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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梦真君点点头:“沧溟界之事,本座亦有耳闻。当年青莲之争,本座并未前去,后来听说,战况极为惨烈,许多人多年没有现世。”
灵玉听着这番话,揣摩无梦真君的话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听起来,那一战的结果到底如何,外人知道得并不是很清楚。毕竟在世人心中,大乘修士是不会死的,那一战既然那么惨烈,过后闭门苦修也很正常。
“那么,你会去丹霄观吗?”无梦真君问。
灵玉摇头:“徒孙并不想与那位丹霄帝君扯上关系。”
无梦真君眼睛微微眯起:“你……难道不想成为大乘修士?”
“当然想。”灵玉毫不犹豫地说,“可我……不想成为别人。”
无梦真君静静地看着她,许久后,轻叹一声:“本座明白了。不过,你要知道,如果你是分身,结果如何,并不受你自己控制。”
“是……”灵玉心道,她哪会不明白呢?她现在的情况,比分身还不如。在玄天仙府,她查阅了大量典籍,知道分身不会有完整的元神,所以对于本体完全不会抗拒。甚至会欣然成为本体。如果她真是分身,根本不需要纠结,会自然而然恢复身份。但她不是。如果她与怀素之争失败,结果就是程灵玉消失。
这件事,她不想告诉无梦真君,也不敢告诉无梦真君。无梦真君对她如此亲切,是因为天随真人择她为徒,这是一种感情的转化与寄托。而如果无梦真君知道她是怀素的转世,这种感情就会被取代。因为。怀素的存在感太强了,而她这个捡来的徒孙。与无梦真君本身没什么感情基础。
“师祖,徒孙想问一个问题。”
无梦真君轻轻点头:“说。”
“是否……大乘修士见到我,都会知道我与丹霄帝君有关?”
“这是自然。”无梦真君道,“整个人界。才百余名大乘,谁不认识谁?就算没见过,对方的情况也都知之甚详。你身上有怀素的气息,见了就知道了。”
“这么说,连我的脸都不用看……”灵玉喃喃道。
无梦真君笑道:“你的脸倒是无妨,容貌相似的不少。我们修士看人,看的并不是脸。”
听他这么说,灵玉更加心事重重。如此说来,她以后要避着大乘修士?
“不必担心。”无梦真君又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整个人界才多少大乘,就算你想见。也未必见得到。此前本座一直没发现你有什么不对,直到你踏进梦阁,才确定你与怀素有关。”
灵玉一松,这么说,只要她别引起大乘修士的关注,就不会有问题。
三台界的情况比较特殊。那本来就是两位大乘设下的棋局。至于神霄界,无梦真君虽然在此坐镇。却不会将自己的神识随意散出去,那样的话耗费太大了。
“对了,我听说,你有一名道侣?”
无梦真君好似无意的一问,让灵玉再次提起了心:“是……”
“他与紫郢有关?”
灵玉顿了顿,点头:“是。”
徐逆的剑术很容易探听出来,既然无梦真君发现她与怀素有关,那么徐逆与紫郢有关就是个顺理成章的推测。这件事,没必要瞒,也瞒不住。
无梦真君道:“你们两个,以后恐怕会有麻烦。”
“……徒孙知道。”
无梦真君敲了敲桌面,略带困惑地道:“照理说不应该的,怀素也好,紫郢也罢,本尊走的都是绝情道,身为他们的分身,仙道应该一致才是。你们两个,恐怕出了点意外。”
灵玉静默。她知道这个意外是什么,但不能说出口。
还好无梦真君没再问下去,他伸指轻轻一弹桌上的小磬,悠扬的一声响起,之前那道人从外面进来。
“真君。”他躬下身。
无梦真君指了指灵玉:“带她去做个指环。”
道人眼中闪过讶异,但什么也没问,低下头:“是。”
灵玉起身,向无梦真君拜别:“徒孙告退。”
无梦真君含笑点头。
灵玉又向桌上摆着往生灯郑重行了礼,才跟着那道人退了出去。
无梦真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回头,对桌上的石灯道:“玉衡,你选中她的时候,不知道这些吧?”
石灯上的火苗轻轻跳动了一下。
无梦真君露出微笑:“你啊,可挑了一个了不得的弟子呢!为师也跟着你沾了光。”
火苗轻跃,似乎有些欢快。
半个时辰后,灵玉拿到了刻有无梦山标志的指环。
想到方才的情景,她嘴角露出微笑。
“你师承是哪一支?”负责登记的老修士问。
她答道:“先师姓屈,名讳上玉下衡。”
“屈……玉衡?”老修士从身后的书架上,翻出了一册竹简,“找到了,屈玉衡,真君第四名弟子,炼虚期。”
灵玉出口纠正:“是合体期。”
“合体期?”老修士不太相信地抬起浑浊的眼睛。
“是,先师陨落在外,确为合体期。”
老修士点点头:“好吧,合体期。”他将竹简上的资料改过来,又写下了灵玉的名字,“屈玉衡,弟子程灵玉。好了,恭喜你们这一支回归无梦山。”(未完待续)
☆、1021、天字洞府
之前她还担心,无梦真君若是不认她怎么办,这会儿却想,无梦真君认得这么干脆,会不会有什么意图?
思来想去,无梦真君就算真有意图,自己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还是静观其变吧!
至少目前来说,认下无梦真君这个师祖,对她大有好处。
“真是没想到,原来您是四师伯祖这一脉的,算起辈分,应该唤您一句师叔才对。”那个引她来此的中年修士热情地搭话,态度与之前大不相同。
灵玉含笑道:“都是同门,师叔之称太客气了。”
“不不不,程师叔是真君的嫡系徒孙,能唤您一句师叔,是我高攀了才对。”中年修士极为恭敬地道,“晚辈姓薄,师父赐名志新,您唤我志新就是。”
这薄志新是化神中期,年纪怎么算都不会比灵玉小,他这么恭敬的态度,让灵玉实在有点……
但薄志新却很坚持,声称自己是小辈,万万没有不敬长辈的道理。
一番攀谈,灵玉了解到他是无梦真君第九弟子一脉,不过,他只是记名弟子,所以不算嫡系。当然了,能够进梦阁近身侍奉无梦真君,他比许多嫡系弟子都幸运。
刚才见无梦真君对灵玉的态度,薄志新判断,真君对这位刚认回来的徒孙很看好,说不定,那位流落在外的四师伯祖曾是真君的爱徒。这样的人物。他当然要巴结好。
而灵玉,也不好轻易得罪薄志新,他虽不是嫡系。却是近身侍奉之人,相比起那些名字都记不住的徒子徒孙,无梦真君对薄志新肯定更亲近些。
两人各怀心思,相谈甚欢。
薄志新道:“师叔身为四师伯祖一脉嫡传,有资格继承留下来的天字洞府,您看要不要搬回来?地字洞府鱼龙混杂,住在那边。多有不便。”
“天字洞府?师祖不曾说过。”
薄志新笑道:“这种小事,哪还用得着真君开口?我们无梦山。真君门下有排行的正式弟子,皆有真君赐下的天字洞府。坐化之后,可以传给直系弟子。我记得,有一个天字洞府。就在四师伯祖的名下。”
灵玉心想,无梦真君这个师父,对天随真人真是没话说。那样逃出无梦山,可以算是叛门,他那间洞府却还保留着。
无梦山门下,有的分支太落魄了只能住到别的仙山去,这样一间洞府,几万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
“这……是不是不太好?”
“这是您应得的。”薄志新热情地说,“我们无梦山的规矩就是这样。”
灵玉心动了。无梦真君明确说过。天随真人选她为传承,他这一支就不算断了香火。既然传续香火,那她就有资格继承天随真人留下来的洞府。无梦山的天字洞府。外人可是弄不到的,就算不住,占个坑也好。
“那要怎么做呢?”
“这个容易……”
两人下了梦阁,回到小观中。
这小观看起来狭小,实则别有洞天。那些服侍无梦真君的弟子,都住在此地。
薄志新带着灵玉。进入一座小殿。
小殿里,一个年轻的结丹修士。正抱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子俊,你师父呢?”薄志新随口问。
那结丹修士看到他,连忙起身,堆出满脸的笑:“薄师叔,您怎么有空来了?”
薄志新袖着手道:“快叫你师父出来,有正事。”
结丹修士觑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灵玉,笑道:“您稍坐。”
没等他们坐下,里面已经传来了声音:“老薄,什么事啊?”
一个红脸修士掀起门帘,从里间出来。
薄志新看到此人,叫道:“好你个翁大凡,不好好干差事,大白天的躲懒,回头我跟真君告状去。”
红脸修士呵呵笑着讨饶:“哎哟,老薄,薄老弟,你就饶了我吧。你说我这能有什么事啊,百八十年摊不上一回。再说,这不是让子俊看着了吗?”
对大乘真君来说,化神修士也就够资格看门。他们这些化神,能进梦阁做事,已经很幸运了。差事虽然无聊,却有靠近真君的机会,说不定哪天走了狗屎运,让真君看中,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灵玉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感慨。在沧溟界,结丹修士亦是威风八面,化神修士的话,已经是掌控一界命运的绝世高人了,而在神霄界呢?就连化神都只能当杂役,结丹更不用说了,跟沧溟界的炼气小弟子没什么差别。
说笑了几句,薄志新对灵玉介绍:“这是翁大凡,他是十师叔祖门下。”
而后对翁大凡道:“老翁,这位是程灵玉程师叔,是流落在外的四师伯祖的嫡传弟子。”
翁大凡吃了一惊,肃容深揖:“师叔,弟子失礼了。”
看不出来,无梦真君那么宽和,门下弟子却很看重礼数。
客气一番,薄志新道:“程师叔是四师伯祖的弟子,有权继承四师伯祖留下的天字洞府,所以,我带师叔来问问。”
“这……”翁大凡露出为难之色,“程师叔,洞府的名册虽然在我手上,但此事重大,我也做不了主,要上报才行,您看……”
薄志新不悦道:“老翁,程师叔身为四师伯祖的弟子,继承天字洞府,这是合情合理的,哪需要你做什么主?你可别端架子!”
翁大凡道:“老弟,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在你面前,我还端什么?至于程师叔,是我们的长辈,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天字洞府,涉及的事情方方面面,我就是个掌管名册的,这里面的来来去去,还得那些长辈们说了算……”
“那你就直说,这事要怎么办吧!”薄志新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翁大凡道:“就是要费些时间,梦阁的杂务,历来由几位师伯祖商量决定,请程师叔稍等些时日,待我上报,交由师伯祖们商议。”
“这……”薄志新看向灵玉,“要不,师叔就等些日子吧?”
灵玉道:“既然有规矩在,自然要按规矩办,有劳了。”
“不敢不敢,真是对不住师叔。”翁大凡一脸诚挚地低身行礼。
灵玉就这样在翁大凡和薄志新的殷勤相送下离开了小观,回初心居去了。
翁大凡满口答应,一有消息,立刻派弟子通知。
等到灵玉的身影消失,翁大凡与薄志新一起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交谈。
“老薄,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冒出个程师叔?”
“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薄志新说,“你也知道,前面几个师伯祖,坐化的坐化,陨落的陨落,统共只剩下一个三师伯祖还在。三师伯祖又是个闭门苦修的,以前的事,都没什么人知道。”
翁大凡皱着眉:“老薄啊,我觉得你这事干得冲动了些。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四师伯祖的洞府,几乎原封未动,我接掌这事的时候,曾经向前任师兄打听过。你猜,我打听到什么?”
“别卖关子,直接说吧!”薄志新不以为然。那位程师叔身为嫡传,有权继承四师伯祖的洞府,这又不是什么秘闻,她早晚会知道的,自己早一步说了,白白得个人情,有什么不好?至于能不能顺利拿到手,又不关他的事。
回到殿中坐下,翁大凡接过弟子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指着薄志新说:“你不信是不是?好,我老实告诉你!那位师兄说,四师伯祖不是正常离开的。你想,和四师伯祖差不多时间故去的五师伯祖,怎么就传下来了?那位师伯祖,是逃出去的!所以才会连同门人,一个不剩!”
“什么?”薄志新大吃一惊,“你是说,叛门?”
“不错。”翁大凡道,“我不知道真君为什么会将四师伯祖的后辈认回来,这里头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