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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她的咳声惊扰,睁眼便起身,霸道一扯,把她拉进怀中,大手迅速整理好纱帘。
天旋地转间,两人歪在车厢内,他身上的热暖了一方狭窄的空间。
她没有躲,只用一双澄明冷静的眼眸,静静看着眼前俊朗邪魅的男子,眼神如孩童般不容污垢。
他冲到心口的烈火,便倏然熄灭。
在他决定放开她时,她忽然勾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吻上他的唇……
“苍兄,我能给的回报,只有这些。”
他疑惑眯起碧绿的眼眸,视线细画她的五官,寻不到敌意,寻不到厌烦,她的话,却将他绝然拒之千里之外。
他欲言又止,想追问,身躯却被她疏冷推开……
风雪突然侵占了车内的温馨,锦璃抱着琴下车,把狐皮帽子整理好,抵挡酷寒的风雪。
两个宫女忙要追上她,被他摆手一挡,宫女忙又退后。
锦璃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厚重的衣袍与披风,压得她走不快,听到他脚步声渐近,她无奈地开口。
“我知道,你的母亲是前王后。我也知道,你为何故意接近我。你若才德兼备,父皇定会封你为储君,你大可不必如此对我这个外人耍手段。”
轩辕苍气结失笑,原来他在她眼中,竟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颐!”
她挥手挡开他伸来的手,转身,凤眸凌厉,咄咄逼人地盯着他。
“你不是他,那么你告诉我,我孩子的父亲御蓝斯是个怎样的人?既然我和轩辕颐有所谓的赐婚与婚礼,为何父皇今晚说没有婚礼?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什么都想不起?”
轩辕苍恍然大悟,这小女子前一刻以琴曲让他身心放松,竟是要设下一个陷阱?!
“你既收到了南宫恪的字条,为何还要问我?”
锦璃怔然失笑,她的一举一动,果然都被监视了。“我确信,他不是孩子的父亲!我不能相信他。”
轩辕苍双臂环胸,慢慢迈着大步,跟随她细碎的小步子,不惊不怒的嘲讽,“他是你的师父,是陪你长大的男子。你连他都不信,却相信我轩辕苍?我对你来说,恐怕……还是个陌生人。”
“凭他的本事,若真的肯救我,前世,我又何至于落得那般凄惨境地?!”
“你对他有怨,却欺辱我轩辕苍?!苏锦璃,你当我是御蓝斯呢?”
“御蓝斯总被我欺负?这么说,他是好人?!”
“……”他加快脚步,烦闷地不再理会她。
锦璃追着他小跑两步,“轩辕苍,我只是想听一句实话!御蓝斯是怎样的人?”
“你凭什么从我口中听实话?有本事自己去查!”
他突然怒声咆哮,浑厚的声音低沉如滚雷,绿眸狰狞璀璨,在深冷的雪夜中,诡异如魔。
锦璃被惊吓,手中的琴落在了地上,在雪中砸出一个坑。
因他步步紧逼,她只能后退……
“轩辕颐这样待你,为何你要把痛加诸于我?御蓝斯保护不了你,他活该失去你和孩子。轩辕颐的母亲抢走我母后的后位,他夺走父皇的对我的爱,他折磨我爱的女子,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心爱的女子这般逼迫讽刺?!”
“我没有讽刺你!”她脊背贴在了宫墙上,再无路可退。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她窘迫地不再看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仓惶转开头。
他也因她的话微愣,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惊喜,迅速冷静下来。
“苍兄……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
“你若想知道遗忘的一切,我可以告诉你,我甚至可以送你回去大齐。不过,你要每天喝我一杯血,终有一天,你会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说完,他不等她回应,咬破自己的手腕,猛吸一口,捏住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逼迫她大口吞咽……
*
一早,皇宫骤变。
狼王昭告天下,王后恃宠而骄,独宠后宫多年,后宫单薄,故此选妃入宫。
陆铳被罢免官职,轩辕颐被禁足。
一时间地覆天翻,所有举荐轩辕颐为储君的百官们,突然都缄口沉默,仿佛被割了舌头。
锦璃早早起床梳洗整齐,估摸着下朝的时辰,命宫女嬷嬷们备好了早膳。
一群女子忙碌着,看她的眼神依然古怪异样。
她们知道她已然失去轩辕颐的宠爱,也知道她凭一曲,左右朝堂,地位非同一般。
看俊雅邪美的苍王子入了殿内,笑颜温柔地打着招呼,她们方才知晓,她们的主子苏锦璃是一个神奇的不容小觑的女子。
锦璃话没多说,便上前接过他递来的披风,催促他,“早饭刚摆上,快坐下趁热吃。”
轩辕苍不由分说,把她拉进怀中,扯下她腰间的锦囊丢在地上,他把一个崭新的宝蓝色锦囊为她系在腰间。
锦璃看了眼地上的锦囊,迟疑片刻,还是吩咐宫女,把那东西还给轩辕颐。
“昨晚,你睡得可好?”
“嗯。”锦璃勉强一笑。
她刚坐下来,就见他咬破了手腕,放了一杯血推到自己面前。
她隐忍抿唇,二话没说,端起来就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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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移情别恋太仓促
水葱似的指,美得仿佛能绽出幽香的兰,颤抖捏着白玉杯,柔弱的骨节比羊脂玉更苍白。
白玉杯砰——重重搁在桌面上,她拿丝帕按了按唇角,清雅明秀的五官,因口中腥甜的味道而皱成一团。
血液入喉,仿佛烈酒,烧灼肺腑肠胃,化为奇异的热力,绵延四肢百骸,入了隆起的小腹……她周身起了细密的汗。奇怪的是,孩子并没有排斥,反而完全吸收这股奇异的力量。
轩辕苍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优雅坐下来,拉着椅子靠近她,大手轻揽过她的腰肢,他倾身附耳,贴在她隆起的腹部粪。
锦璃因他这举动讶然微怔。
他如一个真正的父亲,静听自己骨肉的动静,环在她后腰上的手,力道温柔……
腹中的小家伙似在回应他,轻动了一下。
她心口轻悸,忍不住呀了一声亏。
他贴在她腹部也笑了一声,爽朗的声音里尽是由衷的喜悦,“璃儿,你感觉到了吗?这孩子喜欢我。”
她轻扬唇角,也不由奇怪。
这孩子真的灵性异于常人?!
她也喝过轩辕颐的血,小家伙却并未因轩辕颐的靠近有过什么反应,难道……这小东西亦是能分出险恶与仁善?
可轩辕苍,并非好人。
这男人虽有股强势霸道的浩然之气,行事光明磊落潇洒不羁,心机却远比轩辕颐更深沉。
他能与胡豹那样的人称兄道弟,能混迹莫黎城,亦能于险恶的狼族朝堂游刃有余。
他的仇,他的恨,粉饰完好,静无痕,暗无声。
在人前,他甚至能笑颜如阳,唤韦蓉王后为母后,亦能对轩辕颐关切备至。
可她昨晚,将他的仇,他的恨,看得真真切切,也因此不得不多几分警惕。
他一个如此处处强硬的男子,城府深沉的男子……
纤细的手轻柔落在他的发丝上,黑亮如缎,触感……意外,竟是软的。
他身上还有淡淡的白檀香,余韵沉静,令人心安。
他不用香囊,是衣袍上沾染的熏香之气。
因她的碰触,他脊背微僵,迅速与她拉开距离。
“璃儿,我为孩子取了名字。”
“什么名字?”
“谨。”
“这名字蛮好的。”锦璃淡然扬起唇角,心里狠狠一阵刺痛。
她拿汤匙优雅轻搅面前白玉小碗中的红枣粥。脑海中,却搅起一阵波澜。
似有一位男子,为她深夜临摹一幅被她撕碎的画,落笔细腻,他那姿态虽然模糊,却清雅俊逸。
因失忆的缘故,画上的人物已然泛黄,只隐约可辨,上面有位绝美的男子相伴她身侧,还有个漂亮男孩,圆润的脸儿,大眼睛……
“叫他苏谨?”
“不。”轩辕苍笑着纠正她,“是轩辕谨,他跟我姓。”
他兀自做了决定,端起她面前的红枣粥,一勺一勺喂她。
“多吃点,今儿带你出去玩,顺便给孩子买些小玩意儿备着。”
她强忍抵触,扬起唇角,委婉说道,“衣物我都备好了,刚出生的孩子,也不需要什么玩具。天寒地冻,我懒得出门。”
“总要出去散散心,我和几个朋友约了一起去打猎,就算你不喜欢热闹,孩子也不能闷着。”他虽是与她商量,去分明是在下命令。
锦璃只听着,已然有些疲乏,一想到一群狼人追着猎物奔跑的情景,越是胃口都没了。
他又说道,“还有,稳婆我亲自找,多备两位,以防万一。”
锦璃不喜欢这样压抑的管制,为了孩子,还是应下。
“孩子还有两个月才降生,现在准备稳婆,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说了是以防万一。”
她笑了笑,再无话可说,乖顺地吃完他喂的粥。
一旁,服侍用膳的宫女嬷嬷相视,默然欢喜。
*
寒冰宫的大门被叩响……
轩辕颐于宫苑中一身银白劲装,正在练功,如雪的肌肤与衣衫,越是衬得他眉目妖娆深邃。
门外的护卫开了锁链,他走过去,进来一位宫女。
他认得这是锦璃玉雪宫的小宫女。
小宫女局促地不敢多言,跪下去,两手递上锦囊。
他本是惊喜微弯的唇角,倏然僵住,神情陡然变得肃冷。
他默然接了锦囊,摆手示意她退下。
锦囊上还有淡淡的荷香,清新微苦。
他懊悔地红了眼眶,把锦囊放在唇畔轻吻,心痛难抑,却突然自嘲地低哑笑起来。
从昨晚被囚禁至今,这宫女是唯一一个来探望他的人。
到底还是锦璃记得他,哪怕只是为切断与他之间最后一丝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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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身后的宫殿内,琴音杂乱浮躁,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他厌恶地凝眉转头看去,宫人们亦是忍无可忍,从殿内逃出来,见他站在院子里,便尴尬地排在廊下,不敢再往远处躲……
殿内,轰然一声巨响,那珍藏多年的贵重的古琴……被打爆了,一根断弦飞到了宫廊下,抽筋断骨了似地,毫无生命力地痛颤着。
轩辕颐看向黑洞洞的殿门,深吸一口气。
父皇将他与这女子关在一起,竟是比一顿鞭笞更残酷!
他也看清了,不是所有女子都可以拿来宠爱的。
本是艳丽妩媚的女子,疯子似地刺耳嘶叫着冲出来,头上两朵牡丹花已然失了活力,花瓣的边沿灰败暗卷着。
苦熬一夜,那浓妆精致的脸,精神颓靡,泪水模糊,妆容糊成一片,惨不忍睹,一双眼睛因眼白过多,没有了眼妆的修饰,狰狞凶戾,与厉鬼无异。
轩辕颐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确过于贪图美色。
更讽刺的是,他贪得,并非真正的美人儿,不过是一张虚假的漂亮面具。
可笑他竟为这样一个女子,与锦璃反目。锦璃瞧不上他,的确应当应分。
“殿下,嫔妾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苏锦璃?”陆茗跳着脚的怒声咆哮质问。
轩辕颐沉静不言,腮骨微动,绿眸里迸射一股杀气……
陆茗已然失控,“陛下凭什么要吧我们囚禁在这里?难道仅仅凭一支曲子,我就一无是处了?她苏锦璃是什么东西?怀着吸血鬼的孽种,霸着殿下的心,还凭一支烂曲子,就能将我父亲对狼族的功勋抹去了?!”
轩辕颐浮现一抹浅笑,冰雪般出尘脱俗的俊颜,让咆哮抓狂的女子,倏然失神安静,她眼泪却越是汹涌委屈。
“殿下……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她要扑进他怀里,他却抬手一挡,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投怀送抱……
修长的手指,为她抚了抚鬓边凌乱的发丝,碧绿地眸光细细打量着她狼狈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茗儿,本王子说实话。”
她乖乖地点头倾听。
他笑得愈加明媚魅惑,声音温柔,仿佛在说的,是最暖人心脾的甜言蜜语。
“你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无一处比得过苏锦璃。
至于你父亲,他除了霸着户部贪些米粮钱物,的确没什么可值得抹去的功勋,父皇之所以没有处置过他,不过是因为有母后护着,父皇没有发觉你父亲的愚蠢而已。
锦璃那一首曲子,也不是烂曲子,是父皇与他心爱女子的定情之曲,父皇因那支曲子,心痛千年。
昨晚,锦璃看似随便弹一弹,实则那衣服,妆容,发髻,熏香,琴,曲,指法都下了几番苦工,凭你这脑子,再多活百年,也抵不过今日的苏锦璃。”
陆茗越是哭得凶,气急败坏地嚷道,“你竟也这样说?”
“苏锦璃同样是被囚禁,你瞧瞧她,独处必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