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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
“就像是你说的‘天意’,若非不是天意如此,你又怎么会怀上朕的孩子!”
“朕知道此法有违你心,可朕顾不得这么多!”
“别忘了,当初是朕救了你一命!更不要忘了,是你说要‘嫁给朕’。更是你收了朕的玉佩!瑚”
“容纤月,要怪,只能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朕的面前。铄”
一句句,像是刀子。
硬生生的划到容纤月的心口上。
容纤月再无力,只能靠在软榻上。
“你——”
夜凌璟弯了弯唇角。
俊美的面容妖冶一转而过。
他起身,拍打下已然有了些褶皱的龙袍。
胸前湿濡仍在,他只若不见。
“来人——”
他一声低喝。
外面房门打开,
常总管等人进了来。
躬身等候。
“皇上,皇后娘娘……”
常总管和香兰身负武功,虽是殿门关合,里面的声音还是能听到一些。
两人低着头,眼角偷偷的往上瞄着前面的那两位主子。
那两位主子对面相视,均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视线。
……
“皇后大病初愈,你们要小心伺候!”
夜凌璟沉声。
“是!”
香兰春桃应声。
夜凌璟看了容纤月一眼,转身离开。
“皇上——”
容纤月蓦地从软榻上起身,
夜凌璟脚下微顿,回头,“什么事?”
容纤月扯了扯嘴角,“皇上,这是软禁?”
夜凌璟一笑,倾城妖魅。
“朕只是让你休息!”
“还有……”
夜凌璟转身,“有些事,朕正安排,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凤仪宫吧!”
言罢,夜凌璟走出房门外。
看着那道身影远去。
容纤月咬牙。
用力的把桌上的杯盏用皿全都推到了地上。
……
夜凌璟刚踏出房门,里面“哗啦——”清脆声起。
常总管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妄动。
夜凌璟脚下稍停,嘴角牵出邪魅。
“给皇后添补上,若是扰了皇后的兴致,让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灭你们九族!”
…………………………
凤仪宫的宫门紧闭。
皇帝的驾辇已经到了宫门口。
夜凌璟立在驾辇前,转头看向身后的宫门,宫门正中,“凤仪宫”三个字清冷寂寥。
夜凌璟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勾。
上了驾辇。
“皇后醒来的事情不要宣扬出去!”夜凌璟吩咐。
“是!”
“派人伺候着其他人,若是有不用心的……”夜凌璟招手到常总管的耳边,常总管听着,眉角不由一蹦。
皇上这是……
夜凌璟离开,睇着他,“明白?”
“是!”
常总管应诺。
夜凌璟颌首,撂在龙案扶手上的手指轻叩。
常总管高喝,“起驾——”
驾辇起,皇帝一行,缓缓离开。
……
凤仪宫中。
虽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可当宫门关合。
先前拦着的容纤月的香兰立刻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娘娘是如何和皇上有了龃龉,只是在娘娘晕倒这五日里,皇上除却早朝,尽数的都是陪在皇后娘娘身边!皇上的用心,就是奴婢等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听到香兰这般说,春桃也忙着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香兰姐姐说的没错,奴婢在宫外,不知道主子病重,是皇上要奴婢进了宫,侍奉皇后娘娘!娘娘,宫里宫婢千数,便是随便寻得一人来也必是奴婢伺候的尽心。娘娘主持后宫,也知道后宫的规矩,奴婢此来也是不合规矩。只是皇上说,奴婢是打小就伺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若是皇后娘娘醒来,看到奴婢在身边,身子也会好的快一些!!”
“是啊!”香兰忙着接上,“便是皇后娘娘您生着皇上的气,也要顾着小殿下,小殿下是无辜啊!!”
说着,香兰一下下的叩在地上。
“咚咚”的声音在殿内响着。
一声声的,撼着容纤月的耳膜。
容纤月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她喊着,目光所落,看到那些摆设在一侧的雕栏玉砌,眼中几乎喷了火。
她冲过去,掀到。
破碎的声音激烈。
“娘娘,不要,您不是说那些都是百姓辛劳所得,不得恣意损坏吗?”
春桃想要去拦,香兰死死的拉住,
“不要去!”
春桃惊骇转头,香兰看了眼仍在破坏的容纤月,压低了声音,“让主子发泄下就好!”
春桃咬唇,缩回了身子。
…………
很快,除了香兰,春桃跪倒的地方,殿内一片狼藉。
屏风,帘帐跌落了一地。
屋内,已经没有能完整的摆设。
就是镜子前面的珠钗碧玉也洒了一地。
香兰春桃仍是跪在地上。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容纤月身上的力气是一丁点儿都没有了。
她低低的喘着气,靠到了软榻上。
转眸瞅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丫头,嘴角轻涩一扯,
“你们起来吧!”
“是!”
两人连忙的起来,春桃过去扶着容纤月,香兰出去吩咐门外守着的众人。
“去端参茶来!”
“清理的时候轻些!”
“……”
………………
屏风竖了起来。
帘帐也整理完好。
隔着屏风,外面的宫婢悄无声息的收拾着。
整个人靠在软塌上,容纤月喝着参茶,先前身上流失的力气,缓缓的回了来。
春桃伺候在容纤月身边,什么也不敢说。
殿内,竟是清静。
参茶喝毕,
春桃正欲再倒上,容纤月抬手,“不用了!”
春桃有些急了,“娘娘,您的身子刚缓下来,还是……”
“没事!”
容纤月抬眸看了眼春桃,“我已经没事了,你就先出宫吧!”
“可……”
春桃还想说些什么,容纤月淡淡一笑,
“你是本宫的侍婢,还是他的?”
“奴婢不敢!”
春桃躬身,就要退下。
香兰几步赶到了屏风之侧,小心的瞧着容纤月脸上的神色,“皇后娘娘,皇上说,另有安排……”
“什么?”容纤月瞥过去,“他是软禁本宫,怎么连你们也一起?”
香兰忙摇头,“不,奴婢听皇上的意思,应该是和朝中的安排有关……”
“哈!”
果然!
若非心机深沉,又怎么如此!
容纤月一伸手,刚空了的杯盏摔到地上,再度碎成一片。
已经习惯了这半日容纤月的举动,两人连动也未动。
杯盏的碎片沿着她们的裙角就划了过去。
香兰低低的吁了口气,靠到了容纤月的身侧,低低的在容纤月的耳边说道,“奴婢听说是皇上要宫里的各位主子……”
容纤月不想听,香兰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祈福?
还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容纤月轻笑着,不屑,嘲讽。
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他的借口罢了!
可这样想着,脑袋里却是诡异的浮现出一幅幅的朝中臣子的关系网来。
清晰的,就像是三维立体的图画。
容纤月捂住脑袋,
“你们出去——”
春桃眼中含着泪,“娘娘……”
“出去——”
容纤月嘶喊,指着门外。
春桃还想要说,香兰拉住春桃,摇了摇头。
春桃只能跪倒,随着香兰一起离开。
关上房门。
………………
御书房。
龙案之后,夜凌璟抚额而坐。
偌大的龙案之上,干净,清寥。
“皇上……”
常总管靠过来。
“什么?”夜凌璟微微抬眼,眼中清湛孤亮。
“皇后已经歇息了!”
常总管低低的道。
“好!”
夜凌璟摆手。从龙椅上起身,往后面的软榻上过去。
“不要任何人打扰!”
“是!”
常总管退了下去。
……
殿门关合。御书房中,独有软榻上的一人。
夜凌璟闭目,合身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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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
桌案两侧,容宗瑾谢安华各自案前疾书。
没一会儿,有随侍过来,悄悄的在谢安华的耳边说了几句。
谢安华笔下一顿,不由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容宗瑾。
容宗瑾敏锐,察觉到,抬头。
谢安华颌首示意,遂,摆手示意随侍出去。
随侍出了门。
“谢大人可是有事?”容宗瑾问,
谢安华摊手,“我没事!”
容宗瑾拧眉,放下笔墨。
谢安华扯了扯嘴角,眼中精光微绽,
“果然不愧皇上对容大人另眼相看!”
“谢大人过誉了,在皇上眼里,谢大人才是一枝独秀!”
容宗瑾不吭不卑。
谢安华扯了扯嘴角,“罢了,这说来说去的,就是你我,再加上宁亲王恐怕也比不过那位……”
谢安华往某个方向指了指。
容宗瑾眯了眯眼,那个方向正是凤仪宫。
谢安华袖下的手微微一紧,“可是谢大人有什么消息?”
“嗯!”谢安华点头,“皇上要后宫的主子们为皇后祈福,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佛前苦坐!”
容宗瑾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是拧眉。
“皇上这是……”
谢安华摇头,“我也不知,所以才告诉容大人。”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想想,皇上此举,用意何为啊?”
……………………
御史台。
夜凌澈坐在一侧的桌椅之侧,冷眼瞪着里面的人来人往,四周冷意寒凉。
旁边负责给这位新任的御史台行走折子的官员们头顶上直发颤,可毕竟公务在身,硬着头皮把折子递过去就快速的离开了。
唯恐稍后一点儿就会被这位责罚。
只是即便如此,这御史台内的寒凉也还是越来越盛。
到最后,就是连来往奔走的人都不约得闭了嘴。
也就是两个时辰之后,先前来往总是一团嘈杂的御史台,转眼就静悄悄的,只有低低的窸窣声起落。
夜凌澈满意了。
靠到身后的靠背上,一边品着茶,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折子。
在看到标注所在,提笔在手头上的纸上简单的划上几笔了事。
而也就是夜凌澈悠闲的时候,外面一宫随急急的过来。
“宁亲王殿下!”
夜凌澈看了眼那个宫随,点了点头,把整理好的折子之类交给了一直在旁边随侍的御史台官员。“把这些交到议政殿,让那边的看看,再呈给皇上!”
“是!”
官员捧着离去。
夜凌澈随着先前的那名宫随到了外面,“什么事?”
宫随上前,低低的说了几句,
夜凌澈的面色微变,“什么?”
这一声有些大,旁边经过的御史台官员一愣。
夜凌澈冷眼瞪过去,那几名官员忙躬身离开。
夜凌澈哼了声,转头问那个宫随,“现在那边如何?”
“说是皇后娘娘尚未苏醒,一切人等不得滋扰——”
“皇兄呢?”
“皇上在御书房!”
夜凌澈沉吟,“知道了!”
夜凌澈摆手。
那名宫随退离。
夜凌澈仰头看了眼头顶上的煦日,摇了摇头。
七七四十九的时辰……
这要是真的都扛下来,岂不是要到了除夕?
可要是真的这么办的话,那除夕之夜的宫廷大宴怎么办?谁来主持?
这个,似乎还是要和皇兄商量一下。
反正他已经很累了,这种事情绝不能瘫在他的身上就是了。
夜凌澈几步进去了殿内。
只是夜凌澈刚走到自己的桌几之前。嘴角便狠狠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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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掉他
方才他坐在这里两个时辰,放在他案几前的折子前前后后也才不过几十本,绝超不过百。
这才不过出去了一会儿,这桌上的折子就已经有方才那两个时辰的数了。
且显然丛匆乱,案几之上,几乎没了他伏案的地方瑚。
哼哼—铄—
夜凌澈冷眉扫了眼四周,
几乎立刻,整个殿内的官员矮了一截。
夜凌澈嗤了声。
坐下简单的翻了遍,又在桌头的纸上写了些时候。
前后不过一炷香。
夜凌澈起身,拿着新写的那些离开。
当夜凌澈离开。御史台在场的一众官员都不由舒了口气。
一时,在殿内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