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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泊那神sè太不寻常了,按理说,一军之将,若不是碰到天大的事情,绝对不会jī动到如此的,而王况又站在一边,想都不用想,必定又是二郎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没说什么,不过就是想着怎么把人送上天去而已。你别那么jī动,停,停!别jī动,这上天之事,估计还得等你回来后才能实现,这中间还有许多关节需要理一理,还有许多机栝要做要试,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你如果安安全全的出海回来,某保证你是第一批上天的成不?”王况被徐国绪突然伸出来紧紧的掐住他手臂的神sè吓了一跳,好家伙,徐吃货此时的脸上已经是说不清楚到底是高兴还哭的表情,嘴巴咧着老大,眼睛却眯成一条缝,耳根还抽抽着,王况真担心这个家伙一时间受不了而背过气去,连忙的伸出空闲的一只手,不停的拍着徐吃货的脸。
第五三八章 焕发第二春的老船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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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八章焕发第二春的老船匠
王况突然意识到,自己尽管是已经估计到能上天给时人带来的震撼,但还是远远的低估了这个震撼效果,连徐国绪这个对王况经常翻花样已经司空见惯了的人都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可想而知其他人的感觉了。
“王将军,有可能送人上天的事,暂时不要宣扬,给陈国公的信就不写了,由某自己出面找他,某可不想到时候没法子送人上天而让人笑话了。”想了想,王况还是决定先把这事情压一压,做热气球还就真的只能在这东治港船厂了,首先这里地理位置好,几乎是全封闭的环境,热气球即便在船厂里飘起来,只要没升空,外人根本是看不到的,同时,山高皇帝远的,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吸引到长安那么多人的眼球。
其次是这里的人缘条件好,整个东治港水军大营里,建州和福州出身的水兵是最多的,他们对自己的认同感是最强,如果把看护船厂的兵士都换成这两州出身的兵士的话,保密工作就好做得多。最后这里有那几个老船匠,从王霖泊刚刚说的话里,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老头子是闲不住的,而真的等到出海舰队的大楼船一造完,这个船厂就不会这么忙碌,可能一年里能出那么一两艘楼船,但和现在一年要造五六艘相比,估计那几个老船匠肯定受不了,那么好吧,就给他们找点事做做,同时这也能让船厂里的其他工匠不至于一下子没了活干而要愁出路。
“不成,不成,我不出海了,我要等着上天。”被王况将半边脸都拍红肿了才缓过劲来的徐国绪,手上还是不肯放开掐着的王况的手臂,生怕只要一放,王况就跑到天上去了。
“行,不出海就不出海,就让大郎统领罢,反正以大郎如今在军中的威望,足以统领几千人马了,谁都怕这大唐刀神,嘿嘿,没想到,大郎最擅长的功夫没出名,反而轻巧一刀却出了名了。”王况才不理会徐国绪,他那点小心思王况怎么不知道,这是担心王况真个在他出海回来前就将人送上了天,他不放心呢,谁知道这上天的机会是不是只有一次?其实是他出海也想去,天也想上,只不过是两厢里暂时定不下取舍。
“那不成,那不成”一听真不让他出海了,徐国绪反而不愿意了,跺着脚嚷了起来,这时候就听得脚底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哪个兔崽子脚痒痒了?胡乱跺个什么劲?真要痒了就剁下来丢海里喂鱼去,省得你难受,大家也难受。”声音很大,即便是在人声嘈杂的楼船上,隔了厚厚的一层甲板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王况等人旁边的甲板突然动了动,随即就掀起了一个四方方三尺来宽的盖子,钻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来,只见他身上满是木屑夹着尘土,尤其是头发和眉毛及双肩上是最多,估计眼睛被尘土迷了眼了,在那使劲的眨着,嘴里尤自在嚷:“是哪个兔崽子,给老夫站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王况没答话,戏谑的看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骂声给搞得尴尬不已的徐国绪,王霖泊则笑嘻嘻的上前去,附在那老头的耳边说了几句。
“管他建安侯建安公,不管是谁,上了船就都得守规矩。什么,你说什么,你刚说的是建安候?”老头连忙揉了揉眼睛,刚刚他看不清,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子,一来是尘土迷了眼,二来是甲板底下本来就相对昏暗,猛然的上到阳光明媚的甲板上,眼睛还没适应过来的缘故,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迷眼的尘土揉掉了,眼睛也适应过来了,定睛一看,可不是建安侯正笑眯眯的盯着个大胖子看么?而那个胖子,正满脸通红,尴尬的站在那,一只脚还高高的抬起,就那么定格在了空中。
“哎呀,建安候您可来了,某等几个可是天天盼,月月盼呢,就盼着建安侯能来瞧瞧这新楼船,帮着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没有。”老头正是当年在建安关起门来和王况讨论了好多天的几个老船匠之一,看清楚了王况后,连忙上来见过,但眼脚却是狠狠的瞪了徐国绪一眼,不过却也没再说什么狠话出口,能和建安侯呆在一起的,要么是地位不低,要么也是有一技之长的人物,不是那么好骂的。
“许老这是在做什么呢?灰头土脸的?”王况却不打算放过徐国绪,谁让这家伙的脾气越来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天天要这个要那个,这脾气虽然是无伤大雅,但以后他可是要在海上和兵士们同甘共苦好几年的,凡事可不能任性着来,得考虑到前因后果才行。
“哎呀,这不是楼船还没好么,这艘楼船是最大的搂船,甲板宽大,若是遇到大浪或者暴雨,甲板上积存的水也就多,因此某等就在甲板下搞了个三尺来高的隔层,一来多一道防护,二来也能达到建安侯所说的隔热效果,某前两天就想,与其让这隔层空着,不若好好的规划规划,也能存储点东西,这几天都在下面丈量呢,这楼船还没好呢,您看甲板上也没抹腻子没上漆,这位,这位一跺脚,那木板缝隙里的尘土木屑可不就都当头落在某身上了?”
徐国绪慢慢的放下了抬了好半天有点酸的脚,头低低的,一寸一寸的正往王霖泊身后挪,眼下的几个人里,就数王霖泊比较魁梧一些,勉强能挡住他那发福的身子,这下一听到说起了他,就尴尬的嘿嘿一笑:“老人家原谅则个,某不是不知道么,所谓不知者不罪,现在某就知道了,楼船没好,就得放轻脚步来。”
“先前那一阵咚咚咚动静闹得挺大的跑过去,想来也是您罢?您这可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再要让某发现,就是建…就是王将军来,也要赶下船去的。”被王况叫为许老的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和王霖泊的描述基本相符。
“算了算了,某不计较,来来来,建安侯,您随某走一圈瞧一瞧,这楼船可好?”许老不再理会徐国绪,而是热情邀请着王况去参观。
“专业人做专业事,某就看看,哦,对了,某还带了几个以后要在楼船上当观测哨的人来,就让他们看看桅杆上的视野够不够开阔吧。”王况扭头看了看,发现主桅杆已经高高的立好了,绳梯和桅斗都已经一应俱全,就示意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的图虎他们三个爬上去看一看。
图虎他们应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就往桅杆上爬,爬到一半,王况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许老一见,连忙就问:“可有什么不妥?”
“许老你看,现在海风还小,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绳梯就已经晃荡得厉害,若要是来了大风,怕是他们连一半都爬不上去,这绳梯恐怕还得改成木梯的好,且那桅斗,四周也太低了一些,人站在上面,恐怕只有齐膝高罢,不安全,是不是可以再加高些?而且从甲板上往上垂直的怕,也是不如从那塔楼定上引一道木梯斜着爬方便些。”王况指了指主桅杆前面的一个高高的塔楼,楼船的主要建筑都已经差不多成型,剩下的就是搭盖房顶和装修上漆之类的细活,那个塔楼是甲板上最高的建筑物。
“那不大好罢?塔楼可是一船统领所住的位置,他们在那里爬上爬下的,岂不打搅了统领的休息?”许老头眼睛一亮,但随即又说不好。
“不妨事,不妨事,某不会介意的,出海么,安全是第一,小命如果都不保了,讲究舒服有个啥子用哟?”徐国绪一听,好么,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连忙跳出来表态,他可是知道,这几个老船匠是不会出海,但他们的徒弟儿子都是要随船出海的,万一船上有什么需要修补改进的工作,还需要这写继承了长辈技艺的人才。
王况就又跑到原来那个篾匠那,要来了碳笔,在甲板上就画了起来,他画的有点类似于哈利波特电影里学院宿舍的旋转楼梯,不用的时候或者风太大的时候就收起来平放在塔楼上,人要上去的时候再将梯子旋转着架到主桅杆上,桅斗并不会是在桅杆顶端,而是在桅杆的中部,比踏楼要高过几丈,但离塔楼也近,因此在桅杆上高声喊话,站在塔楼窗边也能听得很清楚。
王霖泊赶紧的又给许老头介绍徐国绪,一听徐国绪就是将来出海的大统领,连统领自己都说不介意了,再者在船上确实也是如同徐国绪所言的,舒服是排在比较靠后的,一切都要从实用性上和安全上优先考虑,再加上王况所画的旋转楼梯又解决了他心中对于大风来临后木梯当风的疑虑,因此连连拍手称善,这加个木梯,对船厂来说就是个小菜一碟,那么多木匠,一人一刨半天就都能做好安好。
王况又想了想,问黄大:“如今建安的璃窑能烧多大的璃瓦?要最大的,不要考虑成品率。”现在对自己底下的产业了解情况的程度,王况还远远不如黄大,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如果不计较成本的话,两尺来方的没问题。”黄大想了想,给出了个答案。
“那好,马上修书一封,让建安烧造,不要烧瓦状的,要烧成平板状的,越平越好,越透明越好,厚薄不论,但不能太薄了,至少要能承受得住一个人站在五六步开外丢个石子也砸不破,数量不计,至少需要百片。”刚刚说到风雨问题,王况就想到了如果风雨一来,人要是站在风雨中,在风雨的击打下,恐怕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如果有一面透明的玻璃挡着,那就要好得多。所以他想将桅斗也改一改,至少要在上面盖一个可以容人不被风吹雨打的小地方,人往里一窝,不怕风雨也能很好的观测,同样的,塔楼既然是一船指挥之所在,一样有着需要在风雨中指挥的问题,有个玻璃挡着,情况也能好许多。
一艘船上,至少桅斗上要四块,四周都要,塔楼上也要四块装在四周的窗户上,这就要八块,十艘楼船就是八十块,还得留点当作维修备件放着,说百片都是少了,但王况对现在璃窑能烧多少心里其实没底,这么大的一片平板玻璃,以现在的工艺手段,成本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也是如今王家财大气粗,烧得起,要是换了别人,就不一定。
“需要多少银两,到时候告知某一声,这钱由内府出了。”前些时间成天往内府璃窑里跑的徐国绪比黄大还知道这中间的损失,一听要烧那么大的平璃瓦,吓了一跳,担心自家兄弟承担不了,连忙开口。
“倒也用不着,这点钱某还承受得起的,不过也不是白出,就算是先借的罢,国绪你这次出去,只要帮某完成三件事,就算还清了。”王况不置可否,他要出璃瓦的钱也是有他的打算的。
要是他王况一毛不拔,结果还要让船队帮他做事情,现在人当然不会说,但以后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会有人指着他王况的后代脊梁骨骂他们王家假公济私,而如果王况出了钱,就没有了任何的把柄。徐国绪一听王况的话,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就不再吭声,转身吩咐跟了他的一个护卫道:“帮某记下,某年某月,王建安不计成本,捐两尺见方璃瓦百片。”这是要留下个凭证以防后人的悠悠之口。
不大的工夫,图虎他们就都下来了,兴高采烈的,他们可从来没有上过那么高的桅斗,往来建东和东治港的次数也是不少了,但那航班楼船上的桅斗他们连靠近都是不能的,现在看到这比那些曾经让他们羡慕不已的桅斗还高不少的地方,以后就是他们的天地了,哪有不高兴的。
“如何?”许老比王况还操心,虽然他负责的并不是桅杆这一块,而是船上空间的布置这方面,但几个老家伙这些年里天天混在一块,有时侯是争得面红耳赤的,但已经形成一个整体,一荣具荣了,因此没等王况发问,他就首先问了起来。
“看得真远啊,真高。”图虎眉色飞舞的,指手画脚,“太壮观了,看得清,看得清,甚好,甚好。”他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