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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嫂子随我来。”龚炎文忙道。
春晓与上回一样,只让夕秋、思晨陪着,随龚炎文去了纯山苑。
纯山苑并没多大变化,只在假山后的凉亭阶下竖起秋千架子,横增了一抹生动,春晓近前摸了摸,然后与龚炎文进了凉亭里,两人并肩立在一处,就听龚炎文低声问:“上回带回去的东西好用么?”
春晓回想了一下那个长的像手,实际带着利刃的东西,蹙着眉道:“若说是用来削苹果的,却也不甚好用,刀锋再利些许会好点儿。”
龚炎文似笑非笑的睨着春晓,“小嫂子打的什么掩护,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那是……哦。”春晓猛地想起上一回龚炎文在最后的时候说的话,还给了自己一张道教符录。
那日,春晓在各个桌案上看龚炎文做的成品或半成品的东西,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龚炎文忽地伏过身子来说:“我会看面相,不如我给小嫂子相相面?”
不待春晓应声,便道:“你印堂发黑,近日只怕有祸事降临。”
鬼使神差的,春晓竟问龚炎文求破解之法。
于是揣走了一张符录,回去后压着舌根含了两个时辰不曾说话,翌日便是凶险之事,当时她与龚炎则都以为是中邪,因她有离魂的毛病,更没想过这种事是人为的。
此时,春晓听了这话,目光一凛,盯着龚炎文还显稚嫩的脸,沉声问:“是你害我?还是……你要救我?你到底是谁?”
龚炎文淡淡回望春晓,良久,笑了笑:“我不就是小七,小嫂子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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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七爷的古怪
看着春晓狐疑的目光,龚炎文歪了歪头,忽地问:“你知道你是谁么?”
几乎是刹那间,春晓似被窥探到了心底最隐深的秘密,身子一震,强作镇定的反问:“七爷觉得我是谁?”
龚炎文眸子幽深,深深的看了她一阵,转过头去,嘴边哈着一团白雾道:“佛说,要通过本质看问题,我就想,我是谁,他是谁,你是谁。撄”
春晓的目光并没有移开,执着的盯在少年身上偿。
“有的人披着人皮,里头是猪、是羊、是蛇蝎、是……鬼魂。”
春晓僵住。
龚炎文却不曾看她,只望着秋千架子,静静陈诉:“我与小嫂子说个有趣的事吧,六岁上,有一晚我做了个噩梦,吓的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以后,便发现许多古怪的事。譬如不认识身边的小厮,可当我听到小厮的名字,我突然想起他是谁,老子娘是谁,还知道他曾在我吃的糕点上抹沙子,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被我娘打断手指。后来果然我娘发现了他干的坏事,用拳头大的铁锤锤断了手指,连同他老子娘一起拎脚卖了。”说罢转头看春晓,但见她脸上发白,与他对视的眼睛震惊又隐隐带着期许。
期许什么?
龚炎文微微怔了怔,就听春晓道:“那你知道蓝玲的死因么?”
“你信我说的?”龚炎文挑眉。
“除非你说出蓝玲是怎么死的。”春晓目不转睛的道。
龚炎文低头一笑,似随意道:“蓝玲死的也是冤屈,本以为自己窥到了五爷与女人私会的隐秘,早晚要被五爷除掉,整日提心吊胆,外加上染了场风寒,便一直不见好。”
“你是说她死于风寒?”
“那倒不是,你们院里叫红绫的那个,手里有害人的药,是她当年从江南带过来的,两个年头药用光了。”说到这另有所指的嗤声一笑,又道:“她也是本事,自己另配了相类的,只不知药效如何,便想找个身上有疾的人试试,恰巧听说蓝玲病了,便叫蓝玲做了冤死鬼。”
春晓半晌说不出话来,在心里暗暗想着:秋葵说看到过明翠记录的账册,虽只一眼,便觉骇人。上头记得哪年哪月哪日什么时辰替人做了哪些害人的勾当,她看的那一眼就有蓝玲被下毒的一项,害一条人命,所得二十两银子不过,雇佣者便是红绫。
若不是消息走漏,龚炎文便真有奇特之处了。
“还是不信?”龚炎文问春晓,想了想道:“五爷院里有个叫明悦的丫头,也死在红绫手里,先将人砸晕,再用一根极细的针刺入心口,当即毙命,后拖到井口时碰巧遇上绿曼与人私会,红绫便躲了起来,待绿曼贪财掠了明悦的耳坠子,把尸首推下井底,红绫才离开,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此详细了。”
但见春晓还是瞪着眼珠子看自己,并不言语,龚炎文皱了眉头,“说这许多你还是不信我么?既如此,我再与你说一个,事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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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不可思议
“另有个叫小杏的丫头,曾服侍过你的,当时你与周氏有孕,小杏将毒下在安胎药里,因你并不想保胎所以没吃,周氏顿顿不落,才叫孩子腹死胎中。撄”
春晓终于不得不承认,龚炎文知道的太多,可为什么要说她不想保胎呢?
“我为什么不想保胎?”
“因为……”龚炎文忽地顿住,先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想是终于明白什么,恍然大悟,一时在凉亭里手舞足蹈,极为滑稽,又狂笑起来,把春晓及站在远处的两个丫头都吓了一跳。
龚炎文似折腾的狠了,一时蹲下,双手捂着脸渐渐埋进膝盖里,不一会儿,春晓听他哽咽如孩童般的轻泣。
春晓傻眼了,她还在震惊与龚炎文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如果真如他自己所说,那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找上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满肚子的疑问却叫她并不敢冒然开口,只此时,龚炎文却哭了,哭的春晓茫然无措,却莫名的感觉心酸偿。
夕秋、思晨急急的跑过来,见状又静悄悄的退下。
龚炎文哭了片刻便停了,按着袖子擦泪,站起神来,兔子般通红的眼儿看向她,鼻腔喏喏,闷声道:“我今日如此失态,还请小嫂子莫与人提起。”说完规规矩矩的躬身施礼。
春晓忙向一旁避了避,迟疑道:“你……”
“小嫂子肯定有话问我,但请小嫂子先解小七心中的几处疑惑。”龚炎文诚恳道。
春晓确实有许多问题想问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点头:“你问。”
“你是不是失忆了?”龚炎文想到方才春晓下意识的说为什么不想保胎,便大胆猜测她失忆,但听春晓真个点头,他忙又问:“你半年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譬如我,生了一场大病。”
春晓暗叹一口气,迟疑着要不要说重生的事,同时也想到了,龚炎文会不会是重生?她沉默了一阵,道:“记不清了,许是生了一场大病,许是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只是睡醒后就发觉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旁人是谁。”
龚炎文突地向前挨近,紧着问:“你是不是穿越的?”说起穿越二字尤为缓慢,似生怕碰触了什么禁忌,叫人惊惶。
春晓却未曾迟疑,奇怪的反问:“什么是穿越?”又道:“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而后试探道:“许是前世的,许是……中邪了?”
龚炎文一愣,继而糊涂了。原以为春晓与自己一样是穿越者,但听她的意思该是借尸还魂或是……重生?即便如此,她也该是穿越后借尸还魂或重生,说道:“你神志清醒怎么会是中邪?失忆可真是个麻烦事儿,我虽失忆,还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只是不能够连贯起来,到底想不出为什么我是现在的我。而你,记得你上一回来我的纯山苑,见到冬日的竹子并不稀奇,许是你以前就在北方见过,且习以为常,然而,你大概不知道,如今在北地,养竹子的人家十根手指数的过来,且大多是养在室内,只我的竹子在院子里存活。再有,那鱼缸的石壁上写的鱼字,典故是专属一位帝王的,只那位帝王却不在这个时空的历史中存在,你却一眼认出。”
他看着春晓惊诧的表情,忽然就笑了,“总算逮到一个比我活的还迷茫的了,心里舒坦不少。”
春晓却笑不出来,她完全听不懂‘穿越’和‘时空’是什么意思,但看龚炎文的样子也不大想解释,便只问他:“那日你给我相面,是真的会相面?还是说你也能看到我的生死?还有你给我的那道符录,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龚炎文走到廊柱旁,斜倚着身子靠在柱子上,两只手臂横在胸前,神态慵懒的道:“屁的相面,只一说名字就知道那人都经历过什么,自然是一说一个准,当我读到春晓这个名字,便知古怪了,这个人半年前就自尽死了。我说你印堂发黑,是因为你早就是个死人,死人和活人搅合在一处,可不就是灾祸临头么。”
春晓大惊失色,从未想自己是个死人,急迫的上前辩解道:“我的血是热的,能感春夏秋冬四季变换,能笑能哭,能跑能跳,而死人无知无觉,我不是死人!”
“急什么?”龚炎文不以为然道:“你是什么有什么关系,不害人不就得了。”
“可你说有灾祸……”
“什么灾祸?”龚炎文扭过身子,才发现春晓是真的急了,脸都是涨红的,就听她道:“你给的符录,按照你教给我的法子,当天便出了事,这具身体里的一团黑气将我的魂魄迫出体外,险些不能回来。”
龚炎文“嗯?”了声,放下手臂,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春晓,惊叹道:“你居然离魂了还能回来?必是有什么渊源在其中,黑气……黑气……”他慢慢踱起步子。
春晓的视线紧紧黏在他身上,良久,龚炎文停下脚步,道:“我给你的符录是我依照脑子里的记忆胡乱画的,具体的作用并不清楚,我可以再画一张,你把这道符给道士瞧一瞧,许能知晓缘由。”
“有道理。”春晓若有所思的回应道。
两人正想再说什么,也算互通有无,却听身后有脚步声,两人默契的闭了嘴,转头就见夕秋来到台基下,与春晓禀告道:“姑娘,二门上的婆子来通报,舅太太来看姑娘了。”
春晓怔了怔,怎么舅妈来了?忙与龚炎文告辞,道:“多谢七爷指点迷津,改日再来请教。”
龚炎文一改方才随意慵懒的调调,收敛了神色,规规矩矩的立在春晓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点头,又拱手:“小嫂子慢走,您认得路,我就不远送了。”
“留步。”春晓点点头,背对着夕秋深深看了眼龚炎文,这才转身。
眼看着春晓带着丫头急匆匆的去了,龚炎文慢慢步下凉亭,走到秋千架子旁,伸手拉住绳索,慢慢坐了上去,悠悠的荡动,往日的面瘫脸慢慢漾起生机,翘着嘴角自语道:“总算有个说话的人了,不知她明天会不会过来寻我。”
………题外话………我想了好久才这么平铺直叙的写出来,本来打算给小七点神秘感,一点点抽丝剥茧出来,但一想春晓还有许多迷雾要去面对,还是给她开个口子吧。
写了很久,希望不会给大家造成混乱的感觉,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和我说,期盼留言,
☆、第206章 气派与刘氏
春晓回到下院,就见月盈也在,正陪着舅妈说话,两人坐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中午的阳光正好,将灰蓝色的衣裳照的有了些许光泽,就在舅妈的手边,放着矮桌,茶点瓜果摆放的整齐,只舅妈的脸色却黑沉沉的,桌上的东西一点没碰。
“舅妈来了。”春晓脸上带着笑,月盈忙站起来,伸手服侍春晓除去披风,走去里间放好。思华端了盆热水进来,打湿一块手巾,热乎乎的递给春晓,春晓擦了手,转过身来坐下,思瑶稳稳奉上果子茶,笑着道:“打您去老太太那就把茶沏上了,有些凉了,才隔水热过,现下喝着正好。”又与舅妈说:“我们姑娘只吃果子茶,旁的茶不爱,给您老沏的老眉君,就那么点儿,三爷爱这口,您有福气尝尝看。”
舅妈弄的一愣,眼花缭乱的看着春晓进门后这一连串举动,妥妥的高门奶奶的做派,与在家里时那个闷声不吭的外甥女一点边儿不沾,不由拘束起来,也不敢再摆脸色,听话的把茶端了起来,哪想茶汤还滚热,把她烫的直抽气偿。
思瑶吓一跳,忙低头去看,“舅太太您如何了?唉,都怪奴婢,忘了说这茶是滚烫的,得凉凉。撄”
舅妈摆摆手,粗养的女人哪都糙,这点痛一会儿就过去,把茶碗放下,道:“不碍事。”
春晓也看了看,叫思瑶去拿药膏来,舅妈说不用,思瑶已经翻了来,叫思华给舅太太捧着镜子,她则用银搔头挑了一点儿出来,轻轻漫在舅母擦了粗劣胭脂的嘴唇上头。
舅妈只觉得嘴上清凉凉的,等思瑶让开身子,忽就把她吓一跳,惊呼道:“这是啥镜子,咋磨的这样亮。”
思华噗哧一乐,又连忙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