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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初猜测可能是古代区朝局有什么变化,或者带头搞封建迷信的事情到了重要关头,所以连说话的声音都下意识降了几度,脚步也轻了几分。
生怕自己一个大动静,影响了国师大人思考大局。
这边楚小哥时不时走神,那边谭氏夫妇却很给力。
被谭大爷拉去救了一次火之后,剩下的日子,和驻地相关的任何电话,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间就是那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两个青涩的年轻人,爬到中流砥柱的位置。也能使得有些事情,被两个独当一面的人彻底处理干净,不留一丝杀伤力。
从此,风平浪静。
天下太平。
但是这一些都和她无关了。
她真正应该上心的,是自己的学业问题。
只是她脱离现代社会太多年,很多学校业,报考的注意事项,培训班的寻找等都是一头雾水。
年底培训班歇业了,咨询无门。
上网查了查后,说法五花八门,甚至不少相互矛盾,在琳琅满目的信息中,还夹杂着不少广告推荐……
她想起了她的大学同学,作为过来人,他们的建议和经验,可能对自己更加有用。
于是,她登上了万能没登过的及时通讯软件。
可能是年底的原因,群里面聊的正热闹。
多数都是以事业作为切入点,延伸福利工资,不少在大公司工作的人,也会相互吐个槽,道出些风光底下的惨无人道,无形炫耀一下是真,但是诉苦部分也没有掺杂水分。
基本上你一言我一句,有共鸣的能一刷就是两个小时。
余初不发表意见,但是跟着大部队,众人鼓掌的时候她跟着发鼓掌表情,大佬群里发红包的时候,她抢完也不忘说谢谢。
一直潜伏了三天,才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陆芸甜】:诶诶诶?这不是小余初么?
【吴启东】:还真是——这几年同学会也没见你参加,是不是国外的空气特别好,你博士读完,都不舍得回来。
【玉祁悠】:天才少女粗线了~
【余初】:我这几年在国内呢,就是常年深山老林的跑,信号不是特别好,所以联系比较少了。
【苏淑婷】:你一个小姑娘家,条件这么艰苦——勘探部门?
【余初】:林业部门。
群里原本热络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在林业部门,还需要往深山老林蹿的,基本上都是最基层了。
【陆芸甜】:你现在也在北京么?
【余初】:嗯。
【陈万里】:班长,你学校放假没有回去?
【陆芸甜】:没呢,孩子他爸研究室不放假,我们娘俩今年在北京陪着。
……
余初见话题从她身上转移后,就退出了群,然后私聊了班长陆芸甜。
【余初】:班长,你现在在学校任教?
【陆芸甜】:恩恩,在咱们本系,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余初】:是这样的,我明年打算考研,所以想问问有没有可靠的考研培训班可以推荐的。
【陆芸甜】:你……连研究生都没有考?
【余初】:遇到了一些事,给耽误了。
【陆芸甜】:难怪,当年你的成绩都可以直接保送了,我说怎么连考研都没有……你想报考本专业,还是跨专业?
【余初】:跨专业吧,我想报考历史或者哲学,合适的话,心理学也行。
【陆芸甜】:这样——
过了一会儿,班长陆芸甜私发了一个张电子请帖。
【陆芸甜】:这是咱们班后天的同学聚会。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咱们班有不少人跨专业考研读博,也有一两个是做教育培训的,要是在外报班考研的话,他们可能比我更了解些。
你要是有时间,咱们先聚聚,吃过饭你再根据需求,多问几个人,综合意见看看?
【余初】:谢谢班长。
余初结束了两人的对话后,点开请帖。
正文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工整格式化,没有什么好说的。
反而是备注看着像是走过不少弯路:
可以带家属。
但孩子更适合待在家中。
作者有话要说:叶三岁:……
第七十九章
同学聚会; 定的酒店比较正式。
衣着打扮贵不贵; 潮不潮先不说; 基本礼仪还是要做到的。
所以从下午开始,余初翻箱倒柜,裙子倒是有一条不错的,介于礼服和通勤之间。
黑色长袖; 保暖也算正式。
只是首饰,余初却没有找到理想适宜的——纯金翡翠头面她压在箱底; 在宋家时用作后宅交际打扮都足够了; 可配上现代款式衣服; 就会变得不伦不类。
素银的; 头饰多却不能用; 耳环和镯子样式基本上过时了。
卧室没有镜子; 余初在屋子里找到一样,就走到卫生间里搭配下看一眼; 惹的在客厅里的楚小哥频频看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遥控器; 像是漫不经心问道:“余初,你参加宴会?”
他知道现代区男女平等; 无论性别都可以进学; 女性的考试、谋职、工作能力都不输给男性。
同样的,她们也能如同男性一样外出会友; 聚会,呼朋引伴。朋友、同学、师生、同事……各种各样的牵扯,织成一张关系网。
“没那么正式; 只是同学聚会,也就是一些同窗相聚着吃个饭,联络下感情。”余初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决定放弃佩戴首饰了,“时间定在下午六点,晚上我给你叫点东西,你一个在家吃。”
叶长谦点头:“你不用担心我,你忙你的。”
“我今晚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饭后还有第二场,那时间可能就说不准了,余初收拾着自己的首饰盒,“我带钥匙出门,不用管我,你给我留个灯就行了,然后到点就睡。”
“好。”叶长谦担心归担心,却没有说出阻拦余初出门的话,视线落在她的首饰盒上,“试试幼虎手串?”
余初低头看着盒子里的手串,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腕,此时离出门的时间远,并没有留给她过多的纠结时间。
她抱起首饰盒,拿回自己的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串红绳串着玉虎的手串。
余初走到玄关的位置,换着外出的鞋子还不忘嘱咐:“可乐少喝点,碳酸饮料喝多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叶长谦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拿下来,递给余初,然后拿起围巾挂在余初的脖子上:“好。”
“晚上洗澡之前一定开排气扇,你现反还没有彻底结束,容易闷出事来。”
“好。”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如果觉得打电话给我不方便,也可以打电话给谭队。”
叶长谦心下又是好笑又觉得妥帖:“这么下去会不会迟到?现在这个时辰,你说过路上——”
“对,容易堵车!”余初把围巾胡乱的一裹,“我原始人当习惯了,都快把这茬忘记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好好待在家里。”
叶长谦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过家。
幼年流浪,少年入国师府
小时候有破屋,有戏班,有城隍庙,长大了有教室,有藏书阁,有国师殿,有祭坛,有宿舍——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叫做家。
但是此时一间租赁来的房子,余初却用了家这个字。
他笑意里带着些许复杂:“路上小心。”
余初对首都的了解,显然不太到位。
年底的路况,不仅没有大堵特堵,而且因为返乡的原因,车辆锐减,十分难得的,一路通畅。
余初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约定的酒店。
班长站在酒店大堂等着,上穿淡色线衣,下桌绛紫色的长裙,长发尽数梳在脑后,盘了个发髻,一身知识分子的气息。
就是身材有些发胖,五官也随之模糊了不少。
“班长!”
陆芸甜看见外面进来的年轻女子,愣了一下。
余初比大多数人都小五六岁,今年不过才二十六岁,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个当初跟他们同级的姑娘,即使到了今天,依旧是个年轻的姑娘。
但是,她没想过她看起来这么年轻。
就好像她每日班里上课时,教室里坐着的那一群孩子,二十岁出头,青春两个字就写在脸上。
陆芸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因为感慨:“余初啊,你是来参加同学会的,还是来拉仇恨的。”
余初没有跟上奔三后的女性思维:“什么?”
“没什么,我随口说说……”陆芸甜觉得偶尔嫉妒下比自己年轻貌美的同性,也挺有意思的,她指着电梯的方向,“有几个先来了,在包厢聊天呢。”
余初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我留下陪你吧。”
“不用不用——又不是结婚,还得成双成对迎宾。”陆芸甜推着余初往电梯口走,“你先上去,都几年没见了,聊聊也热络点。我再等几个,到点了就上去。”
——这班长的性子,倒是没怎么变。
余初上了三楼,顺着走廊来到请帖说的包厢。
门是虚掩的,有细细碎碎的聊天声,透过门缝钻了出来。
她象征性的伸手扣了扣门,然后推包厢的门,里面的圆桌上,正坐着三男两女。
余初脑子里浮现了当年的班级名录册,将眼前这些或没什么变化,或改变巨大的同学,一一对上名字。
藏蓝色针织外套,发际线有些靠后的圆脸男人,是裴绍行。
体型消瘦,连件基础款的夹克都没能撑出来的男人,是吴启东。
粉色大衣,红棕色波浪卷的三十多岁女人,是苏淑婷。
剩下一男一女,余初看着眼生,应该是家属一类的。
裴绍行正对着门而坐,第一个看见推门进来的余初,楞了一下:“诶?这不是那谁么——我这破脑子——”
“什么那谁,咱们班的天才少女你都能忘记?”他身侧的吴启东正拿茶壶给自己倒茶,倒满一杯茶水后,他抬头看着余初,“余初,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怕我们吃了你呀,快进来坐。”
苏淑婷此时正低着头忙着手机,见吴启东点了名字,也就抬起头冲余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余初当年年纪小,学校考虑了一些现实问题问题,给她单独安排了教工宿舍的一间破旧单间。
也同样是因为年龄问题,她的同学们,态度虽然大多和善,但是也不愿意带她玩。
所以整个大学读下来,她虽然跟班上的人没有什么冤仇,但是感情不错的,也数不出几个来。
余初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一边听着其他人兴致勃勃的聊天,一边低头看驻地医生发来的邮件相关。
同学一个接着一个到,定的三张桌,有两张桌子坐满的时候,班长也跟着进来了。
“刚刚陈万里打电话来,说他们几个下午刚好有场拍卖会,原本定在五点半结束的,可是时间拖延了,刚刚才从拍卖场出来。”陆芸甜叹了口气,“他们几个让我转达下他的歉意,让咱们先开桌,七点前,一定会到。”
“陈万里刚从硅谷回来不久,算一算,我们大家也有三年每见过他了,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苏淑婷端着一杯热茶,看着袅袅上升的雾气,“如果是七点前能到的话,我建议再等等,大家的意思呢?”
“淑婷你说的没错,也不差这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再等等就是了。只是这时间咱们能讲究,酒到时候可别怂,六点之后来的,有一个算一个,先自罚三杯。”
……
余初就是在这时候,接到的楚小哥的电话。
她边起身边接电话:“叶同志?:
“我想问问,浴室排风扇怎么开?”
“你正对着门,左手边第二个开关,有黑色贴纸的。”
“找到了。”叶长谦打开排气扇,看着卫生间的灯光,余初应该是在席上,所以背景才会那么嘈杂。
又因为余初离背景声音太近,他能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大笑着,听起来豪气云天。
【哈哈哈,你们谁能喝谁不能喝我心里门清,今夜不说不醉不休,也要喝个痛快。】
——酒。
叶长谦记忆回到了两年前。
他挂了余初的电话后,将浴室的灯光和排气扇都关掉,转身走回大厅,拨通了谭宪的电话。
***
刨除一些混的太差,不敢参加同学会的。
再刨除一些回家过年,没时间参加同学会的。
今晚到的二十人,多的是过江之龙,即使有几条趴在水底的蛟,也有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除了余初。
很多人还念着余初的天才之名,上来交谈几句之后,知道她是林业局的护林人员后,大部分人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部分人,升起一种翻身农奴的苏爽感,然后怀着那么点小心思,特意赞扬下她为国家环保事业做出的贡献。
第二部分人,则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结交她,维持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