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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多了一个“说不定她真的能超过三个月”的预感,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只是……这个嫂子,是不是太过欲求不满了些?
油头少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车后排又贴在一起的两人,面红耳赤地移开了眼。
这金鲤真真是爱惨了大哥,油头少年在心里感慨。他以前一直觉得大哥的前女友们多多少少都爱着大哥; 但是遇见金鲤真之后; 他才明白什么叫真的爱; 金鲤真不嫌弃他们这群大哥的狐朋狗友,主动染了头发加入他们的队列,还跟着大哥一起逃课打架,有大哥的时候,那眼睛从来就没正眼看过其他人一眼,任谁来看,都能看出她对大哥的感情有多热烈。
说实话,油头少年有些嫉妒。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嫉妒抢了大哥关注的金鲤真,后来他慢慢发现,自己嫉妒的是拥有这么一份心无旁骛爱情的大哥。
没有人能够在这么纯粹的一份感情下无动于衷。
轿车在靠近郊区的护城河边停了下来。油头少年松了口气,从车里暧昧的气氛里逃了下来,囔囔着跑向不远处的另一辆车:“开后备箱,搬烟花!”
另一辆车的车门也开了,绿毛和另外几人跟着下了车。
“你急什么啊,天都没黑呢。”绿毛看样子在车上睡了一觉,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说道:“大哥和嫂子呢?”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他们想下来的时候知道下来——”油头少年说。
“我真担心嫂子有一天把大哥榨干啊……”年纪最长,“经验”也最丰富的绿毛叹了口气。
“用得着你瞎操心!搬东西吧!”油头少年瞪他一眼。
车里,张逸昀握住了金鲤真不安分地伸向他裤子拉链的右手:
“够了。”
金鲤真稍微后退了一些,意犹未尽地抿了抿红艳艳的湿润嘴唇。
金鲤真越是隔着一层包装纸舔冰淇淋,就越是抓心挠肺地想要完整品尝冰淇淋的美味,这股期待让她坚持了三个月的素食生活,但是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如果他再不从,金鲤真就要考虑先用一些能吃但不好吃的人垫垫肚子了。
她回味着刚刚摸到的□□触感,目光从张逸昀的下身转到他的脸上。少年面不改色,只有那双冷淡的眼睛里确确实实地染上了□□的颜色。
属于金鲤真的颜色。
金鲤真的双手穿过他的手臂,在他怀里撒娇:“你不想要我吗?”
“你会后悔的。”张逸昀说。
“我不会。”
尽管金鲤真的回答毫不犹豫,但这依然没让张逸昀改变主意。他摸了摸金鲤真的头,给这段对话划上了句话:“下车吧。”
金鲤真在张逸昀之后下车,正在从后备箱里搬卸烟花的绿毛看见两人下车,立即热情地招呼金鲤真过去看他带来的烟花。
“嫂子你看!大的小的烟花我全买来了,这是金银树、飞空流星……大的礼炮我也买了不少,我们在河边放,绝对不会比环球广场的新年倒计时差!”
金鲤真立即兴冲冲地走了过去。她在里面翻来翻去,看什么都稀奇。
“嫂子,你以前放过烟花吗?”油头少年问道。
“没有,这个怎么放?点燃就可以了吗?”金鲤真拿起一个冲天炮。
“小心一些。”张逸昀说:“我教你。”
张逸昀纠正了她的手势,又让她面对无人的河面,然后掏出了打火机:“准备好了吗?”
“OK!”金鲤真喊道。
张逸昀点燃了她手中的冲天炮,金鲤真一开始很是期待,三秒后,手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她失望地刚要开口询问,咻地一声,她手中的冲天炮忽然冲着河面射出了第一炮,金色的火花惊扰了平静的河面,在夕阳下洒下一阵金色的粼粼波光。
金鲤真惊喜地叫了起来。
人是容易被情绪感染的生物,见到金鲤真的样子,其他几人都不由跃跃欲试起来。
“我也试试!”油头少年拿起一个霹雳鞭。
金鲤真放完手里的冲天炮,立即又去烟花堆里翻找。
“这是什么?在燃放烟花的同时许愿,愿望会更快实现——”金鲤真好奇地读着烟花包装上的文字。
“你家除了卖烟火,什么时候还兼营算命的生意了?”油头少年嘲笑地看向绿毛。
“还不是骗小女生的嘘头——这年头谁会信啊?”绿毛说着,转头朝张逸昀喊道: “大哥,你也放一个吧?”
张逸昀刚刚摇了摇头,身后就传来了金鲤真的声音:“张逸昀!”
他转过头去,看见金鲤真双手握着点燃的烟花棒,在夕阳下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她挥舞着雪花状的烟花棒,在飞扬的火花后旁若无人地大声喊道:
“我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喜欢我!”
“我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喜欢我!”
“我希望——”她大声喊道:“张、逸、昀——能够——喜欢我!”
少女的面容在夕阳下和她的长发一起在发光,张逸昀从来没有见过有比她更适合沐浴在阳光下的人,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眸里总是充满炙热和坦率,容不下任何阴霾。
所有人都愣住了。
金鲤真不算是让人一目难忘的美人,但是她总是能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生命力,她的身上有着谁也比不上的生命力,就像太阳,灿烂夺目。
因为这个笑容而心跳加速的人,也许不止一个。
张逸昀朝金鲤真走了过去,她笑嘻嘻地看着他,无畏无惧,就像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无所畏惧地和六个不良少年对峙。
然后,他伸手将她拉入怀里,低下头第一次主动吻住少女。
他挡住其他少年的目光,低声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放完带到河边的一车烟花和礼炮后,金鲤真一行人才心满意足地沐着月色回到了上京市区。
在绿毛的提议下,大家决定去环球广场去吃烧烤。
大家都知道金鲤真的食量,在烧烤摊老板为金鲤真几乎拿了半个店的食材现货而震惊的时候,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地选着自己想吃的东西。
金鲤真选完菜,刚刚坐回桌子,江璟深忽然打来了电话。
“舅舅?”金鲤真高高兴兴地接了起来。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江璟深略显疲惫的声音:“你还没睡?”
“我一直在等舅舅给我打电话呢!”金鲤真说谎不写草稿,张口就开始表忠心:“舅舅,我好想你!”
坐在旁边的张逸昀抬眼看了她一眼。
江璟深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托你父亲的福,这几个月我忙得脚不沾地,没空去看你。你自己自觉一些,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是期末考试了,我会打电话给学校询问你的全校排名,希望你不要让我面上无光。”
“没问题的舅舅,你打电话的时候叫上我,我一定给你把光打得漂漂亮亮的!”
“你觉得在我这里装傻充愣有用吗?”江璟深冷冷地说。
金鲤真的笑脸立即垮了下来。她这三个月就没去上两堂课,能考出什么名堂显而易见。
难道这就是语文课本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意思?去刷张逸昀的好感,势必会因为成绩难看而降低江璟深的好感,去刷江璟深的好感,势必会因为优先学习而降低张逸昀的好感。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舅舅……”金鲤真小心翼翼地问:“我要考到什么成绩才算没有让你‘面上无光’啊?”
“你们全年级有280名学生,考虑到你比其他学生少受几年教育,我只要求你考到200名之前,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金鲤真心里拔凉拔凉,如果是让她不要抢占倒数第一的宝座那她还能挣扎挣扎,但是要想考到200名之前——这要求对金鲤真不算高,是非常之高!
“那是我点的猪蹄!把我的卤猪蹄还回来!”绿毛在店外和挑选凉菜的油头少年闹了起来。
“什么声音?你不在家吗?”江璟深的声音多了疑惑。
即使身在期末考试的悲伤之中,也不妨碍金鲤真迅速反应: “你听错了吧?那是家里的王婆婆在客厅里看《养鸡场厂长的爱情故事》呢!”
“真的?”江璟深疑神疑鬼地问。
“不然呢?难道我会在凌晨这个时间里和七八个男生一起坐在路边摊里吃烧烤吗?!”金鲤真理直气壮。
张逸昀又看了她一眼,上回的目光是意外,这回是佩服。
“你父亲不管?”
“他一周回来一晚都算好了。”金鲤真说。
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能这么方便地和张逸昀仗贱江湖?
“所以她才目中无人地欺负你?”江璟深冷笑一声:“你该睡觉了,去告诉王婆关掉电视,否则我就给你换个会关电视的佣人。”
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王婆忽然打了个喷嚏,就这么惊醒了。
咋感觉后背凉凉的?王婆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金鲤真愁眉苦脸地挂掉电话后,坐在她旁边的张逸昀看着她的模样,说:“你舅舅说什么了?”
金鲤真倒向他怀里,张逸昀习惯性地伸手搂住了。
“我舅舅说期末考试不考到200名以内就要把我大卸八块……”金鲤真哭唧唧地向张逸昀告状:“他总觉得我不好好读书就要去扫大街了!我长这么好看,除了读书做什么不行?!”
张逸昀提了提嘴角,如果不是金鲤真对自己的眼睛充满自信,否则她一定会认为那抹苦涩的笑意只是她的错觉。
心灵有缝隙,才有侵入的可能。
灵魂上的每一道缝隙,都是织尔蒂纳登堂入室的入口。
第28章
“你的梦想是什么?”金鲤真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我的梦想是成为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
“我的梦想……”张逸昀空着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面前的一次性塑料筷子:“像我这样的人; 不配拥有梦想。”
金鲤真一听; 立即松开他的手坐了起来,她皱着眉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明明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梦想,为什么要说’像我这样的人’?”
“……我的梦想?”张逸昀愣住了:“我没有梦想。”
“你有!”一直对他百依百顺的金鲤真却忽然固执起来; 斩钉截铁地说:“你有梦想!”
张逸昀刚要说话,不远处却忽然吵闹起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卤菜摊被掀翻,油头少年和其他几个围在卤菜摊前的少年被赶回了烧烤摊,绿毛被人敲了一瓶啤酒; 半张脸都是血。
张逸昀猛地站了起来,同时不忘把金鲤真拉到他身后。
“张逸昀,我的兄弟因为你还在医院躺着,你居然还有闲心带小弟和女人吃烤串呢?”一个健壮的高个男生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有二十几个不良打扮的少年,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拿着铁棍一类的武器。
不良少年之中有两人去按住了悄悄打电话报警的摊主,健壮男生看了瑟瑟发抖的摊主一眼,凉凉地说:“你安分守己一些,我会赔偿你的损失; 你要是一定要和我过不去,我就只能请你去医院陪我可怜的兄弟一起过新年了。”
“你要找的是我; 放其他人走。”张逸昀面无表情地看着健壮男生。
“不行!我不走!”油头少年拿过一瓶啤酒猛地敲碎; 拿着锐利的半个酒瓶; 怒气冲冲地瞪着找事的一行人:“要干就干!老子不怂!”
张逸昀这边的人没有一人露出惧色。
“周瑞。”张逸昀叫了绿毛的大名; 绿毛——现在是红绿毛了,捂着受伤的脑袋凑了过去。
“带金鲤真先走。”张逸昀说着,慢慢朝健壮男生走去。
“我不走!”金鲤真马上叫道,开玩笑,这可是天赐良机,她不留下刷个好感,怎么会想着要逃跑?
“你必须走。”张逸昀停下脚步,侧头给了她一个冷厉的目光。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想走?你们谁走得了?”健壮男生冷笑一声,忽然变色,吼道:“给我打!”
上一秒还叫着我不走的金鲤真立马拉着绿毛后退,躲到了隔壁面摊主人的锅炉背后。
害怕?笑话!织尔蒂纳才不会害怕呢!她金鲤真只是怕影响张逸昀发挥,想她如此美貌动人,要是被对方的人抓住作为人质威胁张逸昀怎么办?
外面打得此起彼伏,金鲤真能听到油头少年的怒骂,却听不见张逸昀的声音,她偷偷从锅炉背后探出一点,一眼就见着了正在被五六人围攻的张逸昀,张逸昀是沙场老手,但以一敌五依然勉强,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金鲤真就看见他身上挨了好几下铁棍。
金鲤真看得气愤不已,这些人打的可是金鲤真养殖场里的男人,还是马上就可以挤奶的男人!金鲤真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资产受损?万一打坏了挤不出奶了,她找谁哭去?
金鲤真的目光四下搜寻着可以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