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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越看团团越满足。一心想着,等再过两年,他要亲自给团团开蒙,让他从三岁起,便坐在他膝头,跟着他学习处理政务。
他望着满桌的奏折,下定决心,自己要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傅彦行用一手将团团固定在怀里,另一手执起朱笔,慢慢地批阅奏折。
神奇的是,小团团全程竟然十分乖巧,除了偶尔伸出手想到处摸摸之外,一次也没有哭。
傅彦行艰难地看完了五本奏折,站起来抱着儿子亲个不停。
他现在觉得,儿子没那么丑了。
这时,殿外头却传来流安的传唱声,“皇后娘娘到——”
傅彦行手一抖,差点将儿子摔出去。
他怀里的团团似有所感,睁着大大的眼睛,扭着身子动个不停。
涟歌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将团团接过去抱着,冲傅彦行笑,“行哥哥,感觉怎么样?”
傅彦行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却听她说,“小娃娃是不是特别好玩儿?”
她从出了月子开始,便能整日陪着两个小娃娃了。这两个月下来,得出的结论便是,小娃娃真的太好玩了。
比如现在。
夫妻二人坐在勤政殿内那张休息的榻边,涟歌教傅彦行怎么样玩儿子才好,她将团团翻过去朝里趴着,又戳了戳他的小屁股,叫他,“团团,翻过来,母后在这里。”
小团团已经能分辨出声音了,虽然不一定能听懂话里的意思,却会下意识的想翻身过来寻找声音源头。
于是,傅彦行便看着儿子,用尽全力,艰难地将胖嘟嘟软趴趴的身体翻过来,他正准备夸奖儿子一番,却见涟歌又抱着团团将他翻到另一边去。
涟歌跟他分享心得,“团团最喜欢这样玩儿了。不过他还太小,不能让他翻太多次,会伤到他的。”
傅彦行在心中默默记下重点,点点头。
因为下午一起陪着两个孩子玩,到晚上的时候,团团圆圆便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夫妻二人从凤藻宫出来,俱都满头的汗。
傅彦行让望舒找来换洗衣物,对傅彦行道,“不行了,行哥哥,我太热了,先去沐浴了。”
傅彦行眼中眼神一道精光,点点头。
后殿汉白玉浴池里,水雾缭绕。莳萝往水里添了些干花瓣,撒了一层的干花瓣,替涟歌脱完衣衫以后便退了出去。
涟歌生完孩子以后,还未完全瘦回怀孕前的体态,身形要比先前丰盈些。她皮肤莹白,被热气一熏便浮上层粉红。
她伸出脚丫一点点儿探到水里去,脚背在水面划了划,水面掀起细波浪,将花瓣带动着摩擦着她的脚,那感觉,痒痒的。
玩够了,她才将身体慢慢沉入到热水里,轻叹一声,靠着池壁闭目享受被热水包裹的美妙滋味。
泡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渴了,嘟着嘴把水面拍得啪啪响,自己吮了一口手心儿里的水珠,觉得挺可乐的。
过了一会儿也不见莳萝她们进来,她索性出声去唤,“莳萝,我渴了。”
等了一下没动静,她觉得有些奇怪,结果一转身就见傅彦行进来了。
涟歌撅起嘴叫了一声行哥哥,道,“我渴。”
傅彦行勾勾唇,自顾自地脱自己的衣服,坏笑道,“别怕,一会儿就不渴了。”
三月之期已过,傅彦行今晚打算要彻彻底底和她腻歪一阵。
涟歌有点明白他的意思,脸都红了。
傅彦行脱得差不多了,一下跃到池里,长腿一划,一下蹿到涟歌身边,将人抱住。
涟歌想躲开,没来得及,被他抱了个满怀。在水里她有些害羞,便去拍他的手。傅彦行不松手,她只得去推他的肩膀,脚也在水中乱蹬,想从他怀里出去。
傅彦行偏偏不如她的意,反将她箍得更紧。二人推拒间,池水随着她的动作荡漾起来,形成高高低低的水波。
高的没过她的肩膀,裹着花瓣抚在颈间,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她的雪肤更艳丽,还是花瓣更鲜艳。
低的滑过锁骨,露出她胸前比先前更加弧度诱人的曲线。
傅彦行呼吸一紧,嗓子低哑着去哄她,“好眠眠,在这里试一次好不好?”
他们大半年没有过这样的肌肤相亲了,涟歌也有些想他,红着脸点点头。
双胞胎过百日宴的时候,傅彦行难得大方一次,让礼部敞开了去准备,办得尤为热闹。
一大早,林氏、王氏便和萧涟漪入了宫。
趁着林氏和王氏专注去哄外孙的时候,涟歌将萧涟漪拉到一旁,问她,“大姐姐,你和璟哥哥发展得怎么样了?”
霍璟在灭收服乌孙的战役中亦表现非凡,傅彦行又有意为萧涟漪创造机会,便下了一道圣旨,册封霍璟为正四品的宣威将军,让他在京城巡防营任职。
萧涟漪红着脸,道,“就,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啊?”涟歌糊涂了。
萧涟漪如今是皇后娘娘的姐姐,身份水涨船高,这一年多一来,上萧府提亲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可她依旧一个也没松口。
王氏都要愁出病来了,今日亦是抱着希望入宫的,就想着让已经嫁人生子的涟歌能劝劝萧涟漪。
毕竟说起来,萧涟漪可比涟歌还要长一岁。可如今。妹妹的孩子都办百日宴了,做姐姐的却连订婚都不愿意。
萧涟漪脸红得不行,涟歌问道,“大姐姐,你这样可怎么行!这样,我来告诉你,你要制造机会,和他见面啊,不见面,他要通过什么途径去了解你,喜欢你呢?”
她是不建议萧涟漪先表白的,毕竟是十分板正的大家闺秀,以她大姐姐的性子,估计做不出来这么直接的事。那就只能让霍璟来了。
所以,让霍璟主动发现萧涟漪的好,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萧涟漪有点儿懵,“我要怎么制造机会?”
涟歌也不好事事给她做军师,毕竟个人缘法不同。她想了想,有了主意。
“等会儿我让莳萝收拾几本话本出来,你偷偷带回府去,兴许你看完了就明白怎么做了。”
萧涟漪似懂非懂,点点头。
另一边,安寿宫中也十分热闹,何夫人一大早便入了宫,面色发愁。
她如今,有一件顶重要的事,想和小姑商量一番。
“我上个月去栖霞寺上香的时候,又求见了惠明大师,寻求解决阿窈命理之法。”
静成太后亦是关心侄女儿的,问道,“大师如何说?”
何夫人叹一口气,道,“惠明大师说了,待阿窈嫁入皇家,便能破灾。”
静成太后愣了愣,有些为难。她先前是动过让何窈入宫为后的心思的,可如今帝后恩爱,涟歌又才为她添了一对可爱的龙凤孙儿。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往他们二人中间放人的事的。
更何况,她也舍不得让何窈给人做妾,哪怕这人是他的儿子,一国之君。
“大嫂,你……”
何夫人打断她,“我知你为难,你放心,我不会想把阿窈送进宫来的。况且,惠明大师所指,亦不是陛下。”
“那是谁?”静成太后迷茫了。
何夫人叹口气,用手指在静成太后掌心里,写下一个燕字。
“怎么会是他?”静成太后不解。
“惠明大师说了,只有皇室中的适龄男子,能压得住阿窈的八字,且他测算过,陛下这一代的适龄男子中,唯燕王的八字与阿窈最相合。若能结成姻缘,于女方大有益处,何愁不能长命百岁。”
何窈的命格批言,是定国公夫人的一块心病,如今乍闻有法可破,犹如溺水之人看见了救命稻草。奈何这根稻草上兴许沾了毒,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不敢抓。
过去十几年,傅彦彻一直处于傅彦行的对立面,与定国公府,是绝对的两路人,甚至是敌人。
让他们把女儿嫁过去,夫妻两个百般不愿意。
但这两年,他十分老实,与陛下之间关系缓和不少,隐隐是走向正途的意思,他们是有些心动的,只是不知道女儿的意思。
何夫人拿不定主意,才想问问小姑的意见。
毕竟傅彦彻的身份,倘若太后和皇帝仍旧忌惮,那何窈就算真的嫁过去,出路也不好。
静成太后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一贯疼何窈,不忍见她当真孤苦一人直到终老,开解何夫人道,“倘若阿窈没有意见的话,哀家是不会反对的。”
何夫人得了这句准话,方才真正放心了。
今日宫廷盛宴,她怕女儿看了旁人的幸福以后会自苦,便没带何窈来,如今便想早早去太极宫,想着要观察观察傅彦彻才好。
从前她对傅彦彻这人的了解,皆是从何渊口中,或者市井相传而得,因为身份对立,她从未正面观察过傅彦彻,如今心境变了,就有些想好奇。
奈何傅彦彻只送了礼,和傅彦行匆匆碰了一面就出了宫,她去太极宫的时候,傅彦彻已经走了。
傅彦彻一路出了宫,直接出了城。
他早就查到,这两日何窈去了城外定国公府的的庄子上避暑。
黄昏时分,暮霞染红了半个天空,青砖白墙的庭院内,一片幽谧。何窈放下手中书本,对身旁的侍女道,“你命厨下备些清淡的荷叶粥。”
她入夏以后胃口不好,几乎每日的晚膳都点名要清粥,侍女怕她身子吃不消,提议道,“姑娘,不妨做鸡丝粥吧。奴婢让厨下刚油沫撇掉,做得清淡些,您看怎么样?”
何窈想了想,道,“可以。”
侍女欢欢喜喜地退下了。
何窈立在窗边,望着别院外的远山,想到今天的日子,微微一笑。
陛下和萧家姑娘,如今总算是圆满了。没有她夹在中间,所有人,都走向了好结局。
何窈有一个秘密,她从未对人提起过。
那便是,她自几年前开始,便时常做一个会持续发生变化的梦。
梦的一开始,先帝尚且还在世,她才十四岁。她梦见几天后,她会在城外的出云山上救下一个人。梦里的场景太过于真实,她想着兴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真的有人在那里受伤,她应该去救他的。因而,她寻了要去出云山上看风景的借口,央了母亲,带着几个护卫出了城。在那里,她果然瞧见一个昏迷不醒,腿脚摔伤的男子。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人是燕王。
随着她一点一点长大,梦境越来越真实,很多事情,都会真的发生。
她既害怕,又无助,只得自己默默验证着,发现有些梦,她可以在真实事件发生以前,刻意去转变。
后来,她便找上了傅彦彻,以先前的救命之恩为筏子,让他帮忙,制造出一个不能成亲的命格批言。
因为在那之前的前几夜,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在梦里,她过完了一生。
她梦见,她因为青梅竹马的情意和定国公府的家世,被太后姑姑选做了皇后,嫁入了凤藻宫。她与陛下虽为表兄妹,关系却并不亲厚,成亲之后,陛下似乎只是将她当成一尊贡品,放她在凤藻宫中不闻不问,亦从不亲近她。
再后来,陛下莫名其妙中了毒,性命垂危。
太医院的大手们束手无策,神医洛河亦不知去了哪里。太后失了主心骨,日日以泪洗面,命人张贴了皇榜,将陛下之症疾昭告天下,以高官厚禄聘请良医。
最后是入金陵看望祖母的濮阳太守之女,大着胆子掀了皇榜,说她或有法可医,却不敢保证一定能将陛下治好。道倘若陛下经她治理后,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介意赴死,却请太后娘娘能饶恕萧府的罪名。
太后自然应承下来,当日萧姑娘便入了宫。
她身为皇后,那些日子在宸阳宫中侍疾,得以见到那位敢于揭皇榜的姑娘。年纪小小,却生得甚美。听她道,原来她是洛神医的徒弟,陛下这个病症,洛神医曾经给过她一本杂书,是他游历江湖闲来无事时写的话本,里头便详细记载了这种蛊毒的治疗过程。
她也是那时才知,陛下竟然是中了蛊毒。
陛下醒来的时候,因为帝王的防备之心,一下拽紧了萧姑娘的手腕,他们便四目相对了。
后来的事到底是怎么发展的,她处于凤藻深宫之中,无从得知,只是在陛下病好之后,便想将萧姑娘迎入宫中,做贵妃。
她那时想,陛下还是头一次如此直接地表明对一个姑娘的渴望,便欢欢喜喜将宫里除了凤藻宫外最舒适美丽的承乾宫收拾出来,准备迎新人入宫。
结果却是,那位萧姑娘拒绝了陛下的心意。她十分愕然。纵使她对陛下没有男女之情,可是成了夫妻以后,她还是觉得,当今陛下,合该是这天底间所有女子的心之所向才对。
那位萧姑娘,当真是怪异。
但是,随着一桩一桩的大事接连发生,她没有时间去思考个中原因了。
先是燕王谋反。陛下整日焦头烂额,也无法再顾儿女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