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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所见到的事实是,陛下听信珈玉妃污蔑毁谤,助纣为虐,荒唐可笑!”
“你……”御尊哑口无言,却忍不住想怒声质问她,她心里是否还有御风。
然而,话冲到嘴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却问不出口。
弥里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惧,感觉到锦璃身体的剧痛,瞬间冲下台阶,一把扯碎了锦璃身上的锁链,将她瘫软下去的身子揽在怀中,咬破手腕喂到她唇边。
“快喝,否则孩子不保。”
锦璃被暴雨打击,浑身发冷,弥里冰冷的体温,更是让她双唇紫黑,瑟瑟惊颤,仿佛惊于弓箭的雀儿,仿佛折下花枝的花儿,身子蔫然颓败,脸色也灰暗下去。
“我中了毒,喝再多也没用。”
看着她那个样子,南宫恪心如刀绞,忙从袖中取出药瓶,要送过去。
御穹忙扣住了手腕。
“父皇,不能不救!”
“你
眼睛瞎了吗?”
南宫谨忍不住,夺了药瓶便冲过去,却不知是谁的剑出鞘,当头朝着小家伙劈过去……
苏无殇见哥哥有危险,瞬间展翅,漂亮的眼眸,瞬间燃了仇怒的血色,嘶叫着飞进雨里……
那挥剑劈向南宫谨的护卫,只觉得一只肥墩墩的大鸟当头砸了过来,两只耳朵被小鬼爪抓痛……
他身躯向后一仰,勉强稳住脚步,手顿时化为利爪,要扣住大鸟的脊背,却未触及,手就被凶残地砍掉,还当胸挨了一剑。
脸前的大鸟被捞走,那金甲护卫看到,刺中自己的,竟然是与御蓝斯是死对头的御之煌。
而那只大鸟——苏无殇,就坐在他的肩头,小小的朝天辫都被雨水打湿了,圆圆一张娃娃脸森白,越显的红眸诡艳惊心。
因为南宫恪被御穹拉住,无法出手。
莲央碍于御风,而避嫌不便出手。
所以……只有御之煌来去自如。
“本皇子和老七斗了一辈子,都没对他的孩子下过手!你们可是被太皇转变的,怎能比本皇子还卑鄙无耻?”
御之煌怒骂着,当即横补了一剑,就把那吸血鬼腰斩了。
浓烈的血腥在暴雨中弥漫,四周的士兵脸色剧变,杀气爆发,皆是嘶吼着,朝着御之煌和苏无殇冲过去。
那边,南宫谨已经倒出药丸给锦璃塞进口中。
弥里忙道,“谨儿,给御风喂两颗!他可能中毒更深。”
“是!”
小家伙灵敏地避过了护卫的阻拦,忙去喂药丸……他却看到有护卫要刺御风,刀剑却砍不进那状似虚脱的身体。
御穹见状况失控,就松了南宫恪,父子俩一起冲进大雨中。
本在龙椅后的御蔷和御雪儿也跟着冲去厮杀。
百官们不知道该帮谁,拉着家眷们躲避……
御营内,重兵如鬼魅般,洪水般涌来,皆是御尊的人。
纵然大雨倾盆,他们亦是个个如钢铁塑成,悍猛抽剑,直逼上前,见人就杀,竟是连弥里和凌一也不放在眼里。
“陛下,这……都打成一团了,可如何是好呀?!”
珈玉妃幸灾乐祸,看向静默端坐凤椅上的莲央,就盼着她那些子嗣都被杀干净才好。
御尊俯视着一团混战,见弥里护着锦璃,凌一竟与御蔷背靠背地默契厮杀,顿时勃然大怒。
这两个该死的叛徒,恐怕,他们不只是今日站在那一边!
帝军所向披靡,却难敌御穹,弥里,凌一,南宫恪等这些力量强大之人的重击,顷刻间,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天地昏暗。
纵然心里依然怒火滔天,他却波澜无惊地对莲央冷笑。
“莲央,你这是与朕反目成仇么?还不命令他们住手?!”
“哀家可是始终坐着未动,而且,哀家始终是个局外人,哀家只看到陛下与自己的儿孙在自相残杀!”
“哼哼……那我们就赌一把,看一看他们能否打赢吧!”
御尊是有备而来,为杀御风,他筹备了十万精兵。
一声令下,那些金甲士兵,无孔不入地从御营的缝隙里涌来,天穹之下,如突然洒下的一片金子。
“莲央,命他们住手吧!你知道的,我想杀的,只有御风一人。”
莲央端详着自己嫣红如血的手指甲,莞尔浅笑,“可哀家……却想杀掉陛下的所有人,包括陛下身边的珈玉妃和御月崖!”
她话音落,御蓝斯就带大军杀来……
他展翅翱翔于半空,挥剑怒指御营。
银亮的寒影大军,从麓山密林中狂风般蹿出,映得暗白的天地,赫然煞亮!
寒影大军,紧随在太皇的金甲士兵后,乱箭齐发,金甲士兵防备不迭,顷刻间倒地大片。
莲央慵懒斜倚在凤椅上,冷眸看向一旁龙椅上的御尊。
“陛下,这是不是该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御尊按在龙椅扶手上的大掌化为了利爪,看着自己的金甲士兵死伤大半,再也安坐不住。
珈玉妃依靠在他怀里娇声怒嚷,“陛下,御蓝斯夺了西部六城,又挥军入京,把大军掩藏在麓山猎场,他这分明是谋反!”
她话音落,御蓝斯就逼近了伞上,一剑劈下来,强大的剑气巧妙地将半边雨伞砍断,独剩的莲央那边安好,珈玉妃和御月崖被剑气震得横飞出去……那长剑就直追着御月崖攻取。
御尊惊怒起身,“这小子是找死!”
莲央冷笑轻嘲,“溟儿素来是极有先见之明的,他早就在防备你这一招。”
见他要出手打开了御蓝斯劈向御月崖的剑气,她忍不住大笑三声,“哈哈哈……太皇御尊这是恼羞成怒,与自己的孙儿过招呢!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吧,毕竟他只有千岁,你可是几万岁呢!当然,你也不一定能赢
得了他。”
御尊被莲央一番话彻底激怒,纵身腾飞而去……
御蓝斯本想先杀御月崖和珈玉妃,见御尊冲过来,他宏大的羽翼,赫然一振,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长剑如虹般利落拧旋,光刃直通天际,似吸纳了天地所有的灵气,那狂霸的气势,似要把天地劈成两段。
御尊见他这样子,也不禁暗生几分惧意,不敢再轻敌。
他迅速避过当头来的一击,瞬间迫近御蓝斯,再不敢给他挥剑的余地。
他料定了,凭御蓝斯的千年之力,接他三招已然不错。
他却低估了御蓝斯对他的仇恨。
御蓝斯细查皇陵,确定离开的人是御风,察觉到锦璃和孩子境况不对,便飞身而归,他回来却还是迟了。
锦璃被绑在柱子上,正被严审,无奈之下,他只得借血族法典里那特殊的一条,带了伏瀛去山头做法,激发暴雨。
他匆忙赶回来,本想把锦璃接回来,却正见儿子被袭……所幸御之煌及时出手,正给了他去调兵的时间。
他发誓,决不让御尊,珈玉妃和御月崖活着离开麓山猎场!
御尊攻势奇快,御蓝斯却并不输他。
他早已把御尊的招式研究透彻,他每攻一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纵然祖孙俩力量悬殊,他却躲避及时。
因此,连番攻势下来,御尊被死死缠住,竟是越打心越冷,越打越吃力……
他顿时明白了,御蓝斯是要耗尽他的真气!
他也看出了,御蓝斯对他的招数异常熟悉……
莲央紧张地静观那一幕,见御尊竟狡猾地突然改变招式,直击御蓝斯的心口,她愤然从袖中取出匕首,嘶叫着展翅直飞上去,刺向御尊的后心……
珈玉妃对御月崖冷斥,“愣着干什么?逃!”
说完,她腾飞上去,追在莲央背后,从头上拔出银簪跟上去……
而御营中央的刑场区,被放躺在地上的御风,察觉到那股追向莲央的杀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
御风忙起身,见锦璃和两个眉眼与她神似的小孩围拢身侧,不禁叹了一句。
“你孩子可真多!”
锦璃见他眼底竟无惊讶,不禁惊愕,“你……早就是清醒的?”
“你以为凭珈玉妃的毒药能对我起什么作用?”
“可你……”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女人过得是否安好。”
“你的女人是否安好?”
锦璃气结愤恨,他确定了他的女人是否安好,她母子四五条命却差点被害死,还如此闹得天下大乱!
“你的女人……”南宫谨小嘴儿圆张,“谁呀?”
无殇则绷着小脸儿,重复那个话尾音,“女人!”
显然,小家伙也非常憎恶那个惹了祸的女人。
御风一跃而起,强大的力量巧妙回旋,将御穹,南宫恪,弥里,凌一等人拉回四周。
他拧身两只脚一踩马步,真气入了地,腾龙一般,穿越地层,轰轰……滚雷般,那些金甲士兵被从地底刺出的真气爆成碎片,寒影护卫却皆是完好。
血,泥,雨水,浑成大片,当头砸下来。
锦璃忙抱住头。
南宫谨最恨这等狼狈,小手抹了把满是血泥的脸儿,抚了抚本是艳若白雪的小袍子……
“哎?!这功夫是不错!不过,弄得大家满身血泥真的好吗?”
话说完,无殇就坐在泥地里抓了一把泥,bia——又砸在他胸膛上。
御风挑眉看了眼两个打闹的小泥猴,掌中一股真气,精准直袭向追在莲央背后的珈玉妃……
珈玉妃感觉到一股风逼迫而来,迅速拧身躲避,那股真气就直飞升向上,绕过了莲央,精准打在御尊的背后。
地上的人都仰头看着,锦璃忽然明白了,御尊为何焚毁了所有关于御风的史书。
这样一个男子,令天地黯然失色,更叫人闻之色变。
想必,御风活着时,御尊定是天天睡不着觉!更何况,这人还惦念着他美丽的嫡妻。
御蓝斯见那股真气来世凶猛,猛挥羽翼,远离御尊。
那股真气穿透了御尊的身体,冲的浓云散开……御尊也从高空里飞坠而下。
“陛下——”珈玉妃忙飞身接住他,瞬间飞得不见了踪迹。
御蓝斯要挥剑去追,被莲央呵止,“溟儿,你追不上的,快下去看锦璃吧!”
御蓝斯恍然一惊,忙飞身落下。
两个儿子似小泥猴般,在御风不远处打闹,御雪儿也被他们认得满身血泥。
其他人都厮杀疲惫,难解这份调皮,皆是落得一片血泥,脏乱地看不出容貌。
但是,这里面,并没有锦璃。
他忙循着感觉追到塌了半边的寝帐里,见地上有黑黑的脚印,他无奈叹了口气,丢了长剑,追着脚印入了单独隔出的浴室。
锦璃正从浴桶里舀着水,从头上浇下来。
他忙上前,手伸进浴桶里,以内力把水暖热,从她手上拿过花瓣似地白玉水瓢,舀了水,慢慢地给她冲洗长发和身子……
水瓢里的水落下,他神情焦灼的俊颜,却却生生挨了一巴掌。
“御蓝斯,你去哪儿了?”
“我……”
“不管你去了哪儿,去做了什么,从此以后,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我既已身败名裂,就此和离吧!”
他不禁怀疑自己听错,“锦璃,我是去了皇陵,确定到底是谁离开了皇陵……”
“可你知道我追着你在后面狂奔是什么滋味儿么?我以为你和南宫恪一样,抛下我去找别的女人。我对你说过无数次,我最恨欺瞒!我不想误会你,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招人厌烦的妒妇,为何你还是一再如此?说一句去皇陵,我会阻挠你吗?让我知道你是否安好,就让你如此痛苦吗?!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一个废物!”
他也恼了,忍不住怒声咆哮,“我怕你担心,怕你擅自冒险参与这些不该参与的事,才不告诉你。”
“谢谢你如此顾及,但是,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都是欺瞒!”
“我欺瞒是为你好!”
“我无法容忍这样的好!这样的好,是折磨!”
两人剑拔弩张地激烈争吵,突然停下来,才发现距离彼此这样近,而这样的争吵也本该是没有必要的。
忽然地,一股莫名地冲动升腾,他欺近一步,便要吻她。
她恼恨躲开,不准他碰。
他就一甩手,把水瓢砸在了浴桶里……
轰然一声巨响,整个浴桶便散了架,暖热的水冲了一地,她却只觉得浑身恶寒。
惊觉自己失控,他迅速背转过去,不让她看到自己失控的狰狞面容,却不禁痛恨她的累累暗伤,痛恨自己的疏漏。
弥里曾对他说过,她总是很难开心,纵然笑也是痛的,可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谨小慎微到这个地步。
勉强压住了怒火,他才转过身来,正见她脱了血水淋漓的袍子,正拿着毛巾擦拭腿间的血污。妩媚的身骨苍白柔弱,似染了污水的绝美花枝,一举一动仍是美的惊心动魄。
他一团怒火堵在心口,就再也爆发不出。
他仰头阖眼,生生把痛压制到心底,沉声说道,“和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