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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臭小子!玩够了没有?!还不快给我回来跪下!”
他一愣,手上的苍生剑在颤抖,心里一横,倔强道:“染鸢,你让开,这上古界早就该有个主宰了!”
“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没睡醒?大家不都是历经数十万年升入上古界的?不都一样嘛!”染鸢叉腰哈哈笑上两声,一伞架在他肩上,抬起来啪啪猝不及防地拍了他两下脑袋,“乖,别闹了,亏你还是真神呢,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蛰天一怔,随即面上挣出一抹薄红,恼羞成怒道:“你让开!”
染鸢挑眉,直接一跃而上,与他对战,嚣张道:“行啊,你不回去,我就打到你跪下。”
蛰天忘了他当时是如何与她对打,每每手下留情,看到她嬉皮笑脸的,一分神,就被她嘴里吐出的话气到肺炸,数百招过去,对于他们而言没什么,对于整个上古界而言已经是一片昏天暗地。
他愈是出招狠厉,她越是一副管教孩子的模样,惹得他心里窝火,殊不知手中轻重,终于在下至魔界时,出手将龙族族长打得魂飞魄散。
那一霎那,他心中一怔,手上嘀嗒着血液,明明杀红了眼,却不由地感到害怕,不敢去看染鸢失望痛心及眼底的眼神。
他心慌意乱一把将声声插入龙族族长心脏内的苍生剑□□,剑上染着血,冒着入魔的青烟,他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可他不甘,不甘在这满天神佛面前承认自己错了。
染鸢痛心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脸上那令他一直以来似笑非笑的笑容终于散了,化为一团阴云。她扶起倒下的老族长,阴着脸对老族长及整个身后的龙族道:“青霖,你放心,我染鸢定会还你一命,蛰天欠下的,我来还。”
她说完,右手凝出一颗石蛋赐予龙族。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染鸢拾起诛裟伞,一伞便杀过来,逆天的风沙如巨浪劈来,轰隆的闪电雷鸣随着伞尖直直打在他身上。蛰天呆愣之余,反应过来拾剑挡住,闪电滋滋打在身上,疼得他面色一僵,逆着飓风,两人对抗着在其中,发丝狂舞,风沙眯了他的眼,他蓦然抬首,勉强看向染鸢的眼神,心中一窒,染鸢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此刻染上复杂的神色,似痛心似愤怒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数十万年来,他与她朝夕相处,却从未见过。
他以为她缺少心眼,无心无肺,这一刻却慌了,一颗心犹如坠入万丈寒冰中,他手上不稳,胸口猛地被闪电击中,吐出一口血来。
那时无却还在下界历劫,一念成魔,他慌忙之下,看似野心勃勃地放下狠话,将满天神佛都嘲讽了遍,然后退至魔界。
无却虽在历劫,却未忘前生,他许是入了魔,性子反倒没以前在上古界那般古板僵化,蛰天心中大喜,拉他站在自己这一方对抗天神两界。
他只摆摆手道:“只要你不悔,随你闹腾。”他将整个魔界都交于他手中,他看着百万魔军的气壮山河,猖狂地大笑,挥袍指挥,指点山河,大笑之余,却有些漠然。
他看到九霄凌云上一脸冰冷的染鸢,心中后悔了。
蛰天听她说着劝降的话,心中愈是悔恨,口中说出的话反倒愈是大逆不道,猖狂不已。
他与她再一次对打,一招一式全凭感觉,心中忆起往昔岁月,手上攻击的力道不减,打红了眼,殊不知竟然被她引到了幽冥界,九九八十一道天锁铺天盖地地洒下来,每一道打在他身上都是一阵剧痛,可他通红的眼看向施锁的染鸢,眸中何尝又不是痛意?
蛰天咬紧了牙关,放着最后的狠话:“染鸢!染鸢!!我不悔!我绝不后悔!!我要你记着我蛰天!我要你日日夜夜都记着你给下的这九九八十一道天锁!啊——!我会回来的!”
他口是心非地怒吼着,眼睁睁地看着她持着血红的伞从九幽炼狱离开,心中愈是后怕,声音便越是歇斯底里,他怒吼着,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遍一遍喊着染鸢的名字,世人以为他恨透了这个万神敬仰的真神,只有他心里知晓,每撕心裂肺地喊一声她的名字,他就悔上一分。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他被九幽炼狱的火灼烧地失了神,恍恍间,终于被削尽了神力,退回了一只小麒麟的幼态,封印了神力和记忆。
他茫然地在九幽炼狱里等了数万年,身上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锁竟被那地狱之火灼断了。此刻想来,不由苦笑,她还是不忍心,真的将他锁住。
当满眼无尽的黑暗中被人辟出一道白昼的光来,白光之中走来一个人,带给他无穷无尽暗夜里第一抹希望,小兽一样的他怯怯地躲在暗处,看着他弯下腰来,递上一只手,柔声道:“知道悔了,就跟我走。”
那时的他哪知道什么悔不悔的,只是心里想着原来是因为犯了错才会被关在此处,他蓦然抬首,抬起一只幼爪搭在他手心,低低地叫了一声,被他抱着走出了那片炼狱。
蛰天是感激无却的,他将自己又一次送到了染鸢身边,像数十万年前那般,与同为上古真神异类的她相伴。
彼时早就被魔气侵入体内的她,能将他封印在九幽炼狱,自是会自损,终是没撑住,陨落上古界,魂魄附到了天音寺的一棵小槐树上。
小麒麟和小槐树,被魔尊沧溟养着,度过了一段让蛰天怀念的漫长岁月。
蛰天回想起来,唇角微扬,转过身来道:“是时候,该回去了。”
身后的两人眸中一喜,看着自己心中尊崇无比的主人转瞬间破神归位,天界的苍穹钟被一道紫光撞响,古刹浑厚的钟声响彻,回荡在天际。
两人感激涕零地跪下去道:“恭迎主人归位!”
蛰天扬手,沉声道:“起身吧,该是回家了。”
魑尤不解道:“那主人您准备何时再次攻上上古界?吾等已经准备多时,随时可以。。。。。。”
“不了。”蛰天轻描淡写道,“吾累了,不打了,回家讨染鸢要杯酒喝,替她养了四万年的娃娃,总要讨些补偿的。”
盘扎老怪和魑尤一怔,继而看向蛰天那双淡然的眸子,默了下来。
染鸢此刻正拉着无却满六界的晃荡,二人再次回到龙族,心境显然不同。
龙峰百年后再一次这般热闹,染鸢只觉得这一次又看到了不少面生的孩子,欣慰地点头,她目光略过无数丰神俊朗的青衣少年,远远地看到太瑀身旁站着个白玉冠首的男子,她几步上前,一眼便看出这男子正是当年陨落在她怀中的龙族族长。
染鸢浅笑道:“白琚,你把我家的小巴蛇教导得极好,该赏。”
白琚微微颔首拱手谦让,道:“弟子不敢当,是太瑀本身便天赋极佳。”
染鸢但笑不语,伸手向前指尖轻轻一点,那白琚周身便泛出一层金光,乃龙裔之相。
她笑道:“十二万年了,可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整个龙族幡然醒悟,齐齐跪拜,万人高喝:“恭迎族长归来!!!”徒留太瑀眨眼地站在他身边,呆愣愣地眨巴了眼睛,仰首问道:“师兄,他们这是在说谁啊?”
白琚觉醒而归,回首低头,温柔地伸手抚上他的脑袋道:“你想想。”
静看着一切的无却伸手握住染鸢的手,凑近她低声问道:“放心了?”
染鸢回眸俏皮地眨眼,笑道:“当然了!这是蛰天闯下的祸,不帮他收拾了,他哪还有脸回来?”
两人趁乱,踏着九霄凌云悄然离开。那九霄凌云由两朵组成,祥云缠绕在一起,一半静雅,一半疯癫。云上的染鸢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连连问道:“无却!无却!咱们现在去哪?”
无却伸手揽住她的腰,一双修长的手绕在她手腕上,轻轻抚着那根若隐若现的情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缠绵的缱绻呢喃:“还疼么?”
染鸢低头看了一眼,道:“你说那情根?不疼了。就是有时候有点痒。。。。。。哎哎哎!无却,你别舔啊!不痒了不痒了!!啊!痒痒痒!你这样更。。。。。。嗯。。。。。。嗯。。。。。。”
她低头看着他覆在她手腕处的头,感受着温热的触感从手腕上传至心尖,身子抑制不住地发颤,她难耐地紧咬着下唇求饶道:“。。。。。。嗯。。。。。。别舔了,真的不痒了。。。。。。也不疼了。。。。。。”
她想起,那是他从魔界消失时便将她的情根断了的。
她愉悦地问道:“说,为什么要断了?”
无却不言,只是伸手环上她的腰,一点点地收紧,下颚轻轻抵在她肩头。
染鸢心中得意,嘴角勾笑道:“我猜猜啊,是不是怕我爱上别人?”
无却闻言,低头张嘴,惩罚性地咬上她的耳垂,惹得她轻轻一颤,喑哑道:“。。。。。。是。”
只可惜,一根情根而已,怎么困得住心?
裟槐在他消失后,没看到他留下的书信,被盘扎老怪算计着一步步心魔魔化,径直打上了天界,血洗了天界,从此得了个女魔头的诨号。
染鸢心中喟叹,反手抚上他俊美的脸庞道:“美色当前,你以为一根情根就困得住我?”
无却低声笑道:“那你要如何?”
染鸢心中一动,眉眼染上笑意,轻轻揉着他的脸,凑上前去,低声媚笑道:“。。。。。。吃了你。”
无却闻言,眸色一深,低头覆上她柔软的唇,深磨慢挑,勾舌舔齿,缠绵深吻。
九霄凌云泛上一层红晕,霎那间幻出一层白云结界将两人包裹在其中,缓缓坠落在人间。
两人掉入一片崖上花海中,漾起一片花絮,白云氤氲在四周,恍若仙境。
染鸢抱着他滚了一圈,抬眸看向四周,调笑道:“还真是是个好地方。”
无却温柔地低头轻衔起她的唇,细细地磨着,低沉的磁音响在她耳畔:“。。。。。。还是你美。”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没赶上 放心白天还有的!
☆、一曲情音
无却轻轻抚摸着在花海中睡着的染鸢,侧身拥着她靠在自己的胸堂,抬眸看向天边晕染着纯粹紫蓝色的朝霞,一簇天星从天际划过,绚烂的尾端发出耀眼的白光。
他突然想起那年,品行端正,修为造诣极高的他,为整个天音寺弟子所楷模,心中始终是凝着一团疑惑。
生于万丈云海佛光中,万天的梵音绕于天际绵绵三日才绝,他从一出生,就是那般万丈瞩目,却唯独不知自己从何而来,要归于何处。
他只是不知为何,只知晓自己的归途,便是如万千佛陀那般修炼火化为一颗舍利子。
那时的寂梵不懂,寻了师尊弥渡天尊,虔诚地跪拜问佛,得来一句:“不懂因,何来果?不入红尘,如何断红尘?”师尊一袖子将他从天音寺扇下了界,“寻去吧。”
他在银翼罩中,一身衣衫尽毁,入了红尘,现出狐耳狐尾银发,狼狈落地,一抬首,便看到个少女慵懒的侧躺在高座之上,一双眸子中促狭着玩味的笑意,他心中一动,似是明白了自己这六万年里迷迷糊糊要寻的是什么。
寂梵整顿了衣衫,狼狈地站起身来,掩藏了薄红的面色,头一次那般死皮赖脸地要留在一人身边。他那张擅辩的嘴头一次用于心计,只为了留下来,寻一个师尊所谓的“因果”。
只是他没想到,只是第一眼见面,她竟出手如此狠绝,一手就掏出了他的心头血。
血肉之躯乃天地所赐,他不在乎,他只是察觉到自己的凡心动了。
寂梵心中苦笑,想不到他一生向佛,却逃不过红尘,六根不净。
寂梵应了她所有无理取闹的要求,他看着她毫不犹豫地为了另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奔赴未知的天界。
他心中终究是净不了了,他嫉妒如狂,思之念之。
他一手将她送上天界,手持蚀月剑染了猩红的血。天音寺首徒叛变的消息震慑六界,他不悔,他在南天门前厮杀,只为了帮她多争取一点时间,让她如愿以偿。
天帝的散魂诀打在身上可真是痛啊,他的三魂都散了,无情无欲的眼神在最后那刹那却学会了温柔,寂梵听着天边那声天籁般的啼哭声,终于放下心来。他缓缓闭上眼,等待着魂魄分离的疼痛。
无却现在想起来,还是不忍去回想。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庞,感叹道:“真是个惹事精。”
那时他少了三魂,七魄在体内零散飘荡,再一次忘了自己是谁,生命里灰暗空白,如眼前万年不变的云。
他持着一把蚀月剑守在天门前,满心茫然,一问三不知。
“你是谁啊?”稚嫩的声音将他从一片虚空之中唤回了神,他低头,看到个粉嫩嫩的小娃娃,眨巴着漆黑的眼珠子,伸着小手好奇地摸上他的耳朵。
他看着她嘴边留下的口水,道:“。。。。。。不知道。”
小娃娃闻言一愣,伸手一把就拽上了他的耳朵,咯咯笑个不停,口齿不清道:“是狐狸,呆狐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