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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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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便气氛严肃的大堂因着持续的沉默更显僵持。

    鹿笙摆手道:“今夜已经乏了,不如沈姑娘好好考虑一夜再痛快给个准话,放心,即便是你答应千万,我也会安排可靠的帮手同行,毕竟鲛膏事关祭祖之礼,绝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好。”沈桐儿松了口气,立即微笑:“那我们便暂且告辞了,小白,走吧。”

    苏晟始终不曾把注意力放在旁人身上,闻言自然而然陪着她离开云座。

    旁观过整个过程的季祁终于上前一步说道:“那男人的底细属下暂时探不清楚,南陵原里许多百姓都谣传那是凤凰变得神子,这等可笑之语实在不能对家主启齿禀报啊。”

    “凤凰?东边出了鲛人、南边又出了凤凰。”鹿笙勾起凉薄的唇不置可否:“有趣。”

    ——

    已然繁华不再的黄府里回荡着夏虫鸣叫的声响。

    走马灯刚被点燃,便滴溜溜地转了起来,照亮了暗淡的夜。

    可惜沈桐儿暂且无心玩乐,守在桌边愁眉苦脸:“去还是不去实在难以决定,我的本事不如我娘十一,在南陵原都颇难应付了,去长湖镇和带你送死有何区别?”

    苏晟优雅地为她煮着茶,淡声道:“不用担心我,早都讲了,由你决定。”

    沈桐儿烦恼:“你就不能给个意见吗,我决定不了呀。”

    “那不如回绝鹿笙,现在就启程归家?”苏晟似是极为了解她的脾气,故意这般唱反调。

    沈桐儿果然不愿答应,起身道:“让我再想想。”

    苏晟瞧着炉火浅笑,侧脸如画中仙般生动却不真实。

    “我要洗个澡。”沈桐儿宣布。

    “哦。”苏晟不抬头。

    “你出去,别在这里碍事。”沈桐儿牢牢把云娘的教诲记在心间,未成亲时绝不可与其他男子无隔阂。

    “不是说我不过是只鸟吗?从前也未见你避讳。”苏晟抬眸反问。

    沈桐儿想起当初在迷雩山上初见这家伙,什么都没想就在瀑布边脱衣沐浴的举动,顿时郁闷地红了脸,冲过去推搡:“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快去门口等我。”

    苏晟在抵抗的同时露出暖人笑意,终究还是拿起烧沸的水壶放在桌上,到门外的长廊静坐去了。

    等待并不难熬,心中有期盼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坦然面对时间流逝。

    真正难熬的状况在于就连等的机会都没有。

    只剩下自己去面对空茫茫的世间,那才比什么寂寞都可怕。

    ——

    像很多姑娘一样,沈桐儿也很喜欢在洗澡的时候琢磨事情。

    所以待她湿漉漉、粉扑扑地换上新衣跑出来时,顿扫方才阴霾,宣布道:“小白!我决定了!”

    坐倚在长廊石柱旁的苏晟几乎陷入梦乡,闻声抬眸问:“什么?”

    沈桐儿凑到他旁边小声说:“咱俩先去偷,偷得到就跑,偷不到再走一趟长湖镇,反正——我不想两手空空的回去见我娘。”

    “偷?”苏晟全然不晓得她哪里来的自信,顿时无言以对。

    沈桐儿拉住他的袖子说:“你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自己去。”

    用“毫无原则”来形容苏晟对小姑娘的态度再适合不过,他转而便微笑叹息:“偷窃多半是是要失手的,如到时没有惹怒鹿笙,如约到长湖也无妨。”

    “嘻嘻,那现在就出发。”沈桐儿少年不识天高:“我倒要看看那鹿家人究竟都有什么本事。”

    ——

    被鹿家暂时关店的云座再无往日喧嚣。

    周围所布应当暗哨不少,静悄悄地令人生疑。

    换好夜行服的沈桐儿比往常低调多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趁着乌云遮月的功夫,用金缕丝荡到屋檐下,抬手打晕站在那的两名年轻女子,便快步溜入走廊。

    无奈恢复鸟形的苏晟华光四溢、格外显眼,尾随而至时差点把桐儿吓死。

    她躲着巡逻的守卫把鸟儿抱进个空荡的厢房,小声道:“你能不能低调些,变成乌鸦怎么样?”

    苏晟:“……”

    沈桐儿郁闷:“不该带你来的,这是在室内,他们要瞎成什么样才看不见你?”

    苏晟在维持尊严和保护她之间犹豫片刻,最后化出微光渐渐缩成了燕子大小,落在沈桐儿肩头。

    沈桐儿顿时兴高采烈:“好可爱、好可爱,以后你都这样吧!”

 34。波涛正暗涌

    晨曦透过薄雾,催促着南陵原迎来了如常的一天。

    惯于早起的沈桐儿迷糊地睁开大眼睛; 嗅到几许食物的温香。

    她扭头见桌上的鸟笼空掉; 赶忙急匆匆地换衣洗漱,跑到厢房的前厅去问:“小白,你给我买早餐来了吗?!”

    正在桌前慢悠悠摆碗筷的苏晟抬眸; 微笑回答:“我做的。”

    “……你一只鸟会做饭?!”沈桐儿惊讶地脱口而出。

    “……能否别将这种话挂在嘴上; 特别是这次出门在外; 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苏晟挑眉,抬袖递给她双筷子:“我到灶房询问了下; 那里的厨娘便教予了我。”

    沈桐儿坐到桌前; 望见夹着碧绿葱花的小馒头,鱼汤乳白; 蒜蓉木耳与桂花糖藕又极为清爽,不禁啧啧称赞:“又会制灯又会烹饪,小白还真是贤惠。”

    只有极为稀少的东西才会得到珍视; 所拥有的一旦无穷无尽起来; 反倒舍得花在最奢侈的地方。

    苏晟已经不记得自己活过多久; 自知时光无垠,当然耐下心去学旁人不甚在意的小事。

    他略显无奈地落座,用修长手指弹了下沈桐儿的额头:“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知道啦,我怎么会跟外人乱讲你的底细呢?”沈桐儿反问,迫不及待地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苏晟似对这回答很满意; 不由带笑凝望。

    但沈桐儿转眼又发愁:“那日我差点被嘉图打死; 你是不是飞来救了我; 还化成这副模样?被许多侥幸活下来的百姓传得沸沸扬扬,就连我都是从街边听来的,所以恐怕鹿家那些人早就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苏晟淡声反问:“他们能奈我何?”

    沈桐儿咬着花卷叹息:“有双翅膀可真好呀,想去哪里去哪里。”

    苏晟瞧她的傻样,弯眸无语。

    “小白……”沈桐儿担心道:“剩下的魂尘吃没了,你是不是很饿呀?”

    苏晟轻声回答:“无妨。”

    沈桐儿望望门外晴朗的天色,保证道:“快到出发的时间了,只要找到异鬼,我马上就捉来给你!”

    她的语气如此信誓旦旦,仿佛手到擒来。

    这样也好,年少才有快乐。

    若活到瞻前顾后的一把年纪,却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

    古老的南陵原因鹿家的青睐而繁荣,如今虽遭大难,但年轻家主的来访又再度带来了希望。

    收拾好行李和干粮后,沈桐儿便与苏晟走出了城门,忍不住回首逆光望向斑驳牌匾,自然感慨道:“当初到这里的时候,我可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多波折。”

    “人生本就无可预料、顺其自然就好。”苏晟趁机拉起她的手:“出发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呀?”沈桐儿疑惑。

    苏晟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去长湖镇的路途上如何凶险,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不觉得你葬身在外面会让你娘觉得欣慰,所以不要再去舍命救任何人,包括我。”

    “知道啦,我又不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只是有时想不了那么许多而已。”沈桐儿笑道:“但是若小白遇到坏人,我肯定不会逃跑的,所以才不答应你呢。”

    苏晟无语。

    “嗨呀,前面那些是不是鹿家人?我们快过去。”沈桐儿忙拽着他飞跑。

    苏晟早不似年轻时喜爱动弹,被这小丫头折磨得无言,却未发出任何抱怨。

    ——

    鹿笙不愧是掌管了天下大半财富的有钱人,仅仅是去购买十斗鱼油,便安排起令人咋舌的奢华车队。

    靠过去的沈桐儿瞧见家主被那对绿衣姐弟簇拥着,并未敢造次乱讲话,只是道:“用不着这么多护卫吧,几个人一辆车便可拉得回来,如此招摇过市,反而会惹祸上身呐。”

    鹿笙优雅地站在太阳底下,皮肤泛出病态的透明,眯起眼睛仰望在夏风中飘荡的旗帜,冷笑:“是吗,我倒好奇是什么祸如此大胆,敢惹到我的头上。”

    已经清点好车马人员的季祁靠近禀报:“鹿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

    鹿笙点点头,瞧向沈桐儿:“长湖镇已经在异鬼的阴影中覆灭了几十年,越靠近那里,危险越匪夷所思,姑娘不妨还是惦记着自己的长处,想想怎么帮季祁铲除异鬼的好,其余生意之事也无需过多担心。”

    “好,我们走。”沈桐儿哼道。

    未想季祁却拱手像绿衣美女:“花姑娘,请上车。”

    艳丽夺目的花病酒从鹿笙身后走出,转身告别:“鹿先生,多保重。”

    鹿笙笑得清凉:“酒儿也保重。”

    虽然沈桐儿不谙男女之事,并不懂得他们的关系,却依然意外,也不晓得这位娇滴滴的美女能帮到什么忙。

    “桐儿妹妹、苏公子,这一路上就请你们多担待了。”花病酒屈膝施礼,在季祁的搀扶下登上挂着锦帘的奢华马车。

    正在这时,始终凝望着他们的绿衣少年却向前一步喊道:“姐姐!”

    沈桐儿总觉得这对双胞姐弟有些奇怪,眨着眼睛偷瞧。

    花病酒从窗口伸出玉璧,抚摸向少年无暇的面庞:“一定要听鹿先生的话,等姐回来。”

    少年恐怕是这送行的队伍里唯一不舍的人了,可惜他不敢太过逾越,只能垂下泛红的水眸用力点头。

    亲人之间的羁绊就是如此无声却深沉吧?

    见状沈桐儿不禁想起云娘,忽而摆手道:“哎呀,出发吧,我们早去早回!”

    说着便揪住苏晟的衣袖登上马车,在花病酒对面落座,抱着被熄灭的走马灯深喘了口气。

    身为领队的季祁前后招呼过,终于告别鹿笙宣布启程。

    木车吱吱扭扭地朝着官道滚动起来,似是新一段故事的开始,回荡着未知的声音。

    ——

    青山叠影,路远天遥。

    两个时辰之后,车队便渐离了南陵原。

    沈桐儿撩开窗帘眺望外面陌生密林,不禁皱眉咬唇。

    她没享受过富裕的日子,不习惯这般赶路方式。

    始终闭眸浅眠的苏晟很容易被她的情绪影响,轻声问:“怎么?坐累了吗?”

    “知我者

 35。出师不利

    无论准备得多么充分; 在野外宿营总不算件愉快的经历。

    幸好沈桐儿对自己潦草惯了; 被强行分配到车里,不禁瞧着认真洗漱梳妆的花病酒满脸困惑。

    明堂的铜镜里映出她的花容月貌; 长及腰部的发丝被抹上透明油脂,立即散发出茉莉味的清香。

    “只是睡个觉而已,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沈桐儿捧着脸嘟囔:“这习惯好像我娘啊。”

    “难道你不觉得; 让自己保持美貌是件身心愉快的事吗?”花病酒反问。

    沈桐儿茫然摇头,她倒是很喜欢穿柔柔软软的新衣服,至于其它从来未有任何追求。

    “也对,毕竟沈姑娘还小呢。”花病酒伸手扶过她的肩膀:“来; 让我帮你梳梳头发吧。”

    沈桐儿瞬间想挣扎,谁晓得看似柔弱的美女那么大力气,竟将她按得纹丝不动。

    花病酒解开小姑娘的发带,拿着苏晟插得那朵花沉思片刻; 问道:“你是几时发现自己有阴阳眼的?”

    “自小便知,还不懂事的时候; 就在人多的地方见过那种东西; 三番五次、习以为常。”沈桐儿回答说:“我娘也是御鬼师,她教了我武艺; 告知我短寿的无奈; 我便明白这辈子要这样过了。”

    “看不出你虽然稚嫩,为人却很淡定呢。”花病酒这才轻轻地梳理起桐儿柔软的长发; 叹息说:“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等到姑娘长大的那天……”

    御鬼师生命的急促永远属于不愉快的话题。

    沈桐儿抬起大眼睛; 搞不清自己是否该主动问询她的年龄。

    花病酒却并未陷入忧伤; 反而关心起她来说:“看那苏公子双眸如常,并非我们的同类,姑娘可曾担心日后自己不在了,他将何去何从呢?”

    这个问题沈桐儿早就想过,皱眉小声道:“当然是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人死即灰飞烟灭,还有什么办法?”

    “那时苏公子定然伤心不止。”花病酒垂眸微笑:“他大概非常心悦姑娘,总是目不转睛、寸步不离。”

    沈桐儿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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