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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罂粟。只这一瞬时,她便低吟。
随后,他的唇落到她的面颊之上。
沿着她的下巴,流连徘徊。
低柔的唇瓣划过她面上细嫩的肌肤,喃喃低语唇齿溢出,
“纤纤,你可知道朕,是如何的喜爱你……”
深情的吟喃透过她的鼓膜入脑,便是话音未落,容纤月身下便是一阵酥软。
下一刻,结实的吻到她的唇上。
霎那,火热情动。
只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
沉沉浮浮。
浮浮沉沉。
就像是飘荡在江河海洋中的一叶扁舟。
靡靡迭迭。
只是即便容纤月脑中的神智飞至九重之外,耳边恍惚像的还是回转着像是天外般传过来的声音,——“……朕,是如何的喜爱你……”
她知道他是喜爱她的,可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即便人都说这种时候,男人说的话都不能信,她也还是信了。
因为从所未有的缠绵。
因为从所未有的淋漓。
因为……最后,容纤月只知道挪回去了床上,便再也没有了力气,什么都不知道的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
当怀里的人儿彻底的睡着。
夜凌璟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烛光下,清澈湛亮的眼睛犹如夜里最亮的星辰宝石。
他低头。
但见娇儿额头披散着细碎的发,带着柔柔的湿意,柔顺的贴在她的面颊上。
微微弯起的唇瓣餍足,美丽靠近。
浓密的睫毛轻挑着扇着蝶翼。
憨态,可爱。
夜凌璟的嘴角缓缓勾起,那倾城霁月的面容如明媚如光。
他曾以为对她,舍不得的是当年失意时,她的赤诚相助,她的精明聪慧。
他也曾以为对她,他可以宠,可以纵,可以溺,可以喜爱。
他更曾以为他的洁身自好,只是因为没能得到她的执着。
却不知当她真的到了他的身边,却是越发的让他移不开眼。
他迫不及待的让她成了他的。迫不及待的让她有了他的孩儿。更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和他“比肩而立”。
他有私心么?
有。
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能让旁人窥伺了去。夺了去?
夜凌璟低眉,探手在她的面颊划过,她的面容娇嫩,嫩的吹弹可破。
目光游弋而下,看到她纤细的手搭在她的腰腹之上,那凸起的弧度,似乎隐隐悸动。
不自禁,夜凌璟伸出手去。
轻轻覆盖其上。
而似乎是察觉到他,那里,动了下。
像是踹了他一脚,又好像是和他对了下拳头。
只是那小小的,柔柔的动静,就这样沿着他的手掌心,蔓延到他的心口。
这里,是他的!
不管里面的,还是外面的。
而当情之所至,情不自禁。就是连里面的这个小家伙,他都险些忘记了。
是以,这或许就是“溺水三千,只一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于是,这般喜爱,独有。
夜凌璟低下头,在她的额角印下一吻。
遂,又浅浅的转过嘴角,移到她的鼻,她的唇,辗转缠绵。
轻柔缱绻。
……………………………………
缠绵的夜,温柔如风。
缓缓的在凤仪宫上下飘荡。
外面守夜的常总管更是看着天空上的星辰,都好像看到了花朵盛开的颜色。
而就在凤仪宫外。
隔着数道宫墙,庭院。
最为偏僻的房间之中,点点燃起的烛火晃动,床头上躺着的人也终于微微的动了动。
随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目光微转,似乎是在打量这屋内的布置,摆设。
渐渐的,目光变冷,变深。
深的几乎看不到颜色。
紧闭的房门,“吱呀——”打开。
一道人影,小心的走了进来。
床上的人缓缓移目。
在那个人影的身上落目。
而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个正弯腰准备着什么的人儿回头,看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面色一变,惊呼,“娘娘,醒了!”
正是香玉,香玉快步的冲过去,眼中盈盈而溢。
床上的人点头,张嘴欲说,只是喉咙里却是发哑。
香玉已经扶着容纤染坐起来,把刚备好的温水端过来。
“娘娘喝水!”
容纤染强撑着喝了几口,喉咙里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
“是谁救了本宫!”
低哑的声音微不可微,可却是声声的挺着。
香玉咬唇,“是宁亲王救了娘娘!”
宁亲王?
容纤染眼中的瞳孔缩了缩。
他么?
“这是哪里?”容纤染再问。
香玉道,“这里是安阳殿!”
安阳殿。
容纤染闭了闭眼。
安阳殿距离冷宫不远,可虽不是冷宫,也算是宫中最为偏僻的地方。据说是前太子妃的住处。
只是,那个宁亲王又怎么会恰巧到这里来的?
“娘娘,您……”
香玉正要说什么。
容纤染已经扯动了嘴角,“放心,本宫不会再执着了!”
“娘娘!”
香玉瞪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容纤染缓缓的移目看向香玉,“本宫现在,只要活着……”
低沉的话语沉沉。
脸上似乎是在笑着,可眼中溢出的神色却是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墨。
莫名的,香玉的背脊上冷意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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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隐隐的鱼肚白现。
凤仪宫门外。
皇帝的驾辇早已经在候着。
低低的脚步声渐近,已然穿戴好的皇帝夜凌璟快步而来。
驾辇四周侍卫跪拜,夜凌璟抬手虚扶。
脚下安踏,已入座驾辇。
常总管在旁正要伺候着同行,驾辇之上,皇帝忽的一声冷哼。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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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刚过了圣诞节!
呵呵呵!
☆、下马威
“请皇上恕罪!”
常总管立刻“噗通”的跪倒在地。
“哦?罪在何处?铄”
驾辇之上,皇帝沉声喝问瑚。
“……”
这大清早的,他还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皇上突然就冒出这样一句来,他又哪儿知道怎么回事。
可听着皇上的意思又完全不像是在玩笑,当即,常总管叩首在地。
驾辇之上,夜凌璟冷眼的瞅着他,
“朕的事情,何需要你来多嘴!”
常总管愣了愣,幸亏了昨儿貌似听了些许皇上和皇后的对话。意识到什么,常总管翻手就打到自己的脸上,
“奴才有罪,还请皇上恕罪!”
寂静的凤仪宫宫门外清亮声动,
眼瞧着常总管自打了三四下,夜凌璟这才开口,“过了早朝,去宗人府领二十廷杖!”
“是!”
常总管收了手,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下头,方起身。
驾辇行,渐渐的离开凤仪宫。
…………………………
容纤月醒来的并不早。甚至可以说是太晚,若不是因为惦记着还有个封妃大典,可能她都起不来。
香兰春桃还有其他的宫婢准备洗漱,顺带着早晨皇帝早朝时,凤仪宫门口的事情也讲到了容纤月的耳朵里。
不过春桃倒是比起之前要稳重谨慎的多,只是讲了常总管被罚,然后就噤声转了话题,就像是说着宫中一些小事情的随口一提。
只是透过镜子,春桃时不时的瞄着容纤月脸上的细小神情,也还是昭示了春桃的隐隐忧心和惶恐。
毕竟,皇上的怒火来的诡异啊!
人家常总管好歹是长时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皇上前脚说了有罪,人家后脚就明白了过来。可要是换做她们呢?就当她们是皇后身边的宫婢,可皇上来凤仪宫这样的勤快,说不准哪天就换成了她们。到时候,恐怕她们可没有常总管这样的机敏。
是以,就算是未雨绸缪,也想要主子先有个防范不是?
而就算是没有春桃后面刻意显得只是随口一提的举动,容纤月也还是留意到了常总管被罚的事情。
因为刚醒来,脑袋里还没有完全清醒,容纤月先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那位这样生气的原因。
嘴角忍不住一勾,脸上就荡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后面的春桃正看了个满眼,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幸亏了旁边的香兰默默的杵了下,春桃才又赶紧的收敛了神情。
可就算是这样,容纤月还是瞧到了。
“看把你吓的……”
容纤月弯唇,脸上的笑意只更深,
春桃的眼睛亮了亮,香兰也微微的有些讶色。
这是主子知道了她们的用意?
“皇后娘娘……”
春桃有些撒娇。
容纤月面带宠宠溺的摇了摇头,倒也言明了,“……这是皇上赏罚分明!”
一贯是相信容纤月,春桃放了心。
香兰眸光闪了闪,嘴角也浅浅的勾起。
容纤月看在眼里,知道香兰总是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或者先就已经想到了。
“不过……”
容纤月拖长了声音,又是警告,“你们却是要记住,就算是你们为了主子好,却也还是要明白自己的本分!”
“是!”
两人应了。
容纤月又吩咐香兰,“给常总管送份儿药膏!”
既然事情是因她而起,她总也要表示下谢意。
…………………………………………
凤仪宫。
封妃大典准时举行。
按照惯例,新妃要身穿百花奢宫裙,由皇后率领入宫中后妃殿阁,上位,入宝案。后,众妃嫔一一跪拜,自十一等宫妃宫婢往下,尽数。再而后,皇后亲自封下后妃冕位,再由皇后下赐如意,表示为皇上开枝散叶。遂,礼毕。最后,便是欢庆种种,总之只是那个正经的礼仪就差不多要一个多时辰,整个过程下来足有半天。
因为皇上先前有了嘱咐,所以,此次封妃大典算起来就比较简单。
新妃的殿阁早已入,皇后只把新妃的册子拿出来颁布。遂后后宫妃嫔一众跪拜,宫婢宫妃也缩小到了九等。
后皇后封下后妃冠冕,赐下如意。礼毕。
不要小看这九等到十一等的区别,后宫的宫婢们大都都是这个级别的,所以这两等下来,差不多就是前面面九等的总和还要多。
还有,封妃大典过后的欢庆也免了。
于是,当后宫的一众妃嫔退离了凤仪宫,再算算时辰,也不过正好一个时辰。
……
热闹过后的寂静满溢。
容纤月身后,春桃香兰给摘下那些厚重的冠冕。
现在主子有着四个月的身孕,不能有丝毫的负重。
容纤月知道她们的心思,也就不拦着,
“皇后娘娘,一会儿奴婢去端宁心汤!娘娘喝了,就好生的歇一歇!”
一边给摘着所剩无几的配饰,春桃一边说着。
容纤月点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衣衫华贵,面容娇艳,可眉眼间还是泄出了些许的倦怠。
春桃很高兴,转身去准备了。
香兰给容纤月摘着最后剩下的配饰。
当最后一件配饰落地,香兰低低的道,
“皇后娘娘放心,前面也是无事!”
“……”
容纤月隔着镜子,看了香兰一眼,嘴角微弯。
………………………………
身上穿着后妃的宫裙,沿着宫中御道正往自己的芳华苑缓缓而行的谢妃,眉眼含春,仪态万千。不同于先前犹如梨树的风华绝代,此番盛装在身,不止显得美丽妖艳,眉宇间淡淡含着的凛然,就是平波的一目看过去,也仍让人不容直视小觑。
早先有皇上的圣旨,就是都知道此次的封妃略有简单,也都没有人敢说什么。何况,昨儿一连串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让众位美人儿心里头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惊悸。
只是眼看着这位往日里鲜少作声的谢昭仪此番盛装在身,容光四射,似乎又隐隐的意识到什么。于是,一路上,络绎的逢迎不绝。就是到了芳华苑,在侧的宫妃也不在少数。
行到门口,谢妃停下脚步。
随着她盈盈转身,身下裙摆涟漪,迤逦四散。
“众位姐妹的恭贺之心,本宫收下了,只是此番有圣谕,本宫也切不敢违,故而,还请众位姐妹留步!”
众位宫妃嫔均都明白,纷纷的表示谢妃高仪,遂,各自离开。
谢妃立在原地,挨个的目送离开。
直到最后一人看不到了身影,谢妃脸上挂着的明媚巧笑,方缓缓的收敛了。
几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