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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一滴滴落下,滴在手心,然后顺着指间的缝隙落在地上,额头几欲炸开,他再也做不出任何抵抗,即使有黄金枪在手,即使气劲远高于叶然他也无法弥补彼此之间体术的差距。
更无法弥补的是一直生活在摇篮中的武者与久经杀伐的战士之间的差距。
嗅到鲜血的气味,又有几只食金蚁从沙地里爬出,但叶然冷眼一扫它们就重新埋入土中。
“叶然。。。。。。”,
已经进入通道的马尔斯喊了他一声,他真怕叶然一气之下杀了阿特莱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无论是叶然还是他和徐楠都会很麻烦。
但他也深知,以阿特莱斯的作为就算叶然杀了他也无可厚非。
叶然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他一步步走到阿特莱斯跟前,用低沉的语调道:“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了吗?”,
阿特莱斯咬着牙,心中虽然惧怕,但却怎么也不愿意在他面前服输。
“哼,有的人就是不明白,人有美丑之分,贫富之分甚至贵贱之分,但真正重要的始终都只有生与死”,
“再有下次,我就活撕了你”,
他转过身四下看了看,走到前面约莫二十米处,蹲下身掏出一大一小两个包,然后捡起埋在沙地里的一枚又一枚金币,那是他在之前的战斗中掉落在沙地里东西。
二十枚金币,他一枚一枚在手心里擦拭后装进钱袋子里。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缓慢的动作,徐楠仿佛终于明白了他的心酸。
他沉默的性格,冷峻的外表下究竟掩藏了多少的艰辛?
直到叶然将她的小包塞进她怀里的时候她还有点魂不守舍,自始至终,直到叶然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中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还恨我们吗?”,
徐楠喉咙中有些干涩。
马尔斯摇了摇头:“他只是自尊心很强,他一定很不愿意在我们面前捡起那二十枚金币”,
“我。。。。我之前对他太过分了。。。。”,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一大早许多冒险者就在地下巢穴的入口处排起了长龙。
老刘照例吹着牛皮在富有的冒险者身上搜刮油水,当叶然走出来的时候他握着银币的手不禁一抖。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好像一根根布条挂在身上,但他的面容还是那么冷峻,眼神还是那么摄人。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叶然默不作声走出人群。
良久,老刘叹了口气:“命啊。。。。。。”,
第十六章异象
在宁凯服装店里买了一件衬衫和一条黑色锻布长裤换上后叶然走出商店。
摸了摸钱袋子不禁有些心疼。
早上地摊都还没出,他只能在商店里买昂贵的衣服,不过商店的店员似乎比以前有礼貌了,没有把他当成乞丐一样撵走。
将袖子上的纽扣扣起来,眼角的余光扫到手掌,他眼角不禁一挑。
手掌上有几道紫色的丝线一闪而逝,心中不禁一惊,再细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是。。。。。”,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地下巢穴中那个紫发紫衣的女子,她修复了自己的身体后这具身体就有了许多不同。
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力量的增强和食金蚁对这幅身体的惧怕。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这趟地下巢穴之行还有另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只暗金色的巨蚁。
它死后化成了那柄锐利的金色长枪,看阿特莱斯当时的反应这绝不是巧合,只是这其中隐藏的秘密自己一直不知道罢了。
“唔。。。。”,
脑中一阵剧痛突如其来,他忍不住捂住额头,随即眼前出现一只巨大的蜘蛛。
足足五米高的黑色躯体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两只闪烁着血光的眼睛好像夜里的灯笼般夺目,只是这双眼睛冰冷彻骨,仿佛除了动物的本能其他一切都没有。
叶然警惕地倒退两步,正要说什么这只蜘蛛却远离了自己几分,一柄通体晶莹的长剑从它背上厚厚的躯壳中飞出,漂浮在半空中,剑身之上紫光夺目,好像一轮紫色的骄阳。
“你是。。。。。”,
“叶然,叶然”,
一个清脆的女音忽然传入耳中,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张温婉的俏脸,云梦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她还是穿着那件纯白色的裙摆,背着绣花的小包。
黑色的蜘蛛和紫色的长剑都快速消失了,他又看见了狭长的街道,两边弥散着香气的食物。
左边的“好再来”字眼大大的,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这里。
“云梦。。。。。。”,
叶然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又去地下巢穴了?”,
“恩”,叶然偏过头。
云梦本想责备他几句,但看他这幅样子又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算了,就知道你不会听话的”,
拉起他的手走进自家的餐馆里道:“先吃早餐吧,要是今天我不再你少不得又要饿肚子了”,
“你不去上学吗?”,
“还没到时间呢”,
说到这里脸上忽然升起一丝红晕,每天早上都早早的出门,不就是因为能看到你吗?
她对叶然毫无偏见,但叶然心中却有些忐忑,云梦家的餐馆虽然不是很高档的地方但也不是他去的起的。
里面的食客不说多么富贵,但至少没有一个穿着像他这么寒碜的。
好在也没人注意到他,云梦的爸爸妈妈也不在,云梦家有很多的产业,这个餐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由自家的仆人打理,虽然也对外经营,但更多只是给一对儿女自用。
云梦的弟弟云放也在,与云梦的温婉如玉截然不同,这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只有七八岁,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聪明与顽皮。
他嘴里塞着点心还对着一本战技书比划着,嘴里发出“哼哼哈哈”的声音,叶然看了也忍俊不禁。
“他叫云放,今年刚满六岁,林姨,请给叶然上一叠水晶包,一叠荷叶饺和一碗甜汤”,
一个淳朴的中年妇人很快端了两个小碟子和一个小碗过来。
“林姨,麻烦再去隔壁帮我买两个豆沙包,叶然喜欢吃这个”,
“好的,小姐”,
林姨看了一眼叶然,眼中的不快一闪而逝。
她是云梦家的老阿姨,照看了云家近二十年,深的云老爷子的器重。
这家餐馆是云老爷子兑给她让她养老用的,自然,也顺带着照顾好云梦姐弟两。
她自然对云梦照顾有加,对于云梦与叶然之间的事自然也有所了解。
巧合的是她对叶然并不陌生,叶然经常在美食街一带打零工,这个贫民区的野小子基本上已经是廉价劳工的代名词了,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样的野小子和家境优渥,家教良好,温婉明媚的云家小姐怎么比?
云梦做事一向有分寸,而且与叶然之间确然是朋友情谊,所以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今天云梦公然把他带到这里就难免她不快了。
林姨带着微微的不快走出店门。
叶然也没想到每天的早饭都是云梦特意去买的,越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着头闷闷吃着,偏偏这个时候云放回过头对他道:“哥哥,你就是叶然吗?”,
“恩。。。。你好。。。。”,叶然显然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会忽然问起自己来。
云放也没有追问,只是“嘿嘿”一笑转过头,一脸会心的样子。
云梦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道:“吃完的话等林姨回来送你上学”,
“知道了,姐姐”,
云放在家里很顽皮,爸爸妈妈也治不了他,但对这个姐姐却是发自心底的西幻。
“叶然,功课复习的还好吗?”,
“恩。。。。。还好。。。。”,
他声音低小,显然没有底气。
云梦给他的那两本教科书他只看了前面的几个章节,许多地方都还是半通不通。
红叶学院入学考试的笔试部分是出了名的难,老实说以他现在的水平想要考过比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只希望分数不要太难看,他真正期望的是在武考方面能多加点分,毕竟这一次红叶学院的扩招以综合分数为主,体能方面也占了一半。
云梦怎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轻笑道:“你有把握就好,我知道你的志向,这几天不要拘束了,我下午五点放学,七点后这里就没什么人了,你要是得空每天七点后就来这里,有不懂的地方我给你讲解,我的笔记你也好好温习”,
她从绣花包里取出粉红色的笔记本放在桌上。
从隔壁买豆沙包刚回来的林姨恰好看见这一幕,她心情郁闷地将包子放在桌上。。。。。。。
第十七章蝶梦
在云梦家的餐馆吃了早餐后叶然直奔泥瓦街。
临行时云梦告诉他,如果晚上过来放心不下不妨把芙蕊雅一起带过来。
叶然脚步不免急切,一夜未归,他很是担心芙蕊雅这个小丫头,直到看到完好的门窗时他才安心一些。
照例敲了三下门,里面立刻传来哒哒哒的声音,然后门开了,拄着小拐杖的芙蕊雅就几乎扑到他身上。
“喂,有这么想我吗?”,
叶然轻轻推开她走进屋,两只蝴蝶飘飘然落在他肩头。
这两只蝴蝶长得颇有点猎奇,连背上的翅膀都一只大一只小,叶然觉得这两只蝴蝶在同伴的眼中一定长得很挫,就像安多鲁那个死胖子一样。
他奇怪地道:“芙蕊雅,你捉的蝴蝶吗?”,
狐疑地看了眼她打着石膏的小腿,顺手将装着水晶包的打包盒放在桌上。
芙蕊雅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握着铅笔在画板上歪歪扭扭的写道:“是我画出来的”,
她娇俏的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叶然呵呵笑道:“以为我一夜没睡你就能骗到我么?你再画一只活的出来我瞧瞧”,
“画就画”,芙蕊雅在画板上写了这三个字,然后飞快地擦掉,继而在画板上又画出了一只蝴蝶。
画好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它,那神色比每次叶然端菜上桌时还要期待十倍。
然而画板上的蝴蝶一动不动。
叶然悠悠喝了口茶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芙蕊雅急了,伸出小手在画板上拍啊拍,但不管她怎么拍画板上的蝴蝶还是一动不动。
空中的两只蝴蝶也透过门缝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眼见蝴蝶始终不动,大怒的芙蕊雅忽然摘下脖子上的画板用力摔在地上,连小拐杖都不要了坐在凳子上对着画板就是一通乱踩。
“芙蕊雅。。。。”,叶然一惊,忙蹲下身握住她的小脚,然后捡起地上的画板。
看了看,还好没被踩坏。
“你这脾气真是,平时这么宝贝它,踩坏了以后怎么办?还有你的脚。。。。。”,
他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芙蕊雅眼睛红红的,泪水一滴滴划过脸庞,哭得又委屈又伤心。
叶然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哭得那么委屈,一边给她揉脚一边安慰她,但他越是嘘寒问暖芙蕊雅就哭得越是伤心。
她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才止住抽泣,在画板上写道:“蝴蝶真的是我画的”,
叶然忙道:“我相信,我相信,不就是两只蝴蝶嘛。。。。。。”,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孩子。
芙蕊雅又在画板上写道:“芙蕊雅什么也帮不了你”,
“怎么忽然说这个?你还这么小,又是我归属的神,让你吃饱饭本就是我分内的事”,叶然道。
“如果我画的蝴蝶是真的,画的金币也会是真的,你不用再打工挣钱养活芙蕊雅”,
当这一行字经她的小手出现在画板上的时候叶然忽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她原来一直都那么渴望想帮助自己。
芙蕊雅在画板上画出一张张图,先是一个人四处奔波送报纸的身影,然后是一个人在餐馆里打工的身影,继而是一个人洗衣服的背影。。。。。,她画了很多张。
画一幅擦一副,擦一副画一幅,叶然知道,她画的是自己,他曾经起早贪黑送报纸,曾经同时在三家餐馆打工,曾经在美食街洗了两千多件脏衣服。。。。。。
然后芙蕊雅在画板上画了一个小女孩开心地坐在饭桌上的场景。
她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是叶然一直以来辛苦打工才养活了她。
芙蕊雅在画板上画了一只蝴蝶,蝴蝶后标了个箭头,箭头后面画了一堆金币,金币后又画了个箭头,然后在箭头上画了一栋大房子。
天知道她看见那两只蝴蝶从画板上飞出来的时候她有多开心,不是因为蝴蝶本身,而是因为这样她就能画出一枚又一枚的金币,画出一栋大房子,以后叶然再也不用辛勤打工,可以和她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一点一点擦掉画板上的房子,金币和蝴蝶,眼泪又滑落脸庞。
她知道,现在,蝴蝶不会成真,金币不会成真,房子也不会成真,叶然还要继续辛苦工作,要像昨晚一样冒着生命危险挣钱。。。。。。
所以在叶然眼中蝴蝶是不是画出来的只不过是件微不足道小事,但在芙蕊雅眼中,当蝴蝶在画板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她仿佛看到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忽然湮灭,仿佛看到叶然在外面经历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