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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烈就立在下头,焦急地等待时辰到。听到亲信说出“神女之姿,以飨苍天”的话时,他也顾不得甚么礼仪了,抬头去瞧天上的日头。大片大片的乌云飘了过来,伴着闪闪电光。
劈吧!劈吧!劈在神女的脑袋上吧!
赤水宗仙没了又如何?反正那永生咒谱他已了若指掌,待神女承了这天罚,剩下的永生享乐,全都属于他了!
风烈喜不自禁,风千霁冷笑着他的喜不自禁,九明媚则嗤笑着那小小闪电。
噫,有胆子便劈罢,大不了接过来再给它捋直了,指不定还能在人间再度掀起大讨论来呢。
山下聚集的百姓们,丹都街市上的百姓们,皆发现了山头的那片片乌云,十分惊诧。人们纷纷议论,不知这神女祭典突现乌云,究竟是凶是吉。
突然,那乌云中电闪雷鸣,接着便轰然打出一记闪雷,唬得百姓们小心脏乱跳。
乌云很满意百姓们的反应,顿觉自个儿高大威武了,便道:“我乃天神,被神气所引,来此惩恶道,扬善行。风烈几世为帝,却不顾国家社稷,滥杀无辜,致使叔歜一族不幸蒙冤灭族……天理昭昭,罪不容诛!”
百姓们懵了,哟呵,这不正是前些日子的谣传么?原来,竟是真的!
百姓们的脑洞素来不禁开发,一旦开发了,便呈燎原之势,开成个无休无止的大黑洞子,啥玩意儿都能往里头塞。这不,百姓们开始议论皇帝陛下的罪责,从叔歜族灭、国内干旱、竞选姑娘横死,到耕地的牛丢了、房子漏雨了、邻家老太婆偷吃馍馍……全归到皇帝陛下头上了。
闪电“唰”地劈上山头,却是略过梅神,直劈上了风烈的脑瓜子。
风烈躲闪不及,被劈了个外焦里嫩,那人肉香味儿很是诱人。
“来人,来人,护驾!!!”风烈疼痛哀嚎,躺在地上直打滚儿,想把身上燃起的火苗子滚灭了。可越滚身子越疼,皮肉掉的越发的多,露出的血坑子亦是越发的鲜艳。
风烈嚎了半晌,好容易扑灭了身上的火苗子,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到了此时,他才发现周遭的人,不论是儿子风千霁、神女九更,还是他那些个忠心耿耿的大臣、太监、侍卫,没有一个人上前救他。
他拼命喘息着,皮肉都焦了,四肢都废了,年轻美丽的皮相也没了。他就像一滩发臭的烂肉,垛在那儿,无人愿意理会。
终于,周围的人里头有一个动了,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从来没正眼看过的儿子。
“千……千霁……”好家伙,连嗓子都废了,喑哑得跟砂纸蹭墙似的。
风千霁随手从一个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刀,一步步走向那个废人,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揪住了他的龙袍领子。(未完待续。)
☆、第135章、弑父登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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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霁执着刀,伸手揪住了风烈的龙袍领子。那明黄色的龙袍被闪电烤糊了,黑乎乎的一团贴在风烈的皮肉上头。这么一揪一扯,硬生生撕下锁骨中间儿的一大片皮肉,疼得风烈鬼哭狼嚎。
“风千霁你大胆!”风烈一边嚎一边骂,“朕乃真龙天子,是你的父皇!”
“真龙天子?在我眼中不过人虫一只。父皇……”风千霁嗤笑一声儿,“抱歉得很,我打从一出生便野在大荒,只知弱肉强食,不通人伦纲常。‘父皇’是个什么玩意儿?你来替我解释解释?”
“你!你。你……”风烈自知不是儿子的对手,今日怕是必死无疑,便一声软似一声地道,“父皇晓得你记恨你母亲的死,但是!但是父皇当初也是受钟赤水蛊惑,是迫不得已啊!”
“风烈,用四字儿成语来概括没甚么不对,只是你用错了。”九明媚早已在祭坛上盘腿坐着瞧好戏了,见风烈如此答话,忍不出笑呵呵地插了句嘴。
“什……什么?!”
九明媚伸了四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数起来,小嘴儿轻飘飘地往外蹦字儿:“恬,不,知,耻。”
风千霁唇角勾了勾,小媚儿果真最懂他的心,这四字儿蹦出来,着实的好听。他心情愉悦起来,不想再同这恬不知耻的老男人多费口舌。扬起长刀,刀尖尖儿正抵在风烈的心口,半分不差。
“还记得你是如何将刀插进叔凝心口的吧?”风千霁越是笑容灿烂,瞧着越是冷峻可怖。
“不不不……不要!”
风烈眼睁睁瞧着那白刃刀尖缓缓地扎进自个儿心口,生生地剥开皮肉。因了身子被闪电烤了那么一会子。剥开的皮肉还滋滋地冒着白烟儿和红油,估摸着撒点儿孜然便可直接装盘。
刀子在皮肉里那么一搅和,再拔出来时,已插上了一颗鲜红欲滴的心脏。风千霁从刀子上取下那颗心脏,冲旁边的侍卫勾了勾手指头。那侍卫立即牵上一只黄毛狗来。
风千霁将那颗心脏丢过去,狗儿乖的很,冲过来便咬住这血淋淋的肉团子。大快朵颐。
风烈再无生机。瞪圆了眼珠子,蹬直了两条焦黑的大长腿子,立时嗝屁。
这人世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云朵一河流。分分秒秒都在变。千变万化皆天道,万物生长靠太阳。而这岐国今儿更是变了个天翻地覆:
风烈尸骨还没凉下来呢,就变成了“先帝”,还是个人人唾骂的“千古恶帝”。原先的太子殿下风亿琅。身残志坚地想要反扑,争取夺位的最后时机。最终却被折了一条腿,丢进了天牢,真真儿是可歌可泣。
至于那最不被看好的废柴八皇子,则突然间成了众望所归的新皇。先帝死后的第三日。便要举行登基大典。
怎的,嫌登基忒快了些?
俗语云,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主。宫里不可一日无男人。风千霁已是这个国家的新皇,他说一。谁敢说二?他说今儿办,谁敢拖到明儿?
可是阖宫之中,偏就有个不着调儿的丫头。
登基前夜,风千霁嘱咐属下备好了那个厚礼,预备着明儿登基大典时给小媚儿一个惊喜。当他满怀喜悦,去到怀瑜宫中寻她之时,却哪哪儿也不见她的影儿了。她的房里整洁得很,像是从没有人住过。
梳妆台上的铜镜里头荡漾着晕黄的光,他伸了手指轻点镜面,便见其中浮现了她的笑脸儿。
“媚儿,你在何处?!”
她的笑容明媚娇俏,说出的话却将他气了个要死不活。
“作为正义的同盟,我这般不告而别着实的不大道义,所以给你留个口信儿。你好生听着,不必再寻我。那日于采薇殿,你的味道,我很是喜欢。你的问题,我亦郑重思量了两日,可叹凡间皇宫是个忒的拘人的地界儿,我站在怀瑜宫里头望天,却只有个豆腐块的大小。我素来晓得自个儿要的是甚,暂居此处已是万般不快,以此为家更是绝对不能。你是皇帝,可以寻个愿意陪你一同拘着的女子。你我拘泥于宫廷,不若相忘于天地……”
她走了,走得自在坦荡,丢他在这人间、这岐国、这丹都、这皇宫……不带半丝眷恋。
风千霁将那铜镜猛掼于地,摔了个七曲八扭。
明儿一早便是登基大典,彼时他便是这岐国正儿八经的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不为自个儿,他也有许多大事要办,许多挂牵要理。他要将大荒中生活在生死边缘的人们接入岐国安顿,要给叔歜族人抚恤,要整顿朝纲,要治理干旱,要为百姓们谋福……
他已注定了不得自由,困她于此,日后终究是祸不是福。
风千霁踏出怀瑜宫大门之时,面上已再无情绪,瞧不出喜怒。
做皇帝的日子十分滋润,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巴巴往他跟前送,怎么花用都用不完。做皇帝的日子亦十分无聊,早朝议事、上午议事、中午议事,下午晚上则是成摞的奏折要批阅。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真他奶奶的累。
起初两年,他派在各处的亲信探子时有回报,说是有个酷似九明媚的姑娘出入于密杨郡,她携着一只白猫、一只白狸,身边伴了个白衣仙姿的俊美男人和一个满身酒味儿的姑娘。
然而,他们离开密杨郡之后,便再无所踪,好似从这人间彻底蒸发了。
风千霁用了仙法去寻,甚至传讯询问熏池老色鬼,都不得回应。熏池元尊只道了句“各安天命”,便又躲进河林里头了修炼什么神术去了。
人间时光飞逝得忒快,如白驹过隙,如流星陨落。老天爷转眼间便把四十年光阴从人的生命里抽走,毫不留情。
风千霁从俊美的年轻新帝,到依旧俊美的老骨头皇帝,不过是瞬时之事。他不似风烈那样贪婪,当他选择了做人间皇帝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与登仙无缘,衰老死去,顺应天道,也没甚么不好。
后宫里头的女人们生殖能力惊人,四十年里生了三十三个皇子,二十八个公主,简直的养殖专业户的节奏。(未完待续。)
☆、第136章、死亡之吻
后宫里头的女人们生殖能力惊人,四十年里头生了三十三个皇子,二十八个公主。
皇帝一老,皇子们之间便开始新一轮的内斗。
风千霁每每瞧见殿里头跪了一地儿子,便十分的汗颜,这生殖战斗力,简直不给普通百姓留活路。为防止儿子们斗得乌烟瘴气、血流成河,他老早把儿子们丢到各地当地方官去了,就是普通官员,谁也别指望有什么显赫身份可以倚仗。
他一个儿子一个儿子地考察,累得快吐血了,才选出个德才兼备的来。等到他老得走不动路了,乌黑柔顺的飘逸长发白成了干草窝子,漂亮的大媚眼子也皱巴了,他躺在病床上,命人将怀瑜宫里头那面铜镜搬到了床前。
铜镜在五十年前就被他摔得七曲八扭的,现今儿更是丑的没法子看。太子跪在他床前,苦劝着老爹别再看铜镜了,忒丑了,简直有碍心灵健康。长此以往,那心理阴影面积能把丹都全罩住。
风千霁懒得理儿子,直勾勾地凝视铜镜,盼着能再浮现出媚儿的小模样儿来。他的生命已然流逝殆尽,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使用仙术去唤她,但他仍旧拈了一个诀,丢到了镜面上。
朦胧之间,他好似嗅到一股子清新的香气儿,似焚香又是果香,似奶香又似花香。
“谁……谁熏了香?”风千霁喉咙喑哑,双眼早已迷蒙。
太子忙道:“父皇,并无人熏香啊。”
“你丫没长鼻子吗?!”风千霁要从床上下来,却被太子及身边的太监拥了回去。
“父皇,保重龙体啊!”
“陛下。保重龙体啊!”
“龙龙龙龙……体啊!”
风千霁怒极,正欲甩开恁些个无知之人,忽而瞥见铜镜中微微荡漾了一个影形。
“媚儿!”
映入眼帘的,是媚儿穿着一身大红祭袍,明媚鲜妍,灿烂夺目。这世上,再没有谁。比她更适合这样张狂冶艳的色泽。
九明媚从铜镜中走出来。带着璀璨的笑,俯下身来,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噫。怎的这般老了?”
风千霁咧了咧嘴,不知是哭是笑,喃喃地喊着她的名,生怕这只是一场幻梦。五十年分离。音讯全无,他曾竭力说服自己。相忘于天地,不过时间的关系。只要时间够久,只要日子够繁忙,只要他想。便能将这个无情无义的臭丫头从心坎儿里抹去,一干二净。
可是他错了,错得十分彻底。
“好了。莫要再喊,跟叫魂儿似的。”
他不愿她不欢喜。立即住了嘴,苍老的手紧握着她的手。她同过去一样,十三岁的小丫头,凤眸儿清灵,脸庞娇嫩,言语狂傲放肆,是个小小的妖孽般的人儿。是他倾心所爱,却终究放手了的,妖孽般的小丫头。
“媚儿,陪陪我……”
无论年轻时多么雷厉风行、张狂强干,到了老去之时,心也总会随着身体一齐变得衰老而脆弱。他终究沦落到,乞求她片刻陪伴的境地。
他浑浊的眼溢出一点泪,被她轻轻抹去。
唇畔溢出一声喟叹,九明媚坐在床边,俯下身来。纤细白皙的指尖划过他的脸庞,和他的胸膛。他已经太老太老,脸蛋儿皱巴巴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也早早的化成了松塌塌的皮肉,再不复从前的好身板儿。
唉,忒可惜了,可惜得她竟有些心疼。
红唇在他唇上印了个啵儿,瞧见他满脸的喜悦,她不禁托着小腮帮子,不瞬不瞬地瞧他。于她而言,十万年光阴才算个长久,五十年,不过皮肤上的一片鳞屑,弹一弹便没了。可是于他而言,五十年,已是一生。
一生将尽,他却不肯将她忘怀。
情之一字,拘禁人心,非轮回不能忘却。
“风千霁。”
“媚儿。”
九明媚俯在他耳边,伸了小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子。从前,他总爱这么舔她,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