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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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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端道:“陛下,微臣以为,李大人此言差矣。其一,陈尧咨但以三首小诗,便道出其才学,想你李大人并非能如此吧。”
    “你,”李培听闻此言,顿时语塞,只是双眼瞪着他。
    吕端不理会他继续道:“这其二,陈尧咨虽是年少,却真有实用之才,其献策于吐蕃之战,便是得以证明。,古闻甘罗十二宰辅,岂不是少年老成之说,何来年幼之分,请陛下明鉴。”说道此,吕端那胡须微动,似是笑道:“至于李大人所言,陛下考究未完。就请陛下试其才学便知。”
    太宗点了点头,道:“吕爱卿此言有理。陈尧咨,你可做得这冬日之诗,与你正名。”
    陈尧咨出列,施了一礼笑道:“陛下,既是如此,草民却是有得一首。”
    太宗听他如此之说,心中惊奇,暗自道:“莫非,此子真是个神童般的人物,但看的他这诗作如何。”遂和蔼笑道:“你可道来。”
    陈尧咨走了几步,朗声吟道:“片片随风整复斜,飘来老鬓觉添华。江山不夜雪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远岸末春飞柳絮,前村破晓压梅花。寒梅瑞雪待争春,自掬冰泉煮石茶。此乃《冬日》也。”
    “好一片冬日雪景,立意甚高,实为难得佳作,”翰林学士王禹?迈步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陈尧咨却是才华横溢,以其不到半个时辰便作的这四季之景诗作,皆为佳作,老臣以为,吕大人此言在理。”
    太宗朗声道:“没想着南部小县,却是人才鼎盛,实为可贵,这小才子,甚合朕意。陈尧咨,朕问你,你可愿入得士林,出入朝堂?”
    陈尧咨却是叹息,没想这几首小诗也能换的个官做,相比前世,这时代的用人,真是不拘一格了。但他却是未曾忘记柳开之言,“不为进士,终不入流”,这庙堂之上,虽是百官济济,可入得将相阁部之人,哪个不是进士出身,哪个不是科举而金榜题名之人。
    在这太宗赏他个官也不是不可行,但终究是低品末流之职,于此实乃不是他心中所愿,想及于此,陈尧咨朗声奏道:“陛下天恩,眷顾于草民,使得草民惶恐。然圣人有言,五日三省吾身,草民学不过一年,岁不过总角,却得出入朝堂,见得天颜,已是皇恩浩荡,草民当回乡苦读,以求他日科举题名,而不敢受无功之禄,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吕端疾步出列对他道:“陈尧咨,你可是要想得清楚了,如今你才华横溢,出入庙堂,乃是陛下多大的天恩,自本朝以来,你可是第一人,这乃是光宗耀祖之事啊。”
    陈尧咨对吕端施了一礼,含笑道:“吕大人抬爱,草民感激不尽,但小子年方十一,怎能做得官职,还不是尸位素餐,与其如此,不如回乡苦读,他日如得金榜题名,当为朝廷效命,不敢所辞。”
    太宗听闻他此言,也不自禁感叹,“这文人性格之倔强,时为不是授命能扭转,如此才华者,却不能出入朝堂,实为可叹。但就看其造化吧。”心想到此,含笑的道:“既是如此,朕也不好强人所难,那就依你吧。”
    柴禹锡听到陈尧咨正无心朝堂的一番话,心里安慰下来,这要是他在进入朝堂,那吕端、范宽之人,又是壮大不少,自己还难以应付。
    随即出班奏道:“陛下英明,陈尧咨虽是才华出众,却也非与生俱来,以总角之龄,委以官职,却是非命明智之举。臣以为,这修好党项、大理一策,更需甚重考虑。”
    太宗听到这番言论,心里有些添堵,为什么这柴禹锡总是在这时刻谈及党项之事。遂含笑道:“陈尧咨,此策由你所献上,你可向柴大人辩驳与否?”
    陈尧咨笑了,道:“陛下,此策乃是草民所言,即柴大人如此之问,草民当向大人解惑。”
    太宗哈哈笑出声来,道:“非柴大人之惑,这满朝文武皆是疑惑,你可细细道来。”
    陈尧咨转身向柴禹锡施礼,笑然道:“柴大人,请恕草民之言,你可是到过西陲?”
    柴禹锡愣了一下,没想他问起这言语,摇了摇头,道:“老夫未曾到过。”
    陈尧咨笑了笑,又接着问道:“那你可曾见过吐蕃、党项之人。”
    柴禹锡有些糊涂了,还是回了说道:“老夫也未曾见过。
    陈尧咨笑道:“这便是了,柴大人连着吐蕃、党项之人,素未蒙面,怎生知晓这吐蕃人之性格、党项人会相拒。而范大人却是与吐蕃征战数场,王知节大人更是与党项知晓多年,他二人对此熟悉,比柴大人更有见地吧。”
    柴禹锡似是醒悟过来一般,急急的道:“这怎能如此而言。老夫虽是未曾与吐蕃党项相见,却也是效命陛下数十载,还知晓一些。”
    陈尧咨笑道:“大人无忧,草民之意并非嘲笑大人,而是言,两位大人此策之用,有实际的依据,并非空穴来风之举,此乃其一。”
    太宗奇道:“这其二是何?”
    陈尧咨拱手而道:“这其二,党项、大理与我朝不过十来年纷争,此皮肤之痒;而与吐蕃之患,却是世代为仇,大理更是深受其害,此乃切肤之痛也。两者相比,如是柴大人,当如何抉择?”
    吕端听的他言,不住的点头,待他说完,立即出班道:“陈尧咨言之有理,臣附议。”
    柴禹锡一时语塞,太宗笑道:“陈尧咨真才子也,两语之间,说的这纷争多日之论,立见高下。”众官听闻到太宗出口称赞,也是恭维之声遍起来,垂拱殿上,亦是议论之声一遍。
    太宗笑道:“众卿家,吐蕃一役,我军大胜,当有嘉奖,而这连党项、大理而拒吐蕃之策,亦是可行。如此众卿家还有何要事所奏。”
    文武百官也是无所再奏,太宗见此,朗声道,“退朝。”便当先回转出殿而去。
第四十章 陈尧咨畅谈赋诗
    百官散朝,众官便有序的退出了,今日的朝会似是充满了生趣,这可是不常见的,除了有些尴尬的柴禹锡,众官皆是兴高采烈的走出这垂拱殿,从这些人言笑之间,不难想到,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这汴京城里,可是有闲饭之余的话题了。
    陈尧咨却不知如何是好,这杨公公只是把他领了进来,却未曾告诉他,如何出去。正在踌躇之时,方才之间朝会的执事太监走了过来,对他低声道:“陈公子,官家在御书房召见,请随咱家走吧。”陈尧咨点了点头,便走出这垂拱殿,往文德殿而来。
    这皇宫大内,似是深严无比,陈尧咨走了许久,却为见没有两处相似之地。皇城正门为大庆殿,又名崇政殿,乃是这皇宫正殿,垂拱殿位于成正点西侧,是皇帝平日听政的地方。而文德殿位于紫宸、垂拱之间,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后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御书房,便也在此殿。
    走了将近一刻,陈尧咨便看到这文德殿门,来到御书房外,自有人已经在等他了。陈尧咨走进这御书房,只见太宗正坐在御案椅上,这御书房里,已是有几人侍立,陈尧咨看见吕端、王旦、王禹?几人在其中。
    陈尧咨跪身行礼道:“草民陈尧咨参加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宗大手一挥道:“这御书房并非朝堂,不需多礼,平身吧。”
    陈尧咨才得以起身道:“谢陛下。”
    太宗笑道:“陈尧咨,今日朝堂之上,你可是侃侃而谈,为何在这御书房却显得如此拘束。”
    陈尧咨笑道:“陛下严重了,垂拱殿上,草民不明所以,才无所适从。”
    太宗笑道:“此番朕召你入京,却有几件事,吕爱卿言你之策可行,朕却是疑惑,这要结盟于党项、大理,该是如何个说服之法。”
    陈尧咨笑了笑道:“陛下,此时简单之极,只要遣一使节,携陛下诏书,言吐蕃与我大宋、党项、大理皆是世宿之恨,结盟可成。”
    太宗点了点头,似是在思量。
    吕端笑道:“陈尧咨,你是南部县人?”
    陈尧咨道:“草民正是。”
    吕端笑道:“你可知南部县令柳开柳大人。”
    陈尧咨听得他如此之说,不觉惊异,道:“吕大人可认得恩师?”
    吕端笑笑,却是点了点头道:“陛下果然一言中的。”
    陈尧咨一头雾水,疑惑的望着众人,太宗却是哈哈大笑出来,道:”朕果然言中,你既是与柳开是师徒,那与范宽之言,便是顺理成章了。”
    王旦也道:“陛下,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这柳开文满天下,教授的弟子也是非常之人啊。”
    太宗笑道:“那柳开可有如何政绩?”
    陈尧咨听闻此语,便是得知,可能恩师将有回朝之期,笑道:“恩师治理者小县,却是无何所为。”
    太宗奇道:“无所为,这柳开并非无嫩之辈啊,此是为何如此?”
    陈尧咨笑道:“恩师这里这小县虽是无所作为,但这南部县如今却是商贾繁华、文人奔放,钟鸣鼎食之家不可胜数,无饥、无盗、无偷、无抢。自西蜀王小波叛乱,涌入流民上千,恩师一一为其安置落地、修筑房舍,如今这南部县虽是地处边陲,却是人人自乐,未必羡慕这汴梁之繁华。”
    太宗听了,甚是奇怪道:“如此而言,这南部县大治了。”
    陈尧咨笑道:“陛下可以查证,剑南道节度使范大人是亲身经历。”
    吕端捋了捋胡须,欣慰的点了点头,笑道:“陛下,柳开治理者小县自是不在话下。”
    太宗点了点头,心中更是惊奇,“这柳开本就是非常人物,这自是不在话下。”
第四十一章 文采悠然似贾生
    太宗细细品味,“落红不是无情物,‘此句开的甚妙,与刘禹锡’我言秋日胜春朝‘有殊途同归之妙,这’化作春泥更护花’虽是平淡,可与这上下一联,便可为上乘佳句,如此之妙,朕生平未闻,今日打开眼界啊。”
    陈尧咨笑道:“歌诗合为事而作,此金玉之言。尧咨随恩师学的古文之风,古文者,在于古其理,高其意,应变之作,同古人之行事,不求此句雕琢。”
    太宗也道:“此言有理,‘这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之句,便是其佼佼之作,嘉谟深得古文精髓,柳开确实能耐非常,调教出如此才华之人。”
    陈尧咨笑道:“恩师才学过人,尧咨只是得其皮毛罢了。”
    太宗以手相指,笑了笑,举起酒杯微微示意,便是一饮而尽。陈尧咨亦是相视一笑,捧起酒杯,微微的抿了一口,但觉此酒非比寻常,略微较浓,便放下。
    太宗微微笑道:“嘉谟可是不善饮酒?”
    陈尧咨放下酒杯,回答道:“家父因草民年幼,因而不愿与我饮酒。”
    太宗摆了摆手,道:“这李杜之人,皆是斗酒诗百篇,可未曾见不饮而言诗词者,你倒是此中第一人了。”
    陈尧咨起立而回道:“家父家教甚严,便以君子之交而论,草民兄弟三人都不可在未及弱冠而饮酒,草民不敢不遵命。”
    太宗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陈省华亦是稳重之辈。”
    陈尧咨迈步而出,拱了拱手,道:“家父虽是职及县尉,可任职多年,未曾有缺堂未至,百姓之事未曾有延迟耽误,也是颇受南部县百姓之赞。”
    太宗抬手示意他坐下,道:“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际,却是官不在责,冗员陈杂,听闻能有此之官,朕甚是欣慰。”
    陈尧咨笑道:“这人员冗杂,便是政令难以传达,如此便生出许多事。”
    太宗笑道:“以嘉谟之见,可知这朝堂之事。”
    陈尧咨放下酒杯,起身而道:“陛下,我朝虽是得一除去前朝弊病,也是陈疾不少,这冗员之事,来历已久,要得清除,非一朝一夕之功。”
    太宗奇异,道:“你也能察觉这些。”
    陈尧咨笑道:“草民虽是处江湖之远,却也熟读治国之道。朝中现冗员不少,恩师也曾教导,于此长久,政令不达。于此,不得不用长久已禁军驻守,地方军备短缺,冗兵之出。此则国库空虚,军备短缺,因而有北伐之困惑,也不得不与党项之流而修好而拒吐蕃。”
    太宗呼了一口气,沉声道:“嘉谟,如你之言,可有相助之法。”
    陈尧咨把玩着酒杯,笑道:“陛下慧眼如炬,早就知晓,何必问得草民,这革除弊病非一朝一夕之力,但短期而有克制,也并非不可行。”
    太宗听闻他如此说,顿时双眼冒出精光,身子前倾,道:“有何之法?”
    陈尧咨起身拱手道:“陛下,这朝中冗员甚多,有多达十几人任一职者,因而有武官不骑马,文官不知职,政令下达,便是相互推脱罢了,陛下只需分其职责,划分其使命,便使其有事可做,自然可使政令顺畅。”
    太宗笑道:“此法虽于当今而言,不失为妙方。那冗兵之事又如何革除?”
    陈尧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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