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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死的人实在太多,地形又多是矮山丘陵,植被茂盛,乾坤袋掉不见了是很常见的事,有耐心的话,一寸一寸找过来,也能有收获。
果然,这两个人回来,气氛立刻改变了,众人不再对屠秋容和灵玉抱有隐藏的嫉妒,而是热切地希望自己能出去。
屠秋容暗暗松了口气,适时地宣布,每次出去,要拿出部分收获,作为伤员养伤之用,她和灵玉先做出了表率。
灵玉没有异议。她有长生水在身,疗伤丹药并不是很重要。况且,是她先做出救人的决定,屠秋容把一切都担了起来,她其他的帮不上忙,支持总是做得到的。
随着时间推移,余阳山这个小小的山坳,渐渐聚集起一批幸存的修士。有屠秋容实力镇压,游兴分理杂事,安排井井有条,不过月余,就小有规模。
这些人中,炼气修士不多。一则炼气修士多半还留在白鹿庵内,二则实力所限,如果上了飞舟,炼气修士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也幸好炼气修士不多,不需要多少食物,这个小小的据点,才能容纳这么多人。
情况稳定之后,游兴开始安排人去探听消息。总窝在这里不是个事,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联系上宗门前辈,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事实,正往他们最不愿意的方向展。这里是白鹿庵和丹心阁战场的分界处,游兴先安排人去丹心阁,没过几天,那些人就回来了。说他们根本靠近不了丹心阁,那里不比白鹿庵强多少,到处都是妖修。
之后,他们在附近捡到了丹心阁战场的修士,得知了丹心阁的具体情况。
果然,丹心阁生了差不多的事情。禁制被毁,营地被偷袭,如今已经落入了妖修之手。
在余阳山据点稳步展,以及众人心怀忐忑中,事情渐渐地明朗了。不止是白鹿庵和丹心阁。皇风书院、归安寺同样如此。
这果然是针对四大营地的阴谋。
这个消息传出来,余阳山据点顿时大乱。他们之前还抱有一份希望,找到别的营地。能够离开战场。现在呢?证实了战场被关闭,他们就这么被关在战场中了!偏偏高阶修士一个不见,他们这些低阶修士要时不时面对妖修扫荡,出去的人一不注意,被妖修现,就很难逃命!
屠秋容当机立断,铁腕镇压,严厉斥责闹事的人扰乱人心。
“你们认输了吗?这样就认输了吗?既然没有活下去的决心。那干脆自杀算了!”在她的逼视之下,没人敢抬头,屠秋容又缓了语气。“我们都是差点死了的人,来到战场,生死一线的道理不懂?你们为什么来战场?除了宗门命令之外。自己的想法呢?难道就是为了送死吗?当然不是,我们是修士,修仙路上逆天而行的修士,不是脆弱的凡人!”
屠秋容喝止之后,游兴出场了:“诸位,事情还没有到绝境,你们看,妖修围捕之下,我们不也安安稳稳地过了几个月?战线出了问题,难道各大宗门会不管吗?论阵法之道,妖修如何能与我们相比?鄙人敢肯定,出事之后,各大宗门已经想办法营救我们了,如果我们自乱阵脚,那就是自寻死路,怪不了别人。”
棍棒和胡萝卜齐下,局面总算稳住了。
当夜,灵玉在石林中值守,屠秋容来了。
她神情疲惫,走到灵玉身边坐下,按住额头:“师妹,如果我们真的被放弃了怎么办?”
屠师姐也不如她表现出来那么镇定啊!现这一点,灵玉生出几分歉意:“抱歉,屠师姐,要不是我当初选择了救人,你也不需要背负这么多……”
“不干你的事,我如果不想做,完全可以不做。”屠秋容放下手,叹息似地一笑,“再说,我也觉得,有帮手更好。不然,你我二人藏在这里,安全固然安全,可谁能替我们打探消息?”
安静了一会儿,灵玉轻声问:“屠师姐,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什么?”
“为什么结丹以上前辈全都不见了呢?”灵玉眉头拧起,“元婴前辈不见了,还能理解,毕竟人数不多,一旦被盯上,就很难脱身,哪怕活着,肯定也藏起来了。可结丹前辈呢?为什么一个也看不到?”
屠秋容沉默了片刻,道:“飞舟遇袭,已经死了大半了。”
当时一名结丹修士守护一艘飞舟,偏偏前方截道的是元婴妖修,那些结丹修士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但灵玉还是想不通。
“还有呢?我们都能活下来,结丹前辈肯定也行吧?”
“……”这个问题,屠秋容真的答不上来了。
灵玉长叹一声:“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还有蓝师叔、丹锦师叔他们……”
“暂且宽心,他们没那么容易死。”屠秋容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除了安慰,她什么也做不了。
“……屠师姐,都几个月了,为什么外面还没有消息?”
屠秋容踌躇了好一会儿,说:“这件事告诉你,千万不可以泄露出去。”
灵玉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屠秋容还真的知道一切内幕,忙道:“师姐放心,听过之后,我绝口不提。”
“嗯。”屠秋容慢慢说道,“在战事之初,本来各大宗门要与妖修全面开战,后来遭到强烈反对,因为佛儒两门都需要依赖凡人,战火一起,凡人死伤不可计数。而我们道门,同样以凡人为基,不能置身事外。后来,各大宗门就提出了这个方法,把凡人迁走,在临海拉出战线。”
“除此之外,这条战线还有一个隐秘的作用。”屠秋容望着她,轻声说了四个字,“历练弟子。”
灵玉思索片刻,低声问:“……也就是说,他们是刻意弄出这么个战场的?”
“也不能说刻意,只能说是因势利导。毕竟,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咱们总不能看着整个陵苍都被卷入战火之中,没有安生之处吧?”
屠秋容继续道:“所以,在建立这条战线的时候,各大宗门做了充分的考虑,出动最顶尖的阵法师,拿出压箱底的宝贝,直接将临海隔离成战场。其实,我们真不想与妖修交手,大可以守着这条战线,料想妖修们也没办法。可我们没有这么做,一则,不战而退,弱了士气,二则,妖修想来占我们的地盘,难道我们不想占妖修的地盘?临海战场上,固然死伤众多,可这一年多时间,不知道我们得了多少妖修尸体和内丹,战功换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这些事,灵玉之前隐隐知道一些,却是第一次知道得这么详细。
“继续说战线,”屠秋容把话题拉了回来,“这条战线是沧溟修仙界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准,想破除,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看这次妖修动作这么大,也只是关闭,而不是破解。”
“师姐你的意思是说,也许各大宗门也没有办法?”
屠秋容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道:“四大营地被占,正常开启无法可想。整个关闭肯定是不行的,战线一消失,那些妖修进到内6随便破坏,我们吃不起这亏。这样一来,只能想办法打开缺口,重新建立营地——可刚才我说了,这是沧溟修仙界最高水准的阵法,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说到这里,屠秋容长长吐出一口气:“恐怕我们要等很久才行……”
灵玉不禁看了看山坳:“我们可以等,那些人呢?”
屠秋容淡淡道:“没事,只要他们想活,就必须依附我们。当然了,小差错免不了,遇到了再解决。”
这位师姐,杀伐决断不比剑修差啊!灵玉暗自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那下面要怎么做?”
屠秋容笑了起来:“程师妹,我来寻你,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她顿了顿,道,“过几天,你亲自出去,打探消息。”
灵玉直觉地问:“师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做?”
“嗯。”屠秋容坦然承认,“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能全心信任。而且你的实力也比一般初期修士强,交给你我放心。”
灵玉点点头:“我明白了,师姐请说。”
“像我们这样聚在一起的临时据点,绝对不止一个。所以,我希望你做的是,找到其他据点,建立联系。”
“这样……”灵玉沉吟,“目的是什么?跟他们联手?”
“不能立刻谈联手,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一样想,那姜丰年的事你还记得吧?”
灵玉点点头,迟疑道:“师姐你是说,那些人也有可能像姜丰年一样,聚在一起打劫?”
“只是这么一说。”屠秋容安抚道,“如果聚在一起,一般不可能做得太绝。你若遇到一个据点,就把消息带回来,后面怎么谈,我们再商议。”
灵玉思索片刻,点头应下:“我明白了,过两天就出去。”
屠秋容肃然嘱咐:“出去之后,你一定要记住,万万不要心软。你的实力不差,哪怕敌不过后期修士,剑遁逃命也不是问题,扬长避短,趋吉避凶,这是活命最根本之道。”
☆、175、偶遇
灵玉轻袍缓带,悄无声息地行走在荒野之中。
太白宗弟子服被她换了下来,穿上的是一身简便而看不出来历的白袍,头不再挽髻,而是披半束,加上身上背负的长剑凛冽生寒,与“太白宗程灵玉”判若两人。
之所以如此装扮,就是想抹掉宗门弟子的痕迹。外面已经乱了,宗门的招牌没有作用,反而会引来杀机——谁都知道,宗门弟子有着比散修更丰厚的身家。
幸好,太白宗的剑修并不出名,她在宗门内部亦是无名小卒,改头换面之后,几乎换了个人,屠秋容也是好半天才认出来。
灵玉忽然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天际。
一道火红流光飞来,遁至不远处,一头砸下,出巨响:“轰!”
灵玉抬手放出护体剑光,化去冲击。等到冲击过去,走近一看,却见一人半死不活,躺在砸出的深坑里。
不是妖修,难道是个被追杀的倒霉蛋?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追兵,才跳了进去。
深坑里,这人浑身狼狈,昏迷不醒,身上穿着真华仙门的服饰,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道友,道友?”她拍了拍这人焦黑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取了颗聚气丹塞进他嘴里。这种炼气修士服用的丹药,可以补充灵气,勉强能当伤药用。真正的疗伤丹药,现在稀缺得很,能省则省。
过了一会儿,这人呻吟一声,幽幽转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看到她,猛然坐起,就想摸出法器。
“道友,你这是作甚?”
听到她的声音,这人怔了一下。按住法器的手一顿,有些迟疑:“你……”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出来。
“我不是你的敌人,不过,你要是对我出手,那就未必了。”灵玉从怀中取出水囊,扔给他。
这人接过。打开来饮了几口,清了清喉咙,将水囊还回来:“多谢。”
灵玉收回水囊,站起身:“既然没事了,在下告辞。”
刚刚跨出深坑。走出两步,后面传来声音:“道友请留步。”
灵玉背对着他的脸露出一抹笑,很快消失不见。转回身:“还有何事?”
这人踌躇了一下,道:“道友能否帮个忙?”见灵玉没有回答,马上道,“我会付报酬的。”
灵玉像是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友先说什么事吧。”心中暗想,这人看着有些眼熟,莫非之前见过?
这人道:“在下刚才中了妖修的暗算,一时难以行动自如。可否请道友帮忙,寻个暂时安身的地方?”一边说,一边抓着他的法器。警惕地看着灵玉。这人的法器是一盏火红的石灯,隐隐泛着一层红光,看得出来。是件高阶灵器。一名筑基初期修士,手握高阶灵器,可见实力不凡。
灵玉没有立刻回答好还是不好,反而打量着他的衣着,问:“道友是真华仙门弟子?”
此人毫不犹豫地点头:“正是,在下杜圣安。”
“杜圣安?”灵玉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难怪觉得有点眼熟,这个人她记得,当年在祝融山曾经见过一次,后来蔚无怏踢她进三世镜,也捏了这么个人。只不过,在她的印象中,杜圣安是个极有风度的青年,与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大相径庭。
“道友知道在下?”杜圣安盯着她的脸,在脑海中搜寻,可惜,当日在祝融山,灵玉只是围观众之一,三世镜更是个虚幻的东西,跟他本人没有关系,怎么也想不出来。
灵玉笑道:“多年前,杜道友冰湖一举成名,可惜一直无缘一见。”
“哦……”杜圣安闻言放松下来,他的经历中,冰湖大比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扬名也是由此开始。他也没有怀疑灵玉所言有假,内心觉得,这般人物,自己若是见过一定会记得。
“要是别人,我还是真不敢救,不过,既然是杜道友,帮个忙也无妨。”顿了顿,她道,“我知道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