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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鸣隐隐地觉得,母亲似乎就是受到了她们的影响,所以才会有着这样的改变。
不过,他对此并无成见,只要能够让母亲高兴,那么想要改变一点儿什么又有啥关系呢。
身形微动之间,就已经来到了母亲的身边,贺一鸣柔声道:“娘,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林温玉紧紧地握住了贺一鸣的手,在这一刻,她的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无论贺一鸣成长到了何等的高度,在她的眼中,这始终都是她的亲生儿子。这样的亲情哪怕是在生命的尽头,也是无法割断的。
贺一鸣抬头,目光在这些妇人们的脸上扫过,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林温玉这才恍然,她依旧是不肯放开儿子的手,但却一个个介绍了起来。
片刻之后,贺一鸣已经明白,这些人就是程家、徐家、以及太仓县中有头有脸的那些豪门大院中的妇人小姐。
林温玉轻叹一声,道:“一鸣,这一年来,你爹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根本就顾不得家中。而你哥哥妹妹也是缩在了庄子里勤修内劲,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得很,多亏众家姐妹不辞辛苦,来这里与我作伴,谈话解闷,否则这段时间还真是难熬得很呢。”
贺一鸣心知肚明,如今的贺家庄正处于高速发展之中,爹爹他们自然是忙得脚不沾地。只怕连庄中第三代的子弟们,都已经是加入其中了。
至于母亲么,当他看到母亲眼中那清明的眼神之后,也是心中了然。
打扮成这个模样,虽然与母亲以前的装束有着极大的不同,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这也证明了贺家终于得到了太仓县中那些大家族的认可,正式地在这座县城中扎根了下来,再也不会受到他们的联合排挤了。
他心中暗自一叹,原来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为家族的未来而努力,无论欢喜与否,他们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几人见面之后,一起走进了院中,贺一鸣立即看到了程家晖笑吟吟地在里面等候着。
程家当代家主的身份虽然并不被贺一鸣放在眼中,但是大嫂父亲的身份,却足以让贺一鸣另眼相看了。
在程家晖的介绍之下,贺一鸣才知道原来他的行踪就是守门的那个兵头泄密的。
离开太仓县一年有余,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之中的知名度已经达到了何等地步,在这里的人可能不知道谁是城主,但是却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贺一鸣这三个字。
林温玉吩咐开席,为贺一鸣接风洗尘。
席上贺一鸣自然成了众人瞩目的主角,而贺一鸣始终是面露微笑,保持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态度,在先天强者的光环笼罩之下,众人自然是愈发敬畏了起来,就连林温玉都有着类似的感觉了。
散席之后,贺一鸣与母亲私下里相询,才知道这段时间贺家庄所发生的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在得到了天罗皇室不遗余力的支持之后,贺家庄在钱粮之上已经是再无后顾之忧了。同时,这座新建的大城之中,已经有近十分之一的商铺被预先划归在贺家庄的名下,一旦全城修建完毕,那么无论是出租或者是自己经营,都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不仅仅如此,就连整个太仓县城也是获益匪浅。可以说由于出现了贺一鸣这个先天强者,所以太仓县正式地进入了整个天罗国高层的视线之中,日后的蓬勃发展,那可是指日可待了。
如今的环境与以往已经完全不同了,贺家早已成为了太仓县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县城之中,也仅有林温玉一人坐镇,而贺荃名与贺荃义兄弟二人都留守本庄。
虽然林温玉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是此时若有人敢打贺家在城中店铺的主意,那么根本就无需林温玉动手,程家肯定会为其代劳,将所有的危害扼杀在摇篮之中。
随后,贺一鸣再次询问了有关于贺一玲和袁礼凌之事。
一谈到此事,就连林温玉也是一脸的无奈。贺家三兄弟虽然看起来都不是什么难以相处之人,但是当他们决定了什么事情之后,就好比是一头执拗的倔牛般,怎么也拉不回来。
而贺一玲他们在贺荃义的反对之下,终于是忍受不住,离开了本家,来到城中散心来了。
贺一鸣微微摇头,也是想不通其中缘故,不过,在知道了庄中近况之后,贺一鸣就再也忍耐不住那汹涌澎湃的思念之心了,他当即要求返回本庄之中。
对于他而言,太仓县城只不过是生命历程中的一个客栈罢了,他真正的家,还是在那个从小生长的地方。
林温玉毫不犹豫地点头,并且吩咐下人备马。
当她骑上了高头大马的那一刻,贺一鸣才确定,母亲大人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她还是那位吃苦耐劳,辅助丈夫在太仓县城中闯出了一片天的那个伟大女性。
几人快马离城,朝着贺家庄而去。在出城之时,由于时间过晚,城门已闭,但是当林温玉亮出了贺家庄的字号之后,城门兵头二话不说的就打开了大门,任凭他们驰骋而去。
很快的,他们离开县城的消息就传到了所有的有心人耳中,好些今日来不及拜访之人无不是扼腕而叹,却也只有默默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了。
※※※※
快马在大道上迅快地奔驰着,贺一鸣归心如箭,若非在他的身后还有着母亲和几个亲人,他几乎就想要独自一人上路了。
以他此刻的身法速度,比起这些普通马匹来,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二个时辰之后,贺一鸣沿着那条熟悉的,铭刻在记忆之中,永远也无法忘却的道路,终于回到了他那无比……
陌生的庄园之中。
当他遥遥地看见眼前所耸立着的巨大围墙之时,他甚至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一座高耸的,甚至于是比徐家堡还要巨大的围墙,已经在原先贺家庄的外围千米之外建造了起来。
这座围墙高大厚实,将整个贺家庄都围在了里面。
贺一鸣深邃的目光炯炯有神,虽然昔日在见到徐家堡的城墙之时,他也曾立志在贺家庄前也建立一道这样牢固的防线,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心愿还没有等他付诸于行动,就已经完成了,而且完成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
林温玉看着城墙,再看看默然不语的贺一鸣,道:“这是天罗国主下令,召集上万民夫,亲自为贺家庄建立的城墙,所有物品从全国各地调集。琳琅林家也是不遗余力地指挥调派,耗时十月,终于完工。”
她停顿了一下,望向贺一鸣的目光中充满了骄傲,道:“一鸣,这座城墙是你建立起来的。”
贺一鸣微怔,道:“什么?”
林温玉肃然道:“天罗国皇室和林家这样做,是在向你示好。若是你不曾成为先天强者,不曾成为天罗国的护国大师,并且击败了成傅大师,那么就不可能有这面城墙了。”
贺一鸣这才恍然,他看着高大的城墙,心中再度感慨起来。
虽然他知道,由于自己的关系,家族中的众人都会受益匪浅,但是竟然获得这样巨大的好处,却依旧是让他有着始料不及的感觉。
城墙之上,有人高声喝道:“来者何人,这里是贺家庄,天罗国师贺一鸣大师的本家,来者下马,不要自误。”
贺一鸣摸摸了鼻子,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哪怕是他,也是有着一丝些微的尴尬。
林温玉看到了儿子的表情,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道:“我是林温玉,快点开门,通知二老爷、三老爷,六少爷回来了。”
城墙上顿时是一片死寂,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不过仅仅是过了一秒而已,顿时爆发出了一道如同雷霆般的欢呼声。
紧接着无数人开始慌乱起来,有的飞奔而下,开启城门,有的机灵一点,更是撒开了脚丫子,朝着千米外的本家院落跑去,同时也不顾此刻大数人已经入睡了,他们扯开了喉咙,以沙哑的声音疯狂地嚎叫着:“六少爷回来了……”
当然,更多的人却是拥了过来,他们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想要在人缝中看一下这位名动天罗的先天大师。
贺一鸣心中狐疑,道:“娘,家中的下人怎么会有那么多?”
今日天色已晚,但是城头上的人数之多,却远超他的预计,若是日日如此,那么整个庄子中又将会有多少人呢?
林温玉苦笑一声,道:“庄子大了,人手自然不够,好在皇室、林家、还有本地大户们都赠送了一批家丁仆役,否则我们也休想安排得过来了。”
贺一鸣暗叹一声,这就是根基浅薄的最大不足,一旦势力过度膨胀,那么就难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父亲之所以回到庄中居住,只怕也是因为不放心本家的关系吧。
片刻之后,贺一鸣等人就已经进入了城墙之中了。贺一鸣张望了一下,虽然是夜间,但是在他的眼中,这一切却是与白昼无异。
城内也经过了相当的改造,与徐家堡一样,在这里留着大量的耕地,除此之外,大量的新的房舍被建造了起来,并且也隐隐地有了内外堡的雏形之分了。
贺荃名兄弟二人,还有三代中的那些兄弟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了,亲人相见,自然是喜不自胜,就连向来习惯了板着脸的贺荃义,这一次都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贺一鸣将爷爷等人的近况转告,让众人安心在此发展,一旦大伯成功晋升先天,他们就会回返贺家庄。
而有了大伯坐镇之后,贺家庄才是真正的稳若泰山。
眼光敏锐的贺一鸣注意到了,在大哥出来的那一刻,他的身边同时跟着二位女子,程嫣丽和袁礼雯无论相处如何,但是在外人的面前,她们起码没有露出丝毫纷争的样子。
贺一鸣的耳朵微微抖动,他突地轻咦了一声,目光落到了程嫣丽的肚子之上。
虽然他这样做有些失礼,但是庄中的几个知情人却都是赞叹不已,真不愧是先天境界的强者,竟然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
贺一鸣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喜色,道:“大哥,恭喜。”
贺一天大笑数声,而程嫣丽的脸上却涌起了一丝红晕。
“爷爷他们知道了么?”
“还不知道。”贺一天苦笑道:“宝爷和爹爹离开了五日之后,才查出了喜脉。”
贺一鸣轻叹一声,道:“若是让爷爷他们知道贺家即将诞生第四代,他们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贺荃名点头,道:“不错,要么我们派人前往横山,将这个消息通知爹爹他们。”
贺一鸣沉吟了一下,摇头道:“先不说能否顺利到达横山,就说此刻大伯闭关,容不得打扰,反正最多一、二年,若是不出意外,大件他们肯定会安然返回,一切到那时候再说吧。”
众人相继点头,一旦贺一鸣做出了决定,哪怕是贺荃名兄弟二人,都不再反对了。
※※※※
是夜,众人相继散去之时,贺一鸣注意到了,四姐眼中那无言的求恳之色。
他微微点头,悄声道:“四姐,你在后院操场等我。”说罢,他直接来到了三叔的房间之中。
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之后,贺一鸣诚恳地道:“三叔,以我们贺家如今的地位,已经无需依靠家中女儿去联络感情了。既然四姐与袁礼凌两情相悦,您为何不成全了他们呢?”
贺荃义沉默了半晌,终于道:“一鸣,你以为我就愿意拆散这对鸳鸯么?其实,我是舍不得罢了。”
贺一鸣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大惑不解。
贺荃义微微摇头,道:“你没有当过父亲,所以并不理解我的心情。袁礼凌这孩子虽然不错,但他毕竟是袁家的长孙,将来注定会执掌袁家。我们太仓县与袁家的距离并不近,若是一玲嫁了过去,少了母家的支援,岂不是要看婆家的脸色了。”他用着毫无商量的口吻道:“一玲从小就是性子温柔,哪怕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向我们诉若。在太仓县,我们还可以照料一二,但若是远去袁家,那我们可就是鞭长莫及了,所以此事我绝不同意。”
贺一鸣顿时是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致使三叔这样的反对。
不过想想对于修炼者而言,他们的发妻地位确实是有些悲惨,这一点在贺家就可以轻易地感受到。
三叔爱女心切,有着这样的顾虑,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
离开了三叔的房间,贺一鸣来到了后院操场之上。
不仅仅是贺一玲在此,就连袁礼凌都在此地,他们二人虽然表面镇定,但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贺一鸣犹豫了一下,支走了四姐,面对着愈发拘束的袁礼凌,将三叔的顾虑和盘托出,并且毫不掩饰地道:“袁兄,你若是想要娶我四姐,那就必须放弃袁家下任家主之位,永远居住在我们贺家。”
袁礼凌的脸色变幻莫测,似乎是难以决定。
终于,他一咬牙,道:“贺大师,若是我留在贺家之中,能否在武道之上有所成就?”
贺一鸣心中大喜,别的他不敢说,但是为了四姐,帮助一人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