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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人会说,就这,还说君主立宪?但可不要忘了,唐宋的君主想杀一人,比起宰相想杀一人来,难度上恐怕还更高一点。因此,在王况看来,李世民的权力比起红朝太祖来,可能还更小一些,说红朝太祖是皇帝,绝对不为过。
(灰雀突然想起中学时候语文老师在读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时的点评:这就是想当皇帝了,不然怎么会拿自己和那些人相提并论?若是不想当皇帝,最多也就是和岳飞啊,霍去病啊这些人比较。)
捷报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但当听完捷报,几乎整个紫宸殿中的人当场大脑就当机了,什么?只半天的时间,就将号称东瀛第一族的出云部拿下?还不伤一兵一卒?只是黄军史一人上前,连砍了几人后,对方就马上投降?嘶黄军史强悍至斯,难怪啊,难怪,当初就敢一人独闯贼营,枭了贼首这是武官的第一感受。
而文官呢,对黄大如何神勇并不怎么在意,他们在意的是最后听到的那一句:银矿延绵数十里,其耀眼恍若星辰,另缴获出云部银锭银器及各种银饰合并百万两
乖乖,百万两那就是百万贯,比大唐一年的税还高出许多,要不是建安县伯这些年出的力,大唐的一年财税收入还不能上五十万呢,也就这两年,一年比一年多,但至今也还没突破百万大关,还是因为建安县伯的一句话,藏富于民胜过藏富于官。
再想一想,延绵数十里,耀眼恍若星辰,这该有多少的银子(灰雀不是学地质的,不知道真实的银矿是如何,但是从当时倭奴的落后技术来推,石见银矿应该是lù天矿,而且应该已经有许多成型银晶析出,当然这只是猜测,做不得数的)?要是将这些银矿开采了来,这,这简直是难以想象嘛。
当此时,没有旨意就擅自出兵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建州水军为大唐得到了巨额财富,如果银两足够多,仿了chūn秋楚王的例子,铸银币以取代铜钱,则天下物流就要顺畅得多,商贾平时的钱货往来也更加的方便,而且,以后就可以除了粮食外,其他的税全部真正的用钱来取代一些文官的心中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从原先以为擅自出兵确实有罪而转变成为了,这个兵出得好啊,出得及时啊。
试想,若要是等到万事具备了后,再大张旗鼓的出兵,即便只是建州出兵,那也至少是几个月后的事,这早几个月晚几个月,那就是大笔的收入差距呢。
黄四mén黄老头的脸sè也是一变再变,他已经发觉了众大佬们的表情起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之前大佬们是抱着瞧热闹的态度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是准备帮王家二郎子说话了,不成,不能让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或许他这一刻真的是被对王况的恼怒冲昏了头脑,本来作为李泰的智囊,不应该如此的不冷静的,也不应该如此的不懂看清形势,实在是先是尉迟敬德的怒骂,接着是程知节的威胁,再来就是王况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并没被皇帝制止,这一连串的刺jī让他luàn了方寸,这时候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王家二郎给拉下马来
“陛下,功是功,过是过,臣以为未诏而兵是为大不逆若都如此,倘若哪一天,建安县伯突然出兵剿了离福州并不远的琉求国,更或者说,他直接出兵奔长安而来……陛下,三思啊。”就在朝堂上嗡嗡的响起议论声的时候,黄老头声嘶力竭大喊道。
这话一出口,原来还有些是属于骑墙派的人顿时就挪了挪身子,将自己与黄老头的距离拉大了些,这条狗疯了,咱躲远点。
许多人的脸上就更是写满了夷鄙,这话说的?啊,拿长安和东瀛比了?拿大唐子民和倭奴比了?谁个不知道那琉求虽是号称一国,但一直都是以大唐子民自居的?再说了,建安县伯是那样的人么?你没瞧见,当初蒲少匠不也使了不光彩的手段,结果呢,人家建安县伯并没怪罪,反而扶着他一路上来;你没瞧见长孙家的,当初长孙家的子弟对建安县伯如何?结果呢,最后长孙家只将这个子弟除了名而已,长孙家这两年跟着建安县伯可是捞了不少的好处;还有那个太原王家,当初不是也嘲讽建安县伯一个小小宣德郎不自量力么?现在呢,人家一个子弟领着建州水军呢。倭人如此,那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们敢去建安掳人建安县伯如此,咱可不是瞎子,明摆着的哪,对外人,建安县伯决不容忍半分,但对大唐官员百姓,只要不触碰了他的底线,他都是一笑而过。
第三八九章 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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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反坐
“曹四mén所言太过了”一直没吭声的长孙无忌说话了,说话是说话,却是连个正眼也不去瞧一下黄老头,他心里也恼,哦,若按你曹四mén的说法,合着当初王二郎就不该分点好处来给长孙家了这才是正常了?咱不说话,那是看在你是某家亲外甥的师傅分上,虽然是名义上的师傅,并没得到皇家承认的,但好歹沾点故么,你这倒好,一杆子就将这么多人全想打下去,帮着你把王二郎拉下马来,然后你好独享其成是不是?难道你真的想挑拨让王二郎从此撇开我们自己独自去搂钱?本来人家王二郎可能已经将前事都忘干净了,你这不是在提醒他么?
长孙无忌的又一个“曹四mén”把那曹老头憋得是眉máo上下突突直跳,嘴角也是一阵阵的chōu搐,没握笏板的那只满是了年斑的手就像是安了个震动器,那震动频率起码有那么十几个赫滋,如果这不是紫宸殿上,如果不是他还保了一分的理智的话,在王况看来,曹老头简直就要和三国志游戏里发怒的武将一样,跳起来直跺脚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蒲熙亮也重重的哼了一声,如今他已经是将作少匠,这朝堂上的话语权也是不轻,不为别的,就为着那些大佬们都以有一套将作少匠亲手打造的家具为荣这一点上,都要卖蒲熙亮几分的面子。蒲熙亮这么一哼,有几个官员也跟着哼了一声,更有甚者,有那么一两个就如同王况在后世看的戏曲一样,冲着曹老头一拂袍袖,嘿,敢情那戏曲套路还真的是有来路的?
王况抬了抬眼帘,冷冷的扫视黄四mén一眼,缓缓道:“若是某有罪,那么,指使人盗取某给三弟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小册子,又是何罪?指使他人,去建安盗挖某给师父立的石像又是何罪?指使他人杀害建安孙家老族长,又是何罪见过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王况这话一出,四周哗然。
当年长安林府的那桩小窃案,不少人是有所耳闻的,都道是无头公案了,现在建安县伯在这个场合说了出来,似乎意有所指?还有,去盗挖建安县伯的石像,sāo扰那个前些时日出现在池州的那个邋遢和尚,哦,不对,是高僧大德的清修之地?等等,什么,还杀了人?这三桩,一桩比一桩的罪还重啊
天可怜见,建安县伯多好的人呐,瞧瞧,这三桩,若是你曹四mén不跳出来,建安县伯可能就此不提了的,你倒好么,自己跳出来,bī着建安县伯将这些全抖了出来。TXT电子书下载**这还用问么,建安县伯可是从不做无把握的事,这三桩大事,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建安县伯肯定是不会说了出来的,现在既然说出来了,那么就是有把握一下就将你曹四mén打入十八层地狱去永不得翻身了,这个时候,建安县伯这么说,那就是你黄四mén指使的没跑了
偷小册子,盗挖石像那倒还罢了,可关键是杀害建安孙家老族长这一桩,这可不比天小,现在谁不知道建安孙家和建安县伯的关系,这些年里,建安县伯常说的一句就是,没有富来客栈就没有他王况的今天。建安县伯为什么这么说?大家都知道到建安县伯是有恩必报的人物,还要这么说,就说明了孙家在他心中的地位,这是要给世人敲一敲呢,你们讨好孙家和讨好我王况效果是一样的。所以,孙家子孙嘉翰在年初很是顺利的入了品,一个没参加武举,没有任何军功的人就这么轻易的当上了从九品上的陪戌校尉,还是陛下特批的
连陛下都要关照的孙家,你黄四mén竟然敢指使人去杀了其族长?你有几个头给人砍呢?
“陛下,偷小册子,臣不想追究,毕竟那只是个给某三弟解闷的小物件,不重要;偷石像,某师父也说过不追究了,故也不提;至于杀人者,与盗石像其实为同一拨人,虽然石像失窃,但杀人者业以就擒,黄使君判了明年秋决,孙伯父也曾言,既然杀人者已经抓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不想深究了……”
王况这边话还没完,众臣们听了却是直点头,纷纷jiāo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听听,建安县伯多大度啊,再看看那黄老头,就怎么看也怎么不顺眼了起来,建安县伯与之一比,那就是建安县伯在天,曹四mén在地了。你一个年龄快赶上人家建安县伯三倍大的老头子,心xiōng竟然如此,人渣啊,人渣,某等都羞于与尔小人同朝为官了。
阎立德原来是闭着眼准备作壁上观的,在他看来,自己和建安县伯那是再无任何有jiāo集的可能了,而且曹四mén是自家细郎的智囊,他这个当泰山的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他比其他人还清楚,许多事情,都是这个曹四mén出的馊主意。治学之人,都有那么几分的固执,在阎立德的心里,一直都是以为自家细郎本心是好的,就是这个曹四mén教唆坏了的,要没这个曹四mén,自家细郎也断断不会和王家二郎闹到如此不和的地步,自己也不会因此而受了牵连,在这一刻,他开始对别人有了怨念了,可能是受了万海的大大刺jī吧。
本来,阎立德还不想说的,毕竟这个曹四mén再是不堪,那也是自家细郎魏王李泰口中的师傅不是?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心里憋着的那团怨念噌的就冒了起来,不可抑制。
“陛下,臣奏请反坐若是著作郎所言是虚,则请反坐,以戒天下”阎立德情商是低了点,但是他的智商可是不低,刚就偷眼见到大唐军神李尚书的嘴角挂着冷笑,又有长孙相公跳出来直言曹四mén所言太过,长孙相公是什么人?《大唐律》可是他编的,天下还有谁能有长孙相公对《大唐律》了解的更透彻的?如果长孙相公自称第二,那是没人敢称第一的,长孙相公这么说,摆明了曹四mén就是无理取闹了。
或许不诏而兵是个罪,但顶多不过是个贬谪的处分,现在长孙相公这么说,那就罪更轻了,或许只需要罚俸了事情,而曹四mén竟然暗指建安县伯有谋逆心。好么,既然如此,那某就给你来个反坐,你说建安县伯谋逆,建安县伯没有,那就是你要承担谋逆的罪名了,正好,给自家细郎身边清了这只讨厌的苍蝇,说不准,建安县伯就不再对自己存了那么高的敌意呢?嗯,一举两得,就这么地,于是,他就请求动用反坐了。
所谓反坐,那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诬告,滥用莫须有的罪名扣到那些身负重任戍守边疆的要员身上,这些人里,或是文或是武,虽然身居高位,但因职责所在,不能来朝,比如说现在的并州总管英国公李世勣(徐世勣,因李世民赞其为“纯臣”而赐姓李,字懋功,亦作茂公。),他是国公,又要呆在并州总管一州军政,也却是最容易被人安上个有不臣之心的莫须有罪名的。反坐的效果就是,如果你告一人某罪,但你拿不出证据或者最后查证其人无罪,那么你这出首之人就要承担你所告的罪名,故在大唐常会有发生某一nv子被判jiān*yin良家nv的罪行的,就是反坐的后果,并不是说这个nv子真的行了那样的事。
李世民正在发愁怎么处理这事,长孙无忌的一句话让他看到了希望,辅机看来是站在王二郎这边的了,那么处罚肯定是不大,好么,既然你曹四mén胆敢跳了出来让朕没了面子,朕也该让你好看。而且,刚刚王二郎所说的三桩案子,矛头直指曹四mén。当然后面不可能没有李泰的影子,但王二郎说的话里已经很明确了,魏王所做之事,他不追究。
王况既然暗中表了态,那么李世民也要表态一下,一个著作郎和一个给大唐带来民富粮丰,其手下又刚刚给大唐夺下了一个储量丰富的大银矿的县伯相比,就是一只小蚂蚁和一匹千里马相比,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谁轻谁重,都不用想。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我大唐就是觊觎你东瀛的银矿怎么了?我就是要夺下来又怎么了,别说没有当初东瀛人来掳人,派人到大唐来大肆窃取我大唐的各种成果的事实。就是真没有事实,朕要知道有这么个大银矿,也是要找个“事实”来的。发兵东瀛为大唐子民报仇,那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