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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做的九明媚亦随之粲然一笑:“唔,挑个好时候。”
独角白狸左瞧瞧、右看看,一个梅神已是大祸害,这会子……它不禁颤了三颤:“谨遵……俩梅神大人之命。”
————双梅小分割————潭水顶呱呱——————
天韵宫中,分外凄凉。
所有仙娥、仙倌,都被天君下令撤走,偌大的宫苑里头,除了太子妃哀怨的叹息,就只剩下风拂草木的沙沙声。连偶尔有主子过来呆着的冥修室。都已空空荡荡,半个活物的影儿也不见。
这不,太子妃仍旧躺在她那张大床上。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好似一朵寒风里的小花儿,几近凋零。
“此乃木荆仙倌儿特意送来的仙芋千层糕,对休养身心极有好处的。”荣柳作为唯一一个获准留下来的仙娥,捧着一盒糕点,软言相劝。见太子妃仍蔫蔫儿的不肯言语,只得道。“天君只道暂时拘您于此,待查明‘真相’,自然会放您出去的。更何况还是天后力保,您就别……”
“嘭”地一声。蔓居猛然起身,将那糕点盒掀翻在地。
糕点撒了一地,淡紫色的糕点碎沫儿星星点点地躺在地上,极是可怜。
蔓居看到那些淡紫色的糕点,眸子里闪过怨毒之色,又忽地拧紧眉头,哗哗地淌下泪来。女子的怨毒之态总是不大好看的,毒成个疯妇更是令人作呕,可蔓居怨毒之中又加了些柔弱堪怜。让人瞧着竟生不出恶感来,只觉她同那些糕点碎末儿一般,极是可怜。
“我又败了……”蔓居从紧绷发颤的牙缝子里头。蹦出些话儿来,“在她面前,我总是,一败涂地……”
一句话仿佛抽干了她所有力气,她忽地身子一软,趴在床畔。无声哭泣。
蔓居跟随九明媚万年,知道她的本事。更知道她的弱点。九明媚遇事刚毅,总该硬闯硬碰,遇到强者,就会让自个儿更加强大。这是她性格上的弱点。
至于身躯,蔓居也晓得她的弱点。
彼时,她们二人在凤鸾山漫山遍野地游荡,九明媚瞅着一只青混草正在吃虫儿,挺有意思的,便拽着蔓居下去瞧个究竟。青混草吃得欢实,九明媚越发的好奇,拈起一只黑黑软软的虫儿丢进口中。岂料那青混草是个护食的主儿,上去冲着九明媚的手就是一大口。
青混草虽是植被,可它撕咬起来,比之魔界的玄豹不弱。九明媚右手虎口被咬下一片肉来,鲜血哗哗儿地淌,把蔓居吓个不轻。九明媚要同青混草干架,岂料那不是棵省肥料的草,竟释放出体内的阴鬼煞气!
无数携着阴鬼煞气的黑色软虫儿爬将过来,钻进九明媚的伤口里,奋力咬噬。而九明媚,无论使出甚么术法,都对它们毫无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啊?!”蔓居又惊又怕,泪水涟涟的,却又不敢靠近九明媚。
九明媚被虫子咬得直抽抽,凤眸儿一翻,轰地倒下了。
幸而彼时老驳寻了过来,将九明媚驮回去。泰逢元尊一番施救,她这才转危为安。
法阵、天雷、天剑、蚀魔蠹,再加上特特儿寻来的至阴至毒的阴鬼煞气,蔓居相信,九明媚必死无疑。
谁承想,半路杀出个东君!
“是哟,一败涂地。”
清灵灵的一句笑语从外头飘将进来,将蔓居震得身子一顿。
“谁?!”
“怎么,不是做梦都想杀了我么?这就忘了我的声儿了?”
紫衣少女踏着轻巧的步子,从外头踱进来,眉眼灿兮,巧笑倩兮。
蔓居眼睁睁看着她从先前浑身溃烂的颓败模样儿摇身一变,又恢复了那个美艳绝伦的梅神之姿,心中又惊又怒,更是不甘。
“你来做什么,嘲笑我?!”
蔓居双手紧紧揪住锦绣床单,恼羞成怒地道。
突然,蔓居感到自个儿的脖颈子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攫住,从喉咙到心口,都仿佛被冻僵了,无法喘息。
“放开太子妃!”荣柳护主心切,扑过来要同梅神死战。
九明媚一个眼神杀过去,荣柳全身一抖,伸出来的双手僵在原处,怎么也扑不过来了。
“你……你想……”
“很好!”九明媚俯身下来,靠在蔓居颈边,轻轻舔了舔那滑溜细腻的肌肤。噫,果然还是蔓居草的淡雅香气儿,还有,梅神血液的芬芳。舌尖儿从颈子向上移动,一直掠夺到蔓居的耳边,吐露出一句话来:“终于不再假惺惺地喊什么九姐姐了,听着着实恶心得紧。”
“我……我是冤……冤枉……”
“蔓居小草儿,你以为,阴鬼煞气真是我的弱点?”
蔓居一怔:“难道……不……”一时之间,颈子无法喘息的痛苦仿佛都不重要了,她分明掌握了九明媚的弱点,分明……
“当初被青混草咬了,那阴鬼煞气确乎让我晕了一阵子。不过,压根儿不足以致命,只不过瞧你那样惊慌、那样担心我,挺有意思的,索性多晕了一会子。”
“你!咳咳……”
九明媚突然松开了蔓居的脖颈子,顺势将手指穿插入蔓居那秀美的黑发中,那么一个扯,将蔓居的脑袋儿扯进她怀里。(未完待续。)
☆、第309章、急怒攻心
九明媚顺势将蔓居的脑袋扯进怀里,任她如何剧烈地咳嗽、如何拼命地挣脱,都一动不动地按住。
蔓居小草儿的力气小得可怜,最终只能软塌塌地贴在九明媚胸前,动弹不得。
“怎么,不甘心,不愿意,不肯罢休?”
“不甘心,不愿意又如何?”蔓居的眼泪流淌得越发汹涌,浸湿了九明媚的衣襟,“我比不得你天生神骨,我只是你神血染化成仙的一株蔓居草,只能在你的威风之下卑微的存活。连好容易得来的幸福,也被你剥夺。难道我只配做你的附庸,永世如斯?!”
“没有人可以强你去附庸,除非,你自甘堕落。”
“我是无可奈何!”蔓居嘶哑着嗓子,愤恨地道,“你太强太耀眼,不给我半点出路!”
“所以,这是我的错?”九明媚嗤笑一声儿,“所以,我活该被你杀死?!”
“那你呢!当着天君、天后、众仙……甚至是墨祁的面儿,将我推入地狱!”蔓居拼尽全力,终于将她推开,得以双眸对双眸,怒火对冷意,“我如今众叛亲离,被幽禁在这里,随时可能丢了性命,这都是……”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九明媚冷然道,“我提醒过你的,记得吗?”
蔓居怔了怔,忽地记起碧玺台那夜,九明媚说的那句奇怪的话。难道,从那时候,她拿出旻珠时。九明媚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
那九明媚为何不当面指出,为何还要带着旻珠进入祛魔法阵?
是了,九明媚根本不畏惧她的招数。她所有自以为厉害的法子,在九明媚面前,不过小丑一般的扭曲挣扎!而九明媚,只是在看她的笑话,然后在关键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蔓居,我的性子。你再了解不过。我素来没甚良心,待我好的。我不见得待他好极,但谁敢算计我,我定饶不过他!扒皮抽筋、扭头拔颈,抑或。烤成肉串儿,看我心情。”九明媚的声音又轻又凉,“你应该庆幸,我只是请天君出面。”
将旻珠放进袖子里随身携带之时,九明媚心里还存有一丝希冀,等着蔓居能回一回头。结果……
蔓居落到这步田地,却还能保住一条命,九明媚已是手下留情。倘若她亲自出手……蔓居还能剩几根骨头,可就不一定了。
“当年凤鸾山即将遭劫覆灭之事。你是提前知晓的罢?”
蔓居大惊失色,连脸上的泪水都暂停了流淌:“你怎的突然……”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可九明媚已从她的神色中,找到了真实的答案。
九明媚缓缓起身,朝门口踱步而去,同来时一样轻灵。即将踏出房门之时,她忽然转过脸来:“木荆是我要的人,对重建凤鸾山至关重要。如果他再来。不准见他。如果你敢打他的主意,等着让天后给你……收尸。”
蔓居慌乱地摇头:“不。不,你不敢,这是天界!!!!”
“哦,不敢?”
九明媚勾起一弯红唇,声音轻灵好听,凤眸儿却迸出杀气。但她并未做什么,也没再说什么,径自踏出门槛儿。
门槛外头,木荆仙倌儿正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个糕点盒子。
九明媚笑了笑,从木荆身旁走过:“天韵宫不适合你,本魔头劝你,早些离开为妙。”
说罢,紫影化作一团氤氲的水汽,随着微风幻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可是,怎会没有出现过呢?倘若没有出现过,太子妃怎会那般惊惶无措,怎会哭得那样悲痛,怎会虚弱得好似即将凋零的花朵……
木荆望着太子妃的模样儿,不知为何,心里有一块地界儿一抽一抽地疼,宁愿自己来替她哭泣、替她惊慌、替她痛苦。
“太……太子妃,您没事儿吧?”及至九明媚消失,荣柳才敢上前搀扶。
“滚!!!”蔓居挥开荣柳,“需要你的时候,你在作甚?!”
“我……我……”荣柳委屈得厉害,虽然想保护太子妃,可是梅神太可怕,她压根儿不敢上前半步。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蔓居大喊一声,心头一阵腥甜,竟急怒攻心,吐出一口血来。
“太……”
“滚出去!!!”蔓居捂着心口,不住地咳嗽。
“好好好,荣柳先出去,您万万莫再气恼,万万保重身体。”
荣柳连忙跑出去,看到木荆仍杵在门口,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也出去。怎奈木荆好似看不懂她的眼色,非但不出去,反倒一股脑儿地抬腿冲进房中去。荣柳着实不敢再进去惹怒太子妃,只得跺了跺脚,恨恨地跑出了天韵宫。
方才在外头远远望着,已是惊心痛惜,如今就站在太子妃床前,瞧着她的虚弱和悲痛,木荆更是热血冲头。他顾不得甚么男女大防,将糕点盒子丢在床边,径直捉住蔓居的双臂,将她的华贵仙袍撕开。
“你干什么?!”蔓居捂住双臂,想将他推开。
但木荆仍旧禁锢住她光裸的臂膀,口中默念灵诀,掌心渗出温暖的灵力气息。
蔓居感到有一股子暖意从双臂延伸而来,缓缓地,渗入心肺。因急怒吐血而造成的痛苦感觉,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木荆施术完毕,恍然发觉太子妃的肌肤柔软细腻,让人见之心动。他慌得一退后,跪在地上,低头请罪:“方才事态紧急,木荆多有得罪,我……我……”
“我”了四五遍,他怎么也“我”不出来下半句,差点儿说出“负责”的话来。可是想一想,对方是太子妃,而他自个儿只是一个小小仙倌儿,有甚么资格?
“梅神不许你来见我,你为何还要进来?”
“她再强大,也不能为所欲为,而且我……”木荆咽了口唾沫,挺起胸膛道,“我不怕她。”
“可是我怕她,非常害怕……”蔓居眸子一闪,可怜兮兮地淌出串串泪珠,真真儿我见犹怜,“她从来说一不二,你还是走罢。我如今这般境地,是死是活已无关紧要,可我不能连累了你呀。”(未完待续。)
☆、第310章、偷窥狂人
“木荆,我明白你心地善良,对我亦是很好。可我如今已是这般境地,有梅神处处为难着,必然再无翻身之机……”蔓居哽咽着说,“我是死是活已无关紧要,可我不能连累了你。”
“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木荆知道……木荆知道,太子妃是被冤枉的!”木荆坚定地道,不由得上前握住她的手,。
蔓居震惊地望着他,泪眼婆娑,竟别有一番风致:“你,你信我?”
“我信,我当然信!”
蔓居感动的泪眼,对木荆而言,就像一剂兴奋剂,将他打得精神百倍。
“可是梅神……”
“梅神已堕魔,就是魔物!”木荆忿忿地道,“我之前信了她的鬼话,还将她当作师姐,甚至来求你相救。你属意救她,她却倒打一耙,陷害与您,我自然不会再信她!从今而后,从今而后……”
木荆突地一顿,脸红心跳地瞄了瞄太子妃,接下来的话,说什么都吐出不来了,
“木荆,多谢……”蔓居颔了颔首,状似羞极,“我已走投无路,只有你……”
俩人儿你不好意思看我,我不好意思看你,各自扭扭捏捏,羞羞涩涩,瞧得白狸直叹气儿。白狸趴在房顶上,掀开了一片屋瓦往下头瞧,早已把屋里头发生的事儿看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它不是偷窥狂魔,真的!
只是,梅神大人特特儿交代了,须得从头看到尾,然后将所有细节复述给她听。倘若漏掉半点儿消息……白狸抖了抖身子,不由得舔了舔自个儿漂亮的白毛儿,十分不舍。
看到这份儿上,应当没甚可看的了罢?弗如就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