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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朗的面容,疏清的眉目,
和那个人相似的面容紧抿着唇角,剑拔弩张的怒意,一触即发。
果然,便就是容纤月口中的宁亲王。
容纤月抬着眉眼看着他,唇角似笑非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
“这个地方的医术到底有多深奥,我不知道,可就是在我生活的地方,这个月份产子,也十有八,九不活!”
“若是这孩子还小一些,我或可以为你想要的是我,可这个月份……你这样的举动,显然就是想要一尸两命!”
“你皇兄好不容易把我唤了来,而你偏就弄出这样血腥的一幕,试想,你皇兄还能活吗?就当他英勇睿智,冷漠无情,不会因我而有什么事,可他就不会猜到你身上吗?所以你这是逼着他杀你,要和我同生共死?”
“只当是你对本宫早已经心怀爱慕,不论是当年容府你对本宫的惊鸿一瞥,还是红月当空那夜本宫义不容辞相救,你这番的作为就是报答了本宫么?你堂堂皇子,堂堂宁亲王,堂堂大夏的贵胄之人,就是这样以德报怨?就是这样满足这一己之欲的?”
“宁亲王,不要说本宫现下说这些话,就是摆明了不在乎你,若是你当真的惹恼了本宫,本宫让你得不偿失!!!”
容纤月这番话犹如狂风骤雨,丝毫不给夜凌澈丝毫反抗的机会。更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有袖下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护到了她的肚子上。
……
夜凌澈脸上的神色几变,听到最后,眼中更是惊诧,震惊,恍惚,几多转变。
当容纤月说完,夜凌澈一步近前,竟是到了床榻之侧。
“你,想起本王了?”
脱口而出,声音更隐见颤抖。
容纤月一怔,眼中复杂乍现,
烛光昏暗,夜凌澈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不然呢?”
容纤月轻轻一笑,反问。
她刚才说了那么多,他只留意到这一点吗?
夜凌澈目光一紧,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下一刻目光稍移,落到她的腰腹之上。
重重的吐了口气。夜凌澈往后退了半步。
帘帐随之飘落。
飘飘遥遥。
……
不远不近,容纤月和夜凌澈之间正是差不多两三步的距离。
容纤月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抬手理过自己头上的发丝,
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不见,只是转眼,便是神情淡若,雍容,
只好像夜凌澈是多年不见的好友般。
疏离,有礼。
“宁亲王此来,究竟何事,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容纤月道。
夜凌澈看着她,掀开了斗篷的面容显在烛光之下,清晰的泛白,
“皇兄没有说你醒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夜凌澈道,
“担心?”
容纤月问的直接。
夜凌澈面上一闪尴尬,却也不惧,抬头直接而视,“不错!”
容纤月弯了弯唇,“那,先前宁王爷说的那些,也是担心?”
又是要她打掉孩子,又是冷嘲热讽的。
莫不是精神分裂?
……
何尝听不出容纤月话里的讽刺,夜凌澈绷了嘴角,“是试探!”
“哦~!王爷经常这般试探?”
“不,这是本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夜凌澈的压低了声音。
发自肺腑。
听闻,容纤月脸上的神色微动。
她低头,双手在她挺起的大肚子上抚摸而过。
里面的小东西适时的又动了下。
容纤月手掌微顿,
“你,喜欢我?”
……
夜凌澈瞳孔一缩。
正欲开口,床上的人已经抬头,清湛的目光看着他。
似乎毋庸他的谎言。
凭着她的聪明,想来他也不必说谎。
想到如此,夜凌澈点了点头,
“曾经!”
听着这两个字,容纤月一笑。
霎时,如千树梨花开。
“好!”容纤月道。
夜凌澈心下一滞,拧眉,“不明白!”
容纤月微微扬眉,
“现下你们兄弟情深,自然是好。只是既然宁亲王记得往事,那便念在如此的份儿上,有件事,本宫倒是想要宁亲王帮个忙!”
……………………………………………………
皇帝寝宫。
夜色如深。
急促的脚步微不可微,正是常总管。
转眼,身形便从层层的帘帐屏风之外到了偌大的帘帐之侧。
脚下堪堪站定。
帘帐微动,一只手已经探出帘帐之外。
“何事?”
低哑的声起。
随之,帘帐掀开。
常总管赶忙把帘帐移开,“皇上,凤仪宫……”
常总管压低了声音,附耳到夜凌璟耳边。
夜凌璟眼中渐次精芒,刚刚醒来的丝丝倦怠很快消失殆尽。
不多时,常总管说完,躬身退下。
夜凌璟嘴角轻轻一弯。
“宁亲王呢?”
常总管答,“已经回去了!”
夜凌璟点头,“随他去!”
“至于凤仪宫……记得,万勿被她察觉!”
“是!”
常总管应诺,退离屏风帘帐之侧,
走了出去,
看着帘帐摇晃,夜凌璟眼中轻魅风华。
烛光下,倾城的面容如魅流转。
…………………………
天边的启明星辉动。
宁亲王府。
偌大的寝宫之内。
轻烟淼绕。
香炉屏风,雕栏隔断,精致高贵。
一道黑漆的斗篷随意的扔在一方的椅子上,
另一边,俊逸欣长的人影端坐。
面前,一盏茶,热气渺渺而上。
“主子,时候不早了……”
身侧,一人悄声过来。
正是宁亲王府的管家,曾伺候在先帝身边的宫随。
夜凌澈点了点头,把茶盏一饮而尽。
“就这么办吧!”
那人一惊,“王爷,那位可是皇上……”
“那又如何?”
夜凌澈睇过他,“皇兄算计了我这么多次,我只是投桃报李!”
见自家王爷心意已决,那人只能退下去。
看着他退下的身影,夜凌澈嘴角一勾,
口中喃喃,
“……说到底,本王才是无辜的那个!”
言罢,夜凌澈起身。
走过屏风,帘帐,翻身躺到床上。
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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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妃嫔们为皇后祈福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前面的官员很快就得知了消息,各自打听了下,发现这个传言竟是来自那位刚从玉佛寺归来的宁亲王。
官员们关心自己的子女姐妹,指派了几个去问宁亲王,宁亲王淡淡的开口,“是啊,你们不信?还是说本王故意要你们为难?”
一句话,生生的堵了众位官员的嘴。
宁王爷就算是再如何的不羁,也总不至于拿这许多官员的家人戏弄。
或者,这当真是天意?
毕竟先前宁亲王从玉佛寺回来的时候,那位皇后还安然无恙。宁亲王又是如何得知的?还先就有了解救之法!
听着这问,宁亲王又是一摊手,“这本王哪儿知道?要是你们好奇,大可去玉佛寺问问便是!“”
‘
“……”
要是问不出什么倒也好,若是真的大师说了什么,那岂不是说那位皇后是天命所归?
于是,稍有些明白的都不会去淌这个浑水。
一时,宫内倒是安稳了几日。
只是这也真是几日而已,因为很快就有美人儿们受不住了。
这祈福说是简单,可这七七四十九个时辰若是想要坚持下来,却不是一般能做到的。何况都是手不能提的娇娇女儿家。
自然,为了皇上,总也能勉强的撑下来,可就在各位美人儿努力的想要撑下来的时候,好像听说,凤仪宫的那位——醒了!
真的吗?
几乎大部分的美人儿都希望是真的。
于是大半儿派人去查问。
可凤仪宫宫门紧闭,除了皇上每日进去一个多时辰,任何人不得入内。
所以,那位皇后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
议政殿。
谢安华杵到夜凌澈的座位跟前,笑眯眯的瞧着。
夜凌澈拧了拧眉,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而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容宗瑾也过了来,双目定灼的看着。
夜凌澈摔,“你们,做什么?”
谢安华凑近,“宁亲王,透露个信儿吧!”
容宗瑾也靠近了半寸,“还请宁亲王明言!”
夜凌澈哼,
“本王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后宫都传遍了!”谢安华指了指后宫的方向,颇有深意的看着夜凌澈,“除了皇上,也就是宁亲王知道真相!”
夜凌澈笑,“所以你们想要从本王这里探听?就不怕皇兄责怪?”
“有宁亲王在,我们怕什么?”
谢安华笑眯了眼,瞥向容宗瑾。
容宗瑾一笑,似是赞同。
只是细微查看之下,笑并不达眼底。
……
夜凌澈看看谢安华,又看看容宗瑾,呵呵一笑,
“本王不知!”
甩出这四个字,夜凌澈扭头出了殿门。
……
谢安华眼中精光一闪,
“果然……”
谢安华看向容宗瑾,容宗瑾面上神色也是一松。
……
议政殿外。
夜凌澈径直到了一处拐角,脚下方顿。
扭头瞅了眼身后边紧闭着的殿门,唇角似有若无的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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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明亮。
寒风冷瑟。
凤仪宫内。
别有暖意。
紧闭的宫门内,宫婢来往忙碌,各自脸上都带着些许的欢喜。
虽说前几日寝宫内皇后娘娘暴怒,皇上负气而离。饶是让他们心惊胆战了好一阵儿,可不管怎么说,皇后醒来了,他们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何况,即便是发生了前几日的事情,皇上还是每日里都过来。
不约而同的,就都想到了前几个月,皇后似乎和皇上也这样闹过,虽然没有这次严重,可结果,皇上反而更加的宠爱皇后。
所以若是说旁人或许会因此失宠,他们的主子肯定是会恩宠无限的。
于是,各自都越发的干劲儿十足。
……
寝宫之内,容纤月没有心情去理会外面那些宫婢的心头所想。
如今,肚子比她昏迷之前显然要大了许多。
她坐在软榻上,必须要一手撑着自己的肚子,才能安之若素的看着手里的书册。
就在她看着书册的时候,旁边不远处的书案之侧,那个人低眉看着折子。
周身寒幽。
人不可近。
……和她,好像两厢不打扰。
“别伤了身子!”
忽的,幽幽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容纤月眉目不抬,坐在软塌上,微微颌首,“多谢皇上关心!”
生疏,客气。
又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夜凌璟的眉心微凝,他放下折子,一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她,“这般,纤纤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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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万字更新)
容纤月似有惊诧,不解抬头,
“皇上这话,臣妾听不明白!”
夜凌璟唇角一勾,清湛的眸光潋滟夺目瑚。
“难道,纤纤此刻不是心怀怒火?铄”
嘶——
容纤月闭上眼睛。
捏在手里的书页也随着微微一皱。
是呢,对他,她还是不能气消。
人家这几日好像当作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该来来,该吃吃,该喝喝。
甚至还和先前一样,当着凤仪宫宫中上下时,对她宠爱有加。而她为了颜面,也就是偶尔对话几句。
只是当殿内只有他们两人时,彼此就是这样相敬如宾的样子。
对他,他倒是视若无睹了。
所以,这算来算去,却是她太把他当回事了。
可自从这所谓的神魄归位之后,她的六感,显然要比先前敏锐了许多。
若是真的不打扰,把她这个大活人视若无睹,那又何必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看过来!
就是看过来,也就是悄悄的就好……如此明目张胆,幽幽凝睇,却是要她怎么个回应法?
有什么废话就说,反而还说她此刻心怀怒火!
哈!
笑话!
容纤月心头冷嗤。
“皇上言重了!”
容纤月微微垂首,又是恭敬的无与伦比,“先前太医来诊断,说是一切都好,还有,这几日臣妾真是吃嘛嘛香呢!!”
……
帘帐随风轻动。
阵阵的清风徐来。
软塌上的人儿横卧,虽不及美人儿卧膝,眉眼间的生动魅惑也大不如从前,可颤动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