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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兴化豪杰张四,后改名士诚者,出身海沙帮。富甲一方。为人慷慨仗义挥金似土,专好结交天下豪侠,称为今之孟尝。以十八条盐扁担起义,刀劈铁林关,走马取高邮,东南王气,尽归其身。江南各大门派。均有弟投身军,冲锋陷阵,折冲御侮。
慕容世家认定天下他日必为张士诚所有,便倾家以助。乃至高邮外城失守,内城不陷,终战胜脱脱倾国之兵,慕容世家于其出力甚巨。然,后来洪武爷与张士诚争夺天下时。慕容世家依旧为张逆效劳,甚至派出高手行刺洪武天,杀其心腹侍卫数名,内有常遇春族侄在内。
这等大仇结下,事情便无善了。国朝扫荡群雄,应天建都之后。苏州重赋,甲于天下。皆因当日张士诚之故。而慕容世家若不是献了几个爱女入宫,就等着被灭门屠族。饶是如此,慕容世家的田产也全被归为无主的官田,几千亩良田彻底消失殆尽。慕容世家之人,也都划为贱籍。
及至建登基,黄澄、方孝儒与慕容世家有旧,代为转圜,终于将慕容世家的籍贯改为民籍,又赐予了部分田产。投桃报李,慕容世家的人为建削藩东奔西走,乃至派人刺杀燕王,与姚广孝门下十八棍僧激战数场,互有伤亡。慕容世家家主并家十几名高手,战死北平,姚广孝自己也带了重伤。
慕容世家其他人又去济南,助铁铉守城,诸般妙计,并精巧器具之下,燕军黔驴技穷终不能奈济南分毫。后来面对燕军大炮,又是慕容世家之人,提议挂神牌。城头上挂起朱元璋的神主牌,让燕军空有大炮,不敢发射,只得含恨绕路。
等到燕王进京之后,慕容世家只得倾出其金,请军诸将代为说项。又走通了定国公徐氏的门路,总算用家还施水阁全部秘籍,以及继任家主并本支男丁全部自尽为代价,换来了永乐大帝不再追究。
等到汉王朱高炽起兵时,慕容世家又觉得汉王久在军,深得人望。汉王本人神勇过人,当年总是冲阵立功,他起兵,绝不是太平天朱瞻基所能应付的了。局面与永乐靖难类似,自己这回肯定要押在这个马上天身上,因此便再一次举起旗帜,响应汉王千岁。
结果这一次,饶是宣宗仁厚,不喜杀戮。慕容世家也几乎彻底消失,总算是又出了几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将这家族保住,苟延残喘。
等到正德朝时,天无道,朝政日非。时有宁王举兵反叛,欲效燕王靖难旧事。慕容世家再一次充当宁王先锋,以家佃户庄客,并黑燕旗下三十二派,整军出征。只是这一回,连像样的战绩都没打出来,先是伍定守城有方,慕容家攻坚不利,接着就被王守仁打个落花流水,整个参合庄都被一把火烧成白地。
因此到了慕容五翼这一代,整个慕容世家,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不复旧日光芒。慕容鹤人龙凤,武功高,胆大,谋略也好,在淮北亡命贩盐,在盐帮里打出好大名声,总算渐渐振兴了一些家业。结果自己的五弟慕容鹉去云南赌石,石头没赌到,却把当时的五仙教教主蓝青鸾给睡了。
这位慕容五公本来就是家里的问题人物,号称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实际也是个画辟火图的本事。说话又尖酸刻薄,三句话不离,就要损人挖苦人,夹枪带棒,与人为难。自己又偏以不出恶言为标榜,若不是看在他几个兄长有本事,懂交情的份上,怕早被人捶死了。这回又惹下这样的大祸,也实在是慕容世家家门不幸。
慕容鹉又是个情种,做不出提上裤不认人的事来,非要负起责任,迎娶蓝教主过门。单丁会十杰,被打个半死不说,最要命的是彩礼。慕容世家的一点积蓄全都赔上不说,还欠下了高额的印,才算把彩礼凑出来。
现如今,慕容鹉夫妻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早点把印还清。蓝青鸾带团当导游,领着人在苏州看风景,顺带进玉石店,说是靠自己一口地道的云南话,准能为大家换来便宜的玉石。靠这方法不知坑了多少游客,害了多少各省老乡。
而慕容鹉作为男人,更是得承担起责任,因此不管是什么生意,只要有钱赚,他就敢接。乃至做张芙蓉后援会江南支部总队正,也不是真追星追到脑残,而是因为这总队正,有大笔会费经手,各种善款,也可以参与打理。自来经手三分肥,这笔分润十分可观,如是而已。更希望能成为张芙蓉的总管,从此张芙蓉接什么演出,演出什么节目,收多少出场费,都由他去谈。从抽水,就可享受不尽。因此对于张芙蓉的形象和名声,慕容五公比别人更在意一些。
连这种钱都要赚,给才站台这种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郑国宝听完,才知这其还有这段隐情。以前只知道似乎慕容鹉夫妻生活不是太好过,还只当是慕容鹤占着家财不肯给,现在才知,原来是实在没钱。那口古剑,也是买的假古董,为的是装出世家范,好多要点劳务而已。
第二百五十二章梅庄四老
“慕容公,慕容五翼雄霸江南。在下倒是一心想要结交,不知慕容公是否有意,与我锦衣官校合作,从此既可报效朝廷,也能靠一身武功,赚个前程,总比给盐商纨绔站台面要强的多吧。”
此时船舱之内,除去慕容鹉,也只有郑国宝与张芙蓉二人。楚天等人,都被徐希他们拦在外头。慕容鹉神态之间十分从容,倒是没有被贵人赏识,喜不自胜的激动模样。
“国舅,不知你能给我多少钱?”
“这就要看,五公能为我做成什么事,想要多少钱了。”
“事先声明,我是个有家的男人。要是抄家灭门,杀头玩命的事,我可不干。还有我娘虽然精通歧黄,但是太危险,容易受伤的事,我也不做,不想她难过担心。你若是想让我杀人,可能也要失望,认识我的人太多,我杀了人,不好脱身善后,因此人头换赏金的活不接。不过我可以帮你骂人,谁不知道我是不发恶言,慕容鹉?”
“您就别提您那不发恶言了,这事说实话,说凶险,一不留神,可能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可要说不凶险,也无非是坐地生财,孙后代享用不尽。即使不能尽复慕容世家旧观,成为江南武林第一名门,重建参合庄,也未必不能。”
本以为这样的重利许出去,慕容鹉应该是二话不说,纳头便拜的局面。不料慕容鹉却一摇头,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慕容鹉只好说一句对不住,国舅要做的大事,小人无心参与。这事我没听过,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自不会坏了国舅的大计,告辞了。”
“慕容公留步。”叫住了人。郑国宝这才问他,怎么这么优厚的条件说出来,他反倒要走?按说如今蓝青鸾卖玉石辛苦的不得了,还要带个孩,更是焦头烂额,慕容鹉连给盐商站台,冒充才让人踩都可以。国舅的活,没道理不接啊。
慕容鹉苦笑道:“国舅方才说的话,当年张士诚的兄弟张士德对我慕容世家的家主说过,方正学对我家说过,汉王的谋臣、宁王的幕僚,谁不是对我们这么说?没有风险。一本万利。结果呢?我慕容世家的几千亩良田,百十间店面,还有那历代收藏的古董、字画、珍玩,都赔了个干净。洪武年时,我慕容世家是贱籍,女除了进宫的那几个,其他是要去教坊司卖笑接客的。这便是一本万利。这便是没有风险。我家实在是赌运不好,尤其不善押宝,自宋末至今,每一宝都押空。慕容鹉已经害的家里出了大笔银,不能再让几位兄长陪着我去抄家灭门,这一宝,我们实在不敢押,也输不起。还请国舅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郑国宝道:“你都没问我要你们做什么,何必就这么大反映?我又不想谋朝篡位,不想里通外藩。所想的,无非是在江南搞点钱使,为朝廷筹措些开支用度而已。慕容公也不必担心,你不如听听我要做什么,再走不迟。”
慕容鹉道:“我何尝不知。您是想在江南搞钱。可是江南搞钱,搞来搞去,难免搞到盐商头上。扬州盐商,富甲天下。动他们的脑筋。与谋朝篡位比,也未必就容易多少,您是国舅,宫里有郑娘娘护着,纵然得罪了盐商,也未必就死。可我们是江湖人,这小身板禁不起风吹雨打,盐商们财大气粗,吐口唾沫,就能把我们淹死。这一局,我们真玩不起。当年我大哥,单剑闯两淮,不也是给盐商护院?最后靠着孙员外赏识,才弄了笔银,重建家业。慕容鹉不发恶言,但对盐商则是不敢发言,还请国舅另请高明。”
郑国宝哈哈一笑“慕容五少快人快语,不发恶言,我喜欢的很。这事你想多了,我又没让你披坚执锐,去和盐商正面冲突。只是他日此地善后处理,还需慕容五公多多帮衬。到时候,保举你个锦衣的身份,不成问题。你便帮我查查私盐,逮逮盐贩,最多是和海沙派这样的门派起冲突,还有什么可怕的?你可以想一想,锦衣身份,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再说,芙蓉过段时间,还要成立个基金会,江南方面也需要有人运筹,你既是江南支部的总队正,操持这事,也是天公地道。”
慕容鹉端详了半天郑国宝,叹气道:“怪不得,陕西士绅被国舅爷坑了个倾家荡产,投缳跳河不知凡几。我如今若是再拒绝你,咱们便是仇人了,到时候你的手段,便会用在我慕容世家头上。我除了点头,还能有什么选择?只希望国舅能别把我几位兄长拉下水就好,慕容鹉这条命,也只好结交了你。”
杭州梅庄之内,四位庄主并两位总管,正自忙着雅集招待之事。这种事固然是可以发财,不过也容易得罪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为他们带来各种庇护,同样也要他们费心打点。若是有一个应付不到,那些鸿儒一发怒,也不是他们小小的梅庄,所能抵挡的。
各路大员的出场费,人才的润笔,花魁行首们前来捧场的费用。乃至所饮之酒,所需要的饮食,哪项也不能马虎。
四庄主丹青生道:“怎么这次那么多人,想要四蒸四酿吐鲁番葡萄酒?这酒现在存量有限,朝廷又加了关税,可是不好弄啊。”
大庄主黄钟公道:“就因为不好弄,想喝的人才这么多。喝那个酒喝的就是个排场,喝的就是个与众不同,至于味道,谁会关心?到时候用咱自己的酒往里兑着喝,也露不了馅。这次的雅集非同小可,杭州太守,本省方伯都要来。志远方伯有两幅画要拍卖,四弟,你到时候就记得把价喊高一点就行,台下有方伯安排好的人叫价,你只管落锤。这一笔的手续费,就足够咱们山庄花几个月了。”
他又转头望向丁坚,施令威二位管家“你们两人,把下人给我管束好,不可让他们简慢了客人,失了礼数。这次千人大会,来的都是江南有名的才,最少头上也有秀才功名。还有许多女眷同行,若是失了检点,休怪老夫家法无情。还有那些佃户们,最喜欢趁着有外人来的时候前来闹事。你们吩咐咱们的护院仔细着些,看到佃户就与我打散了。不可让他们坏了贵人们的兴致。”
黑白,秃笔翁,也吩咐了几句。黑白道:“最近听说那郑国舅到了南京,他该不会是为了那主来的吧?我可听说,任盈盈成了他的内宠,若是他们联成一线,要救老魔头出去。这可要多加提防,不能让他们遂了心愿。不如,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除了那老儿,不要再等总坛的命令了。”
黄钟公摇头道:“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他这次下江南,身边随行的是当初的那位冷面罗刹张芙蓉,。圣姑的脾气,你们还不清楚?若是她在,怎么可能忍的住,不露面?再者郑国舅到南京后,抄没秦淮各清楼游娼,加捐征税。看这做派,也就是个刮地皮的。来咱梅庄,也是冲着钱,不必在意。以我梅庄今日之实力,纵然他恃强硬抢,我们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到时候,有足够的时间,解决那老儿,不必急在一时。毕竟总坛没有下命令,我们擅自行事,东方兄弟面上,须不好看。”
第二百五十三章旧恨
当日日月友结拜之时,东方不败只是个小兄弟,如今时过境迁,东方不败已经身为教主,在他身边的也只剩下老五童百熊,自己四位兄长在江南做狱卒。从总坛方面的解释,自然是这种重任,非亲信不可为之,交给别人不放心。只是四兄弟心里有数,这分明是教主不想再低头喊大哥,不想再想起当年那做小弟,处处低头的岁月。
黑白是棋道高手,揣摩人心上,自也非同小可。“大哥,你我兄弟,多年交情。很多话也就不必隐讳,这杀令,总坛怕是下不来啊。那老儿的遗臣还有不少,甚至于总坛之内,除了向问天外,谁是他的人,连东方教主,也未必能完全掌握。东方教主不愿意背上这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