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愿上了茶后退到了门外,半夏却是站在苏珍珠身边一动不动。
苏珍珠嘬了口热茶,看向王若语道,“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县君恕罪,”王若语忽然从椅子上起来,半夏身子一紧,还以为她要对苏珍珠出手就看到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苏珍珠的面前。
苏珍珠稳稳坐在椅子上,皱眉看着王若语冷声,“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苏珍珠没有起来避开她的跪礼,王若语心一沉,但还好她早有预料。她抬头语气认真的道,“民女今天是来向县君请罪的。”
“请罪?”
“是。”王若语道,“民女和民女夫君对不起县君,今日特来向县君请罪,希望县君不要与民女计较。”
苏珍珠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讥讽,“当初你们不来请罪,现在几个月过去了你倒是来了。”
王若语低头沉默,这是事实,她狡辩只会引得苏珍珠更不高兴,还不如坦然承认。
瞅着王若语的神色,苏珍珠不禁想起了那一晚,那个她被王若语害死的夜晚。如果王若语知道她曾经把她害死了,她可还会跪在她面前。
后脑勺似乎有些隐隐作痛,苏珍珠维持不了平淡,冷嗤了声,“说吧,你的真正目的。”
这院子是上清寺的客院,虽然上清寺是京城第一大寺,但这样的院子是没有地暖的。王若语才跪这么一会儿就感觉冷气不断的从她膝盖侵入她的身体。之前她打了孩子身体本就没有养好,如今一冷,雪上加霜,脸色迅速的就苍白了起来。
王若语来之前就想过遇到这种情形她该怎么回答。以前她不了解苏珍珠,但现在她知道苏珍珠绝对不是一个她可以随便糊弄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很诚实的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民女是想若是县君原谅了民女和民女的夫君,那大哥便不会想着让民女和民女的夫君便离开京城。”
王若语是没有办法了,林泽睿最近要她和林泽楷搬离京城的态度越发强烈,其实她是宁愿离开京城,但高氏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每次高氏和林泽睿吵了后高氏便来找她发脾气,而如今林泽楷也不像当初那样护着她了。
后来王若语仔细考虑了一下,林泽睿跟着苏家是越发显赫,他们真离开京城,安逸是安逸了,可从此京城林家的荣华富贵和她的关系就不大了。她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以后的孩子考虑。所以思前想后,她便决定来找苏珍珠。
她知道苏珍珠没有原谅他们,也知道想要苏珍珠原谅他们不容易,可有一点她无法否认,千娇百宠长大的苏珍珠有着真正贵女应有的品质。她正式的,诚意满满的来道个歉,那苏珍珠即使不原谅她应该也不会针对她。
而对于她来说,不针对她就足够了。
“你倒是实诚。”苏珍珠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王若语垂首,“在县君面前不敢妄言。”
苏珍珠闭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若是我没和林泽楷解除婚约,而是嫁进了林家,你会怎么办?
王若语目光一闪。她会怎么办?她已经把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给了林泽楷她能怎么办?
王若语心中有答案。她会不计一切代价给自己争取利益。甚至会害苏珍珠,因为只有苏珍珠不见了她才会有上位的机会。
这话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王若语道,“回县主话,民女从没有想过这个假如。”
王若语的话刚落,苏珍珠凌厉的话就响起。
“那就现在想。”她盯着王若语的眼睛,一字一顿,“现在想,马上想。”
王若语心下一紧,觉得苏珍珠的眼神里藏着无尽的恨意。可为什么?她应该是不看重林泽楷的。如今她又有了宁王,更不可能因为林泽楷而对她有这么多的恨。
她想不明白苏珍珠恨意的由来,不随便开口,怕更触怒苏珍珠。
苏珍珠看见了王若语眼中的惊惧担忧。讽刺的是她重生前,临死前的那一刹听到的那些冷血无情的话正是出自面前这个人的口中。
她微微弯腰,看着王若语的眼睛缓缓一笑,声音幽幽仿若鬼魅,“你会想办法杀了我对吗?”
“你会把一切布置成一个意外。我父亲会伤心,会迁怒林家,可这一切不关你的事,你已经达成了你的目的。”
王若语震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苏珍珠艳丽无双的面庞。
苏珍珠的表情和语气就好像她真的把她杀了。
正堂寂静如斯,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笑声。
看着王若语的苏珍珠笑得天真无邪,娇憨可爱,“你说我说得对吗?”
话落,她的笑容瞬间消失,又道,“这样的你要我怎么原谅?”
王若语后背被冷汗打湿。
苏珍珠起身离开正堂,回到房间她疲惫的躺倒在床上。
虽然累,她却有种很放松的感觉。
她对跟过来的如愿道,“我睡会儿,不用叫吃午膳。”
如愿应诺。
另一头,王若语被半夏请出了院子,她的丫鬟连忙迎了上来。
离远了苏珍珠的院子,王若语的丫鬟忧心道,“小姐,现在我们回府吗?”
王若语回头看了眼这个和其他小院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院子,摇摇头,苍白着一张脸道,“不忙,住几天再说。”
第63章
下晌; 一觉醒来的苏珍珠平静不少。
半夏如愿看着恢复正常的苏珍珠放下心来。
这一觉苏珍珠睡得很安心。和王若语的一番话,她把憋在心中那股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郁气发泄了出来; 从内到外; 无比的轻松。
她起床披着大披风; 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后道,“王若语离开了没有?”
如愿一边给苏珍珠的茶杯续上一边道; “他们没回京城,在上清寺的客院里住下了。”
“也住下了?”苏珍珠皱了皱眉; 疑问道; “她还想做什么?”
如愿从半夏那里知道了今天王若语来找苏珍珠的院子; 她道; “奴婢看她是来没死心,想着再来求小姐。”
半夏不解道,“她怎么有脸来对小姐说这些话啊,她都不觉得脸红,不好意思吗?”
如愿撇嘴道; “她都做出抢人未婚夫,和林泽楷不清不楚,勾三搭四; 还怀了孩子。她怕什么不好意思的。”
半夏不知道王若语怀过孕的事,仔细问了如愿其中的细节后,她用一种惊叹的语气道; “她脸皮好厚啊。”
苏珍珠被半夏的语气逗笑; 道; “你们这是从我的角度来看觉得她是厚颜无耻,但其实从她的角度来看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什么意思?”两个丫鬟都看向苏珍珠。
苏珍珠微笑道,“一般人做出这样的事,躲我都来不及更不用说特意来找我求原谅,可她被拒绝后不仅没离开还住了下来。由此可见,她心性的强大。她明白什么样对她来说是好的,即便这件事对她来说会很艰难,但她有那个勇气去做。”
若不是有了重生前那一遭,她说不定会原谅王若语的,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中最错的人是林泽楷。
苏珍珠笑了下道,“若是她换个家世,她也许会成为一个很能干的人。有想法,有执行力,有勇往直前的勇气,若是她不被限制了眼界,她一定不会看上林泽楷。”
。
这场雪很大,下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停的趋势。
天刚亮不久,苏珍珠裹着一件青色的软毛织锦披风站在廊庑下看大如鹅毛的雪花,宁王就在这个时候到了。
上前拍去宁王身上的雪,苏珍珠道,“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雪把宁王身上的大氅都打湿了,苏珍珠摸到湿意,蹙眉,“你是不是骑马来的?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不坐马车。”
握住苏珍珠的手,宁王不在意的道,“没事,一会儿就干了。”
瞪他一眼,将手从宁王手中挣脱出来,苏珍珠解开大氅的结,将大氅脱下交给如愿拿下去烤干。
两个人进了正堂,苏珍珠让人去准备早饭。宁王来得这么早,肯定也没吃。
等早饭的空隙,苏珍珠问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算了算路程,宁王只怕是刚开了城门就出京城,还得快马加鞭的赶来。
宁王温声说道,“等不及想见你了。”
苏珍珠撇撇嘴,甜言蜜语听多了她都不信了。
宁王笑,“昨天苏丞相叫住我过了些话。”
“什么话?”她爹居然会主动叫住宁王说话?
宁王看着苏珍珠的眼睛道,“他告诉我可以寻机定下我们两个的亲事了。”
她爹亲自说可以定下他们的亲事?
苏珍珠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这怎么可能?他爹都没问过她的意思就同意了?
突然之间,苏珍珠好同情姐夫修哲成啊。要是他知道了她爹就这么同意了她和宁王的亲事,他会不会上门讨说法呀。
看苏珍珠震惊的表情,宁王起身走到苏珍珠面前,然后蹲下,仰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苏丞相已经同意了,所以现在,珍珠,你愿意吗?”
苏珍珠从震惊中回神,见到宁王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似乎很怕她不答应。
宁王见她一直不回答,重复问道,“你愿意吗?”
“你放心,成亲后我一定不会娶什么侧妃夫人,妾室通房也绝对不会有,就算是父皇的旨意或者赏赐我也会坚定的拒绝。”他保证道,“珍珠,我一定会把你视若珍宝,永远爱之怜之。”
早膳是从上清寺的厨房提来的,不算丰盛但味道不错,苏珍珠昨天就吃过一次了,挺喜欢的。
吃了一会儿她发现旁边的人没动,侧首看去,男人一脸傻笑的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看我又不管饱。”
自从她说了愿意两个字,面前的这个男人就不像是那个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宁王了,反而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宁王给苏珍珠夹了一筷子的素炒百合,一脸憧憬的道,“我在想等我们成亲了每天的早饭都可以一起用了。”
苏珍珠嘴角抽了抽,她感觉如果有天宁王成了皇帝,他可能会为了和她一起吃早饭而不去上朝。
她有种自己要成为祸国妖妃的感觉。
她提醒道,“就算定下亲事,距离成亲也会有很长的时间。”
正妃不是侧妃,无论是皇家还是苏家都要准备太多。
随着苏珍珠的话落下,宁王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道,“没关系,事在人为,定了亲总比没定亲好。”
苏珍珠笑笑,她发现昨天王若语来了一趟后,她对成亲那么害怕了。
宁王不是林泽楷,宁王府也没有王若语这样的表妹。
吃过早饭,苏珍珠便和宁王一起去了含莲的坟前。
很神奇的是,他们出门的时候雪竟然小了许多。
地方并不远,他们两个走路过去。
路上两个人闲聊着,忽然宁王道,“我们马上就要定下亲事了,你再叫我王爷会不会太生疏了,万一让你娘误会我对你不够真心怎么办?”
苏珍珠:……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宁王拧眉沉吟半晌想了个称呼,“要不叫宸哥?”
他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好,一边点头一边说,“这样既不会生疏又不会无礼,你娘听见了应该也会放心的把你交给我。”
苏珍珠一言难尽的看着宁王,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怎么不说叫赵哥?”
宁王气定神闲,理由充分,“这么多人姓赵,你喊赵哥谁知道是喊谁,不能让别人占便宜。”
苏珍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理宁王,她径直往前走去。
还宸哥?他怎么不说叫宸哥哥?
他们两人后面不远处,江流耳尖,听到宁王和苏珍珠的对话。
想起戏文里的那些称呼,他对半夏道,“要不你叫我江哥哥吧?”
“江哥哥?”半夏撇嘴道,“不如叫流哥哥吧,流氓哥哥,顺口又写实。”
江流看着半夏如遇雷劈,他怎么流氓了。还有王爷给他们起名的时候想过他名字里的流跟流氓的流是一个字吗?
到了含莲的坟前,宁王真心实意,用再认真不过的语气,郑重的向含莲表明了他对苏珍珠的情谊。
半点没有因为含莲是妾室而有所敷衍。
等宁王说完话,苏珍珠轻轻握着宁王的手道,“娘,你放心吧,他还是很不错的,女儿相信他一定会对女儿好。”
宁王握紧苏珍珠的手,“我赵宸发誓一辈子都会对苏珍珠好,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珍珠被宁王的行为震住,“你不用这样?”
“无碍。”宁王浅笑道,“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这个誓言永远不会有生效的一天。”
苏珍珠静静的看了宁王一会儿,道,“你就这么确定你永远不会变心?”
他们现在正式情浓之时,而情浓之时做出的各种承诺都只是一时之言。古往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