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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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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三部尚书出缺,本部之内的官吏,也要被拿下不少。即使不杀头,官位也保不住了。那么谁来顶他们的缺,就是问题。郑国宝趁机提出,王国光、张学颜,李幼孜等一批江陵党人,保举他们起复顶缺。这些人当日跟着张居正搞变法,是张居正重才不重德的用人方针下,提拔起来的官员。身上都有不少的毛病,比如王国光贪财好色,官场皆知。可是他确实又有才干,编撰万历会计录,功勋彪炳。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人与现在官场里的大多旧党官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不怕他们与这些旧党人沆瀣一气,形成利益联盟。江陵党的起复,可以看做是天在臣间搀的沙,这些人,对于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接受程度远高于旧党,日后新旧党争不可避免,官之间的内斗日渐激烈,天的权威就更能得到保障。
  王锡爵也问了问那些国监生的处置,结果郑国宝随口道:“一群死人,问他们干什么。”就算把三位阁老给挡了回去。
  等到郑国宝告辞离开后,王锡爵道:“申翁,这一次,你说我们是赢了,还是输了?”
  “王兄,我看咱们既是赢了,也是输了。我们至少保住了大明的国祚,没让大明断绝在我们手里,没让那什么君主立宪的事真的搞成,这也得算是咱赢了。将来的事,现在谁又能说的准,我们也就不必操心了。当年洪武、永乐二位陛下之时,又哪有我辈今日风光?王兄,你着相了。”
  王锡爵哈哈一笑,知道申时行在自己三人,是最大的赢家。虽然内阁权力小了,可是他的权力却大了。就靠他女婿的关系,他的相位已经无可动摇,只要他不想动,就没人能让他挪窝。地位比不得当年的张江陵,怕也能追的上严分宜。
  许国则道:“依我想来,下一步朝廷就该对播州用武,咱们也该关照一下各自门下,不要乱上本章。今后说话,都要学会加小心,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皇帝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不能想以往那牙膏内,总想着骗廷杖,捞名声。将来的廷杖,怕是又要打死人了。”
  申时行则想的是,这回征讨播州,不知要调动多少人马,支用多少钱粮。这钱粮输送,军需备办,自己申家又能从,捞取多少好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平叛(四)

  当天晚间郑国宝看过了儿女,与一对小家伙嬉闹一通后,就宿在申氏房里。小别尚胜新婚,何况是久离。郑国宝与申婉盈几番缠绵,拼命索取着对方,申婉盈更是彻底放开,紧紧缠着丈夫“我要再生一个孩,我要把你榨成人干,免得你趁我不注意,去偷那姓宁的寡妇。不就是个女侠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前段时间跟芙蓉学过,也会装女侠,就是装公主,也装的来。”
  宁则自从东厂之战以后,整个人精神状态不太好。郑国宝也知道,这种巨大的心灵创伤,得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愈合,短时间内,是别想和她取得什么进展了。“别胡说,什么叫偷寡妇。她已经被她丈夫休了,算的什么寡妇?她为人很好的,将来你得多照顾照顾她。这回在嵩山少林寺那,一堆江湖人以为我倒台了,争着向廖虎臣输诚纳款,只有她对我不离不弃,甚至想要跟我一起到边关去充军。”
  申婉盈吃醋的在他肩膀上狠咬了一口“这有什么,我也能。这回就是你真倒了,天涯海角,边北苦寒,我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其实我都向爹爹求援了,那皇真要是你杀的,我爹也会想尽办法,保你的性命。那些女人呢?这家里没了她们,倒是清净的很,还少了好多开支。不过听说你这次出去,可没闲着,又收了不少女人进房,以后慢慢跟你算帐。这些人哪去了?总不至于真被张鲸的人给害了吧?我虽然讨厌她们,可就算是咱家的狗。也轮不到外人杀,那些人要是有了什么闪失,我跟那老阉货没完。”
  “放心吧,她们全都好着呢。张鲸在江湖上也有些党羽,绿林不少亡命之徒,也上赶着巴结他。任氏她们,带着部下,去拔掉张鲸在江湖上的党羽,把他的羽翼全都剪除。否则将来朝廷出征播州,这些人在后面搞小动作。破坏大军的辎重运输。终归是个麻烦。我将来在播州打仗,可不希望被这些人捣乱,坏了钱粮输送。”
  申婉盈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不许你去!刚回家就要走。哪有这个道理?你在京师好好待着。有吃有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想再纳几房小妾都行,就是不让你走。你在京里,我好歹能天天看见你。你能跟我说说话,哪怕吵架都行。可是你一走,我就只能每天做你。我不想成为除了儿,一无所有的弃妇,所以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但是你别走了。朝廷里武大才那么多,何必非要你去挂帅征播?我听说那播州传承八百年,积蓄丰厚,地形险要。西南之地,又多瘴气,我不放心。”
  “不放心,我也得去啊。这次征播州是以全局对一隅,没有不赢的道理。区别只在于,怎么打,怎么赢。这一战一定要打的漂亮,震慑住其他的土司,才能实现朝廷改土归流的主张。若是朝廷在这一战打的不够好,那些土司联成一线,改土归流就难了。再说,勋贵们指望通过这一战,作为翻身的机会,为自己的弟捞取战功。我要是不去,这个帅谁挂?用臣,看这些勋贵弟,不干活光拿功劳不顺眼。用勋贵,他们多年不习弓马,祖宗的本事十成未必剩下一成,又和官尿不到一个壶里,说不定就要把胜仗变成败仗。再说,关键是臣也好,勋臣也罢,他们全都放不开手脚,有些事只有我去,才能干的彻底一些。”
  申婉盈隐约觉得,丈夫这次前去,貌似是要做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不过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就不该问。只是旁敲侧击“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也是该犯点过失,给自己找点毛病了。否则功高难赏,以后你让新君,如何自处?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走,不想和相公分开。这次你去,咱们可说好了,不许纳播州杨家的女人,回来之后,就哪也不许去,专心在家陪我。那个郑思严的事,我也不管了。反正大明有规矩,有嫡立嫡,无嫡才立长。他也夺不去我儿的东西,将来让爹想想办法,为他再讨一份荫封来,不让刘氏那边吃亏。不过夫君,咱商量商量,还是不去的好。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我一个妇道都知道那边道路难行,播州土人又剽悍能战,你带兵出征,我真的是不放心。”
  “好夫人,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你想想你的相公,前后打了多少胜仗,灭了多少强敌,魔教怎么样?不一样一战成功。小小的播州,也未必就能强到哪去。你相公带的是朝廷经制官兵,与那些土人的兵马,能比么?我们的器械多,粮饷足,最关键的是,我们不搞那皿煮自有,君主立先的玩意。我们靠的是军饷,靠的是真金白银,还有播州的土地,杨家的积蓄。我就不信,打不赢这帮播州土人。何况真正负责打仗的,又不是我。曾省吾当年灭都掌蛮,那是何等的爽利,一把大火,烧的那些蛮片甲不留。后来又一声令下,杀蛮一路杀到了云南,连黔国公全都惊动了。这脾气,对我的胃口,我们两下合作,保证打一个大胜仗回来,到时候连你这诰命,都能提升。”
  “我才不要什么诰命身份,我只要我的相公,天天陪着我,跟我说着风花雪月,家长里短。再不济,就是四处去胡闹,去吃喝玩乐,去和一群丫鬟们疯,让她们哭哭啼啼的来找我告状。总好过你一去不回,几个月看不见人影。”
  好不容易哄睡了申婉盈,玉竹却又两眼红肿的过来,“夫君好偏心,一般是分别了这么久,小姐这边就能得到宠爱,奴婢在外面候了半夜,却连口汤都没喝到。这可不像夫君说的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
  等到郑国宝溜下床去,将玉竹狠狠挞伐了一通,玉竹才满意道:“就是这样才好。人常说妾不如偷,就是这般偷偷摸摸,夫君才对我有兴趣。这回,我也要有个孩,我也要做娘。”
  家里的两个女人安抚好,朝廷的事,则还要先理出个头绪,才好出征。张鲸的审讯十分顺利,卫里的手段,大家心里都有数,张鲸也知道,这回在劫难逃,也就问什么答什么,要什么给什么。“国舅,只要你放过我侄儿,你想让我放倒谁,我就放倒谁。不论是京里还是地方上,都没问题。”
  最后不但是口供,连张鲸在京外设立的秘密据点,在绿林布好的棋,也都一并挖了出来。看着那口供,万历面色铁青“老阉奴大胆,竟敢如此欺君,真是该死,该死。”
  在他的纵容下,这些年张鲸培植出了一支不容小觑的势力。若不是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截杀郑国宝身上,而是把队伍都带进京来,那官军怕是要多费无数手脚。万历越看越觉得张鲸该死,而那些附逆的官,一样该死。
  “内兄。你长说锦衣卫是天的快刀,这回你这把刀,为什么不把这些人的头砍下来,反倒要为他们乞活?”
  “天家。实在是这回的事牵扯太广,各部官员都在其。若是咱们真要穷追下去,部里,没有任何一部能够脱身事外,这就等于是逼着他们跟朝廷作对。若是让这些人联成一线,反倒顺了播州贼的心意。以臣之见,这些人分为几部,杀一批,流一批,贬一批,留一批。并且鼓励他们检举揭发,检举有功,即可赦免自身之罪,我保证他们内斗不休,彼此不信,也就联不成一气,咱们想对付谁就对付谁。”


第四百四十八章 平叛(五)

  郑国宝经过日月神教黑木崖的事变之后,深知让这些人联成一线,是何等的可怕。但是一旦把这些官瓦解,那要收拾他们,却也不难。毕竟这些官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谋而寡断,尚空谈而少实才。如果坐而论道,大家讲道理,找理由,个个都是好手,谁都能为自己的主张旁征博引,找出无数条理论支撑。可是一旦让他们任实事,这些人眼高手低,学不能致用的问题,就充分体现出来。尤其他们还有以己度人的习惯,这检举赎罪的命令一下,这些人大多以己推人,认定同僚肯定会检举自己,那么自己就只能先下手为强,去检举对手,否则就成了白吃亏。有这种想法的人,自然就没办法结成死党,共进同退,再想像过去那样祸害朝廷,也就没了土壤。
  万历点点头道:“依朕之意,真恨不得将这群没有良心的东西,全都推出去砍了。妻女没入教坊司,也让其他人知道,背君犯上,是什么下场。可是内兄说的也有道理,朕就按你说的,给他们一个机会,看看他们会做不会做。另外播州用武的事,也要提上日程,这回谁再敢反对,朕就要他们好看。”
  果然宫旨意传出之后,内阁三辅对视一笑,许国拱手道:“申翁招的好女婿,果然好手段,好心计。这一手用出来,那些人怕是都忙着想同僚的短处,找大家的毛病,想要联成一线。共进同退,也就不容易了。”
  “没什么,小聪明上不了大台面。只是作为个锦衣缇帅,他确实还算合格。不过也幸亏他是老夫的女婿,否则你我三人,怕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吃。”他嘴上说的客气,心里暗自发笑:你们两人惦记老夫的首辅之位,难道当我不知道?这回也让你们知道厉害,谁再想坐这位,最好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惹的起我女婿再说。
  唯一出乎郑国宝与万历意料的就是。大明朝永远不缺乏敢死队,尤其是在指责天方面,这样的亡命之徒,从来不会兵源匮乏。即使经历了这么大的一番变革。还是有人跳出来。旗帜鲜明的反对播州之战。兵科给事何本立是四川人。他在奏折里,从四川地理角度出发,充分阐述了蜀道是如何艰难。朝廷的辎重运输是如何不便,这一战,又将给四川百姓增加多大的困难。又从历史的角度,论证了当年五司七姓是如何平定播州建立基业,二十代以来,又是如何与当地土人相善,把播州经营的欣欣向荣,与这些土官相比,流官是如何的不受欢迎。最后则是希望皇帝三思而行,将播州问题通过宣抚的方式解决,而不要妄动兵戈。最好还是继续羁縻统治,以恩抚不以威服,才是仁君本色。
  而都察院的几位御史言官则不关心兵事,也不关心胜败,他们只关心参与剿播的人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勋贵。在这些人眼里,勋贵这种世袭罔替的贵族,就不该存在于世上,更别提让他们建功立业,获得武勋了。郑国宝一介纨绔,又是锦衣武臣,领兵更是于礼不合,希望皇帝收回成命,改派有能臣督师剿贼。至于所费军需银两,也最好是由内帑支付,这国库的钱,您还是别惦记了,它跟伟大的陛下没什么关系。
  这些官嘴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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