，柔声宽慰道：“别把罪责都往你的身上揽。就算没有你，凌冉冉也就会走上这条路！”
杜凉凉虚弱的笑了笑。
“苏瑾元，古鸣，陆浩，叶兵，邵勇，楚毅，俞七，你们几个人两两照应，通知幸存者，可以在这里领取兵器，杀丧尸换取食物水源，而猎杀丧尸的晶核，由他们自己所得！”杜凉凉摸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那种彷徨虚弱无力统统抹去。
一次又一次。
哪怕杜凉凉如何对自己说，这一切，就算没有自己，也会有别人。可是也抹杀不掉，每一次都是在她的刺激之下。
倘若一开始？
“倘若一开始就叫凌冉冉得到水晶种子，凌冉冉也依旧是要毁灭整个星辰市！她尝到了毁灭一切的好处之后，根本就无法停下来！”容九湛接着杜凉凉的心声说道。
他知道，杜亮亮在想什么？
杜凉凉一直都是以外来者，一个看客的身份在看待一切。
她认为，自己来这里是个意外。
既然是意外，就可能是变数。
而她这个变数发生了变化，就会如同蝴蝶煽动羽翼一般，衍生出无尽的变数。所以，因为她，本该不会如此的凌冉冉才如此？
本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却有了那么多人死！
杜凉凉知道老大在安慰自己，而以老大这样的性子，能安慰自己，真的很叫人受宠若惊。可这一刻，她笑不出来。
“老大，我从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的想法，便是找一个金大腿，在有一个超市系统的前提下，不愁吃不愁穿，安安稳稳活到老，不被切片做研究！”杜凉凉看着黑夜里，混乱充满了死亡的一幕，眼底带着难受的说道。
“我知道。”容九湛说道。
“可是，我现在不能了！”杜凉凉苦笑了一声。
其实，她想自私一点儿。
想看不到这些人的死亡，想把这些人就都当做游戏里的NPC，一连窜的数据，虚假的人，然后理所当然的在末世里混下去，混到哪一天一睁眼，自己还做在电脑前，跟好友讨论她新文的一切。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容九湛大力地揉了揉杜凉凉的头，看着她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忘记了那些难受的情绪，笑了笑道。
那些人的死活，他全然都不在意。
但是杜凉凉在意，那么他就陪着她好了！
容九湛抬头看了一眼被银色光幕照的银光大亮的天际。
杜凉凉总说存在即合理。
她既然能莫名其妙的来到之类，那么自然也有它的道理。
假使，真的有所谓的命运。
那么，命运的推动下，前面所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促使杜凉凉坐下如今选择的铺垫而已。
也好！
就叫他陪着杜凉凉，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
容九湛微笑着，俊逸无双的容貌上，透着清冷却如同谪仙般的自信从容。
杜凉凉感动看着老大，一颗心一下子安稳起来，她笑着感谢道：“谢谢老大！老大，我觉得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情，就是找了老大做金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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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撕破脸
容九湛好笑的看着一副捡到宝的杜凉凉，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深意。
莲花台上的离枯，早已经收回了看着银色光幕的视线，转头看向了杜凉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杜凉凉似乎下定决心的时候，天空中骤然亮了一颗星辰。
银色的光幕照耀下，离枯看的不真切。
他抬手掐指演算，然而天机依旧混沌不明。
“咳咳！”
就在这时候，一道狼狈的声音，如同一道电光窜了出来。
砰！
那身影普通一声砸在地上，被水泥地弹起来，又砸了回去。
“麻睿！”离枯看着地上，那道袍都被切割的破破烂烂的人，惊叫了而一声，连忙抬手将人抓到自己的莲花台上，取出疗伤丹药喂下。
麻睿吃过丹药，身上的伤势缓和了一下。
“还是你们佛宗更胜一筹！”麻睿喘息了一声之后，苦笑着说道。
那个凌冉冉，简直就是疯子。
比他们修炼之人中的魔修还要可怖！
就算凡人如蝼蚁，但是对方也没有招惹到她，用不着这样不在吧？
这边的气氛，戚戚然。
那边，在与超市系统争夺身体的主控权，准备跟杜凉凉交易一把的凌冉冉，趁着超市系统没有掌控自己的身体前，提前投下天堑，在此处划下一道巨大数千米，深不见底的大壕沟。
轰隆隆，大地的撕裂，银色光幕吞噬一切。
饶是凌冉冉是天堑的投放者，却在银色光幕炸开的一瞬间，被银色光幕狠狠的弹飞了出去，砰砰砰一连大力的砸断无数阻碍物，飞出数百米，这才堪堪停下。
噗！
凌冉冉的身体虚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从墙面上瘫软下来。
“怎么会这样？”凌冉冉喃喃了一声。
她的身体，早在异能的塑造，加上超市系统改造之下，强悍无比。可是现在，居然被银色光幕弹飞之后，身体内骨骼断裂，全身是伤。
不要以为凌冉冉真的就傻，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气运。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运气极好。
就算有危险，伤到的也不会是自己。这从自己跟容九湛，跟秦朗，跟苏瑾元他们交手就可以看的出来。
可是现在？
她被自己投放的天堑所伤。
凌冉冉从超市系统里取出伤药服下，服下伤药之后，身体里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小襄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凌冉冉感觉到身体好了之后，活动了一下，在心底冷冷的问道。
“解释，什么解释？若非宿主无能，还需要我那么辛苦，自己想办法得到水晶种子？”小襄儿冷冷的说道，冰冷的机械音也仿佛有了起伏，满满都是生气的味道。
“你以为杜凉凉，那么好心的会给你水晶种子？”凌冉冉冷嗤。
“宿主，我可以辨别人说话的真实性，杜凉凉那一刻，是真的想要将水晶种子给我，前提就是我不在给你那些毁灭的东西！”小襄儿说道。
“呵！”凌冉冉嗤笑，“给，我相信杜凉凉一定会给，可是你觉得她会不动手脚？”
“动手脚，那也要她有那个能力！”小襄儿冷冷而不屑的说道：“说到底，宿主不过是担心，我答应了杜凉凉之后，你无法得到那些强大的毁灭物品！不过，就算我给了宿主又如何？宿主一样的杀不了他们，奈何不了他们，甚至到现在，连水晶种子都弄不到手！”
凌冉冉眼睛眯了眯。
“我给宿主那些东西，跟不给宿主那些东西，当真是一模一样！宿主，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要杀的那个光明系异能者阮松泉，还没有死吧？”小襄儿讽刺的说道。
在凌冉冉枉顾自己的意愿，因为自己内心里的私/欲，怕自己离开，怕没有了那些强大足以毁灭一切的东西，而动手之后，它就再也不愿意忍下去了。
本以为与气运滔天者订立契约，怎么也会比普通人强？
但是现在看看……
“早知道宿主如此无能，当初我就应该老老实实做杜凉凉的超市系统！”小襄儿冷冷的哼道。
冰冷的机械音，起起伏伏，愤怒，嘲讽，鄙夷的情绪，如同实质的刀，寸寸剜在凌冉冉最疼的地方。
“够了！说我无能，怎么不说说你？你连杜凉凉以灵魂状态出现在我身边都不知道，你你以为你厉害到什么地步？”凌冉冉喝道。
小襄儿冷笑，“果然是狼心狗肺，记恶不记善的东西。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滔天气运？不过，现在纵然你有滔天的气运，也没用了！”
“你什么意思？”凌冉冉眯了眯眼睛，超市系统最后一句话，叫她很是在意。
小襄儿继续冷笑，机械的笑声里，带着满满的恶意。
“宿主，自己猜啊！”
“小襄儿，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体的，我好不了，你也休想好到哪里去！”凌冉冉冷冷的说道。
他们订立的乃是灵魂契约。
这契约，可解除不了。
“呵呵！”小襄儿会给她两个字，便沉寂了下去，再不理会凌冉冉。
它现在没空理会凌冉冉。
它需要力量。
……
杜凉凉这会儿忙着救助幸存者，然后组织这些人，开始清理城市里的丧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么已搅和，凌冉冉这般举动之下都造就了什么？
噗通！
杜凉凉累的四肢无力，一把瘫坐在地上。
她怎么也不敢想象，甚至也不敢去估算，这一场凌冉冉制造出来的大壕沟带起的地震里，死了多少人？
容九湛静静的看着杜凉凉，打横将人抱起来。
他知道，杜凉凉需要静一静。
杜凉凉靠在老大的怀里，全身懒懒的，四肢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知道，凌冉冉会像星辰市秋山市一样，杀死许多无辜的人。
可她到底没有见到半点儿的血腥，那样玩闹的兴致，冲淡了直面鲜血的惨烈。可这一次，凌冉冉几乎造成了整个华国大范围的伤亡。
沉默着。
杜凉凉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嗅着老大身上独有的清冷香味，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安稳下来，那种仿佛天塌了也有人在前面的心安，化作暖暖的细流，在她的体内回转，那些消失的力气，无力的四肢，一点一点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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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太巧合
“老大，凌冉冉的气运，再也庇护不了她了！”杜凉凉轻声说道。
容九湛颔首，应道：“嗯！”
“就那么杀了她，真的太便宜她了！”杜凉凉语气不忿，带着些许不甘心的说道。
容九湛紧了紧抱着杜凉凉的手，道：“那就交给动东庭傲杀！”
杜凉凉顿了顿。
“嗯！”她勾唇，扬起一抹妖娆的笑容，眼底流转着清亮的笑意应道。
“睡吧，睡醒了，还要忙！”容九湛将杜凉凉放到床上，轻柔的说道。
杜凉凉躺在床上，拉着身上的被子，一双眼睛滴溜溜流转着可怜，就那么看着容九湛，“老大，我睡着了，会看到凌冉冉的！”
她不想见她！
“放心，不会了！”容九湛轻声而笃定的说道。
杜凉凉狐疑的看着老大，“真的？”
“怎么？我也不信了？”容九湛不答反问。
杜凉凉立刻摇了摇头，“相信，我怎么会不相信老大！”
说着，立刻闭上了眼睛，一副我最相信老大，我这会儿立刻就睡。
容九湛看着杜凉凉这副模样，轻轻一笑。
他无师自通，轻柔的替杜凉凉盖好被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眸光深邃，却带着如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