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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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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容貌依旧,声音不改,她却不知该不该认。就好似做梦一般。
  
  “夫人。你是我夫人,对吗?我时常梦见你。”
  
  这是什么鬼话?她不是他夫人还能是谁?
  
  “小姐!您怎么了?”
  
  沈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前花得很,也昏得很,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沈画躺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里,外间传来小翠与更阑说话的声音。好似在争先恐后地向什么人说着这些年的事。
  
  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沈画担心自己又激动过头,晕过去,或者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竟赖在床上没有及时起身。
  
  进来的是名女子,正是与柴骏一起走进医馆的那名女子。生得几分娇俏,应该比她小上几岁。或许仅仅十六七的模样。
  
  沈画别开脸不想面对,不知她会对她说什么,或者请求什么,但无论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她这会儿都不愿意听。她想听另一个人亲口给她一个交代。
  
  正想让她出去,却听这女子柔柔地叫了一声:“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我没有妹妹。”明知她或许是柴骏的救命恩人,但沈画接受不了。
  
  那天不凡问她,若爹爹娶了别人怎么办?
  
  那时候她只当是句玩笑话,全没当真。但此时此刻她却心如刀绞,自己等了足足快四年的人,难道就这样放手么?
  
  他与她之间是不是也和她当初一般?已经有了割舍不掉的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五十一天。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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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本文预计21号完结。22号休息一天。新文将在10月23号(星期一)与大家见面,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以下是文案:
那一夜,她闯进了他的马车。
传闻中,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可她需要他的帮助,所以必须忍耐。
他说:“那么,你又了解我多少?”
他还说:“本王不要就真不会要,要却要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最后他说:“到家了。记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多双眼睛在看。错变不了对,对又何须藏起来?”
1V1、HE。温馨小暖文。不虐。甜到腻人。真心甜

☆、095

  但要与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沈画自问做不到如此大方。
  
  “小画,”许是听到屋里动静,外间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柴骏几乎瞬间冲进屋子,坐到床边,“我……抱歉。”
  
  自己近四年的等待仅仅就换来一句抱歉?沈画知道不该怪他,但却忍不住有些怪他。为什么不等她找来?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要带她回家?”当初他许下的诺言都到哪里去了?沈画一笑,忽的痛了。鼻子很酸,眼睛很涨,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是啊!他或许全都忘了。这次他或许是真的忘了。
  
  没等柴骏回答,床边的女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姐姐,您误会了。小侯爷……他虽什么都不记得,却记得自己已有妻室。自打伤势好些,便一心一意寻您。您若不信,可以去城里城外看看,四处都是他张贴的告示,虽仅仅只有两个字,他说您看见定会找来的。他怕您看不见,没了,他便又出去贴。我们……我们不知他身份,所以……”
  
  “所以他是你们救的?”沈画淡淡看她一眼。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在她面前耍心眼?就算真是柴骏的救命恩人,他当她是妹妹,也该叫她一声嫂子吧?姐姐,姐姐的叫,沈画听得极不顺耳。这些话是说她不体恤他么?
  
  难怪整整四年都找不到一丝一毫踪迹,离开原来的地方那么远,只要不告诉柴骏他们是在哪里救的他,他能想到自己是京城人士?家里有些什么人?
  
  这根本就是变向的绑架!虽然他们对他有恩,但就凭这点,沈画也无法对此感恩。
  
  不过……
  
  她好似又冤枉了某人。
  
  嗯哼一声,爬起身子,不等人回答理直气壮地问:“我儿子呢?”
  
  不会还在马车里吧?不凡可还病着。
  
  “小兰,你先出去。”柴骏如今忘了自己是谁,却没忘记对人冷冰冰的疏离,还有他原本的精明。
  
  这三年多来,正如小兰所言。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自己的妻子,他记得自己很爱很爱这个人。每回在梦里见到,他都忍不住心痛,恨不得立马见到。
  
  直到方才。
  
  听了自称他小厮的更阑和沈画贴身侍婢小翠的话,才让他依稀记起一些东西。也明白这三年,身边人的欺骗。
  
  他可以不计较他们骗他,意图明显。但却介意他们千方百计阻止他寻找自己的妻子。
  
  何况,看得出他的夫人也很不喜欢眼前的女子。所以……
  
  从此他可以不见。
  
  那叫小兰的女子,看了两人一眼,默默转身走了出去,隐隐传来几声抽泣。
  
  屋里仅余两人,柴骏将眼前的人看了许久,暗暗压下重逢的喜悦,方微怒着问:“说清楚,谁的儿子?”
  
  嘿!这人问得好生奇怪!莫非想不认账不成?
  
  “说这话前,你没照过镜子?”父子俩压根儿跟一个人似的,虽说不凡眉眼尚未张开,稚气十足,但府里没一个人不说像他。他当她什么了?
  
  “算了。”某人好似极其无奈地一声叹息。
  
  沈画顿时哭笑不得,火了上来,“你什么意思?”
  
  “你当我眼瞎?明明是我们的儿子,为何非要说是你一人的?”
  
  她又不是单体繁殖动物,一个人能生出如此惊为天人的儿子?沈画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
  
  不等沈画争辩,柴骏一把将她拖进自己怀里,死死搂着,整个身子都在微颤,“小画,你终于找到我了。醒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你。可我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你在哪里,忘记了你的名字。他们告诉我因战乱,或许与你走散。所以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找你,也盼着你来找我。我记得自己答应过你,此生绝不会爱上别的女子。是真的不会。”
  
  “我相信你。”眼眶一热,沈画紧紧捏着他的衣襟泪流满面,“我会治好你的。你会想起来的。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她……不是我什么人。只是她父亲救过我。为了报恩,我教她大哥念书识字,行医为生,恩情已报,明儿我就与你回家。”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回京之后自会命人送些银两来作为酬谢。
  
  并非他寡义,只是两者之间,他看重的唯他的小画而已。此生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虽不记得过去,但却隐隐记得,他这辈子只为她而活。即使在自己身负重伤之时!
  
  将将关上的房门嘭一声被人推开,不凡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放……放开我娘。”
  
  原本好端端的夫妻重逢、郎情妾意,被这小子跑来打断。看来真不如从前了。沈画伸手捂住额头,未免他被他爹暴揍一顿,赶紧吐出两个字:“叫爹!”
  
  柴不凡一醒来就在找娘,听说她在这间房里歇息,不等小翠姨娘说话,便跑了过来,谁知刚到门口就听见有把男人的声音在屋里说话。二叔和姑姑都说要他保护好娘亲,舅舅又说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不可任由女子被人欺负。可这才刚进来就见到屋里的男人在欺负娘亲,怎么一下子又变爹了呢?
  
  柴不凡眨巴着一双聪慧过人的小眼睛,将这男子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立马跑过去抱住柴骏的大腿,甜甜叫了声:“爹。”
  
  柴骏原本的确有些不爽这冒失小子,可被他这般脆生生一叫,顿时消了一半火气,“你怎看出我是你爹?”
  
  这小子果真不错是他儿子,聪明得跟人精似的。
  
  柴不凡看看同样不解的娘亲,站直身子,负起小手似模似样地道:“我只是觉得你配当我爹啊!将来我若长成您的样子,娘亲定然喜欢。”
  
  沈画很想一巴掌抽死这臭小子,胡说什么?莫非天底下长得惊才绝艳的男人都可以随意认做是爹?父子俩真是一个德性,若说不是他亲儿子都没人信。
  
  可柴骏一点儿不生气,几不可见一笑,反而说道:“好眼力!不愧是我儿子。”
  
  这两父子还要不要脸?
  
  不过很快又听某人沉沉问道:“你可还叫过其他人做爹爹?”
  
  问完,某人声色不动地将沈画看上一眼。
  
  沈画差点儿没跳起来。这是习惯不成?竟将儿子也做了卧底?难怪当年那么努力!他走的每一步棋,又有那步是草率过的?
  
  真是深谋远虑,一举多得。英明得她牙痒痒的。
  
  说起这事,柴不凡有些生气,瘪了瘪小嘴道:“娘心里就只有爹。”
  
  可是连他都吃醋的。更别说别的什么人。
  
  之前长得好看的贤亲王叔叔来看娘亲,那热乎劲都没将娘亲的心骗走。这世上还能找到几个他这样的人?
  
  可柴不凡很快又有些怀疑,“爹,您真是我爹么?怎么与娘说的不像?”
  
  “哪里不像?”柴骏心满意足后有些疑惑。
  
  柴不凡盯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爹爹看了许久,“娘亲说您喜欢冷冰冰的,说话老得罪人。还很……傲娇,嗯!是傲娇。”
  
  柴骏看着沈画,冷冰冰问:“是这样么?”
  
  柴不凡此刻方觉得他真的是亲爹。
  
  “不过,对谁冷,也不能对你娘冷。她怕冷。”
  
  可沈画怎么记得怕冷的人是他呀?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屋里唠嗑,早将不想干的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柴不凡有个小秘密没说给爹爹听。他之所以这么干脆得认了这个爹,全因他实在不愿看着娘亲继续折腾着要去找爹。他心疼娘亲,也怕她孤独。
  
  虽然他尚不明白孤独是个什么滋味,但却听皇上叔叔和贤亲王叔叔说过。这滋味不好受!
  
  而娘亲却为眼前这人孤独了三年。还好苍天有眼,总算是找到了。从此以后,他再不许爹爹离开娘亲半步!
  
  临行前,沈画特意去看了柴骏贴的那些字,的确是他才会有的手笔。一张张白净的宣纸上,就两个简洁又潇洒的字……想你!
  
  他即使忘了所有人,甚至忘了自己,也没忘记她。
  
  沈画看着这两个字,眼眶有些热,心口有些闷。正如他当初所言……爱她,是他唯一在做的事。
  
  柴骏淡淡看着自己写的那两个力透纸背的字,轻轻握起身边人的手,儿子的小手也攥在手里。依旧好似没有什么感情似的说:“我们,从此只有死别,不会再有生离。”
  
  他再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画没有问小兰一家是怎么救下柴骏的,只知道他想回家,回那个只有她的家。从来没有放弃,即便是在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大燕文帝四年十二月,丰城侯柴骏携妻儿回京,燕文帝摆驾十里亲自出燕京城相迎。随后在征得他的同意后下旨尊丰城侯为帝师,偶尔辅理朝政。
  
  回来的路上沈画与柴骏就这事仔细商议过了。如今柴家在朝里的势力过大,他实在不宜再出任官职。所以柴骏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了小五的好意。依旧只做他赋闲在家的闲散侯爷。
  
  只不过眼下天下已定,小五又对二人十分感恩,实在没有多余的事要操心。或许是实在闲得发慌,柴骏除了每日陪妻儿玩耍,在夫人的提议下竟征得小五的同意办起了私塾。
  
  一来可以将一身所学传授于人,二来也算是打发时间,替朝廷培育栋梁之才。这些事并不阻碍任何人,自然也没有人说三道四。
  
  原本以为柴骏设教学于宫墙之外定然十分清闲。可这消息一传出去,没多久不仅京里托人上门来求学的世家子弟多不胜举,就连千里之外的平民百姓也慕名而来。
  
  柴骏与沈画挑人,极看重人品,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念书。这让沈画不觉想起前世许多孩子为求一席之地,挤破脑袋的场面。
  
  能留下来的,不一定是精英,但却都是品格不错的孩子,贫富不计。有钱的自然要付学费,穷人家的孩子则由柴骏出资。一时间燕国上下无不为自家孩子能进这间私塾感到自豪。
  
  柴骏的失忆之症在沈画半年的精心“调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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