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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旁边的人应了。
容纤月一惊,抬头去看。
旁边人俊美的面容没有丝毫波澜,似乎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应诺。
容纤月心头波澜微动。
夜凌澈更似是被惊了。
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扫了眼容纤月,夜凌澈紧抿了抿嘴角,抬起刚才侍奉在侧的宫婢给倒上了水酒,一饮而尽。
“皇兄体恤,臣弟深感!”
言罢,夜凌澈又是一辑,退了下去。
………………………………………………
宴散。
百官从凰牒殿尽数退离。
宁王夜凌澈告退了一众前来恭贺的官员,径直的往自己的车马前而行。
身上的盔甲厚重,行走间,嚯嚯作响,更是威武不凡。
一路上,行走宫婢莫不是投以嫣红悱恻之色。
眼看着宁王就要走到自己的车驾前。
后面,呼声来,
“宁王殿下——”
夜凌澈回头。
身后疾步而来的正是容相。
身后官员散去,显然也是已经告退了众人。
夜凌澈的嘴角些微一勾。
很快,容相到了近前。
夜凌澈拱手,“容相!”
容相同稽,“宁王殿下一路幸苦了!”
夜凌澈一笑,“容相这番客套……就不要多说了吧!”
闻言,容相也是一笑。
遂,面上笑意微敛。
“皇上对宁王可是不一般呢!”
夜凌澈挑眉,“嗯~?”
“历来官员为国建功,数尽归来,皇上总是要在朝上明言功勋,除功劳灼勋,方才会在凰牒殿大宴典正!而宁王殿下此行,虽是功在社稷,却到底也险些祸及圣上,可圣上却还是明言宁王殿下功勋,不止百官相迎,更是大宴群臣,意在稀世之劳……”
“容相想要说什么?”
夜凌澈勾唇,明艳的脸上露出几分邪异。
容相看着夜凌澈,精明的眼中锐光一闪,“本相以为皇上对宁王未免太过偏颇了些!”
“哦~?”
夜凌澈侧着头,像是不懂当中深意。
容相继续道,“且不止本相,恐怕朝中上下心怀此念的人也不在少数!”意有所指。
“所以……”
夜凌澈目视容相,身上盔甲寒凉。
欣长精键的身子立在容相面前,几有胁迫之意。
容相视若不见,眼中笑意深厚。“宁王殿下睿智,本相的意思,宁王殿下不会不清楚吧!”
夜凌澈眼中清湛,脸上的笑容更深,如波,如澜。
“这要是本王真不清楚呢!”
“这个……”
容相勾了勾唇,“那就当本相适才未有一言!”
言之,容相拱手,告退。
……
夜凌澈立在自己的车马前,看着容相离开的背影,眼中幽光深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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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散去。
凤仪宫。
皇帝已经换下了一身的龙袍衮服,容纤月在春桃香兰的侍奉之下,也已经简服在身。
此刻,那位美人儿靠坐在她身后的软榻上看着书,她则是坐在镜子前面打量着自己头上是插跟簪子还是别只步摇的区别。
宫婢们都已经退了下去,就是常总管也是侍奉在门外。
殿内,淡淡的青竹香气,绕人鼻端。
容纤月的目光在夜凌璟的身上扫了几眼,“皇上为何允了宁王?”
夜凌璟看着书册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
容纤月背对着他,于是他便看向镜子里的她。
因着镜子,和她四目相对。
“不过给他个心安!”夜凌璟回答。
平波的面上微微含笑。
似乎说的是真话。
容纤月拧了拧眉,觉得隔着镜子还是看不懂他的想法,转头,容纤月对向他。
“皇上不觉得太偏颇了吗?”
或许这位是真的出于兄弟之谊,可要是被某些个忠君的人听到,恐怕就不会这么想吧!
闻言,夜凌璟脸上的笑意顿了顿,看着她的眼中也稍显深幽。
“纤纤……”
夜凌璟道。
容纤月眨了眨眼。
“你对他,这么在意?”他道。
容纤月,“……”
貌似她问的和他以为的根本没什么关系吧!
容纤月弯唇,娇嗔的瞪过去。
他的面容含笑,又是风华俊美,好像刚才也是他的一时戏言。
不过显然,是他不愿听。
容纤月搭到他冲着她伸过来的手上,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的手揽住她的腰身,另一手往她的腰腹上摸过去,也是熟稔之极。
……
和之前多少次坐在他怀里感觉的一样,他的怀抱温暖厚实,比起她的床,她的软榻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
熟悉的馨香浓厚,还带着淡淡的酒香熏人。
容纤月靠在他的身上,双手揽到他的脖颈上,仰脸看着他的俊美面容,眼中险些又是恍惚了。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失神,嘴角轻勾,低头往她的面颊上亲吻过去。
“这么喜欢朕?”
他低低的吟喃在她的耳边回转,容纤月的脖颈都有些泛红。
自从她在手抄的《金刚经》里表明了她的态度之后,他似乎就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和她说这些肉麻又恬不知耻的话了。
难道不是他先喜欢的“容纤月”吗?
要不是她被他感动,她才不会接受他了。
现在他倒是会倒打一耙!
只是温暖的碰触,带着令人心悸的悸动。
容纤月的手不由的攥紧了他的衣襟。
现在连他这稍许的碰触,她都有些情动了呢!
而就是这稍许的羞涩未涌,突的,身下察觉到了他的灼热硬*挺。
容纤月一个激灵,忙推开他。
这可是青天白日的。又是刚从宫宴上下来,总也是要休养生息的吧!
尤其自从她说了那“三个月”之后,似乎他就没怎么轻松的放过她。就好像先前的那阵子他隐忍的太多,所以现在就是要发泄一般。
“璟怎么看惊马之事?”容纤月脱口而出。
瞧着容纤月的紧张,夜凌璟只低低的笑,
伸手又把她往怀里按了按,侧头一边亲吻着她的面颊,一边道,“定是有安排,恐也查不出什么。”
低哑的声音撩动心弦,耳边的碰触温润悸动。
容纤月一边躲着,一边整个人缩到他的怀里。
身下小心的不去碰触到某处比较敏感的地方。
……只是她不去碰,旁人却是不让她如意。
压着她的臂膀一沉,容纤月惊呼了声,整个人就坐到了那个位置。
那边的灼热,好巧的正抵着她的柔软,即便身上隔着数层的衣衫,仍是清晰入骨。
“纤纤怎么不问朕为什么要查?”
他在她耳边的低喃比起刚才更多了几分暗哑。
容纤月不敢动了。
“有些事,是皇上必须要做的,纤纤为什么要问?”容纤月回答。
夜凌璟的唇角弯起,眼中赞许意明,只是眸光更是深谙。
“不愧是朕的纤纤!”
说完,吻向她的唇。
唇齿交缠,又是一番极尽的缠*绵,相濡以沫。
两人分开,气息微喘,似乎都有些控制不住。
彼此的唇角也都带着盈盈的湿润。
两人对视着,眼中波光流转。
过了会儿,两人不约的笑出声。
遂,再度相拥在一起。
容纤月窝在他的怀里,平息着心头的悸动,却又是心安。
只是对视,便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真的很温馨。
“纤纤——”
他的声音传来,熟悉的暖意让她心头轻颤。
“嗯?”她回。
“心经吧!”
“什么?”
容纤月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夜凌璟看着她懵懂的模样,心头微荡,伸手在她的鼻头刮了下。
“你不是抄了金刚经?”
容纤月的眼中一闪,“璟是说……”
“朕自觉并非好恶之人,只是既然纤纤心善,朕总也要应着些,只当是为国祚昌荣吧!”
夜凌璟说着,眼中有些不经意的闪烁。
容纤月抿唇,脸上的笑容漪满。
拉着夜凌璟的衣袖,容纤月撒娇,“那,我们一起抄写?”
夜凌璟微微拧眉,似要拒绝,容纤月赶紧的又拉了他的衣袖,“既然是为国祚昌荣,就更要皇上尽心啊!那臣妾所为也会事半功倍的!”
夜凌璟瞧着她,
面前娇俏的面容生动鲜明,眸光里细碎闪亮,
狡黠,灵动。
正就是他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画出的人儿就在他的面前。
更是他,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人儿。
夜凌璟唇角缓缓的勾开。
一抹笑容荡漾开。
像是乍然开放的烟花,又像是夜里昙花一现的惊鸿。
容纤月的眼前一花。
徒然的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几乎被他湮灭了全数。
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只想到那么数句话。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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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大理寺卿还当真是个查案的老手,至少那本事比容大公子相差并不大。区区三日,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谢大人的马被人算计了不假,只是连容相的马也是被算计了。
因两匹马都吃了能让马儿癫狂的东西,区别只在多少不同。
这两匹马都是御马,当时也就是容相和谢大人随手一牵,故而不论是容相还是谢大人,到头来总会出现在街头上的那一幕。只不过差别就是在摔倒的人不同。
很快,大理寺卿又查出那马儿所吃之物,虽是癫狂,却是因物而起,而那“物”不是旁的,正是据闻只要吃了,嗅到一定时辰的血腥气就会狂躁的药草。
大夏的御马都是从战场上撤下来的,虽是在禁军中服役,可也是经历过沙场征战,故而便能临危不乱。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那药草就更容易起作用。
只是这血腥气又是从何而来?
虽宁王一行人是从西北边关而来,可这一路上风尘仆仆,来到京城面圣又早已经沐浴一新,怎么会有如此血腥气?
再查,却得知宁王在入京前被人刺伤,故而这血腥气才惊了靠在近处的这两匹马。
所以,这场设计背后要算计的人究竟是谁!似乎已经不言而明!
帝得知,大怒。
召来了宁王就是一顿训斥,御书房外数米都能听着里面皇帝的大怒声。
足足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功夫。
后,皇帝又是给了宁王封赏。
又令京兆尹偕同大理寺严查歹人。
一时,京城上下,议论纷纷。
…………………………
京城的夜色。
一如繁华。
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自然,因为宁王归来当日街头发生了那么一出,后来大理寺彻查,又惹得皇帝大怒,京城内外就更又多了几分议论。
百姓街头,巷尾人群,当中传闻最为热闹的还是京城的各大酒楼。尤其是后来数度为官员们所喜欢出入的悦来酒楼最为热闹。
此刻,悦来酒楼大厅之内,举杯交错,议论声声,声声嘈乱。
楼上的雅间,门外各若相似,都有看似随从的人守护。
窗棂微合,些微的议论声也透过窗子传到雅间之内。
雅间之内,各自杯盏,言语声比之外面的厅堂自也是轻小了不少。而就是这众多雅间之中的一间,门内别有的清静。
没有低声轻语,也没有娇柔应乱。
桌上,一盏清水。
几碟小菜。
桌旁,只有一大腹便便的女子,静坐其中。
却正是容纤月。
自从上次出宫,每过几日她就会出宫转一转。而夜凌璟也是允着,若是有空闲,他也会相陪,只是今儿朝政忙碌,便是和上次一样,派了常总管随行,安护保全。
只是实际上今儿容纤月也不用出宫,只是念着外面的传闻,这才忍不住出了宫。
而也亏得她出宫,不然还不知道这古代的百姓见识也是如此之远,如此之深。
都说,既然大理寺卿查出来是宁王受伤,那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宁王不告诉皇上?
或许是宁王不想皇上担心。那究竟又是什么人意图刺杀宁王?
是外邦,是有人蓄意,还是……
若是外邦,先前曾险些刺杀了微服在外的皇帝,那就是刺杀宁王也是有可能。毕竟先前宁王曾在西北大胜,挫了外邦的威风。可若是如此,宁王怎么也要禀告皇上,然后咱们大夏恢宏之师直接就扫平阴山,索性灭了外邦一了百了。
再说,听西北过来的人说,先前的那位御史台的谢大人文韬武略俱是上乘,只在宁王归来的这一路上,就打了几个胜仗,所以,就是外邦想要刺杀,应该也是那位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