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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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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之人伤心。少饮几杯。保重身子。”
  
  沈画有些不忍心,不忍心将燕帝在防着柴氏的同时,也在防着他的话说出口。尽管知道或许他心里明白,但面对这样一个曾经毫无保留爱过的人,这样残忍的话,她说不出口。
  
  燕谨别开脸,忍住心中阵阵难受的痛楚,仅略显忧郁,长长出了口气,“好!本宫答应你。但你也答应本宫保护好自己。”
  
  他在她眼中看到怜悯,看到担忧,甚至看到心痛,却独独没有从前那么清晰的眷恋。莫非他俩注定有缘无分?可她不知道,他可以失去一切,却执拗地不想失去这唯一见过的纯粹。
  
  沈画点了点头,遂带了燕图在姜凯的陪伴下回别院,如此一来沈家竟然也有了一队御林军看门。姜凯担心这群人不可靠,更是命了五城兵马司的城卫前来把守。一时之间,沈画觉得自己好似被软禁了一般。
  
  只不过回到别院,太医来折腾了半个时辰后,沈画便开始犯难。柴骏送了柴小狗来占半张床位,可燕图又死活不肯去与老爹或是姜凯睡,非要赖在她床上不肯走。
  
  更离谱的是一人一狗大半夜谈判起来。
  
  只听燕图叉着小蛮腰道:“你是只狗,狗不用睡床。还不滚地上去。”
  
  柴小狗受命于原来的主人,十分尽忠职守,被人占了位置恼火得很,随即嗷嗷两声。还好沈画知道这傲娇狗的本性,不会咬人,才不至于担心燕图被它咬上一口。但再这样纠缠下去即便是兔子也会咬人,更何况是最近没怎么吃上牛肉的柴小狗。
  
  沈画有些后悔那天嘴馋,竟将柴骏给她拿来喂狗的牛肉干吃了不少。眼下没有存货,还真是头疼的紧。
  
  正想着,却又听他俩继续吵道。
  
  “这是我小画姐姐的床,谁让你上来的?”燕图一副三头身王者之姿。
  
  柴小狗不甘示弱,又嗷嗷两声。
  
  沈画唯有赶紧指着自己替柴小狗请罪,以免小祖宗将它宰了,眼下她尚未获得它家主子原谅,若再得罪它,岂不是罪上加罪:“五殿下,是臣女让它上的床,它已经习惯了。”
  
  “哦!原来是姐姐自己同意的。那好吧!我只能给你一丁点儿位置。你晚上记得乖乖的不许动。否则我便命人将你拖出去斩首。”燕图终于宽宏大量地不与柴小狗计较。
  
  沈画哭笑不得,“五殿下,它恐怕听不懂您说什么。且小狗一向忠诚,若您好好待它,它将来定会十分喜欢您。您还是早点歇着吧。”
  
  免得浪费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十三天。
一向勤劳的香香求包养。O(∩_∩)O

☆、054

  未免这两位半夜打起来,闹出一单皇子咬狗的大燕奇闻,被史官记下辉煌的一笔,沈画勉为其难睡了中间,将他俩隔开。
  
  可半夜睡着睡着,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竟被这小祖宗打了一拳,顿时生无可恋。只怕往后别想再有好觉睡了。因此大半夜坐在床头思量如何治治这小破孩儿,却听他小嘴里猛叫救命,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
  
  沈画一时心软便将这可怜的小祖宗抱在了怀里安抚,好不容易才让他安静下来。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不觉唏嘘。
  
  想起今晚被燕图逼得面圣的事,其实心里已很明白。燕帝由始至终就没考虑过让她嫁给他自己的儿子。理由很简单,他既要利用柴氏,又不大信任他们,因此必须有一个他目前尚算信任的人去替他监控柴氏的真实动向。无疑,身为忠臣沈成业的女儿,又是这盘棋中举足轻重的布局,她是最好的那颗棋子。他岂能让这颗棋,死在儿子的手里?
  
  所以,即便当初沈画依旧执迷不悟,燕帝也绝不会同意燕谨娶她入宫。他毕竟是严皇后的亲儿子。
  
  沈画抱着燕图,想着想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
  
  这晚一连几次折腾,弄得沈画生不如死,可对这小祖宗绑又不敢绑。还好上辈子见识多,第二日启程回京的路上便吩咐小翠回家赶紧给她缝个睡袋,她就不信小祖宗这样还能再来虐她。
  
  只不过小翠没见过什么叫睡袋,回府后沈画即刻找来纸笔,画了一个。大燕朝没有拉链这先进玩意儿,她便让小翠与府里其他丫鬟一起做了无数个扣子来充作拉链。虽挺麻烦,但至少可以解决问题。还不用担心小祖宗晚上踢被子,弄出什么病来,无法向燕帝交代。
  
  小翠跟着沈画八年,自然知道小姐有些奇怪的想法,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称赞了一声。
  
  还好锦被有现成的,小翠与一帮丫鬟赶在就寝前完成了她的设计。为了让燕图心甘情愿睡进去,沈画更是哄他说,这东西可好玩了,她从前去野外扎营时便时常这样睡。
  
  小祖宗还算好骗,加上小孩儿心性,觉着新鲜,还真被她哄得钻了进去。将自己裹成小粽子后,一个劲儿地傻笑,说什么他从来没觉得睡觉也这般好玩。玩着玩着便睡了过去。如此一来,沈画终于睡上了一夜安稳觉。
  
  第二日沈画又命小翠找了些木料来,替柴小狗搭了个小房子似的狗窝,找人上色后安置在屋外廊下,将它关在里面先适应几天。总不能真让堂堂皇子日日与狗同眠,要真传到燕帝耳朵里,估计沈画这脑袋便不用长头上了。
  
  只是在心里默默祈望将柴小狗寄养在她家那人可千万不要为了个小祖宗与她醋上来。
  
  沈画不是不想将燕图安置在别处,只是这小祖宗受了惊吓,夜里连连噩梦、手舞足蹈不说,死活不肯自己一个人睡,就是大白天有时候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动静也会吓得躲到一些角落里瑟瑟发抖。沈画这皇家保姆做得十分艰难,除了要哄小祖宗睡觉,平日里还给他做做心理辅导,实在哄不了,也唯有抱在怀里一边亲,一边给他讲故事。还好上辈子从事的正是这么个职业,小祖宗在她悉心的安抚下平静不少,终于肯相信左都督府没有宫里那样的坏人。不过没两天他突然对她说,越来越喜欢她了,这点令沈画惶恐不安,理由很简单她可不想一辈子给燕帝做保姆。
  
  回京几日,沈画过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充实,除干了这两件大事,她还每天做了点心让人往柴府送,可均石沉大海。不,确切来说是名副其实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柴骏这厮不仅见不到人,更没有丝毫回信儿,连之前奚落她的只字片语都没有一星半点。
  
  他怎么了?她这又是怎么了?心情竟一天比一天郁闷,碰巧萧誉命人送来一些秋试的消息,沈画将小祖宗弄睡着,偷偷从密道溜出去找他疏解沉闷的心情。
  
  来到萧誉的别院,司墨却说他刚巧有事出门了。有了上回的事,萧誉似乎改变了些许,这次出门竟然带的是小白。
  
  沈画独自坐在院子里等他回来,无聊让司墨取了两壶酒,一个人喝到心里越来越烦。抓住司墨问:“阿誉心情不好都喜欢做什么?”
  
  司墨想了很久,回答说:“少爷……平素喜欢一个人呆着,心情不佳时……应该会独自下棋。对!是下棋,他说这样能让心静下来。”
  
  沈画不明白他怎么像才伺候萧誉似的,吞吞吐吐。没有深究,命他搬来一副围棋,望着一格格纵横交错的棋盘却不觉想起与柴骏对弈的情景。暗骂自己疯了不成!明知这个人不能爱,却偏偏莫名其妙被他吸引。难不成就仅仅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对她主动许诺的人?
  
  最后沈画什么都没做,等不到萧誉回来,干脆打道回府。
  
  因为要照顾燕图,出门时不放心,沈画这趟就连小翠也没带出来。从别院出来后,为避过耳目,她必须得自己走到街上去叫马车。
  
  可走着走着却发现附近竟然没有一辆营生的马车可供她驱使。于是只能到下一条街去碰碰运气。
  
  由当前这条街去下一条街,最近的路是直接从一条小巷穿过去。沈画放眼一望,却在街边儿发现了一点儿不寻常的动静。
  
  离她最近的一条巷子外站着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不知是哪家府里的下人正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仅从他们的衣着便可知,主子来头不会小。
  
  这样的举动让沈画很好奇,看得出他们好似在保护着巷子里的什么人或者事。
  
  沈画佯作路过,经过巷子时装作不经意往里瞥了一眼,竟见到一穿着华贵的男子在巷子里对一女子动手动脚。旁边停有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男子的目的似乎是想将女子逼进马车里,意欲何为相当明显。而女子十分害怕,此时已被人堵上了嘴,根本无力反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当街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沈画喝了点儿酒,加上心情本就不好,正想找人出气。于是转身便欲冲进巷子打抱不平。
  
  可刚走两步便被人一下子挡住去路,这人顺势捂住她的嘴。
  
  沈画先是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多管闲事的举动被隐藏在附近的人看了去,待看清此人脸上那张古怪的面具方才松了口气,“阿誉?”
  
  “去前面茶楼等我。这事我替你做。快!”
  
  其实沈画看得很清楚,知道巷子里的男子是谁,对方见过她,虽然只有仅仅一面,却不知他记不记得。明白得罪不起,可此人实在太嚣张了,这样完全不能让她解气,“你打算怎样?打他一顿了事?”
  
  “这样,”萧誉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你去找点儿水将纸包里的药粉喝下去。这样能改变你说话的声音,我将人蒙了眼睛带回别院任你处置。”
  
  沈画觉得这建议不错,鉴于眼下十万火急,因此不再与他啰嗦,一来引起那人带来的下人注意恐怕再要动手就更难了。二来萧誉戴着面具,虽由头到脚罩了斗篷掩饰,也很快会令人察觉,到时更难脱身。遂拍拍他胳膊嘱咐:“小心。”
  
  说完也不耽搁,直接原路返回。
  
  拐进别院那处隐秘的巷子时,沈画回头看了一眼,方才替主子望风的几名下人已躺在了巷子口,被人摆成在路边打盹儿的模样。没想到萧誉不仅动作快,身手还不错。
  
  沈画放心地回到别院,让司墨取来水,将萧誉交给她的药粉混水喝下后,等了约摸一炷香丨功夫,方才在巷子里为非作歹的人便被五花大绑地丢了进来。
  
  沈画略微试了试嗓子,并没有什么不适,但发出的声音却比之前沙哑不少,好似换了个人说话似的。
  
  这人被萧誉好似丢东西似的丢在地上后,居然还敢出言不逊:“你……你们什么人?知道本王是谁么?本王可是简郡王,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画压根儿不想与他废话,冲萧誉招了招手,待他不徐不缓地走到身边,压低声问:“那姑娘没事吧?”
  
  萧誉点了点头,聪慧的眸子里满满的笑意:“你想将他怎样?”
  
  他实在没看出这丫头居然这么多管闲事,好在他及时赶到,否则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万一被人知道是她干的,还不知如何替她善后呢!
  
  沈画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觉得惩治这样的流氓得用更流氓的法子才行,也好让他牢牢记住教训,“让人去取毛笔和砚台来。”
  
  萧誉立马照做。
  
  待一切准备好,沈画已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好一阵子桌面,对地上的燕皓说:“记住两句话……我淫丨贱、我无耻!”
  
  燕皓果然跟着念了起来。沈画遂让萧誉在他脸上画了只醒目的大乌龟。可还觉得欠缺点儿什么?
  
  支着手肘,摸着下巴,端详了好一阵方对萧誉说:“将他衣服扒了,丢街上去。”
  
  萧誉噗一声笑,“可以。但你得把眼睛闭上。”
  
  嘿!这点子是她想出来的好么?又不是没见过。可这么任性的话的确不适宜在这里随便乱说,“要不我们折中一下,还是给他留点儿布?”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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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不行!你这么想看?”
  
  萧誉目光里的神色好似在说,你想看,我脱。总之这样的好事不能便宜了别人。
  
  沈画忍不住一激灵,悻悻地挥手,“算了。让人拔掉几件丢街上好了。”
  
  没劲!
  
  若不是顾及老爹如果知道了会跳起来,她还真想看看燕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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