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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么?便是我们受伤了,也用不上这好药啊。按咱卫里的规矩,起码得是正五品的千户,才有资格享受黑玉断续膏待遇。事先还得写申请,得有指挥使签字盖章,才准使用。事后还得向卫里报备销帐,这位石头兄弟,他再怎么辛苦,也不够级别啊。我们保他一条命就不错了,这腿……”
水如烟却知,这事里跟这当手下的说不清楚。便对郑国宝盈盈一拜“国舅爷。只要你能救的了我石头哥,你要我水如烟怎么样都行。求求你,救救他。”
水如黛胆略小,急忙,拉扯“姐姐,别瞎说。让姐夫听见,他又该误会了。”
水如烟冷笑道:“那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娘的事都不肯出头,还算的什么相公?这门亲事,我是不会认了。”
石头一听,急的用手拍炕“如烟姐姐使不得,我不治了。你不能……不能乱答应什么啊。”
那华山灵,都已经随了岳不群的姓。此时其大姐岳灵珠道:“如烟,我听说师娘给你找的,可是一位秀才公,茂才老爷。你可别犯糊涂。郑国舅是好人,与师父师娘都有交情,不会要你怎么样的。”
郑国宝道:“大用,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不是把话,就说远了么?这事再困难,也是咱自己解决,不能委屈了华山派的孩们,今后可不许再犯类似错误了。赶紧的,拿药给那位小石头用上,有什么话先救人再说。”
第九十九章剑扫华阴(二)
见锦衣卫动手救人,大家心里踏实了一些。水如烟姐妹开始操持着为师娘这一行人准备饮食。她们也没想到,一口气来了几十人,难免应付不过来。还是宁则亲自上阵,带着华山灵一通忙和,才把饭菜备齐。
岳灵珊不通厨艺,帮不上什么忙,随着郑国宝来到院里,用脚踢着石:“国舅爷,那黑玉断续膏听说是武林的神药,一剂可值千金。你就这么随便用出去,难道不心疼的?”
郑国宝笑道:“灵珊侄女,这东西价值多少,也要看对谁说。于我而言,这种治疗跌打骨伤的药,其实与鸡肋差不多。再说我每年领两盒,留着也占地方。用来救人正好,咱们既是有交情,这钱不钱的,也就不必提了。”
岳灵珊听后点了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句:“钱不钱的不必提,却也只有国舅爷爷能说出这样的言语。”
郑国宝没注意到岳灵珊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从当初的当贼防,到现在肯主动跟自己说话,自顾陪着曲非烟去和那些孩玩了一会。等到吃饭时,只见散发着米香的绿豆汤,烙的雪白的酥饼,十几样新鲜小菜,还有各种卤味,摆满了桌。
这种伙食于那些孩来说,便如同过年一般,个个兴高采烈。但还是守着规矩,等师娘先吃。宁则笑道:“你们都在长身体的时候,随便吃。你们娘眼看就要有钱了,让你们顿顿吃好的。”
郑国宝举起粥碗,对宁则道:“嫂,你也吃点。石头的事,不能算完。既然哪个花伤的石头,查不清楚。那这事也好办,可着华阴县的花,就一起收拾了。”
说话之间,忽然宁则面色一变,抽出长剑,喊了声:国舅小心。长剑急刺而出,却原来从墙外扔进来一块砖头,正朝郑国宝头上落去。多亏宁则手疾眼快,将砖头挑飞。接着从外面却是破砖碎瓦飞来无数,郑国宝跳起身,向后躲避,倒是没被砸找,但是放粥的沙锅却被一块石头砸,打个粉碎。
一想到这是宁则亲手熬的粥,就这么没了,郑国宝就觉得心里冒火,破口骂道:“孙大用!你他娘干什么吃的!外面不放警戒哨,差点让我挨了黑砖。你这差使,是不是不想干了?”
孙大用也知自己这次大意了,没想到阴沟里差点翻船。刚才立的那点功,这回都赔上了。气的抽出短枪,朝天鸣了一枪“弟兄们,跟我出去,拿魔教的刺客啊!”
华阴县城北的一处大宅院,乃是本地大财主赵存仁赵老员外的宅邸。这赵老员外家财万贯,生财有道,家金银成箱,为人乖巧心计甚精。放债七折八扣三分行息,又要田房货物抵押方可,乡绅之内如兄若弟的多,乡邻咒天怨地以他发誓的也不少。只是大多都只知道是有名的赵大善人,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便是陕西丐帮污衣派的首领人物,华阴分舵的舵主兼丐帮七袋长老兼丐意代表。
丐帮分为污衣、净衣两大派。对污衣派来说,人生最大的追求,就是奋斗成净衣派。而那些净衣派,大多是世袭的丐帮人,还要讲个门面功夫,身上的衣服在不经意处要绣个补丁,身上怎么也得带几只象征身份的布袋。
可是污衣人一旦发了财,为了与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段,那割裂的才叫彻底。衣服不但非绸缎不穿,有补丁不要。那口袋也是藏的不能再藏,让你万难发现。赵存仁赵老员外走在街上,若是有人喊他一声赵舵主或赵长老,他非把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不可。
此时在他的宅内,一名四十开外的壮汉正在回禀“老员外放心,咱这回去的是几十个能打的兄弟伙。便是连本地的衙役见了,也得躲着走。更别说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了,她们能有什么办法?早晚还是得求到您的门上,到时候您想让她们怎样,她们不就得怎样?只是小的不明白,何必兜这么大圈?您老人家一句话,小的这就带人晚上去把她们捆回来,让您慢慢耍。”
赵存仁举着烟袋教训道:“你懂个什么?范团头让咱们跟华山派别苗头,最好是把国舅的精力牵扯到这,让他顾不上西安那边,范团头他们好去炒那河套股。可我赵某人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瓜娃,怎么能白做小人?当初宁则那个贱货,坏了咱的好事,落了我的面。这笔帐,我正好借机会要与她算一算。不过么,你若是真把人捉来,又哭又嚎的,再不就是闷香**药,有什么意思。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处置的手段也不同。那两个丫头手无缚鸡之力,用强的很爽么?像你说的那手法,得用在姓宁的贱货身上!至于那两个小贱人,我要让她们心甘情愿的躺下,任我摆布,那才有意思。就像前几天那个妞,一边被骑着,一边说她是官宦小姐,这样才有味道,才叫美,你懂么?”
那大汉自然是不懂赵长老的美学,只是赔笑着点头。赵存仁又道:“说来要不是宁则破坏,那两个小贱人早就是我的!这笔帐我忍了十几年,今天一定要跟她好好算一算。”
那大汉道:“不错。咱们这回布置好了机关,最好是让她直接打上门来。到时候把她生擒活捉,咱们轮着弄她。看她男人,还有什么脸再出来见人。”
赵存仁道:“胡说。什么叫轮着弄她?都是武林一脉能干那丧德行的事?记住了,不论什么时候,咱都得说,宁女侠从没来过咱的门上,懂了么?”
那大汉想了片刻,才恍然“赵爷高明!小的明白了。只是不知,那宁女侠几时被魔教人掳走啊?”
赵存仁道:“我琢磨着,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华阴县于华山也意义非凡,咱们放了人上去送信,他们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要快马加鞭,前来接应。最好是岳灵珊也跟着来,到时候老夫就能连本带利,全都讨回来!你去看看,咱雇来的那些刀客,让他们吃好喝好,快到用他们的时候了。”
在华山的那青训基地内,前来投掷石块的三十几个大汉,全都被绳捆索绑,扔在院里。郑国宝朝这个打一拳,朝那个踢一脚,再要不就举起条凳抽在一个人身上,那些孤儿们也是你一拳我一脚的乱打。曲非烟闪动着大眼睛,四下乱找。
宁则对她很是喜欢,若非有国舅的缘故真想把她也养在华山。问道:“非烟,你在找什么?”
曲非烟甜甜一笑“姐姐,我已经找到了。”只见她几步跑过去,拣起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砖头,对着一个被打翻在地的大汉头上就砸,边砸边道:“让你朝我姐夫扔石头!让你敢来行刺!”
这帮人个个身高体壮,一副富豪人家护院教师爷的打扮,任谁也看不出,他们与乞丐有一钱关系。不过被捉之后,一通乱揍,便也都招了。他们全都是本地丐帮的护门弟,换句话说,就是盘剥乞丐,抢夺地盘的打手。若是有乞丐不守规矩,比如不纳常例,越界乞讨等等,也由他们加以施刑。顺带不少人造残废,也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陕西锦衣千户将岸,看郑国宝歇了手,急忙凑过去道:“小的来迟,累长官受惊,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撑开船,别跟小的一般见识才好。”
第一百章剑扫华阴(三)
他来的十分凑巧,正是孙大用带着一干人马出去捉刺客的时候。那些乞丐打手,本是奉命来此搞破坏,逼着二女向赵存仁低头,上门请罪。到时候人债肉偿,两不相欠。
前者打伤了石头,今天便想最好再砸伤几个娃娃,那两个女对这帮孩看的很重,这样闹几回,不怕她们不服软。没想到石块没丢多少,就听到枪响。这干人知道惹了大祸,华山派能有枪么?有枪的是咱惹的起么?一想到自己得罪了有枪的狠人,这干打手的心当时便软了下来。这心一软,腿也就不怎么硬。不等锦衣出来,就要作鸟兽散。
没想到将岸正好带着一队缇骑进城,他也不知道国舅在哪。正在满世界找,听到枪响,带着人马就赶过来,与乞丐们迎面撞上。二话不说,全都上了绑。
郑国宝一碗稀饭没喝上,一肚的火气,打了半天人还是觉得不解恨,“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我在这刚端碗,就被人砸了锅。我说,这差使,一个个都是怎么干的?是不是我这么长时间不动军法,你们就都觉得咱卫里没了规矩了?”
宁则一旁劝道:“国宝兄弟,算了吧。大家谁也没想到,丐帮的人会如此无法无天,敢来行刺国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郑国宝这才缓和了语气,“既然是嫂您发话,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可惜了那一锅好粥。”
宁则笑道:“你这话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都是个国舅,还在乎那口粥么?”
“话不是那么说啊。我这还等着吃你包的饺呢,嫂做的东西,被这帮玩意砸了,我不心疼才怪。孙大用,你们给我好生伺候着,把这帮乞丐大爷们,都给我伺候舒服了,要是他们回头被伺候的不满意,就别怪我动军法。”
孙大用自然知道伺候是什么意思,急忙应了声是,拉了众乞丐到旁边去打。郑国宝吩咐一声“给他们留口气,一会拉到石头面前,一个个打断双腿,给石头出气。”
他又问将岸“你这怎么搞的?拿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我让你关注下西安的市容环境,重点关注乞讨问题,你倒好,把乞丐给我关注的日益壮大,你这差使是越办越好了啊。”
将岸见风头不对,赶忙辩解“长官容禀。小的实在是有苦衷,如今这帮花,不大好对付。”原来就在郑国宝经略宁夏期间,有丐帮团头范无咎来到西安巡抚衙门,献了魔教长老王诚的首级。另外还将一份陕西魔教人员名单,一并奉上。
要说这杀一个魔教长老,未必一定是功劳,比如言登山,活捉刘汝国,结果自己也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一个普通人,拿了这么大的功劳,说不上是什么好事。可是一个普通人,也肯定不会像范无咎一样,把擒杀魔教长老破获魔教潜伏者的大功,都归到巡抚亲信门的身上。
一位长官的门必然是长官的心腹人,还有的甚至是枕边人。结交好了门,就等于结交好了主官,有这门从帮衬,范无咎虽然失了首功,但也得了不少实惠。更有巡抚亲自手书忠义丐帮的匾额,派人吹吹打打,送到了范团头的手上。
巡抚的墨宝何等珍贵?如今落到一个花头手里,这说明什么?说明丐帮虽然在历史上有过污点,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的丐帮是积极的,进步的,是功大于过的。范无咎有了这块牌,地方上的衙役皂隶,还有谁敢惹他?
这时候要有人对范无咎不利,那就是无视巡抚,无视朝廷。在这种背景下,锦衣卫的整顿市容工作,也只得虎头蛇尾,草草收场。范无咎又与本地的一些士绅打的火热,联手炒河套股,声势大涨。有了士绅支持的丐帮,大有兴振奋,虎踞关的气势。
就在将岸汇报的时候,院里在锦衣卫使用了包括但不限于拳脚、烙铁、老虎凳等手段进行说服教育后,那些丐帮来的打手,也大义觉迷,昭然悔悟。主动表示愿意与朝廷合作,揭发检举反朝廷坏分赵存仁。
按他们说,赵存仁原本被宁则收拾之后,倒是懂得点道理,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十几年来,华阴县平安无事,赵存仁借着当初宁则单剑闹华阴的余波,实施了对本地其他几路头目的兼并。已吃人不吐骨头的友善态度,让其他几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