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暄的眸色中染上一层涩然,她若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该多好,这样就不会知道他有多冷血无情。
有时候永远活在被谎言编织的童话里,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宋音离绞着手中的锦帕,慕容暄的这句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他话里的意思不是想将她永远玩弄于鼓掌之间,而是想让她只知道他对她好的那一面。
这,算是一种善意吗?
从华霜殿里走出来时,已近天黑。
陈剑之拿着那个红色的平安符来到慕容暄面前时,他正好回到长央殿。陈剑之见到他,躬身叫了一声,“皇上。”尔后,便将那个平安符递到他手上。
慕容暄看着手里的平安符,心间有一股暖流流过,过了许久才问道:“她在漠北过得如何?”
“他们几个人开了一间医馆,东方宛云似是在替宁妃娘娘疗伤,她的身子恢复得不错。”
陈剑之将他在漠北看到的一切,如实禀告给他。
“看来,她在漠北过得不错。”他的眉眼间,透着一抹笑意。手中的平安符,被他紧紧握着。
自从那日从华霜殿回来,到冷青梧说没有寻到凌暮时的消息退出御书房,慕容暄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一个能死里逃生那么多次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死掉。而能将她带出宫外的人,除了逃亡在外的凌暮时,他想不到谁还会有那样的身手。
恰好是在大火发生的第二日,冷青梧便回到宫里来了。人都跑到宫里来了,他却还要在他面前说没寻到凌暮时的踪迹,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慕容暄可以断定,冷青梧在说谎,为了宫南絮和凌暮时在他面前说谎,想助他们逃出蕲州城。
如今冷青梧已经和他们沆瀣一气,他必须要找别的人去办这件事。
于是,他命尹兆平派人暗中给陈剑之送了一封书信,在信上说只要他替他效力,以前的事情他可以不追究,七剑派可以不用再担心会被灭派。
七剑派是陈剑之一手创立起来的,门派的生路是他的肩上的使命,考虑了几日后他便从关外来到慕容暄面前。
陈剑之找了两个月,终于在漠北找到了宫南絮一行人。
夜里,尹兆平从长央殿外走进来,看到案桌上搁置的那个平安符,怔愣了一下,尔后将手里的参茶呈到慕容暄面前。
慕容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被昏黄色的烛光覆盖上的平安符身上,就连尹兆平进来了他也未察觉到。
“皇上,您喝杯参茶。”尹兆平提醒他一声。
见他没反应,再叫了他一声,“皇上。”
“嗯?。。。”终于,他回过神色来。
“您喝杯参茶。”
尹兆平将茶杯再往前挪了一点。
“哦。”
这一下,慕容暄才拿起案桌上的茶杯,喝下一口。
回复(3)
第八十三章:我只要你可以吗?
宋音离的生辰宴会是在明镜台上举行的,文武百官均有列席。小殿下被奶娘抱着,坐在宋音离身旁。
她穿着一身华丽凤装,头上的凤冠珠光宝翠,眼眸中泛着涟漪,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容貌依旧是清丽绝人。
她的面前,搁置着一把古筝。
慕容暄说过,想要在宋音离的生辰宴会上听她弹筝,他已经许久未听到她弹筝了。
宴会一开始,她便抬起手,纤细白皙的手指尖轻轻拨动筝弦,悦耳动听的筝声落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慕容暄坐在她身旁,眉眼微微向上扬起,看向她的眼眸中,蕴满柔情。有微风轻轻吹拂她的面颊,让几缕青丝沾到了她的面颊上,愈显仙气十足。
这么多年了,她一点也没变,只要一弹筝,依旧是那个当年他一眼看中的样子。
慕容暄的眸光,突然就闪过了一丝悸动。
不过只一下子,那丝悸动便被暗沉的眸光覆盖住了。他一刻都不能忘记,办这场生辰宴会的目的。
明镜台上,觥筹交错,全是祝贺皇后娘娘生辰快乐的。宋音离为了回敬那些大臣们,便也喝了一点酒。
她的眉眼间,慢慢蒙上一层微醺。脸颊上,也浮起酡红。
慕容暄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将酒杯拿下来,“好了,不必喝了。”他劝慰她一声。
“为什么不让我喝?”
宋音离侧过头,看着他。
“再喝你就醉了,离儿。”慕容暄看了一眼底下的群臣,尔后低声与她说道。
“醉了多好啊,醉了就可以忘记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了。离儿宁愿永远都以为,暄哥哥一直都是爱我的。”
她确实有些醉了,说出口的话里带了几分醉意。
慕容暄凝着她,依旧压低声音,“离儿,今日是你的生辰,这是你的宴会,不要忘了你如今是皇后娘娘,不要胡闹。”
“离儿不当这个皇后娘娘了,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了。暄哥哥,我只要你,离儿只要你可以吗?”
宋音离抓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底下的群臣,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纷纷往明镜台上望来。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出来皇后喝醉了吗?!赶紧带皇后回去歇息!”慕容暄对着后面站着的画织叫道。
“是,皇上。”
画织急忙走上前,扶上宋音离的手,“皇后娘娘,我们先回去歇息吧。。。”
“我没喝醉,我不回去!”她有些失了神智,对着她叫道。
听到她的叫声,底下的群臣开始接头交耳起来。宋孝炎和林氏焦急地望到明镜台上,有些忐忑不安。
慕容暄冷冷地看着她,若是再让她在这坐着,非得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各位爱卿,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她太过高兴有些喝醉了,朕先带她回去,你们请便。”
宴会只进行到一半,慕容暄便抱着宋音离下了明镜台。尹兆平和画织等人跟在他们后面。
宋音离将手勾到他的后脖颈上,唇角漾开一抹笑意,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靠着。
一回到华霜殿里,慕容暄便将她放到软榻上,宋音离却是不肯松手,她眸中的醉意更浓了,“暄哥哥,你不要走。。。”泪水再一次滑过她的脸颊。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任由她勾着自己的后脖颈弯着身子对她说道:“离儿,你该知道,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未有一丝欺瞒你的意思。”
“没事的,离儿不当真就是了。暄哥哥,你还是爱我的对吗?”她喝醉了之后,理智已经完全崩溃。
他抱着她走回来的这一路,让她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期盼。
慕容暄凝着她,眸中的柔情不再,他伸手,将她勾在他后脖颈上的手扯下来,口中只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爱了。”
霎时间,宋音离眼眶中的泪水积郁得更多,扑簌簌滴落到她华丽的凤装上,“你说谎,这不是真的,你从小就喜欢我。你忘了吗?那时候你母妃不让你悄悄溜出宫来见我,你不惜违抗她的命令跑到宋府里去找我,只为了多看我几眼。
后来你母妃为了让你记住教训,还用鞭子打你,可是满身的伤痕的也不能阻止你来找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啊,你在说谎!”
她嘶吼着,抓住他的明黄色衣袖,紧紧拉着,手指节上一片泛白。
慕容暄低着头,微微眯起眼睛,咽下喉间的干涩,“离儿,别再自欺欺人了。”既然童话般的梦境已经破碎了,他就不会再迷惑她了。
是心疼吗?是不忍心吗?
都不是,应该是真的不爱她了吧。。。
“不要,暄哥哥,离儿只要你一个,我们还有小殿下。。。”她哭得十分伤心,不愿意松开手。
在大理寺的牢狱中,宋音离哭得这么凶时,那时候的慕容暄是有一丝疼惜的,他说过今后会补偿她,所以让她登上后位,让她诞下龙嗣。
虽然是利用,可也是带着补偿的,这就足够了不是吗?古往今来,有多少女人为了爬上这个凤位在后宫中勾心斗角,可是她宋音离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好好待在他身边,就得到了这一切,这难道不是补偿吗?
“你真的喝醉了,好好歇息,朕晚些再来看你和小殿下。”慕容暄没有回过头,狠下心扯回自己的衣袖,出了华霜殿的门。
“暄哥哥,暄哥哥!。。。”
她哭着从软榻上下来,要往外追时,画织从外面跑进来,抱住她,“娘娘,皇上已经走了,您还是好好歇息吧。。。”
“你松开,你松开手!。。。”
她吼着,要拉扯开画织禁锢她腰身的手。
“奴婢不能松。。。”画织紧紧抱着,亦是落下了眼泪。
宋孝炎和林氏赶过来,看到眼前这副画面,赶紧走上前安抚宋音离的情绪,“离儿,你清醒一点!。。。”
宋孝炎对着她吼道,与林氏一同将她带回软榻前。
“爹,娘,离儿只要暄哥哥。。。”她哑着嗓子说完这句话,人便倒了下去。
“画织,快去宣太医过来!”宋孝炎急急叫道。
“是,老爷。”画织匆匆跑了出去。
“傻孩子。。。”林氏心疼地看着她,将手抚上她的额角,将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捋好。
“唉。。。”
宋孝炎亦是苦恼地摇了一下头,他们从未见到过宋音离失态成这个样子,她这段日子忍得定是十分难受。
赵甫堂来了之后,给宋音离诊了一下脉,尔后开口对宋孝炎夫妇说道:“皇后娘娘只是背过气去了,歇息一会便没事了。”
他们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方才落下去。在华霜殿中守了她许久,二人才从华霜殿离开。
生辰宴办得不是很顺利,慕容暄从出了华霜殿后,眉头就一直紧锁着。好在整个蕲州城都在欢庆皇后娘娘生辰的事已经传了出去,慕容寒多少都能听到一些风声。
坐在邕城里,慕容寒紧紧攥着拳头,心底对慕容暄散发出的恨意更浓了。只要一听到他们二人相爱的消息,他就受不了,恨不得即刻就朝蕲州起兵!
“寒儿,沉住气。”
姜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她走到他身旁坐下。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你上钩,上次宫南絮的事你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这回万不可再上了他的当了。”她十分理智,从容地看着他。
慕容寒低着头,咬了咬牙,“母后请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轻易上他的当。”他的眸光沉了沉,“只不过,儿臣怕我们一直这么等着,若是慕容暄改变了战术,我们就。。。”
日子等得久了,他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姜后的眸光亦是沉了沉,“再等等看。”如今除了等,他们别无他法。若是主动进攻,必输无疑。只有继续等待,方能有生出的可能。
“嗯。”
慕容寒只有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一场持久战,草率不得。
。。。
“无双,你可有见到我的平安符了?”宫南絮在屋里翻箱倒柜,对着在外面忙活的无双叫道。
“娘娘,奴婢没见到啊。。。”无双从外面跑进来,如实回道。
“奇了怪了,我放到哪里去了?”找了许久都未找到,额角上还全是汗水之后,她干脆坐到软榻边上,仔细回忆起来。
可是想了许久,就是想不起来她放到哪里去了。
无双站在她面前,抓耳挠腮,之后才恍然大悟说道:“奴婢记起来了,上次娘娘您不小心让平安符沾上雨珠之后,便放到窗边的案桌上晾干了。”
宫南絮站起身子,朝窗边的案桌走去,可是上面除了摆放的花瓶,其他什么都没有。
“你真的记得我是放在这里了吗?”她疑惑地问着她。尔后,便低下头仔细找着。
“奴婢就记得您是放在那上面的。”无双也走到她身旁,帮忙找着。
“那为何不见了?。。。”
两个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后,她只好坐回长椅上,脸上尽是疑惑。
“奴婢去问一下灵惜,是不是她替娘娘您收起来了?”无双亦是疑惑地说道。
“去吧,好好替我问问。”宫南絮嘱咐她一声。
“嗯。”
无双跑了出去。
宫南絮坐在长椅上,喝下一口茶水解渴。漠北的天气十分极端,冬日太冷,夏日太热。如今七月的天气,就算是待在屋里,宫南絮亦是觉得热得不行。
自从上次她的记忆力变得愈来愈差之后,东方宛云给她开了一些药让她服下调理,她全都喝了却一点改变也没有。
东方宛云也说过,不一定能治好。但她也没有放弃,一直在帮她研制新药方。这一点,宫南絮很是感激。
不过,她不仅是现在的事情记不住,以前的一些事情,也隐隐约约记不太起来了。
但是,唯一不能忘记的,还是在蕲州城里的那个人。
他就像是一道蛊,已经渗入了她骨髓里,在里面生根发芽,让她永远都忘不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