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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五位内劲十层的马贼首领,还有与他们齐名的海蕙乔,都没有回去。”林涛栗肯定地说道。
贺一鸣心中狐疑,他确实是击杀了其中四人,但是蓝涵阳夫妇却始终都没有看见过。只是以他们的实力,难道也会在途中被人暗算身亡么?否则那么长时间,他们早就是回归太阿县了。
不过,他对于林涛栗的话并没有怀疑,因为他是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情来欺骗自己的。
顺手拿起了礼单,贺一鸣翻了一下,眼神不由地微微一变。
这份礼单,实在是太贵重了一点。
黄金礼仪二万两,天罗快马五百匹,大申绸缎五十匹……
这还是最主要的一些货色,其余零星之物加起来,足有百样之多。
纵然是贺一鸣,在看到了这份厚礼之后,也是有些心中骇然。
他合上了礼单,道:“林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份礼物请恕我不能接下。”
林涛栗苦笑一声,他拿出了另一个厚厚的帐本之类的东西,递了过来,道:“我就知道贺大师不肯收下,所以才准备了这东西,若是贺大师看过之后,还是不肯笑纳,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贺一鸣微微一怔,他将这东西打开,只见里面列着一条条的数据。
骏马二十匹,黄金五十两,兵器若干,等等……
这些东西虽然记录得比较分散,但若是加起来,只怕也是一个恐怖的数目。
林涛栗解释道:“自从我们得到了马贼溃败的消息之后,立即出兵太阿县,将这四个马贼的老窝尽数端掉,这上面的东西,就是这一次收获所得。”他顿了顿,笑道:“贺大师,这一次能够有此收获,您可以说是居功甚伟了。我们将所有的收获分了您二成,这并不算多吧。”
贺一鸣等人这才释然,怪不得林家会突然送来了这些东西,原来都是从那些马贼们的老巢中获取的。
贺荃义突地道:“林公子,据我所知,那些马贼们行踪不定,难道还会有固定的巢穴?”
“琳琅郡是我们林家的根本所在,虽然数十年间对太阿县的马贼群都是无可奈何,但也并不是放任不管,也曾经混入了几位族人,获得一些情报并不奇怪。”林涛栗微微一笑,道:“马贼虽然是来去如风,但还是有几个固定的巢穴。不过可惜的是,我们只找到了红巾盗和烈虎所埋藏的黄金,至于狼牙马贼和蓝海马贼的藏金点却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贺荃义和贺一鸣对望了一眼,二人的心中都是骇然,林家的城府之深,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之外。
贺一鸣将帐本奉还,道:“好吧,既然林兄如此盛情,那小弟就是却之不恭了。”
林涛栗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道:“贺大师能够笑纳,实在是鄙人的荣幸啊。”
二人相视而笑,片刻之后,林涛栗试探性地道:“贺大师,您可听说过水炫槿水大师之名么?”
贺一鸣茫然摇头,而贺荃义却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水炫槿大师?那是我天罗国的护国大师啊。”
“不错,正是护国大师。”林涛栗苦笑一声,道:“贺大师大发神威,一刀斩杀二百马贼的壮举已经传到了天罗城,纵然是水炫槿大师都为之动容。天罗皇室要我们林家前来询问一下,不知道贺兄可愿意前往天罗国都与水大师一晤。若是不愿,他们绝对不会前来打扰,但若是贺兄有这个想法,那么皇室会派人亲下请贴,并且送贺大师入京。”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甚是小心,并且随时留意着贺一鸣的脸色,不过让他心安的是,贺一鸣的眼中已经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兴奋之色,似乎对于这个提议十分的向往。
“林兄,既然是护国大师相召,小弟当然不敢推辞。”贺一鸣随口补了一句:“你打算何时入京?”
林涛栗心中大喜,怎么也没有想到贺一鸣竟然会如此的好说话:“贺大师,最多半月,皇室来人就可以赶到。”
“好,那就半月之后吧。”贺一鸣站了起来,道:“今日功课尚未完成,林兄,失陪了。”
走出了客厅之后,贺一鸣的双目耀眼生辉,天罗国都之中的先天大师,多么的令人期待啊……
第065章 过往云烟
双手平举,一股股的先天真气绕着贺一鸣的身子形成了一个极其细微的,难以让人感应到的小小漩涡。
脚尖微微用力一点,他的身体就像是没有重量似的弹跳了起来,身在半空,似乎是停顿了那么的一瞬间,随后就骤然爆发了起来。
他的身影仿佛化身无数,在房间中的这片狭小的空间中幻化出数十条的残影。
他的双脚似乎是在同一时间落到了地上,就像是那无穷无尽的山雨一般,踏在了这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随着一道轻微的木头破裂声响起,贺一鸣的所有残影尽数消失不见。
他看着脚下踩碎的那一小块木屑,发出了一道幽幽的长叹。
半晌之后,门儿被人轻轻推开,袁礼薰宛若一只猫儿似的,脚步无声地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房间里一扫,立即拿出了扫帚将地面上的木屑清理干净。
看到了贺一鸣的眉头紧皱,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是鼓起了勇气,道:“少爷,您是有什么心事么?”
贺一鸣讶然看了她一眼,自从将云和雨的感悟融入了刀法之后,他的武技无疑是又提升了一层,但是当他想要将这种感悟同时融入拳法之中的时候,却是总有着一丝不协调的感觉。
他让下人们准备了上百的小木块,零星地放在了这个并不算是太大的房间之中,然后使用云雨飞腾术和手印功法,进行武技的修炼。
可是,他很快发现,若是和以前一样练习,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要是想要将对于云和雨的领悟融入拳法之中,那就是难上加难,几乎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刀法和拳法虽说是一脉相承,但毕竟还是有所不同的。
他每一次的练习,都会将脚下的小木块踏碎几个,这就说明他对于真气的控制还有着一定的缺陷。这样的招式,哪怕是威力再大,也是不能够在实战中动用的。
在这几天中,他将林涛栗抛在一边,全身心地进行着战技的练习,可依旧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不由地有些儿气馁。
而袁礼薰在房间外,虽然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却一直都默默地守护着,并且让下人们再准备了数百块同样的小木块。
一旦房间中的拳风声音停歇了下来,她就会亲自进来,将那些破碎的木屑清除,并且将新的木块替换上去,一点儿也不曾让贺一鸣操心。
虽然仅是零碎细琐的小事,但却让贺一鸣的心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温暖。
原本凝起来的眉头,也在看到她的身影,听到了她关心的询问之后,慢慢地舒展了开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在思考一种功法,但可惜的是,到现在依旧是没有半点头绪。”
袁礼薰也是一愣,看向贺一鸣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分感动和一分感激。
她刚才虽然是鼓起了勇气询问,但是在她的心中,其实是从来就未曾奢望过能够获得回答的。
她对于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清楚,知道二人之间巨大的差距,所以从未想过在他的前面能够获得真正的平等对待。可是贺一鸣的态度,却让她的心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袁礼薰连忙低垂下头,细细地道:“少爷请不要心急,我娘在世之时,曾经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您这一次不行,但一定有可以成功的一天。”
贺一鸣的目光顿时一凝,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但是,自从湖底奇遇之后,他这一路走来,堪称是顺风顺水,哪怕是在突破先天境界之时,也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所以以心态而言,反而是他最为薄弱的环节。
此刻听了袁礼薰的话,他的心中突地泛起了一个念头。
想要创造出一门先天功法,那又谈何容易,自己才区区几日摸索,若是就能将新领悟到的云和雨的感觉融入拳术之中,那也实在是太滑稽了。
他感慨万千地看向了袁礼薰,心中的感激似乎是化作了柔情。
二人就这样默然而立,片刻之后,都觉得气氛有异,袁礼薰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缕淡淡的红晕。
她虽然并非绝色,但是在这一刻,那脸上的红晕却又显得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就像是在他的心中绽开的花朵一般,让他铭记在心。
豁然,一声高昂的猫叫声从窗外传来,袁礼薰也是如同猫儿似的跳了起来,她满脸通红地道:“少爷,我先出去了。”
贺一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看着她逃命般的离去,心中突地涌起了一丝后悔的念头。转头看了眼窗外,心中大恨:“哪里来的老猫叫春……”
门外,袁礼薰的脸色逐渐地恢复了平静,但是她的心中却绝不平静。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二个清晰的面容,这二人虽然都是她的至亲,但是给带来的感觉,却是绝不相同。
“礼薰,这一次你的运气来了,若是能够讨得贺大师的欢心,那么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唉……以前爹爹确实对你们姐弟疏忽了,这都是爹爹不对,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礼翔就跟在我的身边,我亲自照料,我保证,会将他当作家族继承人来对待,绝对不会亏待半分。”
“姐姐,爹说你要远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弟弟,等你的内劲达到第六层,进入家族核心子弟之后,我一定回来看你。”
她的心中隐隐作疼,爹爹,您对不起的,何止是我们姐弟,娘亲生前一直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可是她一辈子用心,都未能换回您的心意。
娘啊,只是不知,您的女儿又会如何……
回身看着背后的房门,这一道薄薄的木板,似乎就将房内和房外分割成了二个不同的世界。
豁然,她有些后悔,既然早已决定的事情,为何刚才还要逃避呢?
若是不得他的欢心,爹爹还会将弟弟当作家族继承人来看待么?
她静静地站着,眼中逐渐茫然,竟是痴了……
※※※※
房间之中,贺一鸣很干脆地拿出了三截大关刀,手腕抖动之间,他已经将大关刀在瞬间组装完毕。
虽然大关刀属于他的时间仅仅一年有余,但是贺一鸣却象是与这把刀相处了一辈子似的,对于它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似乎连他的生命和心跳,都已经和这把恐怖的大刀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这种感觉,在他晋升为先天境界之后,就是特别的强烈。
若是让贺武德知道了这个情况,那么肯定会妒忌得发狂,他与大关刀数十年的过命感情,竟然还比不过贺一鸣的这短短一年多的积累。
大关刀随意地挥舞了一下,整个房间中顿时象是飘起了一片云彩。
云彩转换,似乎又变成了一团浓雾,在那重重的云雾之中,传来了哗哗的水流之声,这是雨,云和雨,在大关刀的演绎之下,这二种自然界的常见天文气象顿时活灵活现地展现了出来。
片刻之后,贺一鸣手中大刀一收,房间中一片平静。
近四米长的大关刀在这个房间之中显得是如此的巨大,甚至于连高举过顶都不行,但是,在贺一鸣那达到了恐怖级别的控制能力之下,竟然在这个房间中挥洒出了云和雨的景象。
其中的难度,比起赤手空拳要大了不知道之少倍。
然而,贺一鸣就是无法做到,将云和雨融入拳术之中。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知肚明之所以能够将云雨成功地融入大关刀之中,那是因为昔日在面对二百烈虎敢死队之时,被那些悍不畏死的马贼们的气势所激,所以才会突然间精神爆发,让他重新拥有了如同顿悟般的感觉,将云和雨成功地转化到刀法之中。
可是,那种感觉和顿悟一般,都是在无意识间就出现了,根本就由不得人控制。
他轻叹一声,将大关刀收好,既然不能够做到顿悟,那就慢慢的自己钻研探索吧,袁礼薰的母亲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豁然,他转过了头,笑道:“爷爷,您请进吧。”
※※※※
袁礼薰正在门外,突地听到了房间中的声音,顿时惊醒了过来。她回头,盲目四望,别说是没有看到贺武德的身影,就算是刚才的那只叫春的猫儿都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
豁然,她的眼睛一亮,从正门口走进来了一位老人,正是贺家的贺武德老爷子。
原来相距如此之远,贺一鸣就已经听到了老人的声音。只不过老人似乎是知道贺一鸣正在练功,所以只是在院落之外徘徊,并没有进入而已。
她迎了上去,深深一福,道:“老太爷。”
贺武德低低地嗯了一声,道:“我有话要和一鸣说,你先下去吧。”
袁礼薰不敢违逆,轻声应是,转身离去。
房门打开,贺一鸣将爷爷迎了进来,看到老爷子一脸的严肃,不由狐疑地问道:“爷爷,是谁惹您生气了?”
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