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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嫉妒姐姐能嫁给你,我甚至在你与姐姐定亲前,跑去将你一直喜欢的那副画偷来送你,盼着你能放弃姐姐,转而喜欢我。”
“唔唔……唔……”蔺环的脸闷在下头,几近窒息,不住地挣扎扭动。他说出那番话,存了几分挑拨的心思。
柳春酿这小丫头单纯好骗,从前他能将她骗得芳心暗许,现今大仇已成,估摸着是骗不动她的春心了,将仇恨转嫁到她自个儿身上,倒是可行。趁着她自责自悔之时,他尚有一线生机,等待救援。哪成想,这柳春酿一脚踩下来,快要将他憋个死来。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道了歉去!
蔺环这奸滑小人,如今倒是乐意道歉来着,可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儿,却被满嘴的泥土堵了个严实。
“唔唔……唔……”
“不许叫唤!”春酿抬脚跺上他的后脑勺,“我话还没说完,乱叫什么!”
树枝上挂着的九明媚“噗嗤”一笑,自个儿是个好师父,天生的好师父。春酿野成这般,让她这做准师父的,真真儿欢喜。跺吧跺吧,骂吧骂吧,将心坎尖尖的所有怨念情丝,化作血泪,供出弯弯的仙灵。
蔺环的“唔”声拐了个弯儿,可算是止了。春酿俯下身子,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往木碑前一拖,又摁在地上狠狠磕响头。
“第一个,向父亲认罪!”
“第二个,向姐姐认罪!”
“第三个,向叔叔认罪!”
“第四个,向宣弟认罪!”
……
“第十八个……”
蔺环的脑门儿已经磕得血肉模糊,意识也早已是稀里糊涂。他那仅比猴儿好看一点点的脸上,满是泥血,越发的丑了。
不知何时,春酿已是满面泪水,僵硬地重复着逼迫仇人磕头的动作。突然,她停了下来,兀自跪倒在墓前:“不肖女柳春酿,向柳氏列祖列宗,认罪!”(未完待续。)
☆、第160章、尸骨无存
雾气弥漫了柳梢坟头,将那满脸泪水的姑娘氤氲其中。火红的身影微微颤着,好似承受了巨大的苦痛,连柳条都随着她的颤而颤,惨淡地落下许多黄叶儿。
“不肖女柳春酿,向柳氏列祖列宗,认罪!”
春酿跪拜而下,给坟头里埋的家人磕了个极响的头,便弯了脊背俯身窝在湿滑的地面上,再不能起来。十指狠狠地抓着地面,抓出十道泥痕,泪水汹涌而出,顺着眼窝,滴落在地上,将原就湿滑的泥土地越发的湿了。
“爹,我错了……”她不该淘气不听话,不该总背地里骂爹爹专横讨厌,不该故意惹爹爹生气。
罪之一——不孝!
“姐姐,我错了……”姐姐是这世上最最温柔可亲的女子,为了照顾父亲和妹妹,立志终身不嫁,白白蹉跎了二十多年大好年华。可是,她作为妹妹,享尽了姐姐的照拂,却又对姐姐心怀嫉妒,连姐姐好容易守来的未婚夫婿也动起了歪念头。回想当年,姐姐其实早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却没有恼她、怨她、怒她,仍旧是用自个儿的性命,换得她一线生机!
罪之二——不悌!
“二叔,宣弟,柳妈,小芊……春酿对不住你们……”
二叔那样疼她,每每出远门回来,都要给她带好吃好玩的东西回来;宣弟那样可爱,每次她被爹爹罚跪,宣弟便偷偷带了糕点塞给她;柳妈在柳家五十多年,就像奶奶一样慈爱;小芊是她打小儿的丫鬟,亦是玩伴,不知替她罚写了多少回字帖……
原本安宁幸福的家,就这样。被她的无知和嫉妒,碾碎成粉!
罪之三——不仁,不义!
春酿哭得越发惨烈,又是磕头又是捶地,整个一暴走泪人儿。忽然,她止了哭号,猛地跪直了身子。杏仁眼水润润的。却透着一股子坚决:“爹,姐姐,蔡庸已死。咱们现只余蔺环这一个仇家。他所犯的罪孽,万死难恕,待我搅得他灰飞烟灭,便来陪你们!”
呦呵。这姑娘是看破红尘,预备着自裁了。
九明媚挂在枝头。正琢磨着这事儿,便觉耳根子一暖,那湿溜溜舌头的便舔了过来。她一个回旋掌,给身后那偷香小人一击重击。怎奈他一个闪身,紫影灵活地窜上了更上方的柳枝。
风千霁身板子恁的高大壮实,却灵活得如同小兽。柳树枝本就柔韧。稍稍一扯,便垂弯下来。他双腿一勾。便让柳枝缠了个结实,身子却倒吊而下,铺展了满头黑发,一张风流俊脸儿直贴上媚儿的软嫩小脸。
一上一下,四目相接,笑容荡漾开去,好似点燃的星火,炸开了心门儿。
“柳春酿怕是决意自裁了,媚儿预备着如何?是否需些助力?”
他神识传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让她的小心脏立时酥酥麻麻的,跟吞了半麻袋花椒似的。明媚原还想恼他几句,听了这妙声儿,只眨了眨凤眼儿,笑道:“她想死,死了便是。左不过耗点儿法力,化骨成媚一会子。”
“她若再想自裁……”
“如锦之事,不会复现。”
“媚儿既这般自信,我便拭目以待。”
九明媚莞尔一笑,伸了指头在他脑门儿一点,将这倒挂柳条的漂亮男人荡到一边儿去了。
树下土疙瘩前头,春酿已将蔺环的身子翻转过来,凝聚了束袖上的片片素梅。梅瓣莹莹闪光,飘飞凝聚成一道光圈,瞧着漂亮,用着也贼漂亮。
“呸呸,酿儿……呸……”蔺环满脸血泥,惊惧至极,不住地往外吐掉嘴里的泥土,好容易能说出话来,“酿儿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我我我……我请罪!我罪大恶极,我我我……看在咱们从前的情分,看在……看在我和冬蕴几日夫妻的情分上,她她她……她心好,肯定会原谅我的!酿儿,酿儿,你也……”
他扭曲着身子,不住地往后挪动,惊恐得已然语无伦次,成了只大结巴猴。
春酿噙着泪,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在笑。
蔺环瞧见了希望,忙也跟着笑了,却是比哭着还丑陋:“酿儿还是原谅我了,是不是?酿儿……”
他后头的话再没能吐出半句。
素梅片片,光圈刷刷,如无数密密麻麻的刀片,掠过他的脸、他的颈、他的躯干、他的四肢百骸,一刀一刀割裂、粉碎、撕破。不肖片刻,他的皮肉已被削光,只剩下血糊糊的肉躯干。然则这凌迟并未结束,直至肉躯干连同骨架子一并残碎成地上的血沫子,直至他那飘悠悠的魂魄碎成了血色的光点儿,直至片片素梅被血染成殷红……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尸骨无存!
春酿放下施术的手,将身上的火红袍子脱下,叠得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木碑前:“九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春酿来世结草衔环,必将报之!”
说罢,杏仁眼儿瞧中了坟墓旁最近最粗壮的一棵柳树,来了个小助跑,一脑瓜子撞了上去。唔,这姑娘的劲头儿挺大,自裁的决心亦足得很,这般粗壮的柳树都让她撞了个颤悠悠,扑簌簌撞下了好些柳叶儿,连上头挂着的俩人儿都险些撞掉了下来。
九明媚顿时汗颜,自个儿这准徒儿啥死法不选,竟是“撞树而死”,他日记入天界史册,真真儿丢光了她的老脸。叹,叹,叹!
树下的姑娘终于闭了杏仁儿眼,没了呼吸,没了脉搏,眼角滑下最后一滴泪。那泪滴隐约泛着殷红的光点,从脸颊滑落而下,没入层层叠叠的柳叶之中。
九明媚甩了柳枝,轻巧跃下,并起两指点住春酿的额头。只见莹白光亮汇聚眉心,将正欲脱离身躯的魂魄生生憋了回去。
九明媚弯下腰来,跪在地上,小屁股撅了老高,一片叶一片叶的翻找。上回在鹤鸣山的山洞里将发发落下了,得了好一通埋怨,这会子可不能将弯弯也漏了去。哪怕柳叶再多再厚,翻上个几天几夜,也得翻出那滴血泪来。
“媚儿这曲线,果然……”风千霁也从树上飘下来,瞄了一眼她的小屁股,“优雅。”(未完待续。)
☆、第161章、真心不易(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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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千霁这色胚第三十六次摸媚儿小屁股未遂之际,那颗血泪可算是现了身。
九明媚打怀里取出小瓷瓶儿,小心翼翼地将枯黄柳叶上的红色泪滴滚入瓶儿里。鼻尖儿轻轻一嗅,噫,弯弯这酒酿醅子里钻出来的小妖精,连仙灵都带着股子酒香气儿。若是个酒痴嗅着了,定忍不住将它喝进肚儿里。
九明媚拈了一缕弯弯的仙灵气息丢进搜灵塔中,只见那搜灵塔闪闪烁烁,似乎适宜弯弯的骨躯并不远。她将搜灵塔往春酿身边一凑,光芒反倒弱了些,看来春酿并不匹配。她单手将春酿拎起来,扛在肩上,飞回密杨郡守府邸,丢在床上盖了被子,又拈了个梅笼结界护住。
想她梅神素来英明神武,为着收个徒儿,都快沦落成老妈子了,她容易吗?!
“纵然是老妈子,媚儿亦顶级。”风千霁一路跟着,她飞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不远不近,也就二尺的距离。既不会妨了她的事儿,又不会远得让他发慌。
九明媚白了他一眼,懒得同他理论。她坐在床沿歇了歇,伸手将圆桌上的一大串子葡萄勾了来,一颗颗丢进小嘴儿里,吧唧吧唧嚼起来。酸甜的汁水儿充溢唇舌之间,润得很,将喉头的燥火消减了许多。虽说瓜子儿够香,吃多了着实燥得慌,还是咱们这鲜灵儿的紫葡萄最妙不是?
春酿对自个儿下手挺狠,魂魄一个劲儿地往外冲,是个不作死自个儿不罢休的形容。九明媚拍了拍手上的汁水。出手给春酿一记猛拳,将春酿的躯体连同魂魄一起打懵圈儿了,这才消停下来。不过,春酿一时半刻怕是醒不得了。
风千霁依旧笑眯眯地立在二尺外,九明媚瞄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恁些个魔物已除,你这方领土也已平安无虞。你还留在此处做甚?连夜回了丹都去罢。唔,瞧瞧时辰,今儿的早朝怕是赶不上了。许还赶得上明儿的。”
风千霁笑道:“媚儿误会,我此番来此,并不为密杨郡。”
“那是为何?”九明媚拈了颗葡萄丢进嘴儿里。
“找老婆。”
“咳!”恁着凡人,竟比她还没羞没臊。惊得她险些成为头一个让葡萄噎死的神仙。
高大的身躯飘过去,立在她身侧。俯下身来,伸手轻轻拍动她的脊背,替她顺气儿。风千霁笑道:“你瞧瞧你,吃个葡萄都这般不让人放心。”
“咳咳!”九明媚噎得更厉害了。他这调调忒熟悉了些,常见的话本子、戏台子里,恁些个老夫老妻的台词儿。满溢着相濡以沫的肉麻味儿,每每让她寒毛直竖。又瞧得分外入神。寻常逮着这般桥段,总要咧着小嘴儿调侃一番的,今儿让她自个儿体验一把,果然……寒毛越发刚强了。
风千霁将她手里残余的小串葡萄丢了,侧坐在她对面,执起她白嫩的小手儿,郑重其事地徐徐道来:“媚儿,我虽是凡人身躯,本事却很不小。文,可七步吟诗文;武,可徒手斩魔物;乐,可骨笛添灵力;术,可参破魔界咒法……你得了我一个,顶上千万人。”
想他风千霁素来英明神武,为着讨个老婆,都快沦落成营销狗了,他容易吗?!
九明媚拧了眉头,这风千霁是个凡人,是个了不得的凡人。他法力高强,才华横溢,身份在人间亦是一等一的尊贵,但她之所以喜欢了他,却与那些无甚关系。他今儿这般说辞,着实不似他的风格,亦非她所喜。
“风千霁……”
九明媚话音未落,便觉掌心一烫。她抽回了手,摊开掌心,念了个诀。搜灵塔自掌心脱显出,正熠熠闪光。适合酒弯弯的骨躯,莫非就在这附近?!
“交给我。”
风千霁朗声而笑,将搜灵塔纳入双掌之中。他不知拈了个甚么诀,掌心竟泼洒中片片金光,将搜灵塔拢入金光罩中。
金光好似有生命的虫儿,在搜灵塔外攀爬一会子,忽又全部落下,在塔底形成一道光圈。光圈里隐隐显出一些字,正是八道方位。而其中城西的方位,金光闪得最为亮堂。
俩人儿相视一顿,点了点头,立时动身出发,前往密杨郡城西。
光圈十分有用,像个罗盘,随时更正方向,比往日里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尝试要快捷得多。有它相助,俩人儿迅速将目的地定在了城西的一家铺子——明光酒铺。
同前些日子的热闹非凡相比,今儿的明光酒铺十分凄冷,到处挂了白布,俨然已成了处灵堂。
话说当日东海真君转生于此,却碰上个难产的胎,十分艰险。转生仙君预定的时辰要再推迟一刻钟,偏偏东海真君是个急性子,闻着酒味儿便一路窜来,提前降生了,还歪打正着地免去于光那位小妾血崩而死的命运。然则命数既定,那位小妾注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