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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骑士去势稍顿,后排骑士插空替上,沉声大喝:“杀—”举刀再斩。火球受激,轰然爆炸,罡风四射。第三排骑士补上,喊杀声中,又是一刀,直斩容辉本人。
容辉眼见上百骑士连斩三刀,已冲到十丈开外,不由骇然:“果然是草原精锐,绝非死尸能比……”戾气涌起,抬手一掌,纵声倒射。
紫虹飞袭,气劲相激,轰然爆炸,化作十丈火墙。骑士纵马,连成一气,去势稍减,推着火墙直往上冲。容辉只觉面前撞来一股巨力,被压得心口发闷,气血凝滞。所幸身在后退,凝神运气,右手在身前画一个圈,凭借半掌“虚怀若谷”,乘势倒飞,一退百丈。
山势渐陡,罡风愈加猛烈。骑兵冲势受遏,渐渐停下。容辉背着碧霞,借半掌法力,又和骑兵拉开三十丈远,才站定身形。伫立雪中,眼见数百骑士,又收起马刀,挽弓搭箭,一颗心直往下沉:“不好!”右手凝力按出。
日下坡上,灵风汇聚,卷起千层飞雪。容辉双手结印,凝神低喝:“镇—冰—”双掌一起按出。
言出法随,飞雪凝聚,化作一环许高冰墙。灵箭射上,“叮叮叮叮……”,声似珠落玉盘,直没至杆。百余箭下,冰墙寸寸龟裂。容辉背负碧霞站在墙后,想到“草船借箭”,双掌按上冰壁,用力一推。
冰墙打转,素面刚刚转向山下,第二轮箭又已射到。冰铁相击声中,容辉看着面前箭矢,直急得满头大汗,忽听碧霞招呼:“快看山上!”心头一喜,回头只见山巅气流激荡,浮出一座百丈巨碑,罩在了玉石台上,原本镇碑的虚冢,反而成了地基。碑面上金光流转,显出一篇碑文:
四夷既获诸夏康兮。
国家安宁乐无央兮。
载戢干戈弓矢藏兮。
麒麟来臻凤皇翔兮。
与天相保永无疆兮。
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碧霞稍着一眼,脱口而出:“这是《琴歌》,快走……”
容辉见她知道原委,凝神招呼:“走—”抬手一掌,乘势倒射,直奔山巅。紫虹飞袭,抵住冰墙冲出。去势受阻,蓦然爆开。冰墙崩溃成渣,夹着精铁箭头,四散飞溅。众多骑士再抽马刀,喊杀声中,一起斩下。
雪坡上气劲相激,冰铁四射。容辉背着碧霞,鼓足气力,窜至“琴歌碑下”,眼见火鸟轻鸣,展翅俯冲,雪雕随后跟上,又一掌“节节争锋”,向下拍出。凝神化劲,借反震腾起,鼓足气力,一头撞向石碑。
两人身形到处,如入清水,荡开的一道涟漪,缓缓没入。双禽轻鸣,随后跟上,亦是一晃没入。山体震颤,罡风呼啸,石碑愈发凝实。杯中黑球,却颤抖起来,缓缓涨缩。冰环崩溃,球中青筋光芒大放,随后断折。黑球集聚收拢,化作一颗黑点消失。
石碑没了压迫,又如日下霜花,缓缓融化。一众骑士赶到山巅,就只见一座彩玉方台,再无异样,不由面面相觑。几个统领凑到一起商量:“他们逃出去了吗,我们怎么办?”“这里的尸兵也不见了,这怎么交代!”“如实汇报,就说我们来时,它们已经不见了。”“留一千人到山下扎营,其余人再去附近搜索。”……
容辉眼前发黑,一阵头晕目眩。紧守心神,呼吸间回过神来,只见一片灰暗。天上雷光流转,闷雷滚滚。地上是一片灰沙,沙砾中散落着人兽骸骨,一望无际,死气沉沉。
他身在半空,只觉眉头发紧,沉下脸问:“这是什么地方!”听见两声嘶鸣,见火鸟和雪雕正展翅飞来,欣然迎上。踏上雕背,让碧霞躺好,凝神招呼:“夯货,你还不出来!”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熊吼。
火鸟轻鸣,展翅迎上。容辉心头一喜,循声只见胖嘟嘟、圆滚滚、黑白分明,不是猫熊是谁?眼眶一热,飞上前一把搂住熊头,欣然招呼:“夯货……夯货……你真是个夯货……”
猫熊很是激动,哼哼唧唧,熊鼻子嗅来嗅去,熊头直往前凑。一伸舌头,舔得容辉满脸口水。碧霞躺在雪雕背上,清醒过来,循声看见猫熊,也不禁喜上眉梢,微笑招呼:“你不错呀!”
猫熊低吼,又凑上雕背,和碧霞亲热。容辉见猫熊身轻如燕,凝神细看,果然已结成“金丹”,也为它欢喜。心头一股热劲过去,又不由发毛。深吸一口气,发现一丝灵气也无,沉声招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出去!”
猫熊心领神会,低吼一声,窜出带路。火鸟轻鸣,展翅跟上,依旧站上熊背。空间虽只数里方圆,却极凝固。容辉跟着一禽一兽,飞到中心位置,即以“裂”字诀展开气场,凝神运功。双手各画一个圈,一起按出。
两道紫环脱手,反向旋转,不即不离,相互震荡。空气随之躁动,“轰隆隆”震耳欲聋。双环合拢,交而不触,继续旋转,缓缓胀大。紫环胀至一丈来宽,中心荡开一抹彩霞。
容辉一见可行,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全力施为。气场所及,功力自体内直接涌入紫环。眼见环身愈加凝视,彩霞愈加绚丽,功力却似逆流入海,哪知道尽头在哪?
他激战半日,功力本已不支。眼见气力将尽,不由着急起来。正自苦恼,忽觉空间有了一丝松动。灵机一动,翻手取出一只药葫芦,抽开木塞,运气猛拍葫芦底。
“培元丹”如竹筒倒豆,“噗噗噗……”直入紫环。药力一入即融,紫环轻鸣,转速更快,缓缓涨缩。呼吸之间,一百零八颗全被射入。紫环光芒大放,“嘀嘀”轻鸣,浓厚如壁。
容辉见环中彩霞流转太快,知道节点尚不稳定。为自身安全计,哪在乎几葫芦“培元丹”?再翻手托出两只“药葫芦”,握住葫芦底,用力震出。丹丸迸射,遇火即融。紫环旋转更快,“嗡嗡”轻鸣,缓缓涨缩。环中彩霞,光晕流转,如梦如幻。
容辉觉得可以走人了,又取出四只“药葫芦”,郑重嘱咐:“我先出去,要是威能不够,你再加料!”见她点头答应,又从怀里摸出“乾坤网”,一柄抛出。再不迟疑,鼓足气力,纵身窜入彩霞,一晃没入。
霞光如水,蓦然激荡,呼吸间平静如初。碧霞暗暗松了口气,又吩咐火鸟:“你,去!”火鸟厉鸣,白了碧霞一眼,展翅扑入。猫熊、雪雕,随后跟入。
碧霞凌立半空,见霞光稍显暗淡,流转略快。想出口所在,离此极远,也不愿拿身家性命探险。索性再倒入一葫芦“培元丹”,将“乾坤网”化作腰带缠上,收好“药葫芦”后,发现空间节点更加稳固凝实,才纵身窜入。
第七十九章 改朝换代
弘孝十八年五月,帝君崩于“乾清宫”。!礼部定下丧仪:天下臣民释服三日,文武百官服孝二十七日,宗室服斩衰三年。太子在灵前即位,改明年为“正武”元年,大赦天下。
夕阳斜照,容辉一头钻出长虹,已在一座巨丘上空。看清石像生和碑文,竟是“茂陵”。盛夏时节,凭空远眺,看清四周平原茫茫,郁郁葱葱,才相信到了“关中”。回忆地形,西安古城就在东面三万里外。待火鸟、猫熊、雪雕和碧霞先后浮出,便让碧霞骑上猫熊,兴夜赶入城,在“一品堂”传讯报过“平安”,方知除服礼刚过。
夜市已禁,明月高悬。别院后屋,猫熊、火鸟和雪雕吃饱喝足后,已各自歇下。东书房里,素纱灯前,容辉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青绸直裰,端着茶站在沙盘前,一颗心直往下沉。轻啜一口热茶,深深呼吸,缓缓叙说:“也就是说,‘宣同会战’从二月开始,一直打到现在。音晷里说,前线阵亡十二万兵士,肯定远不止这个数字。现在新君即位,要是追究责任,恐怕我难逃干系……”
碧霞也刚出浴,淡扫蛾眉,只将长发绾了个缵,穿了套鹅黄色齐胸襦裙,站在沙盘对面说:“我仔细问过,这已是第三阵!”
容辉凝视沙盘,找到大同,忙不迭问:“那什么是第一阵?”
碧霞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一口,缓缓叙说:“那十万战俘并没逃进大同,才到大同城外五万里,就被堵住了,只好扎下营寨,坚守待援。接着双方几十万人先后赶到,反复争夺粮道,包抄突围,胶结着打了一个月。朝廷投入兵力五十万,青城不过二、三十万人。再加上那十万战俘渐渐恢复过气力,草原骑兵就主动撤走了。”
“三十万对五十万……”容辉想象得出,连忙追问:“那,第二阵呢?”
“第二阵,又是我们挑起的事。”碧霞指向阴山北麓,缓缓叙说:“萧采薇他们入关时,还不到四月。然后华山、恒山、泰山三派联名发下英雄帖,邀天下高手,进草原阻击运输队伍。三派掌门各率高手,却先进了草原。大同出兵三十万,佯攻青城,牵制草原骑兵。三派掌门果然非同凡响,借助我们先前布置的大阵,将车队全歼在了阴山北麓。五月份传回消息,据说飞箭全毁,千里沃野化作了一片焦土。接过没过几天,帝君驾崩。前线军心大乱,只好退回固守。据说在撤退途中,损失极大。”
容辉边听边想,看着沙盘深深呼吸,片刻后才问:“那现在,就是第三阵?”
“不错,而且是决战!”碧霞指向宣府说:“这几个月间,草原西路军沿黄河攻击前进,在青城集结,直逼宣府。据说铁蹄过处,十室九空。如今连营两百里,势要取宣府而直捣黄龙。朝廷重新启用姬胜为征虏将军,调集后、中、左、右四军都督府,共一百二十万大军,在新河口、新开口、万全右卫、柴沟堡一线筑防。现在,草原大军围点打援,正猛攻新开口……”端起茶轻啜一口,摇头苦笑:“怎么,你还准备上前线吗?”
容辉点头承认:“是啊,我既然回来了,总是要去徐州复命的……”桌边灯前,端起茶轻啜一口,仰望承尘,缓缓吐出一股热气:“我当年在这里放了艘船,这次就乘船回去。路过徐州时,顺便把差事交了。覆巢之,岂有完卵。若得指令,没准真得上宣府救国。”
“嗯,那艘船还在。”碧霞点头应承,坐回位上,微笑调侃:“你那位道侣四月份就离开宣府,回光州去了。怎么,不顺便把新娘子接回去?”
容辉心里一跳,连忙移开目光,摇头讪笑:“大战之下,国丧期间,结道侣时不可能了。反正圣旨上又没规定是年份,能拖一年,就拖一年吧。”深深呼吸,横下心商量碧霞:“你的伤势,需要调养。没事的话,还是去我那住吧。我在屏山修了座宅子,还算清静。”
碧霞心慌意乱,莫名其妙。脸颊发烫,赶紧低头。贝齿轻咬红唇,嘀嘀应了声好,又问容辉:“什么时候起程?”
翌日朝阳冉冉,渭河上法舟起锚,顺流东下。两人检点好吃穿住用后,各回静室调息理气。猫熊重游故地,甚是激动,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不住转悠。火鸟和雪雕歇在桅杆顶上,时而轻鸣两声,优哉游哉。
舟行飞快,一日万里。容辉功力大进,却受困于“修炼壁障”,只当心平气和时,身体才能吸收生机。所幸碧霞见多识广,两人练完功就探讨突破方法,最后一致认定,除非修炼内丹,使功力极为精纯。否则只能以炼体,提高身体质量。
容辉功力已臻“太阳”,虽能再聚“元神”,继续“踏天”,却怕身体承受不住,平生波折。一番权衡,认为继续巩固三重“神体”才是正理,于是易筋锻骨不辍。三日后发现果有效用,于是更加勤奋。
舟行十日,来到华山脚下。清晨下山,日出东方。波光粼粼。容辉走到舟头,翻手取出“药葫芦”,抽开葫芦嘴,放出一团白光,凝神传音:“这就是华山下的渭水……你,去吧……”
光团似已听见,微微涨缩,缓缓升起,朝阳前化作一抹彩霞。容辉仰头相送,忽听一人惊呼:“师妹,是你吗?”一语出口,风起云涌,循声只见白虹贯日,身前波纹荡漾,浮出个白衣中年,一步走出。
他俏立河面。神情呆滞,仰望天空,声嘶力竭:“师妹,是你回来了吗?”眼泪直往外涌。
容辉俏立船头,莫名其妙。只见中年抬起手凭空抽出一柄玉箫,凝神吹奏。箫声袅袅,悠悠荡出。悲怆缠绵,兼而有之。容辉神为之夺,眼见彩霞光华流转,越飘越高,也不由落泪。
晕霞沉入空气,箫声半晌方止。他回过神来,见中年仍痴痴地望着苍穹,连忙拱手行礼,微笑问候:“前辈,她已转世去了,还请节哀。”
中年身子微颤,深深呼吸,侧过头一晃两丈,探手抓住容辉手腕,目光灼灼,沉声质问:“你怎么会有她的魂魄,老实交代。若有半句不实,我这一掌就捏死了你……”
容辉措手不及,心头火起,凝视中年,撇嘴冷笑:“那你还是捏死我好了!”只觉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